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李神医继续诊病
野兽无法沟通。它们只能被征服,或者被满足。
笛飞声的手指像铁钳,紧紧地钳着李莲花的小臂。李莲花的大半只手仍然被迫陷在那个由衣料筑成的隐秘洞穴里。
那里狭小、黑暗又炽热,因为无人得见而靡乱得格外肆无忌惮。为了避开这个洞穴的主人,李莲花被迫张开五指,指背紧贴着笛飞声的下腹。那里比腰腹更坚硬,肌肉在皮肤下轻微地抽动,像火山爆发前大地轻微的震动。
李莲花在这一刻突然感知到了笛飞声的忍耐和忍无可忍。
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对方。
笛飞声微微动了一下腰,那根孽障玩意儿又碰了一下李莲花的掌心,示意他握住它。
李莲花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液。他指节慢慢向下弯曲,落在洞穴里那头兴奋的猛兽身上。
他原本以为用手会没那么难,真上手了才发现,为自己纾解欲望和给别人帮忙,完全是两码事。
至少他自己的不会这么……
这么……
他咬牙切齿地想,这么牲口!
这人不是自幼命运多舛吗?不是在尸山血海中长大的吗?怎么还能有闲心长出这种非人尺寸?
事实上他还只握住了一个头部。
蘑菇状的顶端满满当当地填满了他的手心。光滑,饱满,紧实,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热气和湿意。
湿漉漉,粘糊糊,感觉……脏兮兮的。
李莲花素来爱洁,就连自隔开慰的时候,都难免对自己的体液有点嫌弃,每次弄完之后都要很仔细地洗手。何况这还是别人的。
尽管非常不合时宜,他还是忍不住问了:“笛飞声,你今日洗澡了吗?”
笛盟主说:“没有啊。”
没有洗澡……
没有洗澡。
没有洗澡!
李莲花连呼吸都快停了。
笛飞声不悦地催促道:“你快一点。”
他的态度蛮横又理所当然,好像李莲花也该是他如臂使指的金鸳盟下属。
他要是之前洗过澡呢,李莲花看在自己被武力压制的份上,没准也就捏着鼻子忍了,可他没有。李莲花一想到掌心上那粘糊糊的东西里可能有什么,就给不出半分好脸色。
他羞恼地斥道:“你闭嘴!”
笛飞声大怒:“李莲花,你又不听话!”
李莲花一扬眉,手指一紧,那颗圆润硕大的菇头被他捏得几乎变了形。笛飞声身体一僵,鼻腔里陡然发出一声闷哼。
“李莲花你——”
李莲花打断他,“你什么你,我就是这么治病的!”
“你要想快点好呢,”他松开手指,无视笛飞声仍然抓在自己小臂上的手,手腕一翻,整只手向下探去,“就别在这指手画脚的。”
他突然就醒悟了。
主动或被动,支配或服从,都不过是一念间的事。
这个傻子出现之后,他之所以处处被动,步步退让,不过是因为他要脸,而傻了的笛飞声完全不要脸。
但他要脸给谁看呢?给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看吗?
两个人相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他越犹豫被动,笛飞声的气焰就越嚣张。
明明是他手里掐着笛飞声的命根子。笛飞声接下来是爽是疼,是舒服还是不得满足,全由他说了算,占上风的人不该是他吗?
他之前就不应该大惊小怪。摸两把就摸两把吧,权当是家里养的那只爱看癞蛤蟆晒太阳的公牛发情了,又不肯去找小母牛。不用放在心上,不用放在心——
呸,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水牛还知道每天下水呢,这混蛋甚至还不如一头牛!
不过一旦将笛飞声想象成一头牛,事情似乎就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李莲花将手探进洞穴深处,托起笛飞声全身最柔软的地方。
那地方的里面还是硬的,但外面一层皮肤异常松弛温软,一对堪比鸡卵大小的球体被这层软绵绵的皮肤包裹着,沉沉地坠在李莲花的手指上。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触感。笛飞声这个人,脾气很臭,功法很霸道,肉体也十分强悍。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硬梆梆的,但这里却和所有男人一样绵软,甚至因为太大了的缘故而让人觉得格外柔软。
柔软到甚至有这是两个乖巧的小东西的错觉。
李莲花轻轻捏了捏软嫩囊袋里的球体,弹性十足,感觉很健康。
笛飞声又哼了一声,问:“你在干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摆着腰,让那根和他脾气一样硬的孽障玩意在李莲花的手腕上瞎蹭。
李莲花脸又控制不住地热了。
他是在触诊。世间其实真有软不下来的病,算不上是大病,可拖得时间久了,终归是对身体终归不好。可眼下被笛飞声这么一问,倒显得他像在刻意猥隔开亵一般。毕竟笛盟主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清晰地表明,他要解决的就是那根孽根的问题,没让李莲花去管他的子孙袋。
“切,”他随口胡诌道,“这是望闻问切里的切。”
笛飞声疑惑道:“切不是切脉吗?”
