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旁人无法扭转的坚持跟执拗。
姜让语最真实的想法是无语,但看着陆疏洐脸上的伤口,又有些无奈。
他总觉得陆疏洐是强硬可靠, 无坚不摧的,平时光用眼神气场, 就能将闲杂人等吓退。
但可气的是, 即便这种模样, 仍旧让他有种别样心动。
因为跟之前那次一样, 仿佛窥探到了陆疏洐坚硬外壳下的脆弱真实。
是秘密的,特许的,仅他可见的。
还好这些想法藏在了内心的阴暗处, 没有明晃晃地跑到姜让语脸上来。
所以他保持着冷静神色, 开口说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没事, 那就拍个片做个检查, 去去疑不是更放心吗?”
陆疏洐很干脆:“用不着。”
语气还更倔更傲娇了。
姜让语:“……”
真的有点倔了哥。
但这种模样的陆疏洐,姜让语也是第一次见。
之前也会觉得他霸道强硬, 私下脾气不好伺候,可不管怎么样, 更多总是成熟可靠的。
现在莫名像个坏脾气的臭小孩,好像在跟全世界闹别扭, 平等地对每个人都没好脸色。
鼻尖还萦绕着散不去的烟味,姜让语问:“你在这里抽了很多烟吗?病房里面能抽烟吗?”
想来就算不能,也没人会阻止他吧。
仅是留在医院里面,陆疏洐就充满不情愿,谁要再来阻止他抽烟,他怕是得当场就跑。
陆疏洐问:“怎么,你在关心我吗?”
“……”
这还需要用嘴说吗。
要不是出于对陆疏洐的关心,他为什么来医院?
听到陆疏洐进了医院时,姜让语可是瞬间脑补了千万种可怕情况。
只是被陆疏洐直白一问,姜让语又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喜欢,担心,在乎,关心。
这些真实感受好像总是更适合藏在心里,不方便表达出来。
但想起前两天那些不能坦率的纠结,这次姜让语决定大胆一回。
他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在陆疏洐旁边坐下,开口回道:“……对啊,不然我来医院干什么?”
听上去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其实已经耗费姜让语不少勇气。
陆疏洐也不是那么相信,还更傲娇了:“我不信。”
“……”
“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
“……”
不仅又倔强又傲娇,还抓住了机会得寸进尺,强人所难。
姜让语很想打他。
这人对亲一口是有什么执念吗?之前就总把这几个字挂嘴边,现在又挂嘴边了。
真的很像那类欠扁讨打的死小孩。
奈何看到陆疏洐脸上的伤口,姜让语又会心软。
心情就在“这家伙真该死”跟“算了原谅他”之间反复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