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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温存

 

以前面对英台的抗拒,他只当是她心中还有梁山伯,加之恨他的强迫,所以才不愿意和他亲近。

昨天的争吵,彻底击碎他的自我欺骗。原来在她的立场来看,自己竟然毫无优点。

马文才捏着她的腰,肌肤温热,触之如软玉,叫人爱不释手。

他舍不得,胯下的肉棒塞在女子收缩的花穴内,绞得他几乎将阳精全都交代进去。

“英台,再来一回好不好?”马文才搂着她,软语相求。

赶车的马夫在外面听着差点没从车辕上栽下去,谁能想到光风霁月的太守公子,面对女人时居然也是这样诱哄放肆,没完没了。

刚开荤的男人,体力就是不一样。

马文才绷着青筋,等着她的答案,肉棒不受控制地在花穴中款款抽插挪移着,抽动丰沛的水声。

他想要她,怎么要也要不够。

车厢内弥漫着情欲的味道,精液混合着淫液的浅腥将沉香味覆盖,两人的肌肤上都冒出黏腻的热汗。

祝英台掐着他健硕的胳膊,指甲陷肉里,他却像不知道疼一样,依旧撑在她的颈侧,缓缓在花穴中进出。

酥麻的爽感再次涌上头顶,花径深处完全被填满,媚肉被扩充到极致。

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温柔,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没有下一刻就被顶弄到腹中搅动的紧张感,只有无尽的被填满的饱胀。

车厢内光线昏暗,却依旧能看清男子胸前的一点红缨,隆起的胸肌上覆盖着一层薄汗,像是刷上去的油光,看着异常鲜美。

祝英台挺起腰肢咬上朱果,吮吸着男子的乳头。

马文才猝不及防,乳尖被她咬了满口。

些微的刺痛感抓挠着他的神经,瞬间就被欣喜取代,英台现在不排斥和他交媾,还主动同他示好。

陷入情网的可怜男人,心上人的一个微小动作就能惹出他的无限情思。

“停下……呼……”祝英台喘息着松开他的乳果,花穴深处的情欲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

她竟然已经被马文才肏弄出惯性,便是他将肉棒放进花穴里什么也不做,她也想套弄他的肉棒,跪着方便他抽插。

敏感的媚肉就像是离不得男人的肉棒一样,渴求着更猛烈的攻击。

她用双腿勾住马文才的后背,胳膊搂着她的脖颈,肉棒和花穴就跟榫头似的,完美卡在一起,合二为一。

马文才没料到还能有更主动的,下意识搂住她的后背,僵硬着不敢动弹。

车厢内空间狭小,交缠的人紧紧相拥。

他感受到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扑通扑通,往他的皮肉肌理里面挤。

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拥有了她一样。

之前的缠绵,都没有这个拥抱来得震撼,好像,她跨越千山万水,观遍路旁繁花,最终等在回家的小径上,看了他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怕戳破这场梦境。

祝英台何尝感受不到,花穴还描摹着肉棒的形状,腹中已经怀着他的胎儿,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有种缥缈的家的存在感,将她和马文车彻底联系在一起。

她压下这种荒谬的感觉,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可以战胜本能。

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我好累,不要了。”祝英台说道。

她利用马文才逃出太守府,分道扬镳去追求她的道,这样不必承受父母兄长的压力,也不必担负太守家媳妇的桎梏,本就是她不是在先。

交媾本就是她默认同意,如果让马文才再担上杀子的愧疚,她做不到。

“好。”马文才的眼神温柔得能拧出水。

他摸着祝英台濡湿的鬓发,抽出车厢内的薄毯将她包起来,免得她着凉。

祝英台不适地动了动,以前她不是没有接受过马文才的照顾,却没有现在这种无端的暧昧。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马文才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一触即离。

手背残留着他亲吻之后留下的水痕,电流张牙舞爪地在手臂上乱窜。

她缩回自己的手,就见马文才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哄她,睡吧。

马车外又传来吵嚷之声,显然是进入了下一个城镇。

她怎么睡得着?

“文才,我们说说话吧。”祝英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嗯。”马文才点头,手掌将她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我和你,本就殊途,你也知道,我不是安于后宅的妇人,你有你的仕途,我也有我的追求,就在这里,你把我放下吧。”祝英台说道。

马文才的身形顿住,他知道她要走,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祝英台撑着手肘,拢着薄毯,雪腻的香肩露出来,浑圆的乳房半隐半现。

马文才看得口干舌燥,他压下自己的渴望,将手搭在她的腰际。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总说这样的不合适的话,是不是用来推脱你的借口。”祝英台靠在车壁,望着他说道。

她的声音异常缥缈,同四周的叫卖声和马车行进的声音格格不入。

“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幼年家中来了个道士,说我命格早夭,起名为男儿郎的名字或可长寿,后来你也知道了,即便是取了祝英台这个名字,也没让我长命百岁。”

“父母兄长在家中均唤我九娘,期待着我如同猫儿一样,有九条命。”

“我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尼山书院读书和嫁娶是他们唯一限制过的事情。”

