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剑拔弩张的对峙
莱斯利神情自若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月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身影勾勒出了一层淡淡的银色轮廓。月辉之下他的面部线条显得更加分明,给他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镀上了料峭的冷意。
“你怎么在这儿?”江灿晨看了莱斯利一眼,忍不住将目光望向实验室的大门方向。
“当然是来找你。”莱斯利静坐在原地,嘴角如往常一样微微勾起,带着惑人而温柔的弧度,但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环绕在江灿晨身上,像是带着倒钩的荆棘,一旦被缠上就难以脱身。
“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发过去的消息和邮件总是已读不回,路上看见我就绕远路,我去你宿舍找你也装作不在,每天提前一个小时来实验大楼就是为了和我错开,所以我干脆来这里堵你了。”
莱斯利的语气平淡,慢慢诉说着江灿晨这几日的“罪状”,十分理直气壮。
江灿晨深吸一口气,他内心不断强调,自己才是占理的,不要怕,莱斯利这个死变态肯定又要卖惨了,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那是因为一见面你脑子里只有那种东西,还喜欢说乱说话,完全无法沟通,所以我觉得还是多冷静几天比较好。”
江灿晨的抗拒溢于言表,莱斯利再一次感到那种细密的刺痛感,这种感觉随着他看到江灿晨频繁望向实验室大门的目光和略显防御姿态的身体后,被无限放大。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渴求的人竟然如此抗拒他,只要他主动的轻微触碰都能叫他欣喜若狂,而他却对他避之不及。
“你不是说你很敬业吗?拿了钱就要把事办妥吧。”莱斯利的唇角抿直,沉声道。
莱斯利的眼神沉的可怕,他明明坐在原地没有动,语调也没有太大变化,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江灿晨这才发现莱斯利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原来莱斯利不笑的时候会这么可怕。
“但我也说过了,不能影响我的正常生活。王哥在更衣室的淋浴间你是知道的吧,但你不仅进了餐吧的员工更衣室,还那样戏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后面你是故意喘的吗?那是我的工作场合,你有没有考虑过王哥会怎么看我?你根本没在意过我的感受。”江灿晨直视着莱斯利,内心强调自己绝对不要怂。
“我给你的钱足够你不去兼职也可以维持正常生活,以后都见不到的人,为什么要考虑他的看法?”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再去餐吧兼职了?你给我做的决定吗?你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江灿晨瞪圆了眼睛,他只觉得荒谬,莱斯利手也伸太长了,他有什么权利干涉他的生活?
江灿晨突然拔高的音量和愤怒的神色让莱斯利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忍不住用淡漠且冷硬的语气开口道:“用廉价劳动力换取的金钱毫无意义,不管是在餐吧兼职也好,还是在实验室给前辈们打杂也好,你更应该把时间花在学习上,你的成绩并不稳定,如果不花大量时间去学习,你很快会掉出前三。”
江灿晨脸色微变,莱斯利这一席话没有什么错,但却像是打了他好几个耳光。
“哈?在实验室打杂是我想的吗?这怪我吗?而且你没看到f-04需要我帮忙修理吗?就算不给钱我也回去的,王哥除了是我的上司还是我的朋友,他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你明白吗!”
江灿晨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凸出,手臂绷直,轻微颤抖着。
莱斯利沉默了几秒,咄咄逼人道:“除非机器在保,联系官方生产公司的售后往往需要支付更多金钱,所以我才说……。”
“闭嘴!”
莱斯利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灿晨打断了,他怒极反笑:“你又想说我是廉价劳动力力了是吧!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我是廉价劳动力,我们隔着天堑,所以我们终止吧,什么脱敏治疗现在就结束吧,老子不干了!”
