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喜悦还没有维持多久,罗纲便又跑来禀告,说是要出门一趟。
果然是一时头脑发热吗?这才读了一个早上的书,便受不了啦?当年老大老二,哪一个不是十数年如一日地苦读?
“母亲,不是孩儿打退堂鼓了,而是萧崇文差人来说,找到了一篇好文章,要与儿子共同研讨,崇文才学远胜于我,他说是好文章,那必然是极好的。”罗纲辩解道。
“那萧家二郎我也听说了,才学极好,人又自律,既然是他来找你,倒也去得,看来,他也是怕耽误了自家妹子的终身。”罗大娘子哼了一声道:“想来这事儿,他家里长辈也都知道了,少不得一顿责骂,如今他也知道补救了,去吧去吧,跟那萧家二郎好好学学。你父亲,每每说起那萧家二郎,也是赞不绝口呢!”
“多谢母亲,那孩儿便去了!”
:见面
罗纲盯着那间耗费巨大的专门用来纳凉的水房,怔忡了半晌,虽然是相公家的公子,但这样的东西还真是没有的。
倒也不是家里弄不起,而是太扎眼睛,容易惹来御史台那一帮子乌鸦攻击,一个穷奢极侈,便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别看那些御史们一个个芝麻大小的官儿,但却乌眼青儿似的盯着侍制以上的高官呢!特别是两府的相公,更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作为一名御史,这一辈子要是能在朝堂之上扳倒一位相公,那可是能名利双收的事情。
即便是失败了,被贬出外,最多也不过是南方监几年酒税罢了,而有了这样的经历,用不了多久,便会卷土重来,升官儿,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因言而罪,可以风闻奏事,是御史的特权,也是大宋君王用来牵制两府相公的一柄利器。
要是哪位相公因为被御史弹劾而搞打击报复,那在士林清议之中,名声是绝对要垮的。而名声一旦垮了,自然也就根脚不稳了。
也就像保国公高家那样的门户,家世久远,在朝堂之上影响甚小,虽然富贵,但却并无多少权势,过得再豪奢,也不会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
像这样的装置,高家倒也是有一个。
“雨亭兄,昨夜睡得可还好?”迎面一人自水房之中迎了上来,抱拳扬声,正是萧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