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官家就会召见你。对于天门寨广锐军的一连两次大胜,官家可是极感兴趣的。另外官家对北地风物,也颇为向往,说不得到时候,是要问问你的。”陈规道。
“多谢相公提醒,萧定近三年未回家,这一次回来,也正想好好陪陪父母妻儿,不会四处乱走的。”萧定站起身来,躬身道。
“到时候陛下不免是要问问你关于宋辽之间的战事,这几天你休息,不妨好好地想一想,写一个折子什么的,有备无患,一旦官家问起,不至于毫无准备。”
“是!相公没有别的吩咐,萧定就告辞了。”
陈规点了点头,却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萧定身前,竟然是要送他出门。
这就把萧定给惊到了。
“哪里敢劳相公相送?”两手乱摆的萧定,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给朝廷挣了脸面的人,当得起本府一送!”陈规笑着,却是坚持将萧定送到了门边,虽然没有跨过门槛,但外面那些候见的人,却也是看见了这一幕。
如同萧定一样,这些人,一个个的也都是被震住了,如同木雕泥塑地看着萧定再次向陈规行礼告辞,而陈规也笑着挥手示意。
官场之上的这些礼节,看起来与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内里所含的政治意味,却是极其浓厚的。
送不送?
送到哪里?
都是有着清楚明白的规矩的。
陈规相信今日自己亲自送萧定出门的消息,都用不到天黑,就会传到大王爷的耳朵里。
那么自己那个正被御史攻击的手忙脚乱,眼见着便要一败涂地的门生,便有望可以安全脱身了。
大王爷在御史台的人手厚实啊!
想起那个弟子,陈规便有些生气,好不容易穿上了红袍,在丁忧之后自己又费了老劲给他谋到了一个好位置,偏生被自己的下人告发在丁忧期间召妓宴乐,这在以孝治国的大宋,不谛是捅了马蜂窝,连自己都不好为他说话。
要不是自己这些年来亲厚的弟子,就这一个还出息一些,陈规是真不想替他来擦屁股。
萧定回来的正好,恰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把弟子的这些污糟事儿给处理了。
用不着自己出手,也用不着自己示意。
高明!
陈规在心里给自己赞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