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露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以及一抹对于逝去机会的惋惜。
“我有一种预感,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了。”
端木游牧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曾露的鼻子说道:“竖子!”
“我端木家行商,难道不是为了当年的计划??”
他冷眼看着众人。
在场的众人,只要是过的稍微富裕一点的,哪一个没有受过他端木家的馈赠?
“用得着我们,便是说我们是为儒家牺牲。”
“用不着,便是说我们端木家没有资格和身份?”
端木游牧嘲讽道:“有本事,你们不要在我端木家的宅子中论儒!”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结起来。
孔贤淡淡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
“诸位,何必如此气急?”
:山雨欲来风满楼(五)
孔贤的声音很淡,但是此时,他的声音落下后,没有任何人还在继续开口。
端木游牧是如此,曾露也同样是如此。
两个人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不服对面的样子,但却停了争执,只是站在那里。
孔贤放下手中的东西,环视了一眼众人。
“诸位,今日聚集在此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
“近些日子以来,我儒家的谋划屡屡受挫,而究其原因,则是因为陈珂。”
“自两个月前,陈珂横空出世,在大殿之上以「反郡县非反郡县」之说,得到始皇帝的宠幸。”
“而后,步步紧逼。”
“先是令淳于越先生被下狱,后更是令我儒家的青年才俊陈长蒙羞入狱。”
“如今,陈珂深的始皇帝的信赖。”
“虽不知此人何时候对我们动手,但我们之间的死仇已经是结下了。”
孔贤淡淡的看着众人,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
只是将近些日子的所有情况都是说了一遍。
他看了一眼众人,又是轻声道:“「纸」的出现,已经是对儒家产生了威胁。”
“这一点,我想端木小子应当是很清楚的。”
孔贤与端木游牧的父亲是一辈的人,叫端木游牧一声小子,合该寻常。
众人看向端木游牧,而此时,端木游牧点头。
“不错。”
此时的端木游牧身上,少了几分的暴躁、急切,多了些冷静。
“其余的我不知道,至少对儒家的一些买卖上,产生了影响。”
“我端木家有些竹简生意,也有些绢帛生意。”
“自从「纸」出现后,价格廉价,更加实用,如今这两项的生意已经是江河日下。”
孔贤点头,接过话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