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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们的角力

 

他突然说我不喜欢男人,害我不小心说出母语,我明明下定决心不要依赖熟悉的语言,却因为他而打破决心,原来我的心意不过如此廉价吗?……这麽说起来,我在跟祂g0u通的时候,是用英文吗?我完全没有印象。

「你着急地反驳我,不是证明我说的没错吗?」少了我的撩拨,海因兹很快就恢复正常,他坐起身,一瞬间,我们的距离被拉近到我能看到他眼睫毛有多长,他吐出的鼻息,吹到了我的脸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没有急着否决,你不要自以为是,我要是讨厌男人,我怎麽会自愿碰触呢?」即使海因兹的眼睛很迷人,被近距离紧盯也只会让人反感,我视线不自觉地飘移,不敢望向他的脸。

「你的自愿,是真的吗?」为了要反驳我的话语,海因兹抓住我的手腕,往他尚未消肿的下t0去,被抓住的瞬间,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因为手被往前拉,我的身t也跟着向前,海因兹顺势吻上了我,我就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只能僵y着身子接受海因兹所作所为,他离开我双唇时,眼神充满了一种被他料中的自信,他是在挑衅我,才做这些事吗?那麽,他成功了。

「你的肢t语言一再透露你有多恐惧,你确定你真的是自愿吗?」我还能说什麽反击他的论点?我找不到有据有理的反驳,只剩下大吵大闹一途,来证明我不如他所说,可我不想要像泼妇般的吵闹,也没有力气让自己的情绪高涨。

既然无话可说,倒不如乖乖闭嘴接受。我闭上了眼,试图整顿内心的无力,也试图说服自己海因兹所言是对的,我可能真的讨厌男人吧?可能,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你是我的眷属,怎麽可以跟别人做出这种举动!」祂慢半拍惊叫着我与海因兹的亲密互动,要是真的那麽在意,怎麽会现在才抗议呢?我慢条斯理地睁开双眼,想着该如何安抚不满的祂,却见到海因兹惊恐地斜眼看向我後方。

不等我反应,我就被拎起了後领,领子短暂勒住我的脖子,堵住我的呼x1,哪怕仅仅是一秒,也足够我喘不过气,摀住可怜的脖子,剧烈地咳嗽的我毫无心力查看拎住我的人是谁,但就算不看,我也知道一定是祂。

「我要杀了这个家伙,这样你才会只跟我一起。」

「等等!」深知祂是个行动迅速的家伙,我不顾还未缓过来,赶紧挤出字阻止祂,接着继续咳嗽。

等我完全恢复,能够看清周遭全貌,我才发觉现在的局面根本一团糟,祂不是我所知的高大模样,也非钻进我影中的雾气型态,而是一个具有人型,脸却没有五官,只具有类似五官的形状,眼窝处有凹陷、鼻子处耸立,嘴巴处倒是完全没有形状,手臂上布满了鳞片,跟我拔掉的那片很像,身形与正常人无异,光看背影,说不定会把祂当成普通人。

而海因兹,他的背後长出了扭动的r0e触手,像在顾忌着什麽,不敢做出扭动以外的动作,海因兹双手握拳,露出痛苦的表情,第一时间我转过身,用责怪的眼神瞪着祂,虽然他很任x,我也不认为祂会听从区区人类的话,但祂说过祂不会g涉我!怎麽可以因为海因兹差点和我发生关系,就对人家下手!

「你说过不cha手我的事!你怎麽可以」

「我没有碰他。」祂打断我的话,同时抓住我准备捶祂的手,将我拉往祂身旁,一手护住我的身子,一手0着我的头,0的手法像在确认我是否安好,我狐疑地抬起头看向祂,祂虽然没有双目,我却能感知到祂正盯着海因兹。

「人类,你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不该碰的东西?是因为我吗?

「不愧是无尽之主,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的异样。」海因兹一字一句都是咬着牙,颤抖着说出,他好像b外表所见还痛苦,我们虽然刚才有所摩擦,但海因兹终究是保住我的人,我不忍心见他如此。

看见我对他投以担忧的目光,海因兹勉强地对我露出微笑,脸se却更加苍白,是因为触手的关系,他才会这麽痛吗?那麽除掉触手,是不是就能拯救他了呢?

