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世所公认。
尽管如此,在京城或者江南的权贵阶层,女子结社做文却不是稀奇之事。
早年,曹家姊妹参加过的机杼社,也算是个小社。只是因与会的女子幼小,多是以社交往来为主,在诗词上偶有所得,也因是闺阁之作,鲜少流传到外头来。
想起这些,曹颙不由的打量伊都立两眼。他父亲是大学士,母亲是大才女,这多少该遗传些才学才是。却是不显。
伊都立被看得发懵,低头看了自己周遭一眼,并没什么异常,道:“瞅什么呢?”
曹颙笑着说道:“我在看大人是否有纳兰之风,却是没瞧出来。”
伊都立笑道:“这话,打小我就听得耳朵起老茧。直到这几年儿子都有了,说的人才少些。舞文弄墨,又有什么意思,我打小被阿玛逼着读书给逼伤了。虽说在夫子同阿玛面前举着书本,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字儿也瞧不进去。”
“对了,这几样点心是原料不好淘换,所以铺子里那边不怎么制。正好十三阿哥过寿,打算使人制些出来,既是太夫人问起,刚好可以一道再制上一桌。”曹颙想着伊都立方才所问,回道。
伊都立闻言,不禁拍手。笑道:“如此最好,这我可要在额娘身边孝敬一把。”说到这里,笑得有些古怪,压低声音,道:“就因额娘爱吃这些个,最近使人跑了稻香村好几趟,怎么听人说起,道是个女掌柜?”
“江宁故人!”曹颙不愿多说,答了一句,便岔开话道:“到了中旬,衙门里要使人往口外走一遭。王大人同唐大人都才从热河回来,到时就要大人同我两人中去一个了。”
伊都立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这次我便主动请缨。孚若又要忙兄弟们的亲事,又要等令尊亲进京,实在不如我自在。”
“既是如此,那确实要谢过大人了!”曹颙原就有些不放心家里,听了伊都立的话,自然是欣喜。
这边还没有落衙,十六阿哥便寻来了。
是侍卫处那边的缺补了,这一回京,他便特意来寻曹颙报喜。
曹颙七、八月间走动了些日子,因一直没有消息下来,心里已经不报指望,寻思往护军营或者先锋营那边看看。
六品蓝翎侍卫,还是内班,却是又体面、又轻省。也就是十六阿哥随扈,得到的消息早,要不然的话,不晓得有多少人抢破了脑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