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说话!”田畴远来,自然不是来与萧诚说车轱辘话的,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此人既然已经派人去了西北,只怕很多事情已经了然于胸,否则也不会找上门来了。
正好,黔州之事,萧诚也需要田氏帮助。
有了田氏帮助,想打开局面,那就轻而易举了。
田易也想进去,却被田畴瞪了一眼,乖乖地留在外面,由李信相陪。
围炉而坐,萧诚亲自执壶为田畴倒上了一杯茶。
双手抱着暖烘烘的茶杯,田畴却也并不废话:“独山那支人马,可是萧签判的?”
萧诚笑着点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田畴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然是已经查得清楚了。官面之上,萧诚自然是抵死不认,但田畴面前再睁眼说瞎话,不免就要结仇了。
“所谓何来?”田畴继续问道。
“萧某现在处境,田兄也看到了,如果没有一支自己的力量,田兄觉得我这签判当得有什么意思?萧某可不想与周卫一样,成为一枚图章!”
田畴点了点头:“这个田某倒是可以理解,但萧签判准备做到什么程度呢?田氏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啊!”
“不管做到什么程度,绝对不会与田氏的利益发生冲突,也不会侵入田氏的势力范围之内!”萧诚认真地道:“田兄,这块地盘之上各方部族林立,屁大一块地方,也敢关起门来称大王,我看着生气。”
“所以萧兄要把他们一一纳入治下?”田畴皱起了眉头。“恕我直言,如果你真做到了,那还真就与我田氏会发生冲突的。”
“田兄是担心将来身边出现一个强大的邻居?”萧诚问道。
“卧榻之旁,岂容旁人酣睡啊!”田畴笑道。
“如果担心,何不加入进来?”萧诚笑咪咪地道。
“加入进来?”田畴一惊:“可以吗?能行吗?”
“为何不可!”萧诚正色道:“田兄既然派人去了西北之地,看了横山党项,知道了横山商贸,当知我萧诚不是胡言乱语。我能容横山党项这些异族人分享利益,难道还不能容田兄加入吗?”
田畴沉思片刻,道:“一直以来,我认为这片地域只有像现在这样乱七八糟,才能体现我田氏的作用,用我田氏帮着朝廷镇压一方。如果按萧签判所说,这里一片平静了,我们还能有什么用呢?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有史以来,还少吗?”
“那田兄有没有想过,这一片地方歌舞升平,百姓富足,田兄一呼百应,深受百姓爱戴,同时田兄又有着自古以来田氏所具有的特权,麾下武士精良,甲胄齐全,战斗力甚至超过禁军的话,谁敢卸磨?哪个敢拆桥呢?就算想削弱,也只会想别的法子吧?”
“比如?”
“比如到时候,让你率军,继续向西南进军?用别人的盾来磨你这柄矛?”萧诚笑道。“成与不成,不都是一件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