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沈裴煜静静地听程十鸢说话,他的声音清脆而坚定,语调温柔而悲伤。
清冷的雪松缠绕着橘子,带着一点雪的冷意,这次拥抱程十鸢的不再是施压性的信息素,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沈裴煜垂眸看着他,眼神里说不出有什么。
“你想和我试试吗。”沈裴煜问道,程十鸢茫然了一瞬,好像是不明白沈裴煜说的是什么,程十鸢不知不觉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沈裴煜握住他的手腕。
沈裴煜对药物免疫,但是他依旧是一个处在易感期的alpha。
程十鸢闻着alpha发情的味道一下子腰都软了。
燥热无声地在两人之中缠绵,沈裴煜抱起程十鸢,把他压在办公桌上,顺带打开了信息素隔绝器,防止办公室内发情的信息素外溢,吸引别的alpha。
沈裴煜把程十鸢压在办公桌上,温润冰冷的实木桌子抵着程十鸢燥热的身体,两个人深深地吻了起来。
见面不过几次,但是却是命定。
沈裴煜比程十鸢这个刚分化的beta知道命定的珍贵可靠。
“等……等等,你是发神经吗,我,我是在,批判,你……批判你们这种人,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能……。”程十鸢搞不懂沈裴煜,但是他清楚自己的本能,几乎是一瞬间,发情热从下身绵延到脸蛋,蒸得程十鸢脑袋都晕了,更搞不清楚沈裴煜在干嘛,为什么吻他。
昨天晚上焚身的感觉重蹈覆辙一般重新掌控了程十鸢的理智,沈裴煜手撑在程十鸢的两侧,看着程十鸢身体慢慢的变化,看到他急促的呼吸,夹紧的双腿,还有……那充满了情欲,稚嫩,茫然,甚至有些阴翳笼盖的脸。
“你不知道我们是命定吗?”沈裴煜俯身低笑,程十鸢觉得他胸腔都被沈裴煜笑麻了,低沉的嗓音拉着他走向地狱的门,而沈竟遥在外面不甘愤恨地看着他。
“命……定……”程十鸢喃喃道,四肢瘫软无力,像被沈裴煜拿捏的小煎饼一样瘫在桌子上,程十鸢的手指触碰到一边的文件,里面签下来的款项不是上千万就是上亿,一种很奇怪的心情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沈裴煜垂头去吻程十鸢的脖子,程十鸢哼了一声,alpha和oga发情的味道交织,让人脸红心跳,程十鸢穿着一条牛仔裤,裤子已经湿了。
后穴分泌出的粘液很快就让程十鸢的下体湿了个遍,酥酥麻麻地让他欲生欲死,沈裴煜劲瘦的腰挤进程十鸢的双腿中,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摩擦。
“嗯……”程十鸢呻吟了一下,腰微微抬起。
沈裴煜像狗在确认自己的领土,他一路从程十鸢的脖子闻到了他湿透的牛仔裤。
“湿了,你想做吗?”沈裴煜挑眉,明知故问。
“能不能……快点……”程十鸢扭着头看沈裴煜,脸上尽是娇羞,沈裴煜,上面写着陆信。
“你的老师是陆信?”程十鸢有些惊讶,他之前在一个展览做临时志愿者的时候见过陆信的作品,他作品的风格一直都是简约清透,一点也不奢华,和瓷器本身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程十鸢很喜欢瓷器,也很喜欢瓷器里面包含的一种艺术的美。
陆信的瓷器,只有一件是奢华的。
是他小儿子周岁的时候,他亲手设计制作的,瓷器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寓意,程十鸢不知道它最后为什么会作为展品被展览。
“对啊,我很厉害吧。”郑知节提到陆信就有一种自豪感,也有一种惋惜。
“厉害,他的作品很美,包括他夫人的画,他们一家似乎都特别有天赋。”程十鸢很羡慕郑知节,郑知节看起来像是被宠爱着长大,笑起来毫无杂质。
“那是,就是可惜了。”郑知节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看过那个作品,就是他小儿子的周岁礼‘寓意’吧?”郑知节望着程十鸢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嗯,是他作品里风格最奇特的一个。”程十鸢觉得郑知节的眼神特别奇怪,不禁缩了缩。
“他的小儿子对外说是夭折,但是实际上是被家里的保姆带去拐卖了,不知生死。”郑知节叹了口气,陆信夫妇至今对小儿子耿耿于怀,十几年来也没能走出阴影,陆信甚至不再对外开设展览,只有他朋友带来的私人收藏家能拿到他一两件作品。
沈裴煜曾今想向陆信要两个瓷器来摆放,陆信最看不起这种恶臭的资本家,没答应。
“啊……真是不幸啊。”程十鸢也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悲哀,郑知节又是一愣。
