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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不该想的就不要再提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林文钦站在自家车旁,看到文渠远从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驾驶座走出来时,还没真正回过神来。

“呆着干嘛?叫人啊。”林锋驰皱着眉催促,林文钦这才眼神飘忽地说了声“叔叔好”。

文渠远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悄悄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文渠远似乎没在关心他,而是边跟林锋驰说话,边在手机上打字。这是文渠远的常态,他感到熟悉,却又觉得疏远。

林文钦意识到自己好像没办法正视文渠远的手,只要看到它们,就立刻联想到那晚的事情。

他懊恼得想扇自己一巴掌,担心今后他在文渠远心中将永远变成那副放浪忘形的德行,他会被打上不堪的标签,从一个讨文叔叔喜欢的乖孩子,沦为一个与其他逆反青年毫无两样的失败品。

短暂的碰头后,两辆车一齐开上前往近郊的高速公路。林文钦脑子里乱成一团,顾不上跟父亲搭话,不过幸好林锋驰不屑于父子闲谈,两人安静一路,谁都不觉得尴尬。

度假村不算偏远,是当地镇子近几年发展得较为成熟的一片旅游文化区。林锋驰说,当初镇政府还曾接触过他们,希望能拉到一笔投资。而文渠远认为没必要分散精力,搞得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似的,最后就没出钱。

事实证明,林锋驰和文渠远的公司的确不太需要掺和这块业务,他们自己的基本盘已经定型,这几年没有遭遇强劲的对手,事业安稳推进,要是想要涉足其他领域,或许只会当个人兴趣投着玩玩。

这些事,林文钦听得敷衍,倒是对文渠远的光辉岁月更感兴趣。

他知道父亲和文渠远是受到时代浪潮恩惠的幸运者,那段年岁对他来说太过久远,浓缩成老房子里一台厚重的电视显示屏,里面曾经播放他最爱看的汉化版日本动漫,还有动画蜘蛛侠。林锋驰偶尔慈性大发回家吃晚饭,会强行将频道换成新闻直播,主持人庄重严肃地播报国内外的时政热点,时不时连线颇有来头的专家点评。

小小的林文钦一头雾水,不懂那些政策和方针的深意,只能从林锋驰或舒展或紧蹙的眉头知晓它们的好坏。

那些记忆里的文渠远永远是温和的,从不表露出情绪的波澜。他到家里做客时,不会像林锋驰那样满口念叨着工作,而是会捎上时兴的儿童玩具,或是偷偷塞给林文钦一些平日禁止的辣味零食。

很多玩具现在都堆在家里的杂物间,可能已经在某个箱子里压变了形,可是林文钦依然能记起人偶手办的机械关节是如何缓缓扭动,记得文渠远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稚嫩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抬动人偶的胳膊和腿,看着它们“走”起来。

那是文渠远和林锋驰逐步走向意气风发的好时候,也是林文钦过上优渥生活前最懵懂却最幸福的日子。

林文钦望着文渠远和父亲走在前方的身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颀长清瘦,两人的头发依旧茂密,从后面看不出风霜的痕迹。好像十几年岁月不曾流动,他错觉自己也还没真的长大。

等到追赶上去,与他们并肩走着,才会看到文叔叔鬓边和发丛中的几缕白丝。其实林锋驰也有,只是不比文渠远的显眼。

这其中大概或多或少有基因作用,从抒情的角度,林文钦为此感动,以不正经的角度来说,林文钦很爱文渠远渐显银灰的鬓角。有许多个秘密的夜晚,他想着这个自慰。

他乖顺无言地走在文渠远左手边,不抬头张望,也不再随意触碰对方。文渠远的羊绒大衣上残留着经冷风过滤的香水味,像是烟丝的味道,他已经很多天没能闻到。

此刻他无比珍惜能够走在文渠远身边,想要让自己化为一簇羊绒,或是随便一根发丝,这样他就能一直跟随文渠远,每时每刻都沉醉在他的气息里。

三个人订了两间套房,房间彼此挨着,院子用一扇高高的竹墙隔开,枝干上缠满藤蔓植物,还有季节鲜花与几簇绢花点缀,配色鲁莽了些,但并不过于俗气。

林文钦站在竹墙下,想试试能否透过竹枝的缝隙窥见隔壁院子里的景象。而店家显然预想到这类歪心思,把竹墙编捆得密不透风,花丛更是紧凑,以普通人的身高和视线水平,丝毫看不见竹墙另一侧的样子。