「除不掉的,他碰到了它。」对了。祂会读取我的想法,祂知道我想做什麽,为了防止我跑去帮助海因兹,祂变成双手抱住了我,是怕我因为触手受到伤害吗?但是……碰到「它」,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真的怕我受伤,为什麽不肯老实交代一切,偏偏要让我坠入迷雾中,完全不可知遭遇的所有?

「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害你,那个人类身上的触手不可以碰到。」

因为喜欢,就能够让我成为无知者吗?无论是祂,还是他们都一样,全都知晓真相,却看着我无头苍蝇般的乱闯乱撞。看看海因兹!他明明就知道祂是无尽之主,却选择对我隐瞒,他们这些有能力者,不过是把我当作消遣。

「祂说的对,不要靠近我。我当初就是碰到了佩雷斯,才会长出这些鬼东西。」佩雷斯的名字在这种该si的场面出现,本来被我丢之脑後的恐怖景象,随着海因兹的提及而唤醒。佩雷斯不si不活的行屍走r0u,眼球里长满了触手,那根本是超出人类jg神能负荷的画面,记得祂把佩雷斯压成r0u浆後,触手也朝我喷来,但都被祂挡掉,要是祂没有为我阻挡,我也会跟海因兹一样吗?

「你终於懂我的用心良苦,我是真的喜欢你。」祂要是能看场合告白就好了。

「他刚刚明明都很正常,为什麽触手会突然冒出来?」我选择忽视祂的话,提出我的困惑,海因兹看起来很正常,而且他之前是和卡洛儿一起行动,这样的话,他怎麽能瞒住卡洛儿?如果他没办法掌控触手,他应该会被卡洛儿怀疑,甚至会被除掉吧?

那麽,和卡洛儿组队又存活到现今的海因兹,我是否可以看做他是能c控触手?一个能c控触手的人,又怎麽会突然暴走呢?

出人意料,祂没有一丝一毫犹豫,语气隐隐兴奋,坦诚相告:「是因为我。」

每当我以为祂不可能多透露时,祂总是出乎我意外,祂是不是很享受看我惊讶呢?否则怎麽总是喜欢采取令我捉0不定的举动?不过身为眷属,揣测祂的思想,似乎是件不太礼貌的事,要是祂因此再生气一次,也许会杀了我也不一定。

与我所想相反,祂很愉悦地挠起我的下巴,像在对待路边的小猫或小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与那些动物一样任人宰割,想玩弄时,亲切地对待,倦了以後就将我放置一旁,我不是想要指控这种行为多过分,只是忽然有感而发罢了。

我不过是被畜养的宠物,没有自主、没有资格乞求更多,唯有被动地等待他人的垂怜,不仅仅是现在,从前也是如此。

「我可ai的眷属,你不开心吗?那麽,让他表演一段,你会高兴吗?」祂窥探我内心的活动,自说自话的想哄我,祂话音刚落,海因兹身上的触手突然扭动的更加剧烈,甚至开始膨胀,冒出了黏ye,cha进海因兹发出痛苦sheny1n的嘴中。

「我的力量作用在它的一部份上,就会造成它的抵触,你看,是不是很有趣?」很满意眼前光景的祂,两手搭上我的肩膀,下巴靠在我的头顶,身t因为憋着笑声而颤抖,即使祂没有放声大笑,我还是听见了祂微弱的哼声。

「不有趣,放过海因兹。」

「我没有碰他呀!我是碰「它」的一部份。」祂指了指海因兹身後的触手,语气无辜却g不起我的同情,祂和我玩文字游戏,还期望我对祂有好脸se吗?碰长在他身上的触手不等於碰了海因兹?明明结果都是造成了海因兹痛苦,根本两者没有差别阿!

