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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迷情

 

曹操心中正憋闷着。

他独自带军往荥阳,独木难支,大败而归。经此一役,更是看透了诸侯们的假公济私,不堪为伍。

发了一通脾气后,不知怎的,就想见见刘备,向他倾吐一番。

到刘备帐前,却只有关羽张飞来迎。曹操奇道:“你们三兄弟不是一向同住吗?”

二人对视一眼。不知哪天起,刘备主动与他们分帐而睡,他们以为兄长休息得不好,便没说什么。

曹操听了三言两语的解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我便去寻他了,两位兄弟同去?”

关羽看出了他想单独与刘备交谈的意思,便客气回绝了,毕竟大哥对这位将军印象不错,料想无碍。

刘备帐前无人守卫,曹操正觉奇怪,走近帐门,却听到了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呵斥:“说过了,不要进来!”

是刘备的声音。曹操更加疑惑,他何时动过这么大火气,又何时这样疾言厉色过?但仔细听去,又不止愤怒,尾音微颤,像是死死压抑着喘息。

他顿了顿,问道:“玄德,怎么了?”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于是不再迟疑,掀帐入内。

军帐狭小,内里景象一览无余。

曹操瞳孔骤缩。

只见刘备躺在榻上,只穿着松垮的亵衣,下身更是空荡。他浑身裸露的皮肤都蒸出了一层情欲的红,连发丝都被汗水打湿粘连。一只手抚动着挺立的分身,紧咬的唇逸出低低的喘息。

纵然曹操心宽,也没想到撞见这种时刻,匆忙转身欲退。但刘备紧皱眉头,分明十分痛苦,而身体反应又极为欢愉,寻常男子自慰怎会如此?曹操想,这竟像是用了一些催情药物的迹象。

踟躇片刻,还是回身,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那人额头,温度高得惊人。

刘备正感自己受着邪火炙烤,五内俱焚,骤然触到一丝凉意,情不自禁地探身过去,将整张脸埋入那人手心。

曹操一僵,感觉自己也有了反应。但他向来视礼法如无物,此刻倒也不觉得自己有失情操。他坐在塌边,一边任刘备在他身上轻蹭,一边轻车熟路地握住他下身替他抚慰。刘备似乎得到了一些舒解,痛哼转为呻吟,无意识地摩擦着双腿,不一会儿便泄了身。

他脱力地软在曹操身上,浑身被汗水浸透,亵衣也无法裹住身形,半遮半掩地诱着人。

曹操盯了片刻,感觉自己那东西一时半会儿是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解开甲胄,打算自己动手解决。可是刘备若有若无的轻喘扫在他耳廓,身上热度不减,双眼紧闭,眼睫颤动,惹得曹操欲火难消。

曹操把他放下,翻身上塌,居高临下地压住他,玩笑道:“刚刚帮了玄德的忙,现在轮到玄德帮帮在下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刘备对自己的压制已经濒临崩溃,他得使出十分的力气,才能吞下喉间的淫叫,才能阻止自己张开腿求着眼前这人操他。

这一次的情动来势汹汹,虽然他意志一向坚韧,不肯沦落沉湎,却只能空留几分理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堕落求欢。

脑海里又浮现出公孙瓒的微笑,分明是预见一切的把握十足。他就在等着这一天吗?

曹操看见他嘴唇翕动,似是在唤谁,凑近去听,模糊听出了公孙瓒的名字。他皱起眉,虽然不指望这人认出自己,但也不能允许在自己身下喊别人。他掰过刘备的脸,直视他半垂的迷蒙潋滟的眼睛,命令道:“看好了,我是曹操。”

听到刘备喉咙里含混吐出了曹操两个字,他才满意。自己那昂扬的物件杵在刘备腿根,箭在弦上,他也不打算当所谓的正人君子,于是把刘备翻了过去,一手按着他肩膀趴在榻上,一手圈了他的腰捞起来,让他用膝盖跪伏着,臀部高高地翘起,摆成个方便承欢的姿势。

再看那臀心小穴,不知是情欲还是什么药物作用,像被开拓过一遍似的,湿润绵软。曹操用手指扩张,逐渐增加至三指并出,刘备只是被手指奸着,就呜呜嗯嗯地轻声呜咽着,主动将腰塌得更低,迎合着身后之人的动作。

曹操难得的耐心被他搅得一干二净,握住自己的分身,磨了磨那翕张的小口。不管如何开拓,穴口比之阳具,仍是相差悬殊,曹操抑制着一插到底的冲动,缓慢而沉重地向内里挺动。

刘备的身子在情欲中蒸得太久,敏感得要命,早已分不清痛与爽,只是肏了穴口就又痒又麻,难以承受,鼻腔里黏糊地闷哼着。曹操感觉到他的紧绷,大手揉着他的腰臀让他慢慢放松,哄着人又吃下一截。

紧窄的穴道被撑得不留空隙,粗壮阳具勃勃跳动着。刘备感受到了那东西的可怖,下意识要逃,被曹操掐着腰往回一拽,猝不及防地吞吃到底,泄出一声带泣音的呻吟来。曹操没想到他在床上能如此勾人,转过他的脸安抚地吮吻着,下身却毫不怜香惜玉地加了力气,一次比一次蛮横地捅进深处。刘备被他死死压在身下,无处可躲,承受着大开大合的操弄,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小穴被一次次进犯,内里层叠软肉挤挤挨挨地咬着,却无法阻止凶具的攻势。

可是在这狂风骤雨般的猛干之下,那难以忍受的空虚折磨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痛苦的欢愉和满足。喘息变得放浪,和身体一样软得融化了一般,刘备被肏得摇摇欲坠,膝盖吃不住力,双腿大开,几乎压成了一线。曹操看他已经受不住了,将他转了个身,面对面地肏他。刘备被肚子里那根东西磨了一圈,双腿无力地踢蹬一下,又被曹操握住分开。曹操俯身吻他,用舌撬开他紧闭的牙关,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几声淫叫和求饶。若是撞到穴心里那处软肉上,更是反应极大,穴肉抽动着绞紧,呻吟都变了调,湿淋淋的。

刘备胡乱捂着被顶得发疼的肚子,只觉得自己要被操坏了,前面高潮了几次,那人却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要了……呜……”哀哀切切的话语在喘息和呻吟中支离破碎,“受、受不了了……”

感受到巨物深埋在体内不动了,他刚想喘口气,又突然预感到什么,慌张道:“不行——”

曹操哪里肯听他的意思,一个深肏,阳精尽数射在里面,灌得小穴满满当当。

一瞬间,刘备只觉得通体发热,温凉的精水淌进穴道,竟如沸腾般灼烫,像是催熟了什么东西。小腹涨得难受,下体也坠得发疼。他呜咽一声蜷起身来,手指痉挛着握住身下薄被。

曹操酣畅地释放一回,反而神清气爽,躺在他身边,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火热汗湿的身体严丝合缝地挨着。里面被肏开了,柔顺地吐纳,含得人舒服,他一时不愿离开这温柔乡,侧躺着抬起刘备一条腿敞开穴口,半硬的性器在里面轻轻耸动着。刘备已经累得几乎昏睡,不应期的身体抗拒着玩弄,却连抬起手脚推拒的力气都没有,不得不在温吞情欲的泥潭中挣扎,直到又挨了一次内射,才被大发慈悲地赏了饶,沉沉睡去。

刘备做了个梦。

梦中,他立在一棵粗壮桃树下,落英纷纷。一声轻响,一枚果子从枝头坠落,红艳熟软,芳香四溢。他拾起果子品尝,果然美味异常,于是不由地一口接一口吃了下去。不知为何,那小小的桃核钻进了食道,他扼住喉咙呛咳起来,却还是吞咽下去。桃核进入体内,竟如活物似的生根发芽,根须蔓延深种,以血肉为养料,生出层缀的芯蕊来……

他猛然惊醒,帐内四下无人。

意识渐渐回笼,一些断续的记忆浮出脑海,他想起自己在塌上的折磨情态,接着是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的抚摸安慰,再然后……

刘备惊骇得呆了好一会儿,而后死死抵住自己的额角,哀叹一声。

他竟然、竟然毫无防备地与别人交合欢好!

