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脸色青白,已经是怒到极点,咬牙道:“她们凭什么认为,欺负了太太与姐姐,我还能任由她们攀附?”
道痴道:“书上不是写了么?君子可欺之以方。”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无风不起浪,不是说被诋毁的人就一定有过失,而是说那些隐在暗处之人,说不定另有用心。要不然个人过个人的日子,总没有平白无故盯着旁人的道理。”
他也是才想起其中不对之处,十二房既是族中除了宗房最有权势的一房,那些本当巴结依附十二房的族人,有什么底气与十二房仗腰子?欺负了十二房的女眷,还能厚着面子来占便宜,这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王三郎还在愤愤难平,王琪却诧异地看了道痴一眼,道:“真没想到,哥哥千方百计才打听到的消息,你不过因几句闲话便猜着。”
听他这么说,王三郎与道痴齐齐望过去。
王琪摸了摸鼻子道:“不过是有些风声,并没有准信。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兄弟就这么一听,心里有数就行。说过之后,我可是不认的。”
王三郎已经是急不可耐:“七哥……”
王琪见他急了,不好再拖,忙道:“是三房那边……听说汉大叔有个姨妹,长得天仙似的,正在说人家……”
三房房主王青汉,不仅自家经商豪富,娶的妻子也是汉阳巨贾家的千金。听说那一位的嫁妆,就不止万金。
王三郎到底不是无知稚子,忍着怒气道:“就为了这个缘故,他们就诋毁太太与姐姐?”
王琪道:“听堂姐说,汉大叔那位姨妹,好像不大喜欢容娘姐姐。”
王三郎原本还以为是因自己家务处置不当的缘故,才使得母亲与姐姐受了无妄之灾,即便心中对祖母与父亲多有埋怨,可也信了父亲那句宁事息人的话,等着流言自己散去。
从没想过,这其中会有其他的厉害纠纷,有人这般心思诡异地算计自己的家人。
见他怒不可赦,王琪怕他要去三房问罪,忙一把按住道:“好三郎,这也是哥哥的一点猜测,没凭没据,哪里做的了准?再说真要闹出来,将洪大叔与汉大叔那个姨妹说到一处,那姨娘不纳也得纳。你可得消停得。”
王三郎长吐了一口气,神情稍缓,强笑道:“七哥放心,我既见识了人言可畏,哪里还会行如此鲁莽之事。这本不是我当出面的事,只是为人子女,我总不能就这样任由人欺负了太太……”
挑挑拣拣长命锁
接下来,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小兄弟几个各有思量。
王琪想的是内三房王青汉,族中最富庶的房头,王青汉同宗房的关系还算亲近,王琪与之也是相熟。
在他看来,王青汉因银子多,底气足,向来是个傲气的。如今却千方百计地想要将小姨子塞给族兄做妾,这实在是太令人意外。
妾不过是玩意儿,越是有规矩的人家,妾的身份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