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神色带着些许哀伤,他看着扶苏说道:“扶苏啊,我虽然这一两年联系你老师教授我的太极拳法、也经常按照他的法子炼体,但我却能够感受到。”
“我过往损伤的身体已经无法弥补。”
他轻声说道:“我尚且不知我还能够活多少年。”
嬴政苦笑一声:“即便无且、陈珂多次与我说,我尚且还能够活他个二三十年,但我却总是担忧。”
“陈珂忠心日月可鉴,他对大秦绝对没有什么二心。”
“可问题是,他太懒惰了。”
嬴政背着手说道:“如今朕在的时候,他尚且不想理会众多的事情,更遑论是换成你在位的时候?”
他哑然一笑:“只怕届时陈珂会直接找个山头钻进去,或者整日在自己的府邸里不出去吧?”
扶苏低着头,听着嬴政说着。
听着听着觉着有些不对,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嬴政手中的酒杯:“父皇,您怎么又开始饮酒了?”
他扶额:“老师不是说过,您现在的身体不宜饮酒,否则会对寿数有碍么?”
嬴政轻哼一声:“他不让朕喝,朕就不喝了?”
“若无杯中酒,如何调理天下事?”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嬴政也是当真没有在饮了,只是说道:“所以朕希望能够还在的时候,多做一些事情。”
“这样日后你们也能够少做一些。”
“如今有朕顶着,天下何人敢置喙朕的决定?天下何人敢反对朕?”
“所谓的祖宗之法、所谓的礼,在朕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朕乃始皇帝,朕之所言,便是祖宗之法、朕为始皇帝,朕之所言,便是祖训。”
“朕之所言,便是礼。”
“扶苏,你明白么?”
扶苏弯腰,轻声道:“父皇,儿臣明白。”
他叹了口气,心中其实知道,他父亲担心的不是他这个儿子,担心的是他的那个老师。
年纪越来越大的嬴政并没有和其他君王一样,怀疑自己臣子的忠心。
他只是开始不受控制的担忧起来自己走后,自己的臣子该如何,担心自己的臣子与自己的儿子若有政见不同该如何。
一时之间,扶苏不知道是该为老师开心,还是该为自己默哀。
会稽郡
章邯、赵佗已经是进入了会稽郡城中,而郑太东等人早已经是被抓捕到了大牢中,等候发落。
杨天翼笑着看向两位将军说道:“两位将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章邯连忙走到杨天翼面前,杨天翼既是百家宫出身,又是丞相陈珂的弟子,更是如今的会稽郡守、会稽郡通判,地位不知道比他这个将军高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