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过去,遇上的学子都纷纷与他行礼,他也不回礼,只是随意的胡乱点头后就继续朝前走去。
学子们也不在意,毕竟他们能入哲学宫,自然也是知道鄢正春是庄子的再传弟子,因此有这些放浪形骸、不拘礼数的行为也实属正常。
毕竟当年那位庄子的弟子、鄢正春的老师蔺景也是如此,在自己父亲死去之后不仅没有悲伤痛苦,反而袒胸露乳在自己父亲墓前鼓乐。
之后更是隐姓埋名去了深山老林中隐居,即便上一次始皇帝陛下让百家出山,蔺景也没有出来,只是派遣了自己唯一的徒弟来。
鄢正春来了之后也毫不避讳此事,甚至有种大肆宣扬的感觉,加之鄢正春后来的一些行为也确实是有些放荡形骸。
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
“子悠兄,子悠兄?”
“子悠兄在否?”
屋内颜崆扶额叹气,只能应声答曰:“在在在,快滚进来吧。”
门外的鄢正春嘻嘻哈哈的笑着走了进来,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颜崆面前,姿势十分不雅观。
“我说子悠兄啊,你是不是对陈丞相有什么意见啊?”
“否则,怎么会现在还不使用丞相所发明出来的椅子呢?”
鄢正春毫不客气的吐槽,吐槽的话语让人听着都有些心惊胆战。
:落子(六)
而颜崆神色不变,只是慢慢悠悠的倒茶:“何必如此?”他眼皮子微微地反动,看着鄢正春说道;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但你可以放下你那颗活蹦乱跳的心了。”颜崆有些悠然的说道:“无论他们做什么,我都不会跟着的,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借口、”
“光复儒家也好,令先贤的遗愿完成也好,让家祖在地下可以瞑目也好。”颜崆看着表面上吊儿郎当的鄢正春,只是说道:“我都不会答应他们,因为我知道,没有人的流派毫无意义。”
“陛下有能力将儒家全然诛灭,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威胁的了陛下,也没有人能够让陛下妥协。”
“至少——在陛下不愿意妥协的时候,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因此,我知道,他们的愿望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可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