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斥候也来禀报,敌军营帐减少三十五帐。
一帐可住士卒二十到三十不等,算下来,昨夜的逃军在两千人上下。
这个数字就有些恐怖了。
难道邓艾军真的揭不开锅了?
溃逃是持续性的。
昨夜两千,今夜两千,过上几天,邓艾军还能有多少?
杨峥兴奋异常,“你们仔细盯梢。”
“唯!”斥候拱手退下。
之后两天,溃逃在持续。
不过斥候也看清楚了,绝大多数是羌氐义从。
邓艾的主力转到西面,拦阻张特、杜预的援军,东面和南面都是胡家军与羌氐杂军。
他们的溃逃虽然不影响大局,但给其他士卒心理和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杨峥带着亲卫营转移到西城。
“敌营杀马为食!”刚到西面,城楼顶上的斥候指着敌营喊道。
杨峥举目望去,夜晚雨雪之后,白日又下起了靡靡春雨,让天地间灰蒙蒙的。
依稀有火光传来,隐隐约约的确可以看到人和马的身影。
“敌军杀马,军粮必竭!”蒙虓一脸兴奋。
城墙上的士卒们也欣喜异常,冲着敌营破口大骂。
似乎胜利马上就会降临。
很多迹象都在表明邓艾军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只是,杨峥始终觉得太顺利了。
走了半辈子的霉运,忽然顺利起来,难免有些瞻前顾后。
把一切串联起来,这太像一个诱敌之计。
羌氐义从离散是真的,周煜劫粮也是真的,但对形势的影响没有这么大,毕竟积石山的兵力不多。
劫一次可以,完全控制其粮道不现实。
邓艾岂会不出兵夺回?
再者,南安算是陇右最富庶的郡,粮草一向丰足,周煜的一次袭击,就能断了邓艾的补给?
仔细思索之后,杨峥觉得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是邓艾故意放进来的。
你在算计邓艾,焉知邓艾没有算计你?
兵者诡道也。
只有自己想不到的,没有敌人做不到的。
邓艾这么容易被解决了,也就不会在史书中留下这么大的名声,还被迎进了武庙。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城先杀了邓艾老儿,出了这口恶鸟气!”刘珩张牙舞爪道。
“将军在担心什么?”孟观的心思细密一些。
“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会不会都是邓艾故意为之?”这场大战对杨峥实在太重要了,不得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