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拍着手站了起来,“好,牛二爷果然爽利。”
拿起装银票的那个小盒子,走到了牛二老婆的跟前,将小匣子塞到了牛二老婆的怀里,又转头看向牛二道:“牛二爷,等我们拿下了嗣武寨,你和你的老婆孩子,就可以走了。不过现在嘛,还得委屈他们一段时间,我的兄弟们会在贵舍叼扰几天,无妨吧?现在咱们可是伙伴了!”
“无妨,无妨!”牛二低头道。
第二天,十数匹骡马驼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在飘飞的雪籽之中踏上了前往嗣武寨的路程,领头的正是牛二。眼窝深陷,满脸憔悴的他,便似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一般,而在他的旁边,牵着一头骡子的,正是昨天那个领头杀人胁迫他的家伙。
而与此同时,在白雪笼罩的山间,一支最多五百人的队伍,正艰难地在小道之上行军,领军之人,正是李昊。
他们的目标,也是嗣武寨。
:埋伏
不管在哪支部队里,能成为斥候的士兵,一定会是这支队伍之中的翘楚,而能成为斥候士卒之中的领头者,那水平自是不用说的了。
范一飞是嗣武寨的斥候头子,手下有二十五个士兵。虽然他只是一个区区的押正,但在嗣武寨里,却是唯一一个敢和寨主万福洋肆意开玩笑的家伙,而万福洋对于他,也从来都是优容有加。
这样的优待,自然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
范一飞是一个很不错的长官,对于他手下的这二十五个士兵来说,绝对是这样。
他将手下分成了两班人马,每天轮换一班出去巡逻,而他自己,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却是每一次都亲自参加。
巡逻的道路多年如一日,因为能够威胁到嗣武寨的,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而已。想要在崇山峻岭之中另外开辟出一条能够大军运动的道路来对嗣武寨发起攻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少量的能翻山越岭过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以嗣武寨形成威胁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嗣武寨的地位,才如此的重要。从他筑成之日起,便成为了两边人马都想要拥有的东西。
范一飞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头上戴着的斗笠和身上披着的蓑衣对于雪籽还有着不错的防御力,但对于现下细如牛毛的寒雨,可就收效甚微了。
看看自家的兄弟,一个个缩在战马之上跟个抱窝的老母鸡一般,两只手也缩在袖筒子里,驭马全凭两条腿。
马是陪伴多年的战马,兄弟们的技艺也都不错,不是每个骑兵仅凭一双腿便能让胯下的战马进退如意的。
这条路,范一飞每天都要一来一回走上两趟,以致于他对于这条道路的熟悉,差不多真到了闭上眼睛也不会走错的地步。沿途之上那里有一块巨石,那里有一株什么样的树,心里基本上都是门儿清。
每天沿着这条路要走上二十里,直到可以看见峡谷对面那一大片光溜溜的岩壁,便可以打道回府了。
都开春了,还恁的冷!范一飞年着从嘴里哈出去的淡淡的白气,有些忧愁的想着。今年比往年可冷得多,这样的天气,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可真是不太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