江灿晨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随着情绪的波动而起伏,他一把提上自己的包就往实验室的大门走,三步并作两步,走的飞快,衣摆都被他带出风来。
“外金属骨骼机械系统动态分析。”莱斯利突然报出一门课程名称。
听到这门课程的时候江灿晨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莱斯利则继续说道:“耳熟吗?上学期你给别人代写了这门课的结课考核论文。”
“你!”江灿晨猛地转过身,目眦欲裂地看着莱斯利。
“只要你现在走出这个大门,明天院长和教授都会知道你给人代写牟利。”莱斯利抬眼,目光若有幽邃深渊,拖人下坠。
“莱斯利·瑟维斯!”江灿晨猛吸了一口气,大喊着莱斯利的名字,他气得直抖,指节被攥地发白。
江灿晨在德斯诺贫困生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像他这样的穷人在德斯诺才是少见的。为了支付自己高昂的生活成本和必需的学杂费用,江灿晨不得不寻找各种方法来赚钱,就如莱斯利所说的,还未毕业的学生只是廉价的劳动力,他做家教、当维修助理、代写,都是为了能在德斯诺继续读书。
代写牟利,江灿晨只做过一次,即使价格让他垂涎欲滴,因为他也害怕有一天东窗事发,自己的代写行为被揭露。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德斯诺这种极其看重学风、学德的学校,对代写牟利这种搅乱风气的行为基本上是0容忍,如果莱斯利再狠一些,他很可能就要出现在开除名单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灿晨咬牙切齿道。
与江灿晨的愤怒相比,莱斯利显得冷静理智的多,和之前在卫生间抓着他手不放,缱绻又痴迷的样子判若两人。
“过来。”莱斯利命令道。
从大门前走到莱斯利的位置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但江灿晨却觉得每一步都极其漫长和艰难,情绪与理智在大脑中不断拉锯,他愤怒着莱斯利的胁迫,可又不得不考虑违逆莱斯利的代价。
他拼尽全力想要留在德斯诺完成学业,难道就要为一时意气让全部的努力付诸东流吗?
不,这当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可被人胁迫的滋味也很不好受,那种感觉就如一把不知何时会掉落的闸刀悬在头顶,每天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江灿晨走到莱斯利面前站定,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问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随着江灿晨的靠近熟悉的味道越来越浓,莱斯利不动声色地闻着他的气味,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莱斯利仍然坐在原处没有动,目光落在江灿晨极力控制情绪的脸庞上。
“我要你。”莱斯利抬起头,将江灿晨的面容一寸一寸拓印进眼底。
江灿晨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莱斯利需要用他来脱敏,需要彻底摆脱这种一碰到他就狼狈发情的状况,所以这个要求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期。
但紧接着,莱斯利继续说道:“怎么接触,接触时间由我来定,不能抗拒我,不能讨厌我,不能逃跑。”
你用代写的事威胁我,还要我不讨厌你,不抗拒你,不逃跑?你把我当圣人还是把你自己当圣人啊!要求也太高了吧。
江灿晨心中咬牙切齿,但面上还努力保持冷静道:“好,我答应你。”
嘴巴上答应就答应了,鬼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等我找到解决办法,你看我跑不跑!
江灿晨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在没办法摆脱的困境的时候麻溜的躺平接受。
摆吧,开摆,还能怎样?
“所以,今天要做什么?要我帮你撸还是帮你口?”江灿晨面无表情地站着没动,其实内心羞耻到狂跳。
莱斯利来找他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等莱斯利提还不如自己先提,牵着手舔来舔去还不够,又是抱又是搂的,他的底线就是手撸和口了,要他对男人张开大腿什么的,还不如现在给他来一刀痛快。
为守护好自己的清白,只能委屈一下五指姑娘和用来吃饭的家伙了。
“你、你愿意帮我撸帮我口?”莱斯利“蹭”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俊脸被熏得酡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了。
江灿晨被他兴奋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疑惑地看着莱斯利,脑袋里得出了个不得了的结论。
难道莱斯利根本没有想过要通过代写这件事威胁他做一些色色的事儿?
不对吧?那威胁他干什么啊?直接多卖几次惨,装装可怜,前几天的事儿不就过去了?
