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实和霍真对视一眼,都没有听懂陈珂的意思。
扶苏在一旁解释道:“老师的意思是,这赢沦虽然看到了很多事情,并且有了很多的谋算,显得很聪明。”
“但却在最关键的地方愚蠢了起来。”
霍实看着扶苏,挠了挠头:“还请殿下指点。”
扶苏却是笑而不语,此时霍真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眼睛中精光一闪。
“兄长,您想一想,分封制也好、郡县制也好,都是谁下命令后才能实行的?”
霍实并不是笨蛋,只是这简单的一句提点,他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他有些唏嘘:“或许胡川君并不是看不到这其中的东西,只是他不愿意看到罢了。”
“毕竟分封为王是他的执念,他怎么可能相信,即便我出了事,各地的郡守都出了事,陛下也不会废除郡县制呢?”
陈珂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当初为了施行郡县制,陛下差点把我杀了,甚至差点把长公子给流放。”
“这样子的决心,他胡川君怎么就能够装傻呢?”
“他只是欺骗自己而已,因为他不想与陛下为敌,也不敢与陛下为敌。”
“所以只能够这样子欺骗自己,这样子自欺欺人啊。”
“愚蠢而又聪明,怯懦而又勇敢。”
“或许这四个截然相反的品质,能够暴露出胡川君的品行吧。”
“他并不是一个值得我们过多关注的人。”
“那个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毒蛇,才是我们最应该注意和小心的人”
:一个请求、归乡之人
藏在阴影中的人?
扶苏神色一动:“老师说的是,那个自咸阳城而来,却一直没有露面的景阳君?”
陈珂微微点头,他背着手,看着池塘中的鱼儿。
“不错。”
“胡川君只是一个愚蠢的、短视而又怯懦的人。”
“甚至我觉着很多事情都不是他的手笔,或许是被人给暗示了,或者被人给引诱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一个愚蠢的人并不可怕,一个愚蠢而又怯懦怕死的人,就更不可怕了。”
“可怕的是一个聪明的、懂得隐藏的、或许还心狠手辣的人。”
陈珂转过头,骤然间莞尔一笑:“不过,也不必过多地关心景阳君,陛下那里,一定已经有了主意。”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霍实、霍真二人说道:“你们也放心就是了。”
“我既然知道了赢沦会提前出手杀了方从,怎么可能不去救他呢?”
“不出意外的话,方从应该已经在州督大牢里面了。”
陈珂看向不远处,眼帘轻轻的低着,像是一片乌鸦的尾羽遮挡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