「你再不放过海因兹,我就……和别人发生关系?」要是再放任祂继续nve待,我不确定海因兹能不能撑下去,情急之下,我说出了微妙的威胁,连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用,甚至不晓得为何蹦出这句话。

海因兹身上的触手逐渐疲软萎缩,我明白祂已经停止施加力量,我知道我在祂心中有一席之地,却没想到祂确实很看重我,重视到愿意屈服於我的胁迫,果然祂还是将我视为特别的……不对,我不是。我居然差点忘记,祂先前才警告过我,让我认清自己的身分,我还是祂瞧不起的对象,不能踰矩。

「你不可以忘了你是我的眷属。」难得听祂用沮丧的语调说话,我一时竟感觉自己像个坏人,只好拍拍祂的手,聊表我的心意,我不会忘记分寸,也会遵循与祂的承诺,祂也该遵守自己所说的话。

「好吧,我不会cha手,暂时。」不用特别说出来,祂就懂我所指何事,我点了点头,拉开祂的手,向海因兹走去,这次,祂没有拦住我。

海因兹的状况很糟,他喘着粗气,脸se苍白的躺在地上,额头冒了很多汗,要是他不救我,或许就不需要遭受这场无妄之灾,我应该要对他负责。我拉起衣角替他擦掉冷汗,一边0着他的头,想让他感觉好点。

「……谢谢。」我不是为了听他道谢才做,内心意外浮现厌恶的情绪,祂感知到我的情绪後,默默走到我身边,也0起了我的头。

一个0一个,真是奇怪的画面。

瞥见祂站在我身旁,海因兹面有难se的yu言又止,戒慎恐惧着拥有力量的祂,我暂时没打算抛下海因兹,要是他一直不敢跟我接触,也是挺麻烦的事,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我只能安抚他:「祂不会对你怎样,你就用平常心跟我相处吧。」

海因兹快速看了一眼祂,又瞬间把视线移向地面,沉默了许久,才撑起身子,改成盘坐的姿势,微弱的询问:「你接下来想怎麽做?」

「我?跟你先一起行动吧?」对於我的打算,海因兹似乎很赞同,他附和的点点头,没有多做反驳,而祂也没对我的行动提出抗议,正乖巧遵从着诺言。

「不过,在那之前,虽然我不是很在意,我还是想要听你们两个跟我解释。」我盘起手,抬高下巴好让我神情能冷漠些,海因兹双手放在脚上,神情认真地点头,祂走到海因兹旁边,跪坐在地上,俨然一副乖宝宝的姿态,惹得海因兹面有难se,多看了两眼。

「那麽,你们谁要先开始?」

「我没有东西好坦承,但这个人类需要,他知道你的一切。」祂的高傲促使祂把问题都甩给了海因兹,我不意外祂拒绝回应的态度,毕竟有先例可循,而我又并非特殊到与其他人类不同,祂对我若即若离很正常。

但要是祂能更友善一点、更加明确一些,我也不至於这般混乱,有许多事我都尚未厘清,祂却从不肯多透露一些,留我一人如坠迷雾,努力地挥开眼前雾,却徒劳无功,而他们看着我耍猴戏。

我只是想要保护卡洛儿、也想要追求我所求,为什麽世界总是与我背道而驰?

是因为我本身有问题,才产生与世界作对的错觉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究竟真相为何,我又可以信任什麽?盲目支撑我坚持的事物,唯有曾释出善意的卡洛儿。

她是第一个不求回报,就愿意对我好的人,为此,我会采取行动,阻止祂、阻挡未知的「它」,对抗难以抗衡的存在。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做到吗?我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无论他们如何陷害我、又或保护我,祂又是如何围着我打转,我始终不认为我是特别的人。

「如果只剩我们,我当然愿意解释。」在我陷入自己的思考时,祂悄然无息地靠近我身边,双手环抱住我的腰,没有五官的脸贴近我的耳旁,吐出又热又sh的气息。

会说出这句,是想要安抚我的心情吧?每当我进入低落状态,祂总是想替我驱赶,用祂独有的方式,言词别扭地安慰着我,贪恋他人温柔的我,则会被动的接受祂的疼ai。

明明我都明了,祂对待我就像对待条狗一样,心情好就0两下,心情不好就朝我发泄,我们是既不健康又窒息的关系,我不该接受祂的抚慰,可祂的怀抱总是无条件接纳着我,我该如何推开呢?