毕竟在江灿晨这儿,长的好看又聪明还会装可怜的人至少有百八十块免死金牌。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江灿晨上前了两步,自然地握住莱斯利的手,像之前一样十指紧扣,另一只空闲的手虚环在莱斯利的腰周,轻轻搭在他的衣服上,胸膛之间只差不到十厘米,只要莱斯利微微低下头,就能亲到江灿晨的额头。
“还是只要拥抱就够了?”江灿晨在他怀里,抬眸问道。
莱斯利被江灿晨的主动惊呆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欣喜之余又怕江灿晨是在耍什么诡计,那时候江灿晨就是假装摸他的手,然后狠狠地掐了他手臂上的穴道才得以脱身。
一不做二不休,莱斯利矮下身子,手臂一环,干脆把人扛到了肩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江灿晨的视野突然高了一大截,他惊慌地用力拍了拍莱斯利的肩膀和后背,但又不敢乱扑腾,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不、不是,哇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啊!你要把我扛哪儿去?”
我靠!失策,为什么要刺激这种精虫上脑的变态?试试就逝世啊靠!难道今晚就要屁股开花了吗?!
为什么有人稍微抱一下就会这样啊喂!
“我住在实验大楼的顶层。”莱斯利步伐走得飞快,肩上近150斤的负重完全无法影响他的速度。
“啊?哪个好人家会住实验大楼啊?上班和下班没差啊,而且校方为什么会批?”江灿晨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莱斯利把自己往实验大楼的顶层扛。
“我爸给学校捐了两栋楼外加十套实验器材,校领导就同意了。”
“行,钞能力,无解,话说你能不能放我下来,我发誓我不跑了行不行。”
“马上就到了。”
“你肩膀顶在我肚子上很难受的啊,我胆汁都要吐出来了,yue~”
莱斯利一听到江灿晨说肚子疼立马就把人放了下来,宽大的手掌盖在他的肚子上揉了揉。“还难受吗?我不知道被扛着会那么难受,对不起。”
江灿晨的双脚总算踏实着了地,他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不、不是,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啊?刚刚在c1实验室凶狠地要吃人一样,现在又像一只小羊羔一样只会咩咩叫。
“没事,没事。”江灿晨呵呵一笑,摇摇头。
说胆汁要吐出来了完全是因为江灿晨不想被扛着才这么说的。
“那走吧。”
莱斯利突然就笑着牵起江灿晨的手,感觉整个人都阳光开朗了不少。
实验大楼的每一层都需要特定的电梯卡以及人物指纹和虹膜,顶层也不例外。江灿晨从未踏足过c区以外的地方,更是头一次知晓顶层是莱斯利的住所,这里比普通学生公寓大了好几倍,光书房就差不多有江灿晨的寝室大,书架上摆着各种实体书籍,储柜上摆满了各种奖状和奖杯以及荣誉徽章,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江灿晨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莱斯利的这套大平层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我先说明一下,要干什么的话就快一点,我实验室的活儿还没做完,等会儿我还要回去。”江灿晨也懒得挣脱,干脆靠在他怀里,声音都被捂地闷闷的。
“你不用回去了。”莱斯利还是把人抱得紧紧的,脸颊在江灿晨脑袋上慢慢的来回蹭。
江灿晨火气又上来了,他都答应不跑了,躺平了,怎么还要插手他的事儿!
软柿子也不能这么捏啊靠!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的。”江灿晨顶着被莱斯利蹭的乱糟糟的头发,一脸严肃地正色道。
“要怎么不客气?是把你的阴茎插进我嘴里吗?”莱斯利将江灿晨松开了一点,指着自己那线条优美,颜色浅粉的唇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玩意儿?我听到了什么玩意儿!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江灿晨被气得都快乳腺增生了,男人的乳腺也是乳腺好吗!
“妈的,我管你干什么,我等会儿必须回去完成c1实验室的活儿,你再拦着我,就跟我的拳头打招呼吧。”江灿晨抬起自己攥紧的拳头朝着莱斯利的脸比划了两下。
莱斯利的巨根此时早已硬邦邦的,抵在江灿晨的小腹上,存在感极强。
“不用了,c1实验室现在的实验项目明天就会终止,你现在做的派不上用场。”莱斯利如实答道。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终止了?我记得这个项目已经开始三年了,终止的话之前的投入该怎么?投资方怎么会愿意这么多钱和这些年的时间都打水漂?”