祝英台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上辈子家人听闻她撞碑而亡的事情该有多么难过,她不该这么任性的,想要跑总有无数种可能。

“马文才,你的仕途理想容不下我这样离经叛道的夫人,我的人生追求也不能绑在一个男人身上,除去世间情爱,还有很多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

“我之前的话可能伤害到你,你不必挂在心上,实际上虞爱慕你的贵女不知凡几,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不同的人那里知道你的名字,说你聪敏早慧,颇有丰仪,必成大器,待到我长到十四五岁,她们就经常约我去你经过的学堂,躲在巷子后面,看你下学。”

“我拗不过她们,远远地过去看了一眼,周遭学子无数,你走在他们之间,自石阶上下来,气韵风流,叫人看一眼便知道是你。”

马文才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回忆往事,心中的酸涩越积越深。

“马文才,你知道吗,你拥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我也是一样,我不是能迁就别人的性子,也不是能靠感动能转圜心意的姑娘,”祝英台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眼,拥抱住他,“文才,你会有知书达理的妻,以后也能会有娇蛮可人的妾,还会儿孙绕堂,我也很会算命的。”

马文才的脑袋中一片嗡鸣,他不想要那些。

“英台,我不想……”

祝英台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之所求,和嫁予人妇背道而驰。”

她神色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马文才眼底通红,心好似童年时母亲给他的一串琉璃珠串,他没接稳,琉璃串的线断了,七零八落散在四处。

“等下一个城镇,再下车好不好?”马文才抿着唇,俯身说道。

“下一个城镇,还有再下一个……”祝英台仰头看着他,男子赤身裸体,在逼仄的马车间也显现出非同一般矜贵之气。

他是人中龙凤,她是天生反骨。

各自有各自的骄傲。

“那就下车休息一下吧,银心还在祝家庄,没人陪着你,我总归是不放心,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让乐南找个女护卫,你想去哪都可以。”马文才捡起散落在车厢内的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上。

祝英台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女子独身在外毕竟危险,尤其是她还带着不菲的财物。

马文才唤车夫勒马,穿好衣衫抱着祝英台下马车。

马车后面还缀着三四辆略小一点的车马,不像是去求学,倒像是去游乐。

车队在客栈前停下。

祝英台浑身娇软,发髻松散,眼尾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红,有好事的看热闹的,在暗处骂了句狐媚,光天化日还要男子抱着下马车,也不知道是哪户小妾的做派。

待他们看清楚马文才的脸,便又赞叹起女子的好命,这般俊俏的郎君,便是春风一度也值了。

安顿好之后,店内的小二就来敲门,询问他们晚上是否要出门游玩,今日是镇上的期兰节,到处都有灯景。

祝英台当然想去,马文才自然相陪。

傍晚的时候,马文才和祝英台相携一起出门,后面跟着乐南并几个护卫。

祝英台在马车上被弄得腰酸脚软,几乎没什么力气,她不肯让马文才再抱,只得挽着他的手臂。

马文才闻着她身上传出来的甜香,女子的胸乳蹭着他的胳膊,下腹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压下自己偏执的渴望,如果不是怕将祝英台推得更远,他恨不得将她绑在身边日夜交媾。

下午的时候,他坐在床沿旁,看着她的睡颜思考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能明白一点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也想安慰自己,英台说的没有错,如果他选择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官家女子,可能这辈子就能顺遂美满地过下去。

可已经尝过山珍的人,即便吃得下粗茶淡饭,也没法不回忆山珍的美好和甜蜜。

他想要她,也想留住她。

思绪打成死结,他找不到前进的路,也回不去退的路,只能拖延时间。

“文才,你走慢一点。”祝英台说道。

她自认为和马文才解开心结,马文才也答应放她走,所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左摸摸瓷娃娃,右看看糖葫芦,对什么都有兴趣。

马文才放慢脚步,迁就着她的步伐。

她身娇体贵,便是两个时辰的交媾就受不住,若是以后行走各处,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那些苦头。

他完全没想过,与他交媾两个时辰的艰辛程度,可比行走两个时辰消耗得多。

“给,两文钱是吗?”祝英台拽着他买着小东西,乐南在后面提着。

她吃着糖,刚撕开糖纸放进嘴里,就想吐出来。

好辣!

怎么会有这么辣的糖?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马文才,伸出舌头扇着风。

“很辣吗?”马文才问道。

祝英台点点头,接着她就见男子俯身而下,吻住她的唇,舌尖叼走她口中的糖果,放进自己的嘴中。

她僵硬地忘记接下来的动作。

那种钝痛的辣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子舌尖刮过她的舌头带来的酥麻,勾得她春水泛滥。

祝英台唾弃了下自己,松开挽着马文才手臂的手,在小镇中闲逛。

两个人相顾无言,对视一眼又垂下头。

走到桥畔的时候,有个小娘子试图往马文才的怀中别一朵兰花,被马文才身手敏捷地躲开。

小娘子摇晃两下身子,作势欲倒,他连忙退后两步,跟在祝英台身后,那小娘子直接摔在了桥畔。

祝英台被马文才的操作惊到,还能这样的?