这时瞥见枕边一片信笺,上面留了潦草字迹。大意是军务缠身,无法等他醒转,日后再来细细解释;又嘱咐他将养身体,提防受了什么暗算。言语竟颇为体贴。

是曹操——他攥紧手指——那人竟还大大咧咧地落了个名!

还说什么“虽为情势所迫,亦是情浓所致”,直白得刘备脸颊一烫。

分明做了这种事,那人仍一副理所应当毫不为难的样子,简直难以理解。更何况他原本还与之惺惺相惜,打算引以为友……

以后让他以何姿态面对曹孟德!

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刘备的表情由羞恼转为凝重。说到底,他没有什么立场指责曹操,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公孙瓒一人。

事不过三,他的状况并非无迹可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遭一次情浪的吞噬,一开始还以为凭自己意志能撑过去,没想到情况比他预料中严重得多。

他曾经一直尊敬的、视为兄长的那个人,究竟有何图谋?

……

“刘将军,公孙大人唤您过去一叙。”

听到外面的通传,刘备并不意外地抿了抿唇。果然,公孙瓒一定也计算着时期。

他稳了稳心神,平静回道:“知道了。”

另一头的公孙瓒早早地屏退了旁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桌边,以手支头,心情相当愉悦。

理当如此——悉心栽培的种子在漫长岁月里孕育扎根,而他将亲手促其开花结果。

他毫不怀疑,亲爱的师弟将顶着一脸潮红,脚步虚软,强撑着前来拜见,实则将自己呈上床榻。

事实上刘备确实走得艰难。躺着时不觉什么,站立走动时,才感到浑身酸疼,尤其下身,除了疼痛和黏腻,还又涨又热,他竭力迫使自己忽略这奇诡的感受。

“拜见公孙将军。”他躬身行礼。

“玄德,快过来。”公孙瓒笑吟吟的,“近来休息得可好?”

刘备眼角一跳,语气更淡:“近来么?睡得不算安稳——托将军的福。”

气氛霎时陷入寂静。

公孙瓒缓缓皱眉。他倒不担心刘备拿话呛他,只是语调气息太过平稳,又看他面色,虽然眉目含春,嘴唇嫣红,但那不是渴求,反而像是……

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

公孙瓒起身,一步一步向刘备走去。他进一步,刘备便退一步,始终与他隔着距离。公孙瓒玩味道:“玄德,怎么,怕我?”

刘备撇开头去:“今日备前来,是要向将军讨个说法。”

“哦,什么?”

刘备咬了咬牙:“将军自然明白。”

“玄德如此拐弯抹角,我怎会明白?”公孙瓒悠悠地说,“难道,是什么难言之隐?就像……那天你对我投怀送抱一样?”

“将军!”刘备猛然抬头怒视着他。

“我说过,既然你抗拒我,那我不会逼你。”公孙瓒忽地压低声音,“但是,你却为何乖乖上了别人的床?嗯?”

刘备愣住,脸上惊慌一闪而过。在他呆愣的空当,公孙瓒骤然伸出手去,扯开他的领子。

那里赫然是数枚鲜妍的吻痕。

刘备慌张想去遮挡,可是公孙瓒手如铁箍,牢牢扼住他咽喉要害。

“是谁?”

刘备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

但他只是顿了片刻,便毫无惧色地回视:“将军怎么反倒质问起我了?若非你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我怎会有如此田地?”

凝滞的空气中,落针可闻。

公孙瓒突然笑起来。

他在怒极的时候,反倒显得和颜悦色。

“如此田地?”他摇摇头,有些好笑的样子,“玄德啊,你真是天真。”

他轻言细语,仿佛情人耳鬓厮磨。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什么意思?”

几乎在说这话的同时,刘备感到了那股腾起的热痒。

怎么……会……

“玄德,记住。不要忤逆我。”公孙瓒的声音很温和。

传进他耳中,却像隔了层水膜,模糊得失了真。

他的腿开始发软。

公孙瓒轻松地把他打横抱起。

从此处一直缓步走到内账榻上,刘备几乎没能做出丝毫挣扎。

“不要……停下……”

对怀里人徒劳的话语充耳不闻,公孙瓒将绵软的人扔上床榻,刘备呼吸渐促,额间冒汗。

公孙瓒一件件脱下他的衣服,及至最后一块遮羞的布料也撕碎丢弃。

刘备手脚大开,陷在柔软锦被里,如同一个任凭摆弄的人偶。公孙瓒端详着他,像看着一件满意的作品,修长的手指沿着微张双唇一路向下描画,激起皮肤一阵战栗。

“玄德挨过了操,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太不注意自己身体了。”

他牵起刘备的手,轻轻放置在男根后一处隐秘之地。

手指蓦地陷入一道湿热肉缝。

刘备表情骤然空白。

这是……不属于男人的雌穴……

——原来他一直感到涨热的地方,悄悄绽开了一朵肉花。

为什么?怎么会?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公孙瓒的手背抚上刘备的脸侧,“你还记得,多年以前我给你的一颗药吗?”

药?

穿越漫长的蒙尘岁月,在一切的兵荒马乱尚未开始之前,彼时的他沐浴着洛阳城的日暮余晖,毫不迟疑地咽下伯圭哥递来的那枚小东西,抬头冲他灿烂地笑了笑。

刘备艰难地回忆起来,面色剧变。

“那不是药,是蛊。”公孙瓒的话钻进发胀的头脑,他却失去了思考的理智,“这蛊有个好听的名字——桃夭。你知道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吗?”

“桃生两性,雌雄同体……你猜,它有什么作用?”

“……”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公孙瓒的语气显得温情款款,“阿备不是说过,愿意永远跟随我吗?有了这蛊,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不好吗?”

阿备是刘备未取字前公孙瓒对他的称呼,本是亲昵的小名,此刻听来却分外讽刺。

“公孙瓒!”刘备使出全身力气,咬牙切齿,“你这个……畜牲……”

公孙瓒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这蛊一旦被我驱动,便再也无法可解……”他的话音森然又愉悦,“自?他的性命本来就在他的摆布之下。

室内阴暗潮湿,除了远处正对着他的紧闭的门,便只有靠近房顶的两扇小窗能投进光亮。不知道公孙瓒想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那人的阳精还残留在他体内,因为合不拢腿,便慢慢溢出穴口,滴落到地上,显得淫靡不堪。

周遭寂静得可怕,这里特地设立得偏僻,若非特意,基本不可能有人前来。

谁知道,不知过了多久,刘备再次陷入昏睡后,远处依稀传来一些声响——

嘈杂的调笑声伴着一串凌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十几个步卒正朝这里走来。

其实他们本没有进入这刑室的资格,但其中一人因几天前受了清扫的命令得到了钥匙,其他人听到他对那里各式各样的可怖刑具绘声绘色的描述,又害怕又好奇,非说要亲眼瞧瞧不可。

“……真的吗……?”

