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罗纲,比起这个萧诚,虽然年纪还大了几岁,但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瞧瞧现在,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笼着手,看着就有些让人生气。
“不错,不错,倒不负了将门世家的名头,也没有弱了萧长卿的名头。”盯着萧诚看了半晌,马兴点了点头,道:“萧诚,这一路之上,你们也听说了本官的不少事情吧?”
“是!”萧诚老实地道:“今日午后,在外头吃羊肉泡馍的时候,还听那店家说了一阵子呢!”
“你怎么看?”马兴往后一靠,看着萧诚道。
如果萧诚来一句长官行事,下官不敢枉评之类的推托之语,那马兴觉得这小子也就这样了。
萧诚没有犹豫,道:“下官觉得安抚使行事,倒正如安抚使背后的这副中堂一般,铁肩辣手!”
马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如何说?”
“铁肩担道义,辣手护苍生!”萧诚一字一顿地道。“如今西北之事,在前任安抚使的绥靖政策之下,可以说已经败坏之极,文无直谏治民之能,武无安民护边之能,一个个的倒是把自己养得脑满肠肥。坐看忤逆之辈一天天坐大。安抚使如无一双铁肩,必然是不敢担起这个乱摊子的。”
“那辣手护苍生又如何解呢?”
“对这些昏庸无能的官员的辣手,正是为了拯救无辜黎民免遭生灵涂炭啊!一路哭,何如一家哭?”
“妙极!”马兴重重一拳击在案桌之上,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尽皆飞了起来,哗啦啦地落了一地,马兴也不去管他,却是径自从案后走到了萧诚的面前,上上下下地再一次打量了他一番,道:“当初我写下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为此,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哪怕为此家毁族灭也绝不后悔,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能领会到这里面的意思,想不到今日却被你一个第一次看到的人说得如此的透澈!一路哭,何如一家哭,十家哭?这些贪官污吏不哭,黎民百姓就要哭。”
“安抚使震慑之意已经达到,接下来不妨缓缓施之,如此方是长久之计!”看到马兴如此,萧诚不仅劝上了一句。
马兴大笑:“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重症需用猛药啊,我怕来不及啊!”
“李续已经迫不及待了吗?”萧诚惊道。
“自从本官上任,李续就加快了步伐了。”马兴道:“所以现在我急需要像萧长卿这样的一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部队,好好地震慑一下那些墙头草,只要墙头草多一些,李续造反的步子自然也就慢一些,我的时间也就更多一些。”
“明白了。”萧诚道:“家兄必然不会负安抚使之重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