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康熙亲自下了好几道谕旨给吏部与兵部,多是用“年老不堪”的罪名免了一部分文武官员的职,其中投奔到八阿哥门下的人居多。
八阿哥在时,也算是个好靶子,明晃晃的能看出势力分布来。
八阿哥要是倒台了,皇子阿哥的势力要重新分配,到时候少不得又是一番暗斗。
就拿近期来说,八阿哥这边闭门不出,三阿哥那边却是风光得意得很。因编撰书籍有功,被圣口赞了好几次,又恭请康熙去幸了他在畅春园外修建的园子。
庄先生是有见识的人,自然看出这些热闹有些浮。三阿哥那边,真真是徒有个名儿好听了,这背后头要人才没人才,要母族妻族也借不上力。
康熙身边可还跟着一个皇长孙,虽说弘皙是二阿哥庶子,但是二阿哥却是康熙的元后嫡子。弘皙不是嫡子,但是却是嫡孙,单只这一个出身,就将他的叔叔们都给盖过去了。
虽说昔日的“太子党”人已经杀的杀,流的流,改门户的改门户,但是因如今推崇礼教,只要有人牵头,随时能再抻出一支拥护“嫡子嫡孙”的队伍来。
康熙年老多疑,不让弘皙结党,谁能想到其到底是什么呢?
弘皙与曹颙同龄,已经二十一,比他的几个小叔叔还年长,不算是稚子。就算是康熙想要亲自教导嫡孙几年,直接立皇孙,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饶是庄先生这样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四阿哥的夺嫡潜力,出了个弘皙,就将四阿哥又推后一推了。
曹颙听了,都觉得奇怪了,莫非四阿哥真隐藏得那么深,竟似没有人看出他的野心来。只有他这个“预知者”,因晓得了答案,所以才看山是山。
曹颂与曹硕兄弟两个是早用了饭的,晓得曹颙回来了,也往哥哥这边坐了会儿。
曹颂看着还好,向来大大咧咧惯了的,在哪里都能好吃好睡。曹硕却是明显的有些见瘦了,看着没啥精神的样子。
曹颙见了,有些不放心,问道:“三弟是换了屋子不习惯了?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开两方药补补?”
曹颂原还没注意,听哥哥这般说,也往弟弟脸上望去,见他却是清减了,脸上有些青白,略带责怪道:“就算晓得你用功,这看书的功夫也太久了,整日里不出屋子,脸色儿这般难看。”
曹硕涨红了脸,低声道:“只是这两日没睡好的缘故,不必劳烦太医,过几日便好了!”
因曹硕岁数不大,平素里却是个主意正的,比曹颂要懂事的多。因此,听他这样说,曹颙也不勉强,只是寻思他左右不出府,要是前院客房睡的不自在,就迁回到二门里。
曹硕听了,忙摆手道:“不用迁回去,大哥不是说封二门些日子避痘疹么,等到二门开了,弟弟再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