“……忒会吹牛!”

“你们别不信,到时候……吓破了胆……”

砰地一下屋门大开,为首那人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便看到对面一具赤裸雪白的身体,吓得惊叫一声。

“鬼叫什么?”后面的士卒推推搡搡,挤入屋中。待他们也看到眼前这淫靡图景,都惊异不已。

“你不是说最近没有犯人要审吗?”

被诘问的那人立刻辩解:“我发誓没有,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来的……”

“你们说,这是人是鬼……”

众人打了个寒战,一个胆大的汉子推开他们,嗤笑着说:“什么鬼,鬼能被链子栓住?”他走到刘备面前,掐住他的下巴:“喂,醒醒!”

刘备艰难地睁开眼睛,那人早已不耐,看到脚边正好有一桶凉水,便劈头浇了下去。

水流寒意刺骨,刘备彻底清醒过来,看到围绕着他的一圈低等士卒打扮的陌生面孔,心中一时茫然。又想起自己此时的模样,顿时又惊又怒:“放开我!”

“呵,俘虏说话还这么嘴硬?”那群人确定眼前是人非鬼后,一改畏缩之态,个个神气活现,一双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那毫不遮掩的视线让刘备如坐针毡。

一人抓住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这真是俘虏吗?不会是哪位大人关押的禁脔吧?”

刘备紧咬双唇,默然不应。这些人显然不属于公孙瓒调配给他的人马,也没有看清过他的面容,不晓得他真实身份。

另一人嘿嘿笑道:“瞧这俘虏,面上无须,底下也光溜溜的,换作是个女子,可是上等的白虎啊!”

“哈哈哈哈,连男人你都馋,饥不择食了?”

话虽这么说,这群士卒的目光却渐渐变了样。眼前的男人乌黑湿透的发丝垂落在颊边,眉眼鼻梁的轮廓都不甚锋利,却秀挺得讨人亲近,水洗的一双桃花眼弯出温和的弧度,倒真有几分动人的颜色。

这群士卒久在行伍中,性欲都酿成了兽欲,随时等待着暴虐的宣泄。一只手先伸了出来,试探着抚摸那滑腻的肌肤,很快,便有数只手上下游走,刘备无法躲闪,一颗心越坠越深。

他本以为不过是一番言语羞辱,或者,即使对他用刑也并非不能忍受,谁成想,他们竟如此不堪,如同发情的野兽,就要在此实施奸淫。

浑浑噩噩间,听到一人喊道:“你们快看,这里竟藏了一口女人穴哩!”

一时间,数根粗砺的手指摸索着捅进垂软男根后那处隐秘的娇嫩阴穴,刘备狠狠瑟缩了一下,长久缄默的口中溢出一声淫浪的呻吟,叫得那士卒们顿时裤裆发紧,目露邪色。

“长得倒是齐整,没想到是个淫荡下贱的坯子!”

“瞧这小嘴儿还会咬人呢,馋男人的鸡巴馋疯了吧!”

“关在这地方,早晚也是一死,不如先让兄弟们快活快活!”

粗鄙的字眼如鞭子般笞打着刘备的自尊,可这用情蛊泡透了的身躯偏偏与他作对,被肆意翻搅抠挖的蜜穴翕张着咬住手指,分泌出骚浪的淫水。刘备抖索着身子,想要并拢双腿,紧绷的铁链和坚如磐石的栓锁却让他无法挪动分毫。

“起开起开,让老子先尝尝这男婊子的滋味!”一个壮汉推搡开其他人,正是刚刚泼他凉水的胆大汉子。他身材五大三粗,肌肉虬结,早已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粗壮的紫黑阳具被他握在手里,突突弹跳着,坚硬如烙铁,抵住那可怜的粉嫩小口,毫无怜惜地狠戾一插。

刘备凄厉地哀叫出声。这女穴本就堪堪长成,青涩细嫩,又刚刚被公孙瓒强硬开苞,疼痛不已,此刻遭到这般凌虐,让他几乎立时昏死过去。

众人直勾勾地盯着二人相连之处,粗黑阳具还有一半露在外面,壮汉喘着粗气道:“好一口宝穴,又嫩又紧,夹得人好爽!”

他两只大手掐住刘备丰臀,大力揉捏,前面更是变本加厉地抽插起来,不多时便噗嗤一声齐根没入。紧接着,怒张茎身便一刻不停地舂捣着,力道重得似要把里面操熟操烂。淫腔被这凶具驯服怕了,乖巧地包裹含吮,发出滋滋的吞吐声。不一会儿就肏出了蜜液,沿着白嫩腿根一路流淌,在身下积蓄了小小一滩,甚至阳具拔出时也牵扯出黏连银丝。

士卒们看得眼馋,有人悄悄绕到刘备身后,掰开软韧臀瓣,竟见那后穴也是粉嫩红肿,显然被人使用过。他心中一喜,不管不顾地掏出阳物,深深浅浅地戳弄着。穴嘴乖顺地抿了一口,里面的火热绵软让他几乎控制不住交代出来,他恼羞成怒地狠拍了一下臀肉,骂道:“贱婊子,这么急着吃精么?”

刘备前面雌穴吞吃着巨物,顶得肚涨腹满,后面竟又插进一根,直捣骚心,让他昏沉的脑中白光乍现,惊喘一声,顶端泄出白浊来。

前后两个男人使足了劲地肏他,单薄身子不住地前摇后晃,如狂风骤雨摧残着落叶枯枝。铁链哗哗作响,被如此肆意操干,却连蜷缩身子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被拉扯着打开到极致,只能被动地承受更多。

士卒们一哄而上,有人把着肉棒摩蹭他的腿根,把大腿内侧白皙的皮肤磨得一片通红,有人啃咬他胸前的茱萸,留下斑驳牙印,有人伸手搅动他的口舌,唇角流下晶亮涎水……细碎呻吟声再也堵不住,伴着搅弄水声,嗯嗯啊啊地勾人心痒。

一个士卒垂涎良久,等不及要尝尝插穴的滋味,见前头被壮汉挡得严实,便打了后头的主意。

“干什么,这都够满了。”操着后穴的士卒不耐烦道。

“嘿嘿,我看这骚洞能吃得很。”那人拿手指草草扩张几下,便换了男根要挤进去。

刘备昏沉中感觉到后穴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惊慌道:“不行、太涨了……呜!”