其实江灿晨更想问的是,如果终止了,他该怎么办,他都打杂这么久了,现在终止,那么整个暑期他岂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亲我,我就告诉你。”莱斯利将头低了下去,脸也凑的更近了,视线一直盯着江灿晨那软软肉肉的嘴唇上。
快亲我,快亲我,快亲我。
亲左边,左脸更好看。
“亲一下就行,嗯?”莱斯利露出祈求的眼神。
莱斯利原本眼角和眼尾都是偏尖锐的,而此时他为了显得无辜可怜,硬是把眼角都睁圆了。
江灿晨看了眼,莫名觉得莱斯利沾了点勾引人的纯欲味道,他无语地瘪了下嘴,眼一闭心一横,抱着莱斯利的脑袋亲了上去,柔软的嘴唇结结实实地贴上了莱斯利的嘴唇。
莱斯利的嘴唇温温软软的,颜色很浅,像果冻的触感,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大概是喷了什么不知名的昂贵香水吧。
“行了吧,告诉我。”江灿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唇。
双唇相碰的感觉十分美妙,那柔软的肉唇带着让莱斯利意乱情迷的味道,触感明明很短暂,但带来的美妙感觉却长时间占据着大脑,让人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回味。
因为一下得到了太多,莱斯利的脸烧得更红了,浓墨重彩的五官瞬间色情起来,胯下那巨根更是胀的过分,已经吐出湿答答的透明粘稠的腺液。
“你、你真是!说完再发情啊!”江灿晨看着莱斯利的表情,心中大感不妙。
江灿晨完全不知道莱斯利只奢求一个脸颊吻,如今他的亲吻早就化为莱斯利冲锋的号角。
莱斯利低着头再一次吻了下去,仅仅是一个啄吻,一触即分,这样微弱的触碰却好像打开了禁锢欲望的闸门,往日不断堆叠累积,压抑的欲望由一个浅淡到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而释放。
吻如春雨般轻柔的落下,细细密密,落满每一个角落,填满无人问津的缝隙。
“唔…听、听到我说的,唔嗯!”江灿晨躲了一下,立马就被莱斯利追上来堵住的唇舌,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被挤碎成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呻吟。
莱斯利的唇瓣张开,灵活的舌头撬开了江灿晨的牙关,放肆地侵略着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土,逼的江灿晨节节败退,呜咽着咽下在口中不断翻搅的唾液。
江灿晨仰着头,被动地承受着激烈的亲吻,被动地和莱斯利纠缠在一起。
“哈啊……装聋还是装哑?嗯?”江灿晨被亲的气喘吁吁,得了个空隙立马钳制住莱斯利的下颚。
莱斯利摇摇头,又想去亲江灿晨的手指。
“嘴巴不是挺能亲的吗?当什么哑巴?快说,为什么c1实验室的项目要终止。”江灿晨真想骂莱斯利精虫上脑,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被江灿晨强制“住嘴”后,莱斯利总算是恢复了点理智,“云翊教授的仿生研究有了新突破,校方决定重新整合资源,这几年无明显进展的项目都要宣布终止,包括c1实验室在内共有五个项目,明天就会有公示。”
德斯诺的实验室和兰特研究所一直都是友好合作的关系,业内天赋异敏的云翊教授除了在校内任职教书,还是兰特研究所的核心成员。在德斯诺实验室学习过的优秀学生毕业后将有机会进入兰特研究所工作,两者之间互惠互利,趋近于伴生关系。
“可是我们学校和兰特研究所都不缺钱,有很多投资方,也一直是合作关系,为什么突然要资源整合?”江灿晨挠了挠脸颊,有些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如果重新整合,他又要被分配到哪儿去呢?这不是得一切从头来过?
