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贤名,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九阿哥挑了挑嘴角,心里暗骂道。
这个陈万策不过是个在京应试的举子罢了,只是因有个不寻常的老师,才会引起十四阿哥的注意。他是当朝大学士李光地的门人。
李光地虽说七十多岁,已经老迈不堪,但是却是康熙最倚重的老臣之一。
想起这个,九阿哥心里一阵烦躁。许是路上劳乏的缘故,还没到京城。八阿哥就病了,拖着病体回到京城,今儿没有过来。
十四阿哥正同这两个官员说话,就见他身边的小厮过来,低声禀道:“主子,方才伊大人打发长随来了,将寿礼奉上。说是家里有急事,今儿就不进来了,求主子同九爷说声。”
十四阿哥闻言,不禁有些皱眉。这早晨遇到还是说好了,怎么这般不给脸面?
这时,就见九阿哥府上的大管家疾步进来,到九阿哥身边道:“主子,四爷来了!”
十四阿哥听了,不禁有些失神。今儿这太阳石打哪边出来了?怎么该来不来,不该来的反而上门……
西城,曹府,松院上房。
曹硕早饭后用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中午才醒过来。待睁开眼睛,见曹颂同曹项都坐在炕边上,他脸上带着几分不自在,挣扎着想要起身。
曹颂一把按住。道:“好生躺着,起来做什么?我同小四就过来瞧瞧你,说两句话就走。”
曹硕还是坐起身来,脸上满是羞愧,犹豫了片刻,开口对曹颂道:“哥……要不我回江宁侍奉大伯同伯娘吧?北边天冷儿,弟弟住不惯。”说到最后,低着头,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曹颂听了,转过身对曹项说道:“小四先出去,我有话同你三哥说。”
曹项有些担忧的看了曹硕一眼,低声道:“二哥,三哥身子还不大好。”
曹颂摆摆手,道:“婆妈什么?我省的!”
曹项这才出去,曹颂看了曹硕,道:“老三你同哥哥说实话,这北边是天冷儿住不惯,还是你不耐烦考试?”
曹硕闻言,满脸煞白,低下脑袋不应声。
曹颂见他如此不痛快,伸出手去,往他的肩上使劲捶了一下子,道:“瞧你那熊色儿,谁逼着你考试去了?打小你就不是爱读书的,却总是不肯说。大哥同我不也是没有科举么?这试考不考的又算啥?”
曹硕虽然素日沉稳,但是才十六,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听了曹颂的话,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已经出来,低声道:“父亲生前说的对,我就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好的废物,就是要饭也没地方要去!”
曹颂听了不耐烦,“屁话”两个字到嘴边,又生生的给咽下去。毕竟是亡父所说,那样显得不恭敬。因此,他便皱眉道:“在父亲眼里,除了大哥,咱们兄弟谁是有出息的?这几句话,别说是你,就是我,同小四、小五,哪个没听过?不过是盼着咱们出息罢了,偏你就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