后穴被撑得紧绷,媚肉抽搐着绞紧,那人寸寸挺入,爽得头皮发麻。越是这样被推拒着,越是令他大受刺激,失去理智地一心只顾向深里挺操。先来的那个也不甘示弱,越发变换着角度开发,肏得内壁津津流水。两根肉棒大力挞伐着穴心,误打误撞地沉重研磨过最敏感的一处。恰在此时,前面那根也捅进极深处,壮汉低吼一声,精关大开,股股浓精灌进了肚腹。

“呜啊啊啊——”灭顶的快感把刘备架上了无尽的高潮,破碎的淫叫声仿佛能拧出水来。

然而,壮汉的肉棒刚刚拔出,便有眼疾手快的士卒把住他的腰,再度挺入。刘备还沉浸在余韵中细细发抖,又被卷入新一轮奸淫,一肚子精水尚未流出就被堵了回去,肏得汁液四溅。

这淫荡的酷刑仿佛无穷无尽,他意识沉沉浮浮,逐渐麻木,到最后只有高潮时才抽搐几下,发出微弱的哀鸣。两口穴都被操得软烂艳熟,汪汪地含着无论什么插进去的东西。

士卒们轮番奸了一遍,餍足一顿后,才惊觉时间之长,不敢久留,草草穿上衣服就匆匆离去。

室内重归平静,刘备无力地垂着头,手腕脚踝都被铁链磨得红肿溃烂,其他地方同样凄惨,遍布着数不尽的咬痕抓痕,腰窝和臀瓣被揉捏狠掐,斑驳青紫。小腹、腿根糊着干涸的精液,烂红穴口吞不下那么多东西,还在不住地吐出大团白浊。

虽然肉体和精神都已经精疲力尽,但寒冷、疼痛和羞愤吊着他的神志,几乎比前时的折磨更摧残刻骨。

直到又一声开门声将他从无边的痛苦思绪中拽出来。

一阵匆匆脚步声近前,有人喊着他的名字,从惊讶到慌张。那人连拆带扯地解开锁链,将脱力软倒的刘备接在怀里,用雪白战袍裹住他遍布痕迹的身体。

刘备空洞的眼神逐渐汇聚,他抬眼看着,慢慢扯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轻声唤道:“子龙。”

年轻的将军瞬间红了眼眶,正欲说什么,刘备却微微摇头,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语气轻得几不可闻:“赵云,带我走。”

“将军,我们大哥现在卧病在床,请回吧。”

数次前来,不知道听了这句话多少遍,公孙瓒看着眼前看似客气实则强硬的关张两兄弟,再一次重复:“我只进去看看他。”

关羽尚且迂回,张飞已经直言快口:“大哥吩咐了,谁也不见!”

不等回答,又忿忿补充:“我们大哥无故受刑,虽然那些畜牲皆被斩杀,但其中颇有蹊跷,若是将军与有关联,莫怪我们不留情面!”

关羽拦住他:“翼徳,休得胡言。将军与大哥情谊深厚,怎会参与其中?将军,请勿见怪。”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目光灼灼地盯着公孙瓒,似有探究。

那天他们两人如往常一般去找大哥,没想到看到的是那人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的景象。

刘备被换上了一套整洁衣服,烧得浑身滚烫,露出的皮肤伤痕斑驳,看得人心惊肉跳。

赵云在一旁看顾,正在为他上药。眉头皱成一团,手上动作却十足轻柔。

人在高度紧绷的时候反而身体机能运转正常,一松懈下来,压住的伤痛加倍奉还——刘备就是这么个状态,靠在赵云臂弯的时候他才称得上是放心地晕了过去,而赵云感受着他窜升的体温却是心惊胆战,低头安抚地蹭了蹭他额角,手臂又紧了紧,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回安置。

在关张二人的惊怒中,赵云沉沉开口,说他偶然听到一伙士卒谈论,听出似乎刑室里关押着人,觉得蹊跷,便前去检查,没想到里面关押的正是刘备。

以他们与赵云的交情,自然对这说法深信不疑。但赵云终究隐瞒了一些事,比如那些士卒口中是怎样的淫词浪语,比如刘备遭受的是怎样的凌辱,还比如——他身体那处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想,虽然对事件全貌不得而知,但料想那人一定不愿意被人知晓。

两兄弟很快去找公孙瓒质问,却看到那十几个士卒的人头早已滚落在地,公孙瓒白袍染血,脸上暴怒神色不似作假。

对他的怀疑并未彻底消散,毕竟那刑室不是谁都能进,遑论如犯人一般被绑缚?若是大哥醒来,说出公孙瓒的什么作为,那么拼了这条命,他们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数日来,刘备断断续续地发着高烧,大多数时间处于昏睡之中。即使偶尔清醒,也极少开口,只说任何人来都不见。

……

这一回,被再次拒绝的公孙瓒却并未离去,他在营帐前站定,仿佛铁了心要进去。

关羽没再多言,眯起双眼,眼神锋利如刀。

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二弟。三弟。”

微微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虽然不大,但清楚地传入众人耳朵。

“大哥,你醒了?”两人惊喜地转过身。

公孙瓒死死地盯住那人。刘备倚在门边,披着一件大氅,看上去憔悴许多。他没有束发,面颊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珠黑沉沉的,无波无澜地望过来。

“让将军进来吧。”

关羽张飞这才收起兵器。

刘备没有等他,便转身入内。

公孙瓒心中莫名一紧,大步跟上,关上了帐门。

看到那人正要跪坐在坐席上,他连忙道:“你躺下就好——”

刘备挥开他想要搀扶的衣袖:“不必。请坐吧。”

公孙瓒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终是垂下,而后缓缓落座。

“……玄德。”

刘备看向他,沉静地听着。

公孙瓒却不再开口。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刘备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情绪。公孙瓒知道,无论在下人还是生人面前,他都是如此不显喜怒,但在自己面前,总会多几分生动。

笑也好,怒也好,那丝活泛的人气,尽数消弭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公孙瓒握紧了拳,复又松开,低低地说:“那些人,我已经全都杀掉了。”

与关张不同,公孙瓒只听到赵云汇报的三言两语,便明白了发生何事。

找出偷偷前去刑室的小兵并不难。可是,当他在倒伏一片的尸体中看着手里沾满了血的长剑,心中却涌起一阵空茫。

他的结果。

曹操一开始也不是没考虑过杀了他这个选项,但是在天子脚下众目睽睽地杀一个并无过错的功臣,姑且是弊大于益的事。

而且……

他心中大方承认,确实舍不得。

平心而论,曹操的确赏识刘备的才干。若刘备从今往后真的死心塌地地跟他,自然皆大欢喜。

可是,刘备对他是否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他自认为见过刘备不为人知的一面,尽管只是白门楼上的片刻。那时威风一时的吕布在他脚下赌咒发誓地表达忠心,他无意瞥见刘备平静的侧脸,突然心里一痒,把生杀予夺的权柄交给了刘备。当那句“公不闻丁原董卓之事乎”一字一句地砸到地上的时候,不光吕布惊讶,他也惊讶了。也就是在那时,他看到了刘备的眼神,被低垂的眼睫掩饰的澄澈的恨意,那是与敌人不死不休的决意。

曹操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某种同类间的危险的警觉。

这感觉如同昙花一现,随即消弭无踪,但曹操不愿放过。

只不过,若是用寻常方法把握不住所谓忠心,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即使刘备不肯交代雌穴出现的原因,凭曹操派手下能人异士对各类番邦典籍的搜寻,也能对那淫巧蛊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刘备平常的表现太过滴水不漏,而掌握他此处秘密的曹操无异于抓住了他最重要的软肋。

明面上,他跟刘备同行同食,厚待有加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外人看来,无论是曹操下朝时请刘备先登马车还是刘备不胜感激再三推拒的动作都无不昭示着礼贤下士的佳话。——当然没有人知道摇晃的马车里都发生过什么;更不会知道刘使君端庄持重的朝服底下埋着什么淫靡物件。

曹操一进马车就把刘备按在座上,掀起朝服宽大的衣摆。只见那锦缎之下竟未着一缕,抬起赤裸双腿,从臀心到蜜缝都一览无余。

而两口穴里各自塞了一枚玉球,镂空精致的花纹使得它们能刚好卡在肉壁之间,随着走动无时无刻不摩擦着穴心。

曹操例行公事般将手指捅进去检查,顺带把玉球顶得更深了些,满意地听着刘备压抑的低喘。

“不错,今天也表现得很好。使君看来已经完全适应了。”曹操道,“与圣上内殿相谈时,也没有露出破绽吧?”