“也要切患处的。”李莲花继续胡说八道,“我不亲手摸一下,怎么知道你那里坏没坏?”
他有点担心现在的说法和之前互相矛盾,会被笛飞声揪住再闹一通。但笛飞声似乎没发觉。他说:“那你再多切一会。刚才那样很舒服。”
李莲花吓得差点手一抖,让笛大盟主就此断子绝孙了。
他自小被教导要做一个君子,出的确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在和乔婉娩相交的时候,连多亲昵一点都觉得是冒犯,哪能想到床笫之间还可以把自己的感受说得这么直白。
那些要从被动变成主导,就当他是头牛之类的想法,在这种直白面前完全就是纸糊的窗户,一戳就破。
他僵在原地不动弹,笛飞声一脸好奇,“你不切了吗?”
李莲花再也受不了笛飞声这么看着他了。
他眼神越清澈,越坦然,就越显出当下行为的淫隔开乱来。笛飞声傻了,他可以觉得他们在做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但李莲花没有傻,所以他不能。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手里正托着一个男人最私密的身体部位,掌心里还残留着这个男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腺液。所以无论他用什么借口,都不可能真的说服自己,这没什么。
他想说你别看我,可这句话在这个情境下太暧昧了。最后他难堪地别开眼,轻声说:“阿飞……把蜡烛熄掉。”
笛飞声问:“为什么?”
他的语气还是单纯的。就像他之前问“你在干什么”一样。这种单纯让李莲花无法回答。
他生硬地说:“没有为什么。”
笛飞声同他讨价还价,“那你要再那样多摸一会。”
那样是哪样,不言而喻。对于一场“治疗”来说,那是完全多余的步骤。它让整个过程更像是一种取悦,一种讨好,一种煽动情欲的小把戏。
它让整件事情变质得更加彻底。
李莲花闭上眼,用力地呼吸几下,最后才艰难地从胸腔挤出一个答案。
他说:“好。”
笛飞声开心地笑了一下。他向后弹出一道真气,房间里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不能见人的事就应该在黑暗中进行。
比如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比如说张生夜会崔莺莺。比如说,现在。
李莲花陷在这团纯粹的黑暗里,有一种自己正身处世界之外的错觉。这里时间静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无论发生过什么,在回到现实之后都会被彻底抹杀。
他张开手指,将那两丸沉甸甸的肉球收拢在手心里。肉球已经膨胀到了极致,外层皮囊上的褶皱都被完全撑开了。它们像一对熟透了的果实,让人觉得只要用力一挤就会爆出汁来。
有那么一瞬间,李莲花真的生出捏爆它们的冲动。
傻了的笛盟主实在是很信任他,他想,信任得过头了。
他用指腹隔着温软的表皮去摩挲肉球表面,再轻柔地揉捏和挤压它们。那里太敏感,他半分力气都不敢使。
笛飞声被他揉弄得很舒服。他呼吸愈发粗重,一股又一股热气喷洒在李莲花的额头和鼻梁上,激得他颈部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笛飞声,”他别开脸,嫌弃地说,“你离我远一点。”
笛飞声的回应是摆动起腰部,让硕大的头部在李莲花的小臂上蹭来蹭去。
那东西蹭在皮肤上的感觉极其诡异。李莲花一把抵住笛飞声的腰,说:“别动。”
笛飞声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不行,我受不了了。”
同样是男人,李莲花不是不知道一直硬着不能释放是什么滋味,也明白给一点甜头又不给个痛快是何等煎熬。
可笛盟主有钱有势又有脸,有的是爱慕他的女子——他要是喜欢男人,男人肯定也是有的——为什么非得强迫他做这种事。
李莲花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松开手里的果实,握住前面那根烦了他一晚上的玩意儿。
他不自在地咬住脸颊内侧。
这东西实在是太粗了,他用五指也不过堪堪握住。上面还有青筋暴起,摸上去凹凸不平的,让人头皮直发麻。如果用人来比喻的话,它就像是苦寒之地养出来的山匪,人高马大、皮糙肉厚又狰狞凶悍,轻易就能将人撕成碎片。
李莲花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对比了一下。
……算了,人不跟牛比。
他试探性地套弄了一下。两个人的皮肤都缺少润滑,手感有些滞涩。
笛飞声哼唧一声,说:“不舒服。”
摸别人的命根子已经够让李莲花别扭的了,这个别人居然还要挑三拣四。他恼怒地回道:“不舒服就忍着!”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哪就这么娇气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没再强行弄下去。他一边默念着反正手已经弄脏了,一边用拇指在顶端抹了一把,把那里流出来的水抹在茎身上。但男人在激动时能流出来的水本来就不多,根本不够用。
李莲花估摸着他要是现在提议先暂停,把桌上的茶水杯拿过来做个润滑,笛飞声估计能生吞了他。他犹豫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握住笛飞声的顶端,温柔地挤压起来。
那里的敏感和肉球截然不同,只要不是太粗暴,无论什么样的刺激都能让人更愉悦。
笛飞声的呼吸陡然变调。
“李莲花,”他深呼吸,再重重地吐出去,然后在李莲花耳边不住叫着他的名字,“李莲花……”
那劲头简直像一只幼兽拼命追着给它喂食的人不放。每一声呼叫都是在提醒李莲花,他的喂食有多慷慨。
黑暗会剥夺人的视觉,也会放大其他感官。李莲花原本为了逃避笛飞声的呼吸而偏过脸,但此刻笛飞声的脸似乎离他更近了,他觉得整只耳朵都被笼罩在对方喷出的热气里。细小的电流从耳廓向下蔓延,化作让人战栗的快感。
李莲花臊得心浮气躁,身体里有一把火在向外燎烧。他低声斥道:“别叫了!”
