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故作镇静,惺惺作态而已。”他不屑地道。
赵琐皱了一下眉头,儿子不喜萧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亲王,在判断任何事情的时候,把自己的情绪加进去了,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萧定那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的镇定,光是他如此也就罢了,但他的十个手下,那不过是十个小兵而已,居然也是如此,就很难得了。
“张超!”他扬声叫道。
“臣在!”张超赶紧横移几步,站到了赵琐的面前。
“你看如何?”赵琐指了指萧定那几个人。
张超却是面色极是郑重:“陛下,今日必有一番苦战!”
赵琐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是中允之语。带兵打仗,要是不能准确地判断敌我之势,那还如何能料敌致胜,自己这个大儿子,就不是这块料。
“招那萧定上来,朕问他几句话!”
片刻之后,萧定跪在了赵琐的面前。
“起来吧,今日你也算是出征,盔甲在身,却是不必行大礼的。”
“多谢官家!”萧定再叩一个头,站了起来。
“你回京之后,本来朕是想单独招见你的,但你的一封折子,却是引来了这么多的事情,嘿嘿,倒是让朕到了今日才见到了在边境扬我国威的大将。”
“末将惶恐!”
“你一点儿也不惶恐。不过这也是对的,身为大将,是要没有这点子胆气,如何能杀敌致胜呢!”赵琐笑道:“今日你可有胜算?”
萧定一楞,但马上道:“官家如此问,末将自然是说,末将定然能赢。”
“临战之际,气可鼓,不可泄,倒也不错。”赵琐倒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大胡子将领,脑子中亦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的萧鼎。“当年的萧老枢密,也是跟你一样,一脸大胡子。”
萧定垂下头,说到自家祖父,他倒是不好接嘴了。
“如果输了,也不必勉强。”赵琐挥手道:“朕还需要你去为朕守边地呢!”
这等于是给了萧定认输的理由,侧后方的赵敬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萧定却没有谢恩,而是道:“官家,今日臣若输了,也就死了。正如陛下所言,气可鼓,不可泄,临敌之际,却抱有向后之心,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真输了,你觉得你死得值得吗?”赵琐身子前倾,沉声问道。
“值得!”萧定用力地点头:“这说明萧定早先的判断是错的,上四军的确是我大宋精锐,可与辽人一战,以我大宋人丁之盛,财源之广,以陛下识人之明,只要决心伐辽,则幽燕可复,天下得统,萧定能为此事定下一个注角,自然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