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
陈珂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的人,除却王阚德之外,其他人都在用心的考试。
考试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多时辰了,也就是三个小时。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还有半个时辰,这场考核就要结束了。
陈珂站了起来,背着手。
坐了一上午,他坐的整个嵴背都是疼的,腰也是难受,现在站起来活动活动,顺带看一看这些人的考核试卷。
当然,上午的考核并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按照综合成绩来算的话,上午的这一门治国顶多在总成绩中占据四成甚至三成。
下午的民生才是最为重要的。
陈珂的嘴角挑起来些许微微嘲讽的笑容,一门民生,就可以考核到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用心的做官了。
正想着的时候,王贲的身影从外面急匆匆的来了,神色中带着凝肃,身上带着些许血腥味。
这血腥味在这平静的、充斥着宁静安详的空气中十分明显。
王阚德本来就思绪混乱,如今就更是混乱了。
他直接抬起头,看着王贲,似乎从王贲的身上看到了一股股的血气,以及自家族人身上的鲜血。
他似乎看到了矿洞被发现,而后矿洞中的所有人被救出来。
王阚德看到了一片血雨腥风,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倒计时,看到了一片废墟。
他闭上眼睛,一滴泪落下。
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悔恨,不知道是在悔恨什么。
陈珂一斜眼,看到了王阚德的表情神色、以及这滴眼泪。
他嗤笑一声:“在我面前演戏,真的是鲁班门前弄大斧,鳄鱼的眼泪罢了。”
陈珂摇了摇头,看着王贲说道:“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令你这么生气。”
王贲强忍着怒气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他所生气的其实在于那些铁矿。
只有一点点是针对那些死在矿洞中的贫民的。
但陈珂不同。
陈珂听到这些之后,心中所想的并不是那些铁矿,并不是王阚德妄图谋逆,并不是王阚德锻造兵器。
而是那些人。
几千人的命,在王阚德的眼里就这么的不值钱。
陈珂并不是什么圣母,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单单只是一个因为淳于越被牵连死的人,就足足有七八百人。
而儒家、六国遗贵等,其实也可以算做是死在他手里的。
那些在会稽郡城外死在连发弩、攻城弩之下的人,其实也可以算作是因为陈珂而死的。
更何况是他协助修该秦律,将『连坐』从行伍更改成族人、血亲的事情了。
行伍一般只有五到十人,这样死也就是死五个、十个。
可改成族人、血亲那就是几十几十、几百几百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