林锋驰在房里放好东西,路过小凉台便看见儿子探头探脑地往竹墙里钻,模样实在是下流。他轻声呵斥道:“你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突然炸起的声音把林文钦吓了一跳,赶紧后撤两步站好,搪塞道:“没事,有朵花挺好看的,我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别磨蹭,收拾收拾泡一会儿,晚上去饭庄吃饭。”林锋驰交待完,继续朝门口走,看似要出门。

“爸,你去哪?”

“找你文叔叔说点事,你泡你的,不泡就洗个澡。”

父亲果断出门了,林文钦独自呆站在小院里,脚边的泉汤冒着热气,小小一方池水看起来非常安逸。

他本想跟出去,用尽一切机会多跟文渠远相处一会儿,奈何身体感受到温泉的召唤,顿时感到一阵疲惫,干脆先冲洗了身体,再坐进池子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文渠远的脸,随后才听见对方在喊他醒醒。“文钦,怎么睡着了?小心着凉。”

林文钦双眸圆睁,呆滞地盯着面前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他忘记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没有做梦,感觉只是短暂地昏过去一阵,醒来后脑袋轻了许多,很解乏。只是他要一边捂着浴巾一边在水里踏上圆窄的石阶,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没在文渠远眼前出糗。

男人伸出手来扶他,其实他脚下是真的发虚发软,但还是没好意思让自己靠近对方,不露痕迹地避开了。

“叔叔,您怎么来叫我了?我爸呢?”林文钦走进房间,终于觉得冷,于是顺手套上了来时穿的卫衣。

“他在饭庄,离这里不远,我们在大堂偶遇了两个生意上的熟人,他先招呼几句,我来带你过去。”

“哦……打个电话就行啦。”林文钦说话慢吞吞的,他也意识到自己睡了一觉仍有些迟钝,不过这样也好,慢慢地对话,他才不会出错。

文渠远冲着床头柜抬抬下巴,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过来才知道你睡着了。”

“哦。”林文钦抓起手机看了看,确实进来过两通电话——来自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把手机扣回桌面上,拾起床上的裤子,想去浴室穿上,还没等他动作,文渠远已经转身往会客厅走,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你先换衣服,等你好了就出发”。

匆忙的身影只在卧室里逗留了一分多钟,林文钦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戴整齐,忍不住怀疑刚才只是一场臆想出来的梦境。还好走出卧室,看见文渠远稳稳当当地侧坐在沙发椅里,眺望窗外的田园景致。

此时正值隆冬,外头的一切都是灰黄的,冷风刮掉了天空的蓝色皮肤,顺手也抹去了植物的所有色彩。树只有空枝,草地一片枯黄,远处几块田地笼在浅淡的雾里,白色的薄膜几乎融进了空气中。

如果不是为了农家味道和温泉,这个季节的村镇毫无魅力可言。

“叔叔,在看什么?”林文钦走近茶桌,装模作样地跟随文渠远的目光望向窗外,同时飞快地在男人的侧脸上掠过一眼。

文渠远回过头,说:“没什么。你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先后出门,文渠远似乎不想说话,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林文钦则是不敢随便说话,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

到了通往农家饭庄的小路上,林文钦憋不住了,盯着路边的枯草开了口:“叔叔,对不起。”

文渠远没有回应。

“我错了,”林文钦硬着头皮说下去,仍是不敢看文渠远的脸色,“我不该——反正我就是做错了。以后,我会乖乖的。叔叔,你别不理我……”