刘备经他提起,不堪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他跪在地上聆听圣旨时便被穴里那东西重重地碾过一轮,之后刘协又握着他的手单独与他交谈,他一边夹着玉球还要一边硬着头皮作答,到最后已是忍得眼前昏花,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脸上是什么神态,也不知道刘协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马车行驶过凹凸不平的路面,又是一场难耐的酷刑。刘备夹紧双腿,也阻止不了那玩意在体内横冲直撞,磨得小穴淫水直流。

曹操看他难挨表情,好心提醒:“马上回我府中,便能取出来了。使君再忍忍。”

刘备紧绷着嘴角,丝毫没有感到安慰。这话意思分明是他又要被扣在曹操那里,不知会面临什么。

下马车的时候他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全靠曹操在前面搀扶了一把。刘备大半重量靠在曹操身上,每走一步都要轻颤一下,直到进了屋中彻底瘫软在榻上。

曹操却没急着把东西取出,而是拿出一根束带,把刘备双手捆在一起,越过头顶系在床头。

“曹公……”刘备无力地动了动。

他果然又想出了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曹操直起身,轻笑道:“我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麻烦使君再等待一会儿。”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刘备终于可以不用死忍着嘴里的声音。他把脸埋在锦被里,呜咽着挣动手腕,可惜绳结极紧,纹丝不动。玉球因为一番动作稍稍滑出,卡在穴口处欲坠不坠,他便放弃了挣脱束缚,转而扭动身体试图摆脱玉球的折磨。尝试了半天未果,反而被折腾得精疲力尽。他仰躺着喘息一会儿,积攒了一点力气,拱腰张开双腿,忍着羞耻想要排出,可是随即腰一软重重跌落,后穴的玉球一下子闯进最深处,收缩的穴肉把前面那颗也重新包裹入内。刘备“啊”了一声,竟被这两个死物肏上了高潮。

等到曹操回来,看到的就是刘备宛如被人操过一遍的失神模样,头发散乱,朝服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衣摆掀到了腰部,无遮无拦地露出洞口大张的小穴。玉球被淫水浸得温如羊脂,卡在湿红肉洞中,颜色对比糜艳而鲜明。

曹操上前,把玉球拧动着拔出,刘备狠狠一抖,却依然没出声。

尽管这口淫穴无论何时何地被插进了东西都会开始殷勤侍奉,它的主人还是硬撑着不肯低头。但曹操不介意展现耐心,毕竟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是痛是快不全仰仗他一人恩赐?

他早就摸出了窍门——上面那张嘴越硬,下面那张嘴越软;那人越是咬紧牙关不开口,底下的穴流的水越多。刘备的忍耐力高得惊人,有时候连曹操都觉得肏得有些过了,他还是那副除了低眉咬唇之外没什么的表情,惹得他每次都更无所顾忌,直到有一次把人弄病了,才知道那人不是耐操,是会装。

他越装,曹操越想要得寸进尺,如同猫玩猎物一样慢慢折磨,看看这人的底线到底在哪儿——他这么做,除了打探虚实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外,很难说不是暗藏着某种欣赏性的恶趣味。

前穴的东西取出来了,后穴仍然被塞着,而刘备很快明白,曹操今天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因为刚刚取下的那枚又被他用两指推进了后面。

他睁大双眼,再度挣扎起来,穴肉亦是推挤着抗拒。两颗玉球碰撞在一起,缓慢而坚实地顶开甬道,进入不可想的深处。敏感点被反复碾压,前面阳根颤抖着吐出稀薄精水,刘备无声地探出舌尖,一副被操坏了的可怜样子。

“玄德看起来很喜欢这东西啊,全吃进去了。”曹操心情好,称呼也亲昵起来。他没有指望听到回答,确保后穴的玉球卡得严丝合缝之后,手指又划向饱满阴阜,把堪堪闭合的前穴阴唇向两边扯开,夹住瓣肉簇拥的小巧肉尖。仅仅是指尖轻轻使力,便让刘备如鱼一般挺动起来,腿根痉挛。

前后两口穴都玩够了,才换上早已蓄势待发的那根物件。日日交媾的成果已经凸显,小嘴像是认了主,阳具甫一进入便受到热情的吮吸,畅通无阻地在内里驰骋。但对于刘备来说,快感积累过度已经变成了麻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下那一处知觉,如同变成了承载男人阳物的容器。曹操为这顿飨宴忍候良久,自然比往日加倍激烈,刘备短暂地昏迷一会儿后又被他肏醒,半硬的前端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手臂又被长时间绑吊,酸痛难忍。他口齿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曹公,饶了我吧……”

果然非得要肏到神情恍惚的地步才能说句好听话,曹操想。真是自讨苦吃。

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那人在被射了一肚子东西后显得格外乖顺,曹操解开他的手腕挨着他共枕,他也任人抱住。

半梦半醒间刘备听见曹操慵懒的声音:“对了,刚才我写了一封奏折,为顺应天时,请皇帝率百官狩猎。届时玄德可莫忘前来,本相很是期待啊。”

旬月后,许都郊野的猎场迎来了天子与一众臣属。

到底不是太平岁月,狩猎的规模不算浩大,程序也多有俭省。陪同在刘协身边的曹操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刘备,他身穿一身骑装,勾勒出劲瘦腰线与修长笔直的双腿。

或许是真的在深宅之中憋闷得久了,那人面容显而易见地明快起来,一手抚摸着马鬃,偏头与身边的弟弟们微笑交谈。

然而很快群臣就意识到这场狩猎展示的不是天子的威仪,而是曹操的野心。丛林中跳出一只鹿,刘协射而不中,把弓箭交给曹操。若曹操只是替皇帝射中了这一箭还则罢了,谁知他竟挡于帝前受了群臣“万岁”之呼。

环视过神色各异的人群,曹操寻找着那人的身影。刘备远远地跟在人后,看不清脸上表情。

刘协握紧双手,良久才道:“围场之中,卿等尽可随意射猎,猎获多者,回宫后各行赏赐。”

众臣依言四散,被视线有意无意聚焦的曹操姿态轻松,夹马几步追上一人:“玄德——”

那人转过身来,恭敬回道:“曹公。”

曹操紧盯着他,仿佛要找出什么破绽来。只是片刻后就展颜笑道:“我愿与玄德共猎比试。”他的目光逡巡过刘备身后眼含怒意的关羽张飞,“不知玄德意下如何?”

刘备沉沉黑瞳迎视着他,道:“在下正有此意。”

曹操身边没有带亲信,刘备也只当如此。两人并辔策马,不一会儿便各自有所猎获。

曹操转头打量他,刘备的表情早已不复轻松,但也看不出什么心事,找寻猎物的眼神显得十分认真。

这时,一只灰毛野兔蹿了出来,很快隐入密林之中。本来不值当追赶,但曹操藏着别的心思,便对刘备说:“看看你我谁能猎得那只野兔,如何?”

