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手段。
而洪良低着的头,眼睛中却是浮现出来一抹轻松地笑容。
这是他们早已经准备好,计划好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错漏的。
只要方从今日咬死了他是亲眼看到霍真杀人,又是被陈珂严刑逼供做了伪证,那么之前的一切甚至都不必再查看了。
有一必定有二。
皇帝被最信任的人之一捅了一刀,那么后续还会那么信任地方的郡守么?
到了那个时候,不只是陈珂要被清算,天下大多数的郡守都要被清算。
只要皇帝像查,总是能够查出来事情的。
天下没有干干净净的人,难道那些郡守真的就能够完全不顾忌自己的亲人、以及朋友么?
而人心,是经不起查看的。
人的信任一旦破裂开来一个小缝隙,那么之后便是会如同洪水泄洪一样开始疯狂涌出。
站在大殿中,方从抬起头来。
他看向陈珂的眼神中带着些莫名之色,而后看向了洪都。
等到他开口的一瞬间,却是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
“启禀陛下,并不是如此。”
:博弈(七)
一语出,众人惊。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茫然,他们看着面前的方从,尤其是曲梁和洪良二人。
这两个人眼睛中的茫然无措甚至达到了一种让人看一眼,便是感觉他们可怜的地步了。
而方从站在那里,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无视周围好奇的,查看的、迷茫的、玩味的神色。
无论一旁的神色有多少,无论周围的人有多么的好奇,他自然是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嬴政挑眉笑道:“哦?不是这样?”
“那你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你找到了洪良,状告蓬来洲总督陈珂,说他包庇临淄郡郡守霍实的弟弟杀人?”
“难道你来,还有别的事情么?”
方从跪伏在那里,神情中带着些许的痛苦,就好像骤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回忆一样。
“启禀陛下,臣前来咸阳,的确是因为洪良洪御史,但理由却并不是洪御史所说的那样。”
他抬着头,看着面前的嬴政。
声音冷静中带着些许从容:“我来是为了状告当朝御史洪良、景阳君、胡川君三人。”
“三人胁迫小民,令小民冤枉蓬来洲总督陈珂、甚至还让小民做伪证,引诱临淄郡郡守霍实的弟弟霍真,构陷他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