很多时候,陆信在教郑知节怎样做出灵动的瓷器时,他垂着头,露出的也是这样的神情。
“我和你合个影吧!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郑知节挥了挥手机,程十鸢点了点头,两个人于是顺着阳光,拍了一张合照。
程十鸢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笑着,神采奕奕。
郑知节私底下给陆信发了照片,陆信在英国参加一个英国收藏者办的展览,收到这张照片时英国是凌晨,陆信却刚好还在整理资料没睡。
陆信看到这张照片也是吓了一跳,立马回复郑知节这是怎么回事。
〖沈裴煜的夫人啊,感觉长得特别像您,觉得缘分真是奇妙。〗郑知节回复道,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看程十鸢插花,又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发给陆信。
〖这个孩子他多少岁了?知节,麻烦你问问了。〗陆信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孩子走丢已经十几年了,陆信都对孩子的面容有些模糊了,当初问落网的保姆,保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卖到山区,这时候可能已经过边境了。
过了边境,那就有可能是器官贩卖,陆信那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倒在警察局里了。
后来他们家再也没有请过佣人和保姆。
“十鸢~你现在多少岁了啊?”郑知节吃着水果,凑过去看程十鸢插花,程十鸢插得乱七八糟,郑知节随意把其中一朵花抽出来,插在中间,顿时就和谐多了。
程十鸢有些尴尬,看来这种东西还挺看天赋。
“20了,怎么了?你可别说让我叫你哥哥。”程十鸢笑着看了一眼郑知节,郑知节大喊惭愧惭愧,虽然大你5岁,但是叫哥哥把我叫老了。
程十鸢愣了一下,没想到郑知节结婚挺早。
郑知节小腹微微鼓起,看起来像是还怀着一个,程十鸢笑起来,觉得他们一家真幸福。
“你知道吗,我刚才和你说你长得特别像我老师,是真的特别像。”郑知节看着程十鸢脸部的轮廓,总觉得像陆信的复制粘贴版。
“是吗,我觉得不怎么像。”程十鸢抿着嘴笑,之前杨听晚也说他长得很像那个做陶瓷的艺术家,程十鸢特地翻了艺术杂志看陆信的照片,只不过是有一点点的类似,但是程十鸢自认为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之前做志愿者,很多人去应招,负责人选了程十鸢的原因也是他长得有几分像陆信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看你看,鼻子,嘴巴,都特别像,就是眼睛有一点不一样。”郑知节拉出陆信平时做陶瓷的样子,他穿着工作服神情自然,捏着一个陶瓷瓶观察,并没有对待一个艺术品那样的小心谨慎,而是平静。
“这么一看确实有几分。”程十鸢点了点头,可能是杂志上的艺术照特地给陆信p了图,这张图片里的陆信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和程十鸢就有了几分相似。
“要不改天我把你们都约出来吧?刚好你也没事嘛,和我一起做做陶器怎么样?”郑知节勾着程十鸢的手,像个孩子一般摇晃起来,程十鸢本来没想答应,一边处理沈裴煜一边忙活找证据已经让他很疲惫了,可是他想了想,他在孤儿院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美学的东西,或许趁着这个机会学习学习也不错。
“行,谢谢你。”
郑知节见程十鸢这么爽快的答应,暗地里松了口气。
远在英国的陆信推去了好几个朋友的邀约,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机飞过云层时拖出一条长长的云尾,陆信觉得他十几年灰暗和愧疚的生活似乎终于看到了曙光,哪怕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刘嫂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郑知节拉着程十鸢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许朔忍不住笑,程十鸢就弯着眼睛听着郑知节从瓷器说到老师的大儿子,再说到许南寻,说天说地,程十鸢就安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