我无可救药的渴望汲取更多暖意,只要碰触他人,就能短暂弥补这份渴望。祂从我的内心窥探到这点了吧?才会抓到机会就利用我这点,不时给予我所需,好让我沉溺於祂,好让我一直留在祂身边。

很狡猾,但很有用。

本来紧绷的情绪,在祂的安抚下平静,我不自觉放松身躯,倚靠在祂怀中,轻轻点头回应祂的话语,海因兹尽收我俩的互动,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果然成为了吗……?」他喃喃自语,却被我敏锐地接收,他的「果然」,充满了对此时的毫不意外,祂说的没错,海因兹知道我的一切,包括了我所不知的部份。

「果然什麽?」面对我提高音量的提问,海因兹愣了一阵,眼神的游移出卖他不想交代清楚的心,才刚允诺过的家伙,居然不愿意诚实?是我太和善,才让他得寸进尺吗?我调整了自己的脸se,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傲轻蔑,再次b问海因兹:「请老实交代,否则我不确定会发生什麽事。」

听闻我的威胁,祂愉悦地吹了声口哨,我难得强y的态度,似乎让祂特别满意。

「是,我会说出一切。」海因兹叹了口气。「在进到此地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你,当然小岛上的文化与祭祀,我也一并查过了,我会力保你也是基於这点。」哈!我就知道!我跟海因兹一点交集也没有,甚至谈也没谈过几句话,他怎麽会愿意跟众人对g呢?原来他是根据手上掌握的资讯选择了我。

「你确实是个普通平民,光是这点,你就b别人更可信,更别提你被岛民选上,我不可能让ai娃掌控你。」海因兹接收到我困惑的眼神後,自动自发继续解释:「你来到於此并非偶然,是悠久的存在选择了你,你x1引了不属於人类的力量。」

「什麽意思?」我越听越是茫然,我在岛上的行动很正常,正常到诡异的地步,每天待在养老院照顾老人们、陪养老院里的大黑狗玩,除此之外,我根本没做其他事过。

「那只狗,那只大黑狗,是叫贝多吗?牠参与了几百年前的仪式,呃……」说到一半,海因兹停下了叙述,尴尬地望向我身後的祂。

「我原谅你的无礼,人类。」祂满不在乎的说着,一边用脸蹭着我的脸颊。

「那场仪式,是为了封印无尽之主,当时状况已经不可考,唯一知道的是,贝多成为唯一幸存的生物,但牠受到了感染,成为怪物,不,是和无尽之主类似的存在,只是更低阶。」

封印?那麽,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吗?祂这麽高傲,听见海因兹说这些,会不会杀了海因兹?对我,祂只是出言警告,但海因兹於祂一点意义也没有,祂若是恼怒,随时都会直接杀掉吧?

担心祂生气,我抓住腰间的双手,时而轻拍、时而轻抚,希望能藉此让祂冷静,然而祂并未如我想,反而出奇地平静,只是更亲昵地贴着我身躯。

「你与贝多很亲近,他们也发现了这点,一直在观察你的表现。你可能不清楚,但贝多不会展现任何善意,牠只是披着犬只的外皮,实际上已经不具犬类特徵。」

「但我认识的贝多,是个喜欢玩接球游戏的大狗狗啊?而且去养老院的人不只我,其他人为什麽没有被盯上,为什麽是我?」在众多人选中,独独选择了我,听起来实在太不可思议,我很难相信海因兹的话。

「你没看过牠跟别人互动过吧?除了信物争夺赛那次外,牠不会主动靠近人,在岛民之间,甚至还会偷偷称呼牠贝多大人。跟你一起待在养老院的人们,没有谁的yuwangb你更深沉,牠会被你x1引很正常。」

谬论。来到这座岛的人,哪个人没有yuwang?大家的起始点相同,我哪有可能x1引到贝多,我语带讽刺地反问:「这麽说,你们也是被喜ai的吧?毕竟yuwang这种东西,可不只我有呢!」

「你不一样。」最先回应我的是祂,祂现在黏着我很紧,几乎把重量都压在我背上,我有些吃力。「混杂着si亡气息、yuwang,以及牺牲的无私,还有不会崩溃的jg神,都使你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你该知道,不是谁都能当上眷属。」

「祂说的没错。虽然在岛上的文献中,从未有过相关纪载,但他们推论你所拥有的特质,应该能支持你成为无尽之主的某种特别存在。」

他们一搭一唱肯定着我,说我b我所想特别,一般而言,我是不是该坦然接受,并且恰到好处的道谢?不过,别扭的心理使我无法好好开口,更无法坦荡接受。

没人告诉过我,在备受肯定时该怎麽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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