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当然是能装的。
但面皮能装,眼睛却是装不了。
荆王大笑的时候萧诚却是仔细观察了,他是真的在笑,发自内心地在笑,因为他的眼睛,都在笑。
他是真正的因为在这里碰见了萧定一行人而感到开心。
“你此次被调到陕西路定边城,是多起势力一起发力的结果,大体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进了屋内,赵哲说话,便再没有多少顾忌,直接道:“不过这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崔昂这个人,在河北路指不定会坏事,你还在那里,便会首当其冲。去了陕西路,马兴这个人一直看李续不顺眼,一直便想收拾他,所以反而会放手让你施为。”
“殿下,既然您也察觉到了崔枢密的不妥,难道没有叮嘱他吗?”萧定问道。
赵哲自失地一笑:“崔昂是谁?当过同签枢密院事,新任河北路安抚使,你觉得我对他能有多少影响力?”
“殿下,他有可能会让您的多年努力毁于一旦。”萧定失落地道。
“倒也不致于!”赵哲摇头:“他肯定会冒进,但前期仅仅会限于试探,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不会押上身家性命。当了这么多年的相公,这点子城府算计还是有的。一旦他的冒进试探遭遇惨败,他一定会收敛的。以我们这些年在河北经营的防御体系,当可保无虞。”
萧诚目光闪动,轻声道:“殿下,如果辽国那边有厉害人物觑破了崔枢密的心事,在前期不断地让他尝到甜头,诱使崔枢密一步一步地跌下陷阱呢?”
赵哲微微皱眉:“以崔昂的水平,当然,我不是指他领军打仗的水平,而是指他为官政争的水平,当不会看不破这诱敌之策吧?”
“但愿如此!”萧诚也只能如是说。
“耶律珍此人,只听说他在镇压女真部族时勇猛无匹,倒还没有听到过他善于计谋,当布不出这样一个严丝合缝,不出一点差错的局来。”萧定亦道。
“不说河北了,左右你我都已经离开了。真要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是他崔昂负责!”赵哲笑着摆摆手:“长卿,此去定边城,你觉得在多长时间内,能够立定脚跟?”
“一到两年。”萧定道:“第一年,主要是安定军心,安排好眷属,伺机进袭横山,敲山震虎。第二年,我要在横山之中诸要点筑城。等到城池修筑完毕,也就是整个陕西路大举进攻定难军的时候了。”
:难相劝
“怎能不争?不得不争!”喝得半酣的赵哲,双眼微红,斜倚在桌上,看着萧诚道:“崇文啊,你不愧是读书种子,对朝廷政争认识也颇为深刻,但你究竟是身在局外,不能体会当局之人的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