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正月十八,因说有事,秦老大与张老三两个天未亮便动身下山去了。刘老二则因身子不适的缘故,留守在山寨这边,并没有同往。
张蒋虎之妻关氏虽说是在山里长大,但是因娘家爹识得几个字,将女儿教导得很是仔细,裹了双小脚不说,为人也极其贤惠,看着只像个良家妇人,谁会想到会是个土匪婆子。
用罢早饭,关氏想起身子不适的二伯,特意到厨房,用野鸡的胸脯肉沫,加了米熬了一小锅热乎乎的肉粥。
待装了食盒,正寻思要使唤谁往二伯处送吃的,她就听有个婆子说道:“三奶奶,若是往二爷处送的,怕是要可惜了,大奶奶一早也熬了粥,亲自送去了。”
那婆子口中的大奶奶,是秦八甲的填房罗氏,说起来年纪比关氏还年轻甚多,是前年嫁进山里来的。
关氏听说罗氏也在那头,想着到底是有大嫂的风范,待人这般体贴周到,便笑着对那婆子说:“既是大奶奶在那头儿,那俺就亲自送过去吧,正好也寻大嫂说话哩!”说着,自己提了食盒,往刘国泰的住处去了。
方才说话的那个婆子刚想要开口劝阻,就被个年轻的媳妇子给拦下:“娘,要命不要,这些是俺们能够管的?”
那婆子神色怅怅的,好一会儿,方说道:“三奶奶是好人呢!”
待进了刘国泰的院子,走到廊下,关氏放下食盒,刚要唤人,就听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娇声呻吟。
关氏一愣神,没明白怎么回事,随后褥垫窸窣之声,夹杂着女子的说话声:“啊……啊……好人……舒坦死奴了……”
关氏大吃一惊,就算是没有亲见,但是毕竟已经成亲十载,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这是男女交媾的动静。她骇得不行,只觉得身子都僵了,动也不敢动;小心肝儿“噗通”、“噗通”的要打嗓子眼里跳出来。这屋里女子的声音,分明就是大奶奶罗氏。
正愣神间,就听刘国泰喘息着说道:“秀秀,你的身子倒是越来越软了,比生孩子前还要招人稀罕,怨不得半天都不能忍,非要大早晨便过来……这奶子……可是便宜了咱儿子……”
“冤家,还有脸笑这个,小宝的眉目渐长开了,现下还好,再往后怕是瞒不住了……”罗氏娇嗔着:“你倒是想个主意,省得那胡子生疑……”
“爷自有安排,秀秀且安心……”随着说话,蠕动声越大。
就听到罗氏的呻吟声越发急促,最后已经如同饮泣声:“……真是不白活了……快些……再快些……”
且不说屋子里的两人是如何快活,屋子外的关氏却是唬得满脸煞白,险些要魂飞魄散,一个站不稳,险些栽倒在地,忙扶了门框,却不小心发出声响来。
屋子里各种声息立止,就听刘国泰开口问道:“谁,哪个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