“让他进来吧!”陶大勇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道。
脚步声响起,陶大勇深深有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脸颊,站了起来。老兵说得也是,这些混道上的,既然自己现在没能力收拾他们,那就只能给他们一点儿面子,虽然不知什么缘故,他们竟然找上门来,但真想生事的话,自己却也丝毫不惧他们。自己家中即便是妇孺,可也是能提刀杀敌的。
来人进了门,身材魁梧之极,站在陶大勇面前,腰板挺得笔直。
陶大勇看着对面的这人,心里警兆骤生,眼前这人,哪里有半分那种混江湖的气息,反而满满的都是那种自己熟悉的铁血的军人气息。
这孙满是什么来路?
“秦敏见过统制!”来人叉手为礼,一揖下去,顺手却也解开了蒙面的布巾。
如遭雷击,瞬息之间,陶大勇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成了一个木雕泥塑。
看着那人揭开了蒙面的布巾,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陶大勇跟秦宽都是边军将领,都是统带一军的统制,彼此之间曾经在荆王麾下多次联合作战,秦敏作为秦宽的儿子,又是麾下的第一悍将,陶大勇当然是印象深刻。
不是说他死在拒马河畔白沟驿一战吗?
“你,你怎么到了汴梁?”好半晌,陶大勇才回过神来,人既然站在自己面前,所谓的死在拒马河,自然就是无稽之谈了。
秦宽战败,又被崔昂当成了替罪羊,还找出了他们与荆王勾结的无数证据,这也是导致荆王现在被软禁府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秦敏即便还活着,不应该逃亡山野吗?怎么会出现在汴梁呢?这里对于他而言,可是实实在在的龙潭虎穴。
“不来汴梁,如何替家父伸冤复仇!”秦敏咬着牙,道。
陶大勇看着对方坚毅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坐吧,坐下说,这位是?”
能跟着秦敏一起过来,自然是秦敏信得过的人。
“在下高鹤。”高鹤上前一步,躬身为礼。
“我想起来了。”陶大勇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人以往的模样:“你是跟在秦兄弟身边的那位幕僚。”
“陶统制好记性。”高鹤躬身道。
“你们现在在汴梁怎么过活?”看着面前的两人,都是面色红润,穿着也是光鲜亮丽,一点儿也不像是受苦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比自己这个指挥使还要过得风光。
“不瞒统制,秦敏现在化名贺胜,倒正是在汴梁黑道人物孙满的手下做事,高先生也是如此。”秦敏笑道:“这东城孙家现在正跟西城曹家打生打死,我们替孙满连战连胜,他倒也大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