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谁都想不起她的,待李鼐带着众人出去,香彤放慢了脚步,跟在最后。
走到杨瑞雪跟前时,她止了脚步,伸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口中骂道:“你这烂舌头的娼妇……养老婆汉的娼妇……”
杨瑞雪没防备,被掌了个正着,身子一列巴,带倒椅子。她想要起身,香彤伸出腿来,使劲的在她的小脚上踹了两脚,一口吐沫已经吐到她脸上,而后才冷哼着走了。
杨瑞雪坐在地上,捂着脸,望着香彤的背影,也不哭闹,只是脸色阴郁得怕人……
冬寒(下)
德特黑与纳兰富森从什刹海这边宅子出来时,已经是申正二刻(下午四点半)。
外头已经起风,天上遍布阴惨惨的乌云,太阳已经被遮得严严实实。德特黑与纳兰富森的神情都很沉重,同李家的人对过后,对李鼎的下落是越发不看好。
就是向来不喜欢李鼎的德特黑,此刻也抱怨不出,叹了口气,对纳兰富森道:“既是也问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先回宫,同大人禀奏吧!”
纳兰富森点点头,两人一道策马往宫里去了。
曹颙是李家至亲,实不好随着纳兰富森与德特黑他们一道走,便留在这边陪李鼐说话。
见李鼐满是疲色,曹颙思量了一回,说道:“大表哥上午才到京,路上也乏了,要不先休息一晚,明日再想想章程也好……若是……有什么要小弟使力的,大表哥不要外道才好。”
李鼐揉了揉额头,面带感激的冲曹颙点点头:“嗯,就算表弟不说这话,少不得也有诸多要劳烦孚若的地方。”说到这里,沉吟一下,道:“我在南面,不晓得京中的状况,咱们可有什么仇人没有?”
曹颙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却是没有将自个儿当成外人之意,心中不由一阵唏嘘。若是李家进京的是李鼐,李煦器重倚仗的是这位性格敦厚的长子,那事情就会不同了。
他心中虽感叹着,面上却是不显。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却是闻所未闻,二表哥性子随和,与同僚亲戚往来都很亲近,并没有听说同哪个起了嫌隙。”
李鼐想想也是,他这个弟弟,打小人精似的,处事向来滑不留手儿的。
因他快马加鞭的赶了七、八天路,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到了京城又是焦急、又是惊慌的,就有些受不住。
曹颙见他喘气的声音越来越粗,脸上也泛了潮红,忙道:“大表哥,这是病了?还是快请大夫过来瞧瞧。”
李鼐正挂念弟弟下落,哪里有心思瞧医生,忙摆了摆手。
大管家钱仲璿在旁,也看出不对来,带着急色劝道:“大爷,这天儿渐冷了,生病可不敢耽搁,还是听表少爷的意思,使人请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