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卟哧一笑,道:“二郎,你担心西北,那是因为大哥在哪里,河北路上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相关啊?辽人难不成还能打过来不成!”
“这可说不准!”萧诚正色道:“河北路一旦失守,辽人还真有可能长驱直入,直逼汴梁呢!要不然河北路现在的状况,怎么让朝堂之上乱成这个样子呢?”
“前几天不是还只说丢了一些边地寨子吗?”江映雪惊问道。
“昨天晚上刚刚收到的消息,信安军、广信军、安肃军、保定军四支边军,几乎是全军覆灭。”萧诚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这可是边地精锐,不是说不比大哥的广锐军差的吗?怎么就被辽人打成了这般模样?”江映雪一惊之下,险些把果盘给打翻在了地上。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萧诚叹道:“谁让他们摊上了一个胡乱指挥的安抚使呢!料敌失误也就罢了,在这样的大战之中,还刚愎自用,不听下头军将的意见,一意孤行,结果,四个军,超过一万人的精锐,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最后还能幸存下来多少。听父亲说,昨天晚上收到消息之后,荆王直接便掀了桌子。”
“这些军队都是荆王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没了,肯定上火。”江映雪低声道。
“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输了之后,崔昂竟然把所有的失误都推到了下头的军将身上,一封奏折上来,指责这些军将不服从命令,自行其是,不把他这个安抚使放在眼中,以柳宽为首的几位统制没死在战场之上,却被这个崔昂在兵败之后,径自抓了斩首了。”萧诚摇头道:“人死了,还泼了一盆脏水给人家,关键是,这盆脏水,还泼到了荆王身上,你说荆王怒不怒?恨不恨?”
“荆王远在汴梁……”话刚出口,江映雪就停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荆王这些年来大力扶持的将领,可以说是荆王的心腹,崔昂指责这些人不听他的命令,那他们听谁的命令呢?话里话外,暗戳戳地指向谁,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了。
“崔昂为了推卸责任,居然想拉荆王下水吗?他难道不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江映雪惊愕地问道。“这会让天下大乱的。”
萧诚冷笑道:“这个时候,崔昂为了脱罪,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是一个烂得无法再烂的军队统帅,但的确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这一招下去,立马便将注意力全都给引到了荆王身上。”
“荆王必然会反击的!”江映雪看着气愤不已的萧诚,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
“父亲昨晚回来之后,愁眉不展!”萧诚道:“崔昂做这种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啊,他在杀这些人之前,从这些人的身边搜到了不少他们与荆王来往的信件。而对荆王更不利的是,在近期的这些信件之中,荆王的确是对河北的战局发表了一些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