另一边,刘协象征性地射出几箭后便意兴阑珊,在随从簇拥下回到专门搭建的帐房。远远望见相随的两人进入深林,看上去关系亲近。他缓缓皱眉,若有所思。

丛林中光线昏暗,一片寂静。然而经验丰富的猎人都知道,越是悄无声息的环境,越隐藏着无数机警的眼睛和一触即发的厮杀。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马,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远处响起极轻的枝叶断裂声,一个灰色影子晃动出来。曹操抬手一箭——

那灰影摇摆几下,倒地不动了。

走近下马查看,果然是之前看到的那只灰毛野兔。刘备笑道:“丞相神射。”

曹操拎起兔耳晃了晃,语气随意道:“这野兔哪,有时比那猛兽都难猎,太机敏,跑得又快,毛色又善作伪装,实在是恼人得很。玄德,你说是不是?”

刘备温声回答:“的确如此。不过到底是吃草为生,再多技能也只得堪堪用来保命罢了,终究躲不过猛兽的尖牙利齿,更何况丞相的一双鹰眼?”

曹操大笑。

此时又听到扑簌几声,原来是笑声惊动了掩于林间的鸟雀,纷纷振翅飞天。曹操仰头而望,道:“竟有只山隼,倒是罕见——玄德,何不射之?”

刘备依言举弓,箭尖随目光锁定了那只隼鸟。

万里晴空下,羽翼丰满的长翅划出飒飒破风之声,它鸣叫着朝蔚蓝天际飞去,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刘备眯眼望了一会儿,慢慢放下弓箭,摇头笑道:“这鸟速度太快,备箭术不精,就不献丑了。”

曹操收回目光,盯着刘备道:“玄德怕是触景生情,起了恻隐之心吧。”

刘备一顿,回道:“曹公说笑了,什么……”

“没关系,玩笑罢了,不必紧张。”

曹操笑意未减,卸下他手中的弓箭。不知何时他已站在刘备身侧,两人之间被拉到了暧昧的距离。

刘备刚应对完他步步紧逼的试探,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曹操已经开始熟练地解他腰间的搭扣。

“曹公!”他大惊,“这是在外面,是天子的猎场!”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从刚刚曹操引他进入密林深处,便早有预谋——

那人竟能无所顾忌至如此地步!

曹操充耳不闻,甚至还闲闲地说:“啧。玄德,你怎么偏在有的时候这么迟钝呢?也怪不得在战场上总要棋差一招。”

刘备咬牙。他只是低估了此人厚颜无耻的程度!

这里虽然隐蔽,但毕竟在猎场范围内,时刻都可能有人前来。眼见自己的衣裳快要被解开,刘备按住曹操的手,声音几乎哀求:“不要在这里……”

曹操指了指自己胯下那一片撑起,很为难的样子:“可是曹某现在这样怎么办呢?玄德若真不想做……就只能麻烦你用别的地方帮帮我了。”

说着,他用指腹摩挲着刘备的嘴唇,近乎明示。他知道刘备不得不允,毕竟支着软腰、穴里含着精水骑马的滋味没有人比那人更清楚。

曹操摆出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刘备进退维谷的纠结表情,背靠身后树干,按着人肩膀让他跪坐在地上。刘备慢慢抬手解开他的腰带,把那勃发之物握在手中。

他抬头犹豫地看了曹操一眼。从俯视角度看去,这湿润隐忍的眼神倒有一抹说不出的风情。

曹操呼吸一沉,命令道:“含住。”

刘备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直面那根粗壮器物,心下一横,只想着赶快结束,于是直接张嘴欲含。曹操嘶了一声,掐住他的下巴:“要害我倒也不必用这种方法——你先舔舔。”

刘备僵硬地听从指令,探出舌尖,先碰了碰渗出液体的前端,而后一路舔弄至根部。温热软舌描绘根根筋络的感觉让曹操满足地喟叹一声,刘备却因感官的近在咫尺倍受煎熬。把整根都舔得湿滑后,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牙,尽力张嘴,一点点吞下头部。可是那东西进了湿热口腔后似乎胀得更大了,卡在上颚处进不去,曹操不满地低哼一声,捏着他的下颌迫他张口。刘备被撑得发疼,发出呜呜的声音微弱摇头,那人却失去了耐心,开始按着他的后脑在口中挺弄,发泄积攒已久的欲望。

刘备整个口腔都被塞满了,巨物压迫着舌根,涎水控制不住地分泌出来,从麻木的唇角流下。曹操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稍稍抽出一点便又全力捅进,非要把阳具全塞进去才罢休。

这样下去恐怕要被用坏……

艰难吞吐了不知多久后,刘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曹操挺进来时借着力道向前迎合,直直地吞到了喉口。狭窄嫩腔因外物入侵极力收缩挤压,竟生生榨出了精来。

粘稠精水是抵着喉腔激射出来的,刘备猝不及防,根本吞咽不及,趴倒在地剧烈地呛咳起来。曹操没想到他敢这么鲁莽,俯身看他,刘备面色涨红,嘴巴一时合不上,鲜红舌尖还残留着白浊,他的大脑因为这过分的刺激一片空白,表情木呆呆的,竟忘了吐出,而是喉结一动,直接咽了下去。

“你真是……”曹操死死地盯住他。

真是找肏。

他扑到刘备身上,三两下扒开他的衣服,把光裸双腿架到肩膀上,再度挺立的阳具对准雌穴直接捅了进去。

刘备呻吟一声,一边急促喘息一边哑着嗓子控诉:“你……出尔反尔!”

“怎么个出尔反尔?”曹操毫无愧色,“是你用嘴没有效果,现在分明更硬了。”

刘备气结:“刚才、你说的是……呜……”

“再说,玄德就不想做么?”曹操笑了一声,“你看看你自己,湿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手指插进被阳具撑圆的淫穴捣了捣,把沾水的指尖展示在他眼前。

刘备闭眼,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曹操知道,他每次这副软下身不声不响地任人操弄的样子都是在消极抵抗。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他突然感到隐隐的不甘,继续居高临下地说道:“别忘了你是中蛊之身,这口穴可诚实得很,日日夜夜等着人肏呢——怎么,是我喂不饱你,还没碰就流这么多水?”

以往,无论曹操在床上说什么荤话,刘备都无动于衷,此刻却猛地一震,剧烈挣扎起来,声音像猎物垂死的呜咽:“曹孟德,我恨死你了。”

曹操就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你的好师兄公孙瓒,你不去恨他,偏要来恨我?”

刘备便不说话了,只怒视着曹操。

他越痛苦,曹操越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仿佛只有这种时候才打破了那人的伪装。

他将刘备的身体几乎对折,压着蜜穴蛮横地捅插。虽然那处早已适应了粗暴的对待,但像这样毫无开拓地长驱直入,仍然显得紧涩。曹操把他的腿根掰开到极致,借着身体的重量由上而下地杵捣着,直到把深处紧窒的肉腔也完全肏开。他打定主意要逼那人出声,卡住他颌骨处不让他闭口,一手又去拨弄底下肉唇,夹住敏感颤动的花核拉扯掐捏。刘备很快被玩得神志不清,喉咙里逸出一声接一声含水的轻叫。

这时,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刘备蓦地噤声,终于想起他们现在是在幕天席地中行着苟合之事,双颊刚刚漫上的潮红全然消褪,一时整张脸都发白了。

那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曹操却还在不休地操干着,刘备心惊胆战,紧张收缩的穴肉绞着阳具,用口型哀切地请求他停下。曹操倒真停下了,伏在他身上插着穴没再动。那马蹄声在附近缓了下来,走走停停,似乎是主人在寻找猎物。刘备判断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安全,刚暗暗松了口气,曹操居然在此时突然发力狠肏了一下。

“哈啊!”

