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惠的声音疾厉,面容冷峻,如同高天之上的寒霜一样。
“之前想要劝陛下施行分封制的淳于越已经死透了!就连扶苏公子当初都要被陛下发配!”
“九卿之一的少府陈珂,若不是改口的及时,并且找到了机会和借口,他只怕也是要跟淳于越一起死!”
“赢苦!你觉着你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难道比这几位还高么?”
“陛下能杀他们,焉能不敢杀你?”
“你项上的头颅,还想要么?”
赢苦低着头,被公子惠斥责着,眼睛中闪过些许的不甘心。
但此时他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公子惠见状,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我明日开始,除却陛下传召,其余之日闭府不出。”
“你们也别来找我了。”
他闭上眼睛:“你们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说完之后,公子惠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赢苦以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后行礼后退了出去。
唯独只剩下子婴一个人站在那里。
“老祖宗,难道真的就要看着他们做那样的事情么?”
公子惠伸出手,摸了摸子婴的头:“他们想做的事情,难道真的会因为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去做了?”
“虽然我一直遏制,但他们的心,早已经躁动不安了。”
他闭上眼睛:“当年,宣太后以死阻止了秦国的分裂,而如今,我却不能做这样子的事情。”
“我不是宣太后,陛下也不是昭襄王啊”
子婴似懂非懂的听着公子惠的话,脸上带着些幼童的懵懂不安。
哪怕是这个年纪,他也能够感觉到那空气中风雨即将到来的恐怖之意
夏日,从来都是下雨的好时节。
景阳君府
赢苦脸上带着狠辣的神色,他看着一旁的人说道:“老祖宗既然不管了,那就是告诉咱们,让咱们放手去做了!”
“他陈珂不是要改革么?不是要对付咱们这些宗室么?”
“不是要施行所谓的郡县制、甚至还要拿出来什么狗屁的「通判」么?”
他冷笑一声:“那咱们就让咱们的好陛下看看,这天下之间,值得信任的人,到底是我们这些宗室,还是这些大臣!”
一旁的赢沦神色凝重:“兄长想怎么做?”
赢苦微微眯了眯眼睛:“蓬来洲虽然不是我们的地盘,但齐墨一脉却还在那里啊。”
他脸颊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恐怖。
“齐墨与左歌这一脉,向来不和,当年也是被赶出来的。”
“如果齐墨得知陈珂是左歌这一脉的,且如今正在地方进行变法,他们会做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