等人走远之后,马文才闷声同她解释。

“不是我不扶她,是她想赖上我,家中的丫鬟都是这样,身体弱得很,动辄摇摇欲坠,”马文才越解释越乱,“英台,我说的都是真的。”

“知道啦。”祝英台瞧着马文才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有那么一点可爱。

她也作势假装自己崴了下脚,还没等她“摇摇欲坠”,马文才就把她搂进怀里。

月上柳梢头,桥下的河水被照出清凌的光芒,顺着水的波纹流动着。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马文才粗重的呼吸。

祝英台被自己幼稚的举动惊到,她这是在做什么,证明自己在马文才心中的地位吗?即便真的证明成功了,她也没有多开心。

她推开马文才,跑入人海。

“英台……”

祝英台听见马文才被人流挤散,在后面唤着她的名字。

她停顿一下,转头看着马文才跨越人流,走到她的身边。

“英台,”马文才抱紧她,“我不知道你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你说你之所求,同嫁予人妇背道而驰,那同我和离后,你会改嫁吗?”

“不会。”祝英台摇头。

“既然不会改嫁,那就担着马夫人的名头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马文才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臂弯下,免得她被人潮挤到,“我的仕途,不需要妻子来成就。”

“我不会应付人情往来。”

“没事,我母亲也不理会这些。”

“我不会为你生儿育女。”

马文才觉得自己的喉管被火烧过,每个字都蹦得疼楚难忍。

“我都答应你。”

祝英台长叹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明明是分别前的游玩,她想轻松快乐一点迎接新的开始,又被拽进矛盾之中不得解脱。

“文才,你能做到,我做不到,我没法心安理得地用自己的自由去牺牲别人的幸福。”祝英台说道。

“不是我妥协你,而是你妥协我。”马文才吻住她的唇。

祝英台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她愿意顶着马夫人的名头,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她何德何能,让他卑微至此。

小镇的镇口有座寺庙,香火鼎盛,据说十分灵验。

祝英台跪在蒲团之上,抬眼望着寺庙中的金身佛像,佛祖像低眉垂眼,神情悲悯。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动不动。

昨夜马文才对着她说那些话之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晚间也没睡好,以至于现在耳畔还有浅浅的嗡鸣声。

世间真的会有人爱她至此吗?

她不可避免地为这种感情震颤,马文才还等在寺庙之外,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祝英台向来不信神佛,重生之后,她才开始对宿命和轮回这种事情有了敬畏。

她来此间的命数,究竟是什么?

大殿中的老和尚坐在破烂的木桌旁打着盹,没有理会祝英台的纠结情思。

祝英台蹲下身把香油钱放进他的碗里,他才懒懒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施主,顺应天命未必不是顺心。”

“方丈,这是作何解?”祝英台问道。

那老和尚闭目不再说话。

祝英台不是强求人的性子,琢磨着这句话,这是让她安于现状吗?

即将入夏的天气,屋顶树梢都洒着碎金。

她走出寺庙,就见马文才站在庙门口等她,他试图递出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闷闷地说了声。

“回家吧。”

祝英台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她的脑海中一团乱麻,理不清楚,梁山伯含笑唤着她的名字,她不受控制地走过去,那张脸又陡然变成马文才的脸。

小镇的榕树下,孩童打打闹闹,围拢在一块斗蛐蛐儿。

她停在院墙门前,回首望着镇口的寺庙,红漆斑驳,老和尚穿着破旧的袈裟,双手合十对她笑着。

“在看什么?”马文才停下等她。

“没什么。”祝英台说道。

她在想马文才昨日的话,他的提议对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文才,你真的要与我做这假夫妻吗?”祝英台站在原处,脊背挺直,和他隔着三尺的距离。

然后她就看见马文才的嘴角荡漾起一点笑意,又压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对她说。

“当然。”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祝英台不喜与人共用男人,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待你纳妾,约定就作废。”

“不会有妾。”马文才腼腆地低下头,笑着去拉她的手。

祝英台挣脱不开,只能由得他握着。

“你如果不纳妾,如何有孩子?没有孩子,如何继承家业?”

“英台不想生,那就不生。”马文才的声音中带着委屈。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马文才这样的作态,就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自己要怎么做随你。”

经过医馆的时候,祝英台让他等候在外头,自己进去拿药。

她莫名有种心慌,孩子在她肚子里面呆得越久,这种心慌就越严重,她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心软不将它拿下来。

祝英台努力回忆着马文才在尼山书院对她的种种强迫,不但没产生愤怒的情绪,脸上甚至还起了薄红。

她快疯了。

“夫人,到你了。”医馆的小厮唤她进去。

她赶忙回神,掀开布帘进屋。

堂内弥漫着药草的味道,熏得她想作呕。

大夫见她进屋,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后又面不改色地给她把脉。

“夫人身体康健,胎儿没有问题,不必开药。”

“给我开服堕胎药。”

“既然来了,总是缘分,强行堕胎,恐伤根本。”大夫说道。

“这个孩子不该来。”祝英台眉目之间尽是坚韧之色。

就算马文才现在对她百依百顺,也改不了他强迫她的事实。

这是孩子是奸生的孽,不是她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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