淫叫声出口的一刹那,刘备那根理智的弦也绷断了。

马蹄声果然又朝着他们这边方向哒哒响起,刘备忘记了呼吸,手指紧紧攥着曹操的衣袖,竟如同向他这个始作俑者寻求庇护。曹操从没见过他这样慌乱无助的表情,心想,这回好像真的把人欺负狠了。

一声箭矢破空声响起,而后是野禽扑腾翅膀的声音。马蹄声逐之而去,渐渐远离。

良久,刘备还在紧绷着,曹操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道:“那人已经走了。”

刘备缓缓地看他一眼,手背覆面,哑声说:“我恨死你了。”

“好好好,怪我。”曹操用哄人的语气说道。他像是真的打算结束一般慢慢抽身,虽然穴肉挽留地咬住不松,还是一点一点地全根抽出。

刘备颤抖了一下,空虚感顿时攀缘而上。曹操拔出的时候就故意擦过敏感肉壁,此时更是杵在肉缝处暧昧磋磨,红肿的阴阜愈发烫热。适应了巨物侵占的穴嘴骤然空落,微张着不愿闭合,野外微凉的风灌进湿淋淋的甬道,激得小口一张一缩,又吐出大股淫液。

刘备的身子早就被他拿捏,若是体内蛊虫现在吃不到阳精,恐怕一会儿等待刘备的就是在天子和众臣面前展露淫态了。

他被情欲折磨得泫然欲泣,又一次在曹操面前溃不成军。

刘备喘息着,双膝向两边敞开,挺腰用烂红泥泞的穴口去含那肉刃,低低地唤:“曹公……”

曹操终于得逞,破开他身体直插到底。

刘备呻吟着起伏放荡,眼神却越来越空,透过繁茂枝叶的罅隙望向无垠碧天。

——那里,一只飞鸟展翅飞过。

围猎归来没多久,刘备就告了病,整日深居不出,各方若有若无的探询视线也被隔绝在外。

当然,这样脆弱的屏障是挡不住曹操的——曹丞相大驾光临,除了皇帝,还有谁敢阻拦不成?

虽然如此,刘备听到了侍卫的通传,还是尽心尽力地躺回了榻上,不忘在额头上搭了一块湿帕。

“丞相,左将军他刚刚睡下了。”

“唉,”曹操一边长吁短叹,一边随意地对那侍卫说,“贤弟竟病得这样重,真是令我忧心。”

侍卫诺诺回应,然后就看到丞相上前一步,亲切地把那人头上歪斜的湿帕安放整齐,于是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再出声。

等到那双手带着沾上的湿润水汽,顺着脸侧来到颈边,似乎是要帮忙掖好被角时,终于被另一只手忍无可忍地握住了。

曹操看向沉着脸睁开眼睛的刘备,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满脸写的都是“我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贤弟怎么醒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刘备向侍卫递了个眼神让人退下,转过头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劳烦丞相关心,没什么大碍。”

“我也想着,就算是生病了,这些日子也该养好了,”曹操一副忧心忡忡的语调,“不然我还以为,是那日围猎,贤弟劳累过度……”

刘备怀疑曹操来这一趟是特意给他找不痛快的。

但他的性子也被曹操磨出来了,此刻分外的心平气和:“刚才我似乎听到院中有些嘈杂。”

“哦,天子本为贤弟在猎场所得赐了赏,贤弟因病不适,就由我带人为贤弟都搬来了。”

刘备听了,便起身向皇宫的方向行了个大礼。

“叩谢圣恩。”

曹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这一番动作,待他再次起身后才慢慢说道:“看来天子他也对贤弟的病十分挂怀啊——听闻还专门派人深夜登门探望。”

刘备一凛,笼在袖中的手瞬间攥握成拳,但很快放松了下来。

曹操不会知道的。董承谨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他有确凿的消息,他岂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所以这番话,只是三分捕风捉影,七分疑心试探。

于是他说:“丞相从何处听说此事?这几日我一直身处屋内,未见过一个访客。”

“那便是宫人妄传了。”曹操回得也很快,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刘备看着他在居室中踱着步子,心里慢慢升腾起一点不好的预感。如果只是为了这种赏赐的小事,曹操是不会有那个心思亲自来的,当然,更不会为了一丝疑心就跑来刺他一句。

那么就是在这段日子中又发生了什么。

果然,曹操停下了步伐,回头瞥了他一眼。

“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需告知玄德。”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有些古怪,带着一点兴味,一点暧昧,似乎这个消息的价值不在于它本身,只在于看看刘备如何反应。

他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公孙瓒死了。”

公孙瓒死了,死于易京,死于袁绍,但最终是死于他自己。

片刻的静默后,曹操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你知道?”

刘备从微愣中回过神来:“……怎么会,我又能从哪里得知呢。”

“确实,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曹操笑了一下,“不如说,是才收到袁本初送过来的,东西,。”

“怎么,你不去吊唁一二?毕竟他也算是你的旧主啊。”

公孙瓒这个名字出现在二人的话语里后,气氛似乎悄然有了些许变化,更松弛,也更狎昵——因为再同先前一般拿腔拿调地打机锋也没了意义。

毕竟曹操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那道蛊的来龙去脉的人,无论刘备回答什么,都会因为那东西的存在而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意味。

于是他决定避而不谈:“袁公与公孙瓒攻伐多年,终于得偿所愿,看来北方大半都为他所平定了——丞相作为袁公的至交好友,一定也是为他高兴的吧。”

话题一引到袁绍身上,曹操的面色显而易见地淡了下来。

在刘备看来,天下这么多诸侯,也只有一个袁绍能隐隐压过曹操一头,这位四世三公的豪族是连从前的曹操都不得不依附的存在。现在眼见他们的差距进一步拉大了,曹操还坐得住吗?

刘备内心思忖,既然曹操一早没杀了他,现在就更不会杀。既然如此,那人迟早要他效力,就像握着一把刀,总要试试锋刃一样。

——他总不可能关他一辈子吧?

现在,袁绍不就是最显而易见的标靶吗?

良久,曹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想问问,玄德有什么想法?”

刘备微微笑起来:“自然愿为丞相效力。”

于是笑意也渐渐在曹操脸上凝聚,他说:“本初与我情同兄弟,此番我当然要替他向皇帝请封,褒扬他的功劳。”

现在又恢复公事公办的状态了。刘备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曹操话锋又一转。

“只是我又想到,玄德与你那好师兄牵系已断,难免也替玄德感到伤怀哪。”

该说曹操的直觉的确敏锐。刘备听到公孙瓒死讯的第一反应不是讶异,而是“果真如此”的默然,不是什么情意灵犀,只不过归因于那道蛊罢了。

施蛊人既死,那种无论相隔多远也隐隐牵拽着、粘连着的受控之感应声消失,如风中飘忽的断线。

曹操显然想到了这一层,心情更加愉悦——这样一来,控制刘备的筹码完全落到了他手上,对他来说,这比那人今日难得的陈情还要可信可靠的多。

刘备咬牙,要是一早知道了非得经受这一遭,方才就应该装病装到底。

“……在想什么?”

