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阳君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那么,陈奉常。”
“你觉着若是此时有大批军队侵扰大秦的北疆,而此时关内也是发生了叛乱。”
“大秦该如何才能够解决呢?”
陈珂嘴角勾了一下,但心中的愤怒却是已经弥漫开来了。
他知道川阳君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怕宗室之内有人等不及了,所以选择了与北疆的匈奴合作!
陈珂冷笑一声:“作乱?那也要他有这个本事和威望!”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老是有人觉着自己振臂一呼,在许诺给一些利益,就可以让人跟着他了。”
“但其实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能够出得起比他高的利益,那么那些人就会瞬间投入这个人的怀抱当中。”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那便是另外一个人的人格魅力很高,真的高到了振臂一呼,天下响应者云集的事情。”
陈珂将面前的棋子棋盘上的某个位置,而后说道:“而不巧合的是,始皇帝陛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陛下奋六世之余烈,横扫六国,鲸吞天下。”
“谁会这么想不开,造陛下的反呢?”
“就算他有这个人手,但如今盐铁正在逐渐的官营,他从何而来武器?”
“退一万步来说,这些年大家的日子都在好过,谁愿意再次进入乱世,成为那个罪人呢?”
:对峙(二)
罪人啊。
从陈珂的口中听到这个词,川阳君眉眼中的紧张情绪终于放缓了一些。
他看着坐在面前的青年。
其实谁不知道将太平盛世再次带入乱世是一种罪过呢?可却并没有人会真正的这样称呼。
因为王权至高无上,那些有能力获得王权,或者说站在一个能够看得见王权,伸伸手似乎就能够到王权的位置上的人,他们不会觉着自己是罪人,也不会觉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是罪过。
陈珂这样觉着,这说明陈珂真的没有什么心思。
没有想到得到那至高无上王权的心思。
这对于川阳君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
“你说的有道理。”
川阳君感慨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莫名的哀愁,这哀愁如同春日的雨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化不去。
“只是有些时候啊,一些人总是会自己欺骗自己,骗自己这是虚假的。”
“告诉自己,为了王权可以付出一切。”
川阳君将手中的某个棋子放在棋盘上,不,或者说这棋子是放在了棋盘之外。
“你瞧,若是此时这里还有放置棋子的地方,这棋局之攻势,岂不是要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