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点点头,道:“晓得了,我过两天便使人去筹划。虽说读书重要,但是身子也要养好。这次下场,你也算是见识到了,这没有好体格,想要熬过这三场,也是着实不容易。”
这提起科场,曹项不禁吐了吐舌头,道:“大哥说的是,这前几日还算好,到后几日大夫排房那边确实抬过去六、七个。”
说话间,曹颂从屋子里挑帘子出来,看到曹颙站在门口,忙疾步上前,道:“哥回来了!”
曹颙点点头,问道:“三弟的状况如何?”
曹颂道:“他整日瞎琢磨这个那个的,我方才已经训了他,现下叫他躺下睡觉了。”
既是如此,曹颙便没有再往房里去,到芍院打个转,同兆佳氏打了招呼,便回梧桐苑去了。
曹颂同曹项两个,也随着曹颙到了芍院正房这边。
早晨时,兆佳氏已经使人传了曹项过来,问了曹硕前后发病地症状。因此,如今看曹项,她倒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摆摆手,道:“这些天你也乏了,好生下去歇着吧!”
曹项听了,应声下去,曹颂却是坐在椅子里,没有走。
等曹项出去,曹颂转过身子,对兆佳氏道:“母亲,老三实不是读书的材料,方才我也问他了,却是也不想出仕。”
兆佳氏听了,甚是意外,道:“这怎么好好的,又闹什么幺蛾子?他不出去当差吃饭,往后喝西北风去不成?我已经思量好了,也不必考那劳什子的科举,还是请你舅舅或者你哥哥往六部里走动,给你弟弟补个笔帖式的差事才是正理儿。”
曹颂听了,心里叹了口气,道:“母亲,这差事哪里是张嘴就补上的!不晓得又要哥哥使多少人情,虽说父亲不在了,大伯同哥哥对咱们多有照拂,但是这本不应是哥哥担着的事儿。”
兆佳氏只是一提,现下还没心思量这些。
今儿侍郎府送来帖子,是侍郎夫人吴雅氏请小姑子过府去听戏。
这“听戏”是假,怕是要提如慧的亲事是真。
兆佳氏同哥哥同胞所出,打小感情又好,哥哥能不嫌弃他们这边门第,同意将女儿嫁到曹府,不过是一份爱妹之心罢了。
现下,如慧的病抖落出来,昔日惦记着跟侍郎府攀亲戚的早都躲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兆佳氏叹了口气,对曹颂道:“你舅母今儿使人送信儿来,明儿我要往那边走一遭了。你瞧上的到底是哪家小姐,早些与我说之,明日在你舅母面前我也好有话讲。”说到这里,她闷闷的抽了口烟,道:“实在不行,就按你说的办,将你表妹说给老三!”
曹颂听了,连忙摆手,道:“母亲,表妹带着病,这样说给老三,两人一对儿病秧子,还怎么过日子?三弟这边儿,总要寻个能照看的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