“不缺钱,但缺的是时间,群狼环伺,虎视眈眈,当然是谁速度快,谁就占得先机。”
“啧……你能说一点我听的懂的吗?”江灿晨皱眉,用力捏了一下莱斯利的脸。
莱斯利被捏着脸也没恼,翘着嘴回答:“就是那些掌权的在打时间差,谁先做出成果,谁就有与署名人其他论文的风格对比。
当他看清那信息时,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每根神经都变得异常紧张,整个人如临大敌。
这几天,莱斯利的消息他都有回,在学校碰见一两次也从未躲避过,两人好像回到了上学期的普通同学关系,即使寒暄两句,也都对那天的争吵避而不谈。
江灿晨站在实验大楼的顶层,望着面前的精致漆黑色的大门,迟迟按不下门铃。
但那大门在他站定的三秒后就缓缓地自动打开了,屋内黑漆漆的一片。
江灿晨看了眼门前的监控摄像头:“……”
他闭了闭眼,心中默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死早超生。
实在没有办法,江灿晨抬腿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房间内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循环扇的换风声。
“瑟维斯?”江灿晨试探地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偌大的房子里只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
眼前黑漆漆的,落地窗的窗帘紧闭着,明明刚过傍晚,屋里却没投进一丝光线。江灿晨只能摸着墙去找灯的开关,他没有屋子的中控权限,无法呼出人工智能帮他开灯。
“瑟维斯,是你叫我过来,为什么又躲着?”
江灿晨挨着墙壁摸来摸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米远了,愣是一个开关都没找到。
房子弄这么大干什么,开关都不好找!
这人总不能是喊他来玩捉迷藏的吧!
视线被遮蔽的时候,其他感官的能力便会增大,这时候听觉会更加敏感。江灿晨听到了布料的细微摩擦声,但却无法准确的分别出来自哪个方面,只能挨着墙站着。
他走动了两步,忽然就被一个炽热的怀抱贴了上来,手臂像铁索一样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腰上,肩膀一沉,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
江灿晨差点被吓得原地起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脏砰砰地跳着,响得他耳膜都要破了。
“你能不能先……”把灯开了。
江灿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抵在墙上狠狠地堵住了嘴唇,所有试图沟通的信号全部被一点点揉碎,化为口中的呜咽和纠缠的水声。
捏紧的手指被一根根撬开,被滚烫的掌心握住,微微颤动的指尖触摸到温热光滑的肌肤后,又被强势地分开,十指紧扣,占满了每个指缝。
强势侵入的舌尖扫过口腔上颚和柔软的两颊,朝着更深的地方攻占。
吻得太深了,有一种咽喉都要被侵占的错觉。
江灿晨感觉自己仿佛丢盔弃甲般狼狈,他很想在这场“唇枪舌战”中投降,但对手根本不给他机会,急切地想要将他拆吞入腹。
这种像要嵌进身体里的亲吻多少有些让人窒息,江灿晨被亲得脑袋发晕,硬挺又火热的东西抵在他的腿根,衬衣早被掀起,任由作乱的手抚摸着胸腹的每一寸肌肤。
抚摸着他的那只手,掌心十分火热,带着轻微的潮湿,在他身上留下又热烈又湿漉的触感。
“别…唔嗯……”江灿晨得了个空隙,刚吐出一个字,又再次被封住。
亲,还亲,嘴唇都要磨破了,没完没了了。
江灿晨难得保存了点理智,手摸到抵在自己大腿根部的巨根,隔着衣裤朝着龟头狠狠地掐了一下。
闷哼声在耳边响起,江灿晨迅速别开头,手臂抵在胸口将人推开了一些距离。
“你是不会用嘴说话吗?开灯。”
随后,嘀的一声,房间忽然亮起。
江灿晨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手正捂着莱斯利的嘴,不让他继续亲。
莱斯利只能退而求其次,捧着手亲了起来。
莱斯利穿着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衬得皮肤格外白皙,脖子上的领带早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衬衣也解开了两三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尾端,领口一侧是一颗与他眼眸颜色一样的深蓝色宝石领针。
头发仔细打理过,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手腕上戴着并不常戴的昂贵腕表。
看样子是白天参加了什么重要场合才这样正式打扮。
江灿晨瞧了一眼,莱斯利漂亮的脸加上刻意的撩拨让他呼吸一滞,他故作镇定地拧着眉说道:“你的嘴到底能不能用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