曹操对他在床上的走神非常不满,一边挺入,一边掐了一把腰侧软肉以示惩戒。

刘备嗯了一声,难受地蹙起眉。牵系断后,他就一直感到身上惫懒,仿佛进入了漫长情欲后的不应期。原本还想着能否借这次机会将蛊毒一举除去,现在恐怕是痴人说梦。

但他绝不会说出这些想法的,曹操的肏弄向来只随自己心意,难保不会又做出像一边掐着他脖颈一边让他高潮这样的疯事来。

曹操瞥见他没什么精神的下体,伸手想去抚慰,谁知只是稍稍触到,刘备就反应极大地抖了一下。

“别……”他哀声说,“难受……”

穴口还被插着,若两处一起被亵弄委实折磨。

曹操愣了一愣,他只觉得今日那人身体绵软很好拿捏,现在看他样子像是不舒服得紧。便放缓了动作,一直等到刘备神情稍霁。

“这样才对嘛,”他随口道,“得趣了就出声,难受了就说,作那些忸怩态做甚。你非要忍着,我又怎么会知道。”

“……”

刘备倦倦地抬了抬眼,根本懒得列数那人过去的罪状。眼见曹操兴致很高,今夜怕是又要不得安寝,泄过一轮后,他并了并酸软的腿,正想着委婉地提出换个姿势,就被曹操按着肩膀塞回被子里。

“真病了?”他小声自语一句,继而说道:“别动,好好躺着。”

想了想,觉得这样就走了有些吃亏似的,于是也挨着刘备躺下,打算小憩片刻。

不觉已日光西斜,刚刚两人算得上白日宣淫。曹操转过脸,瞳仁被侵袭的暮色衬得微亮。刘备回盯了片刻就闭上了眼,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听得清楚。

“玄德,你若忠心待我,我也必不负你。”

时机很快来临。穷途末路的袁术意图北上投奔袁绍,途径徐州不过在旬月之间。

明日便可起行了,刘备有些心神不属地坐在窗边,听烛火毕剥作响。

今夜月圆,在庭院里泼出一地清辉。明日是个好天气。

只是没想到这时还有不速之客。

曹操独身一人,依旧是没打招呼就进来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晃了晃手上拎着的坛子,脸上有点得意:“得了一坛好酒,邀贤弟共饮——行军路上可喝不到这酒了。”

刘备笑了一声:“曹公好兴致。”

曹操拉着他到院子里:“那当然,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院中有石桌,的确适合花前月下对酌清谈。酒也的确是好酒,醇厚醉人。

曹操爱喝酒,但酒量远不如刘备,很快便有些醺醺然,冷峻的眼角难得柔和下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慢慢自斟自饮。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刘备捧着一盏酒,顺着曹操的视线望了望天边那一轮满月,笑道:“曹公又要作诗?那我可得好生伺候笔墨。”

“没有,不过一句随想罢了。”曹操支着头,眼神重新落在刘备身上。

“玄德一向知我,你可明白我心中所愿的明月是何物?”

晚风微拂,带起一阵簌簌声,然后融入寂寂夜色。

刘备想了想,说:“不知道。太多了。”

得了上弦月还要下弦月,得了满月还要弯月。诗人有无数个月亮,因此诗人的话永不可信。

曹操这人危险就危险在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生气,猜透了也生气。但听了刘备的回答,他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刘备盯着自己的杯盏,皎白的月影漂浮在酒液中。他把酒一饮而尽,算是一场践行。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诸葛亮最近收到了徐庶的数封信件,内容大同小异,其中“刘使君”三个字尤为突出。

作为徐庶的同门兼友人,他自然知道元直对那位使君的期许。只是刘备被迫离开徐州后辗转各地,先是不知怎的与曹操决裂,后又投奔冀州袁绍,于是一直无缘得见——现下那位来了新野,于是徐庶便迫不及待地前去自荐了。

听这些信件中的口吻,一定是君臣相得,如偿所愿了。

当然,徐庶写这些信不是幼稚到炫耀自己的主公有多么英明神武——主要目的是替主公招揽股肱,劝说诸葛亮亦投往刘备帐下。

以徐庶对诸葛亮的了解,他知道这位潜龙是不会困囿于一方浅水的,之所以在草庐中布衣躬耕,也不过待时而出。既然如此,若二人共同出仕使君——他写道——君臣和睦,同僚相亲,岂不是美事一桩?

诸葛亮一字一句地看完,把信收了起来。

于是过了些时日,徐庶的信又来了,这次语气微微带了点不解与责备。

他写道,使君第一次拜访,你避而不见,若是试探其心也情有可原,但是这次,隆冬时节,雪深难行,刘玄德冒着风雪前去,还不足以传达他的诚意吗?

灯火微晃,诸葛亮收起信愣了一会儿神,听着窗外寒风裹雪的簌簌声,目光收回,看着眼前书案上这一张巨幅图谱。

这幅图一直存在他脑海里,如今第一次由他亲手绘制出来。山川险要,各方诸侯,无一不包含在内。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

寒夜寂寂,但心口却涌动着熨帖的热意。

——转眼冰消雪散,大地回春。

一个普通的午后,诸葛亮从慵懒的小憩中醒来,意识到有什么不同。

一道颀长的影子被温和的日光投在廊下,那人负着手,闲适而不失仪态地静立着,似乎在观赏他院里栽的几株粉白杏花。听到身后窸窣声响,他转过身,目光微微凝在这位不世出的大才年轻的脸上,而后眨了眨,眼里盛满了笑意:“诸葛先生?”

很快,刘备军中无人不知,他们的主公三顾三请,请来了一位极年轻的军师先生。

虽说无甚名声,但被奉为上宾,颇见亲待,二人常常秉烛夜谈,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可不是嘛,听说二将军和三将军还发了牢骚,主公就说,说什么“我得孔明,如鱼得水”……

“我说是这么说了,”另一边,刘备也在对诸葛亮提起这个话题,还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不知能开解他们几分——你也知道,武将们性情直率,只认军功。虽说现下新野无战事,招兵买马、固防屯粮才是要紧……”

“不过总有战事再起的一天。”他抬眼笑道,“到时候,我便把剑与印都交到你手上,眼前这一切——包括我自己——都听凭你指挥。”

诸葛亮静默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

刘备喜欢他这性子,不会诚惶诚恐地表忠心,却让人觉得沉稳可靠,尤其想到他不过是弱冠年纪,就更为可贵了。他想拍拍人的肩膀,又想到什么,手微微僵了一下,改为端肃的一礼。

“还有一事。”诸葛亮叫住准备离开的刘备,只是这次语气有些迟疑。

刘备耐心地等着。

“主公,”年轻人道,“你为什么……这样信任我?”

刘备愣了愣,不是因为提问过分直白,是因为这不太像诸葛亮说出的话。

但他还是组织了一下措辞,认真而坦然地回:“我与元直倾心相交,他说你是他的挚友,对你评价颇高,所谓交友投分,德必有邻,我一开始便对先生的品性才学不曾怀疑——与先生相处下来,果然如此。”

诸葛亮垂下眼,不知想了些什么,只是回礼道谢。刘备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情绪,但也不便多问,点点头离开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无意间参与了话题的徐庶便来了:“孔明,你刚刚见到主公了吗?”

与诸葛亮不同,徐庶与武将们相处融洽,这几日一直在军营亲自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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