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
笛飞声隔着裤子猛然抓住他的手,强迫他五指收紧,然后带着这只手飞快地前后套弄起来。
李莲花惊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被完全剥夺了主导权,只能在笛飞声的逼迫下用力挤压和摩擦那根粗壮的棍棒。那东西是活的,暴起的青筋在他掌中跳动的触感真实到可怕。李莲花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笛飞声是一个男人,一个会被肉欲支配和煎熬的男人。仅仅是手指远不能满足他,这头怪兽需要的是更炽热、更潮湿、更紧致的洞穴。
这个傻子为什么非得找他!
他掌心里的东西越来越热。这种热气透过皮肤向他身体内部蔓延,让他体内那把燎烧的火越来越旺。那是他已经很久不曾体验过的灼热。
世界开始变得极其不对劲。
“笛飞声……”他用手去拽笛飞声的手臂,“你放开我……”
耳边的呼吸变得更炽热了。下一刻,一个温热柔软又潮湿的东西卷起他的耳垂。这刺激远比气息挑逗来得直接,李莲花上半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那是舌头!
这混蛋在用舌头舔他!
李莲花顾不上下面的战斗了。他抬起手,精准地找到笛飞声的脸,一把把它推开,“不许舔我!”
笛飞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李莲花又抖了一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管笛飞声舔什么地方他都会有感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哪里都敏感。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该任由笛飞声舔他的手,还是放下手,任笛飞声祸害他的脸。
身体变得更热了。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只有下腹是唯一的出口。
与此同时,下方那个狭小燥热的洞穴里,他的手仍然在被迫取悦笛飞声的欲望。更多的水从孔洞里流了出来,再被手指涂抹到茎身上。皮肤与皮肤之间体液越积越多,动作变得越来越顺畅,摩擦时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甚至盖过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肉身围困的牢笼里充斥着情欲的气息。李莲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撩拨起了欲望。他几乎要崩溃了。
“笛飞声,”他慌乱地、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你给我停下来!”
笛飞声居然真的听话地停了。
这骤然降临的清静让李莲花怔了一怔。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笛飞声卡在他腿间的膝盖忽然向前进了一寸。膝盖骨贴住他的胯间,又碾了一下。
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瞬间流遍他的全身。
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从李莲花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一把捂住笛飞声的嘴,把对方任何可能的、不留情面的评价都彻底堵回嗓子眼里。
笛飞声发出徒劳的呜呜声,与此同时,房间里另外一个方向响起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紧接着,又是一声。
昏迷的人醒了。
李莲花吓得魂飞魄散。
笛飞声也突然闭了嘴。
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几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李莲花屏息凝神,伸长了耳朵,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囚笼之外的动静上。
在漫长的等待,又或者只是一息之后——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房间里响起了,选择最能安抚笛飞声的称呼也没什么错。可阿飞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很亲密了,再用诱哄的语气说出来,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李莲花被这种感觉吓到了。他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编点什么,房间里再次传来响动。
“笛飞声,”云彼丘一边喘气一边说,“你居然还在?”
“在啊。”笛飞声没有动。他就这么贴着李莲花的耳朵,对云彼丘说,“李莲——”
他坦坦荡荡地承认,还要把李莲花也卖出去。
李莲花心头大骇。他找不出任何办法堵住笛飞声的嘴,情急之下,索性一口咬上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