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混吃等死|剧情(可以先看前面的车后一个车准备)
大概是深夜。边慈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感受着夜幕低垂的光影。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迷糊中,他听到了房间外传来的说话声音。
边慈想要站起来,打开房门。但是四肢和下体都仿佛被不适的感觉束缚,让他无法动弹。
“施总,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个嗓音低沉,伴着些许吸烟的沙哑的男声出现。
“好,麻烦了。”施孝玉停顿了一下道:“我回家这段时间,麻烦给他准备一日三餐,他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满足他。”
“明白,施总。”
后面的声音渐行渐远,边慈已经听不到了。随后便是一声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恢复平静。
边慈的眼皮就快合上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
“边先生,您需要下楼吃点东西吗?”果然,和预想中的人对上了,边慈借着房间外的光亮打量着进来的人。
中年男人恭敬地站在门边,身穿一件配有领带的白色衬衣,双手自然地垂落在裤缝附近。他两鬓微白,齐整的发型与他整体散发出的气质相得益彰。“这几天施总不在家,我是负责照顾您的管家,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
“我被他关起来了,能不能让我走。”边慈轻启有些干裂的嘴唇,语气里带着些对看到眼前人的欣喜。他艰难地撑着身体下床。可这几天他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再加上生理和心理上的紧张,刚一落地,两腿仿佛要立即垮下,如同一张破碎的纸张,摇摇欲坠。
中年人赶忙上前搀扶他坐在床边,“非常抱歉,边先生,您的难处我能理解。但是施总有他的安排,目前您需要留在这里。如果您有任何需求,我会尽力满足。"
中年人打着像程序一样的话让浇灭了边慈燃起的希望之火,他不死心地追问:“我的手机呢,可以给我手机吗,我要打电话。”
他还是担心刘婉珍,虽然离下一次打钱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他怕放高利贷的那些人去找她。
“您稍等,我帮您拿。”管家离开前还打开了房间的灯,柔光下画出了一方光亮的地方,边慈就无神地坐在床边,扣着指甲。
很快管家回来了,他先把手上的温水递给边慈,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那个手机看起来很像古董,传统的按键款式,除了接打电话外,没有别的功能。
边慈顾不上那么多,接过手机就给刘婉珍打电话。
电话过了会儿才接通。
“小慈你怎么打电话了。”明显的椅子擦过水泥地的声音,刘婉珍的说话声闷闷的,应该是故意挡住了对话孔,背景音里穿了有些模糊的洗牌和吆喝声。
“你在哪儿。”边慈没有血色的脸上透着愠色。
“我我今天没打牌,就是碰到了咱们邻居。”刘婉珍咳嗽了两声,“诶就是你刘姨,你还记不记得她小时候还带着去工厂找妈妈呢。”
刘婉珍不打自招,边慈握着手机的手在微颤:“下个月开始除了还款的钱,我会再少打五千。已经有多少次了,为什么还要去。”
“我我真的没有,你相信妈妈,小慈。”刘婉珍的声音更软了:“小慈,妈妈真的没有打牌,只是来看看,你别生气,你一个人在外跑,妈妈不想让你生气。”
边慈只觉得心口发闷,每次被抓包后都是这个样子,就跟狗永远改不了吃屎一样。他的母亲从未尽到父母的责任,却在事情瞒不住的时候开始嘘寒问暖。那种委屈无处发泄的痛苦好像比自己被软禁还要更扎心。
管家已经不在房间了,可边慈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想要大声讲话的心,他压着有些酸涩的嗓音道:“过两天我再联系你,挂了。”
电话挂断了,眉毛皱成一团,边慈抓起桌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着。他起身走出房间,管家就在客厅里收拾下午那些没吃完的甜点。
看到边慈出来,管家起身上前问道:“边先生,晚餐已经凉了,我帮您再热一下,您随我来。”管家侧身礼貌地让开一步,示意边慈跟着他走向餐厅。
“好。”边慈握着手机,犹豫地开口问道:“这个手机我可以一直拿着吗?”
