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几声,身上甚至已经开始干枯、只剩下一层皮了。
项籍看着这一幕,有些感伤。
曾几何时,他的叔父也是顶天立地的雄壮汉子,骑马杀敌、上过战场的将军啊!
如今,怎么落成了如此下场。
“叔父,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项籍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下意识的寻找着自己叔父的支持。
项梁摆了摆手:“你说,咸阳城传来消息,王翦病了?病的很重,快要死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无间中传来的。
此时,项梁的眼睛很亮。
项籍点头:“是的,叔父。”
“王翦快要死了。”
他忍不住说道:“叔父,我们再说的是现在户籍、路引的事情!”
“若在不起兵,三天后我们连粮食、盐巴都买不到了!”
项梁眯了眯眼睛:“那就买私盐!”
“出高价!”
“当年自王室中带来的钱,不好有?”
“另外,沛县的那位,不是每年都给我们送东西?”
“明日给他去信,告诉他这件事情。”
“我就不相信,他能不着急!”
项籍看着劝不动的项梁,长叹一口气,脸上带着悲愤:“叔父!”
“您醒醒吧!”
“如今您的行为,与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今日限制盐巴等必需品,明日乡开始查验路引、后日村开始查验路引、大后日就能查验携带大量必需品之人。”
“如今,六国故贵每日都被杀头几家。”
“叔父,再不起兵,无起义之兵壮也!”
:大秦现状、陈珂为宴
项梁沉默许久,不置一词。
他如今早已经没有了当年逃出来时候的雄心壮志,一心只想在此处苟安。
看着多少有些愤怒和着急的侄子,当即说道:“何必如此着急?”
“嬴政那个暴君虽然酷烈,但却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项梁神色中带着些自傲:“他知道我等六国遗贵谋图什么,如今他步步紧逼,只是想让我们自己跳出来而已。”
项梁的脑子就像是打了个结。
“难道,他真的会逼迫我们造反?”
“我们造反,对他有什么好处?”
项梁沉默了片刻,越想越觉着自己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