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日暄伸手接了,虽说只有破题两句,但却是一手好字,能够瞧出其中不俗来。他心中生出爱才之念,道:“虽说你年岁小,但是这科举也是人生大事。你哥哥那边儿有大夫照看,就是你过去,也未必能帮上一二,还不若安心在这边应试,等你哥哥好些个,本官使人再来告诉你就是。”
曹项听了,眼泪都出来了,道:“大人,功名虽然重要,但是手足之情却更使得学生心切啊,学生甘愿这科不考,也想要往兄长身边侍奉!还请大人成全学生的殷切之心!”
徐日暄见他如此,也不觉有些动容,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本官就依你。你能有这份孝悌之心,就算是错过这科,日后也当有大出息。曹大人有弟如此,实在是令人好生羡慕!”
曹项见他应允,再次长揖谢过。
徐日暄使人去取了钥匙,将这边的考棚开了,放曹项出来。
曹项谢过两位大人后,竟是半刻也不耽搁,急速同那领取的兵丁去了。
那考官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由曹家人自己照看,要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了,却也不干他的事了。不然的话,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曹家人真迁怒起来,他怎么受得了……
这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曹项却觉得嗓子里肿胀得不行,已经嘴里起了泡了,哥哥到底如何了?
兄弟两个一起下的场,万一哥哥……那他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兄长们……
出场
转眼,到了八月二十六,曹颙同曹颂早早的带着人往贡院来接曹硕同曹项两个。同送考的情形差不多,这边还是车水马龙的。
只是,见龙门敞开,应试士子从里头走出来,却没有了下场时的光鲜,各个都是胡子拉碴的,有的脸上带着惬意欢喜,有的则是垂头丧气的。
等了半晌,士子们出来的差不多了,还不见曹硕同曹项兄弟两个。曹颙心中不禁有些不安,这是因年岁小,遭了罪,病了,还是怎么的?
之前,他已经打听了,虽说号棚简陋,但是会给炭盆,应该不会冷到哪儿去。吃食这边,却是饽饽、炒面、酱肉各色齐备。
等到人陆陆续续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出来时,就听曹颂诧异出声,道:“老三、小四儿!”
曹颙忙顺着曹颂的视线望去,远远的,慢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搀扶着一个,可不正是曹硕同曹项兄弟两个?
虽说心里着急,但是辕门这边有兵丁把守,他们也进不去,只好等着两个小的走出来。
待两个走近,一个脸色蜡黄,神容枯瘦;一个也清减了几分,脸上带着几分疲色,没有了素日的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