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
在这个级别之上,再向往上走,那就能力,背景便缺一不可了。
就算是专职喷人的御史中丞,其喷人的功夫那也是一绝,不喷则已,一喷就能喷到点子上,一喷就能弄倒一个高级别的官员。而想要喷得如此准确,喷得有理有据,没有点水平,没有点手腕,没有点实力,能做到吗?
当然,人家李光的恩师,那也是光荣退休的曾经的东府相公中的一员。
黔州的签厅,终于归了自己。
知州的公厅是正堂。
签厅并不是一间房子,而是在正堂的两则,一溜两排的厢房被分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房间。
当然,作为知州的副手,黔州的二把手,签判的房间是紧挨着知州衙门正堂的东首第一间,房间也是最大的,一里一外两间套房,外头可作会客厅,里头便是办公厅。
而其它的官员们,就只有一间小小的签押房了。
而其它的吏员们,就只能挤在最外头的大屋子里,地面上摆着一排排的案几,大家挤在一起办公了。
十一月的黔州,天气已经相当的冷了。
与北方的冷不同,黔州的冷,宛如一根根尖刺,顺着衣服的缝隙无所不在的往内里头钻。要是在汴梁,这会儿家里已经燃起了地龙,但在这里,屋子里,却只有一盆炭火,摆在萧诚签厅的内间。
李信在外头冻得哆哆嗦嗦,萧诚坐在屋里,也是两手冰凉,不时便要搓搓手或者将手在胳肢窝里放一会儿。
屋内各色档案堆集如山,不仅大案之上堆满了,地面之上也放了不少。
萧诚想要看以往的档案,了解一下黔州的具体的情况,下头的诸位参军们,便抬来了这么多的档案。
很老套的给长官一个下马威的作法。
萧诚一来,马知州便适时的病了,下头的人,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马知州可是黔州的坐地户,在这里当知州多年了,上上下下,关系盘根错节,与各路人马关系都铁得很。
而萧签判呢,初来乍到,而且听说还没有满十八岁,学问或者不错,但只怕身上毛都还没有长齐呢,如何与人老成精的马知州斗?
如何选择站队,这是一个不用考虑的问题。
萧诚自然也有心理准备,他压根儿也没有去看这些东西的想法,真要看的话,他看上一年,也看不完,更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现在的他,正皱着眉头,听着呼号的寒风而恼火。
当官的,还真不修自己的官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