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营之后,打过拿破仑战争,还在印度和不服大英统治的土邦王公们斗争了多年麦克诺顿立即就感觉到了一支落后、保守、散漫的封建军队应该有的气质——无论官兵都穿着过了时的破烂棉甲,戴着模样可笑的避雷针头盔。部队的管理非常松散,进进出出的队伍都很混乱,士兵扛枪的样子看着就是群乌合,几乎也看不到有任何一队士兵在进行例行的操练,倒是有一大群一大群聚集在一起赌博的士兵。
军营当中还有许多算卦的道士,挥舞着“小拖把”一样的法器在嚷嚷什么“刀枪不入”——麦克诺顿是懂汉语的,他在大明担任过武官,也知道道教。
但是他们的这种鼓舞士气的办法,好像也没什么用。反正麦克诺顿看到的只有一片士气低迷、无精打采。虽然那些金国官兵看着都听粗壮的,身体素质比英印军队中的印度人强多了,但他们缺乏精神,表情麻木,有时候还会露出非常诡异的笑容一会儿麻木一会儿捂着嘴偷笑,看着跟磕什么药似的。
不过更让麦克诺顿感到惊讶的是,军营当中居然还有许多小商贩和不知道干什么的女性,到此游荡,搞得军营跟个市场似的
至于这支大金天兵的武器装备,更是不值一提麦克诺顿看到大部分的士兵还在使用前装枪,火炮的数量也很少,没有水冷式机关枪,只有一些转轮式机枪(加特林),而且弹药看上去都很少。
总之,这支大金天兵一看就是支叫花子军队。也许可以欺负一下中亚的那些更加愚昧落后的对手,但是想要打败英印军团,简直就是做梦。
麦克诺顿实在想不明白,道光帝怎么敢带着这样的军队来阿富汗送死?
不过在见到那个肥胖、慵懒、昏庸的道光帝本人和他的那些能力低下的大臣之后,麦克诺顿很快就搞清楚了道光帝的来意——他不是来送死的,他是来要饭的!
“岁赐,岁赐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我们大金帮你们大英守着西北边境,保证不让贼寇骚扰你们。你们大英帝国每年赏赐我们几百几十万英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在一顶褪了颜色的金顶大帐里面用英语和麦克诺顿说话的是个清瘦的白胡子老头,正是大金国的首席天机大臣和珅——他也算是大金国在国际舞台上的一号名人了。年轻的时候担任过驻罗刹国大使,还和叶卡捷琳娜大帝跳过舞呢!据说叶卡捷琳娜女皇看他长得英俊,还想邀请他在冬宫过夜。
再后来,这个和珅又当了驻法兰西王国的公使,正好赶上大革命,还和当时的大明公使诸葛为久一起把法兰西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给救走了,因此名声大噪。后来那个玛丽安托瓦内特还在维也纳替路易十六生了个混血王子
麦克诺顿一边听和珅说话,一边心想:“就是这么一个年轻时的风云人物,现在也到了年老昏聩的地步,居然想要向大英帝国讨饭,真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