管家恭敬地回道:“当然,这就是施总专门为您准备的,号码还是原来的。先前的手机暂时需要修理,等修好之后会给您换回来的。”
边慈知道这是借口,被监禁的人哪里需要手机。施孝玉给自己准备一个“板砖”已经是大发慈悲。至于自己可能会打电话求救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其一他压根不记得那么多号码——除了刘婉珍的号码;其二,以施孝玉的背景和手段来看,即便他真的报警,恐怕也能轻易摆平。这条路根本就是一条死胡同,行不通。
餐桌上,刻意被照顾的痕迹还是很明显,金黄的蛋羹,清炒时蔬,还有一份煎黑胡椒鸡胸肉,分量不大,但是对于体虚的人来说,这顿饭至少不会让自己难受。边慈也没有推辞,在他看来,吃饱了再想办法逃跑才是真的。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周,每日间隔,管家会定时过来准备一日三餐,打理好日常生活的琐事。而其余时间则被边慈独自留在家中。管家告诉他,在这个家里他可以随意活动,脚铐也不会对他有所限制,
有一次,他冒险地试图离开这里,脚刚踏出去房门一步,熟悉的电击感和警报声就出现了。更夸张的是,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管家也进门询问边慈是否遇到了问题,再三确认他没事后才离开,管家就像是蹲守在这附近一样。
从那之后,边慈就老实地呆在家里。事实上,如果不用担心工作,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挺适合他的。毕竟,他就打算攒两年钱,去个海边城市开个书店之类的。现在虽然没有海,但能够不用操心任何事情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夜幕笼罩了这个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夜空中闪烁着,勾勒出城市的轮廓。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远处如同光斑一样商业聚集区填补了夜晚的部分孤寂。
在一处晚宴,宾客们穿着光彩夺目的礼服,彼此交谈着,施孝玉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眼神投向远处闪烁的霓虹光轨。
“孝玉。”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见施仲勋和杨穆卿正朝他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的人。他微笑着迎上去:“爸,妈。”
当施孝玉想要询问身旁陌生人的身份时,施仲勋已经主动介绍了起来:“这是英希,是金伯伯的掌上明珠。她刚从美国回来,是一位新锐大导演。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一下。”
对面的女生穿着一袭银色过膝裙,手持黑色手包,没有过多的装饰品,丝毫不加修饰也不影响骨子里的优雅和飒爽气质显露出来。她朝着施仲勋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施孝玉:“你好,听施伯伯说,你开了家影视公司运行的很不错,有机会一起合作。”
施孝玉主动伸出手与她握手,微笑着回应道:“当然,如果有合作的机会,我会非常乐意。”
旁边年长一些的金和沛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仲勋,让年轻人们自己聊吧。电影这块我是真的不懂。”
施仲勋笑着点头:“是啊,我们这些长辈在场,年轻人也放不开。”说完,他们便离开了。
施孝玉和金英希各自拿起一杯侍应生端来的香槟。
金英希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语气略带无奈地说道:“你也是被父母逼着来的吗?”施孝玉轻轻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道:“其实,我并不太关心商业项目,更喜欢挑战性的实验概念作品。你对电影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施孝玉摇摇头:“现在我的公司架构完全是从母公司承接过来的,商业化落地其实已经很成熟,要市场的情况下,其实我对概念性的电影接触很少。不过这两者在无限可能性上的延伸大概是相似,只是所求的目标大概一个是可以拿钱来衡量,一个无法量化。”
金英希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我很喜欢你的见解,我之后会一直在国内工作,施先生有机会的话,可以来我的工作室坐坐。”
“当然,荣幸之至。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施孝玉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张名片递给了她。
金英希接过名片,又打趣道:“长辈的意思太明显了,施先生只给张名片可混不过去哦。”她主动打开手机向对方发起了好友申请:“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
施孝玉礼貌地笑了一下,通过了对方的申请,并附上了自己的姓名和公司职务发了条消息过去。
金英希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不仅暗自思量着,眼前的男人带着一股自负的气质,但透着些坦率和务实,并非那种假大空的纨绔子弟。这让金英希感到一丝意外的好感。虽然打着拓展人脉的幌子来搞相亲让人反感,但是今晚迫于她父亲的压力来赴宴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两人又单独聊了会儿,几个上前攀谈的人就凑了上来,施孝玉和众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晚宴是名流间构建人脉和联络生意的一种方式,席间不乏有交谈甚欢的同僚,可能也有生意的竞争对手的暗自交锋,每一次举杯碰杯都是面子上的维护和勾心斗角,一场下来,耗神耗神。
门外的泊车服务生将车开了出来,施伯仲的私人司机站在副驾驶的位置,恭敬地等待着主人的到来。当施伯仲步出大门时,司机迅速迈向他。在车辆的另一侧,泊车服务生绕过车头,来到后座为施孝玉和杨穆卿打开车门,拿到小费的泊车服务生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90度恭敬道别。
车子与主干道的车流融为一体,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行。
杨穆卿拉过儿子的手,仔细问道:“医生说,你最近没有去拿药,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尽管施孝玉已经回家两周了,但与儿子的相处时间寥寥可数。他整天跟随施仲勋早出晚归,让作为母亲的她难免感到心疼。
施孝玉回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没事,妈。最近kev给我拿了新的药,您不用担心。”
“如果身体好一些了,你就早点继承主业吧。”坐在副驾的施仲勋开口道:“虽然你做影视公司我不反对,但是家里这摊子事儿你也要操心。今天让你见金家孩子也是想让你们年轻人了解,她们家在国外市场上很有话语权。”
明里暗里的撮合施孝玉怎么会看不出来。之前让自己回家时已经提到了,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还有边慈。可那股焦虑的情绪一旦冒出头就怎么遮也遮不住,“我会自己留意的。”
“不是留意,是去做!你之前出事我和你妈妈操了多少心。”施仲勋突然提高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