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沉吟道:“既然是紫晶的表哥,怎么还想着纳她为妾,这不是委屈她了吗?”
胡季仁听了,不由睁大眼睛:“我抬举她为二房还是委屈她?况且哪里还轮得到她委屈?若不是小时有过婚约,亡母生前又立誓让我找到她,我怎么会要一个婢女做二房……”话没说完,人已经被踹飞了出去,含在嘴里的后半句话余音袅袅。
他摔了个四脚朝天,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一边用手揉着屁股,一边指着曹颙道:“你,你怎么踹人,我可是朝廷命官!”
曹颙看也不看他。对着门房道:“往后再有疯狗在门前乱蹿,先大棒子打折他的腿!”
那门房陪着小心道:“大爷,他自称是紫晶姑娘的亲戚。紫晶姑娘方才又见了他,小的们也不好直接撵他。”
曹颙听说这胡季仁已经见过紫晶,心里有些不放心,还不知道他会胡吣什么,一边告诉那门房往后不要留情面,一边快步进府去了。
这他妈算什么人啊?既然是有了婚约,又早就知道紫晶流落为奴,却因“道路遥远、不得空”就不管不顾。湖广到江宁远,还是湖广到北京远?真是混蛋!背信另娶不说,如今竟然还敢厚着脸皮娶紫晶为妾,曹颙想到这些,真有冲动拿棒子好好教训那混蛋。可眼下,还是先去看看紫晶这边。
葵院上房,似乎一切如常。见到曹颙进来,紫晶有些意外:“不是淳王府吃酒吗?大爷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曹颙细细看了她两眼,见她虽然挂着笑,眼圈却微微泛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挥了挥手打发珠儿她们几个先下去。
“你见了那人了?”曹颙略带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紫晶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听大爷这般问,看来是在门口看到奴婢的表兄了!原本以为亲戚天各一方再无相见的,没想到他倒能找来。只是听到姨母去世多年,忍不住有些感伤,倒叫大爷惦记了,大爷快去了外头大衣裳吧!”
曹颙见紫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没有再问,心里想着要好好打听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看看能不能顺着他查到紫晶其他的亲人。
曹颙才换了衣裳,曹颂就笑嘻嘻的进来请安。
曹颙见他一脸的快意,便笑道:“又出去喝酒了?怎么这么高兴。”
曹颂笑道:“没,去听戏了。柯子青的《单鞭夺槊》!”说着,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间或比划两下,还挺有模样的。讲了武戏,他又想起今儿打了个无赖,也算一件快事,便也跟曹颙讲了。
曹颙听说宝雅女扮男装去听戏,不由皱了眉:“回头得好好劝劝她,那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又不方便亮出身份,万一吃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