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那边不生火,哪里是待人的地儿?兆佳氏只觉得心疼的不行,咬着嘴唇道:“怎么?就三爷与四爷去了,大爷呢,没露面?”
那媳妇子回道:“奴婢没见着大爷,只是听三爷与四爷也说要找大爷呢,但是大爷像是早早就往衙门里去了!”
兆佳氏火冒三丈,直觉得脑门子疼,好啊,兄弟都要冻死了,他倒是清清闲闲的往衙门去了。
她扶着炕沿下来,唤绿菊更衣,咬牙切齿道:“真真是好哥哥,好嫂子啊,我倒是要去问问,我这当娘的还没死呢,哪里就轮到他这堂哥哥来行家法?”
绿菊与那媳妇子都觉得不妥当,见兆佳氏这般气冲冲的模样,却也不敢劝阻。
兆佳氏只觉得头痛欲裂,脚下却是飞快,搀着媳妇子与绿菊的手,急匆匆的往梧桐苑去。
梧桐苑上房,初瑜请了紫晶过来,道出了心中疑惑。难道她真错了不成?要是额驸晓得她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会不会将她也厌了?
二房进京这半年,就有些不中听的话传出来。紫晶虽不往心上去,却不愿初瑜与曹颙难做,除了往梧桐苑回事,鲜少出葵院走动。因此,昨天的事,她也是过后才知晓。
见初瑜如此不安,紫晶扫了眼她的肚子,思量了一回,道:“奶奶想太多了,这样可不好,容易伤身子。有一件事,原是怕奶奶惦记。奴婢便忍着一直没说……”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
“哦,什么事?”初瑜颇有些意外,相处这几年下来,虽然她家务都委给紫晶,但是紫晶鲜少有自专之时,都是问过她的意见。
紫晶道:“自打李家表少爷失踪的事出了后,大爷身边的长随也由四人增到八人。随扈的时候不说,那时跟着的人都有定例。在京城时,却是由魏大爷选了七个干练的长随护卫。”
虽然紫晶只是陈述一件事实,但是初瑜却听出话中之意,不禁大惊失色,道:“如此……如此……外头竟是如此危险……”
紫晶叹了口气。道:“奶奶,外头险不险的,奴婢说不准,不说这个,就是大爷衙门里的差事,想来也不是轻省的。大爷年轻,京城里的官儿又多,还不知怎么劳乏。奶奶没见过大爷小时候的样子,最是慵懒不过有,这几年却是熬心劳神,看了都让人心疼。外头当差本就劳烦,要是回到府里,还要为家务事糟心,那大爷不是可怜的很?”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初瑜道:“奶奶只是为了让大爷省心罢了,又哪里有错处?说到底,只能说玉蛛糊涂,就算换了别人家,她这般也是容不得的。”
初瑜怔怔的,眼圈已经红了,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才会让大爷为这些事恼。”
紫晶原想说两句,不必太纵着二太太的话,但是碍于身份,那样说倒像是挑拨离间似的。因此,她便劝道:“奶奶不必如此,奶奶才多大,自打嫁过来后,太太又不在京里,这家务总要学两年才能顺手。如今,已然是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