他越说越小声,拿不准该用哀求还是示弱的语气,怕哪一种都会招人烦。几棵杂草冲得极高,快要与他的胯部齐平,他下意识就想用手去薅,然而冬天的草叶太干,他还没来得及用力拽,叶子中段便“咔嚓、咔嚓”地碎成几块。

这让他心中泛起一丝伤感,仿佛看到自己的心在文渠远冷淡的注视下碎裂的画面。

“现在先不说这个,”文渠远道,右手忽然从大衣口袋里伸出来,拍掉了林文钦揉搓枯叶的手,“脏,等会儿饭前要洗手。”

林文钦空握着拳,抬眼去找文渠远的表情,对方却只给了一个背影,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跟林锋驰吃饭堪称全世界最无聊的事之一。

林文钦小时候不这么认为,特别小的时候,大概追溯到小学四五年级以前。小豆丁时期,最盼望的就是父亲可以回家吃饭,最好是亲自下厨,尽管林锋驰手艺一般。

随着事业上升,林锋驰在饭点回家的频率越来越低,到了高中这两年多,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亲子间缺少陪伴的后果就是话题开始匮乏,席间共餐,林文钦绞尽脑汁也搜刮不出适合拿来闲聊的事情,林锋驰则是根本不去想——他私下的就餐步骤非常简单且具有目的性,坐下、吃菜、吃饭、有汤喝汤、没汤喝点水,然后结束。

起初林文钦还试着以聊天的方式把吃饭时间延长一会儿,后来发现这都是无用功,索性破罐子破摔,再也不去费心。

也正因如此,林文钦才更喜欢有文渠远在场的饭桌,起码文渠远吃饭的节奏颇为克制,不快也不慢,不急不躁的,连带席间的人都能以科学的速度和方式进食。

平心而论,林文钦不会说自己行事拖沓,唯独在吃饭的事情上快不起来,做不到所谓的狼吞虎咽。他享受跟文渠远边搭话边吃,既有咀嚼的时间,也能用对话掩盖自己动作的缓慢。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迷上文渠远仔细品尝食物的模样。他喜欢文渠远额边和太阳穴鼓动的筋脉,跟着咀嚼和吞咽的动作时隐时现,衬得那双坚毅的眉骨更为深刻,下颌的线条也更明显。有时林文钦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犯了癔症,文渠远只是吃个饭而已,竟然也能这么吸引他。

如今和文渠远坐在同一张饭桌上,林文钦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内心的痴迷,万一再被林锋驰冷不丁地质问起来,他极有可能在情绪极为不稳定的情况下直接敞开了发疯。

更何况,文渠远压根儿就是一副没想理他的样子。人家端庄地坐着,端庄地吃饭,端庄地跟林锋驰谈生意和新闻,还端庄地匀出精力来给手机里的短信——就是一眼都不看林文钦,也不主动询问学校的事情了。

两个老的从公司春节后开年会的安排,聊到近期省里某场重要的政商大会,无论话题到了什么走向,林文钦都插不进去。

一顿饭让他吃得垂头丧气,香喷喷的炖肥鹅摆在眼前,而他已经没了胃口。

出了饭庄,外面天差不多黑透了。度假村的灯光非常周全,每条能走人的路径都亮堂堂的,就是颜色太艳太饱和,游客想好好走走消个食都没有心情。

三人没什么活动,回了酒店打算休息。林文钦路过大堂时,不经意瞥见指引牌上标有“三楼-酒廊”字样,于是趁林锋驰洗漱时出了房门,在短信里给父亲留言“在酒店里转转,晚会儿回”。

酒廊不大,风格杂乱,不土不洋,左手一片南洋风的黑白瓦墙,右手一张中式柜台,后面还砌了一面所谓中世纪特色木制酒柜。两个瘦鸡子似的非主流酒保装模作样地切冰晃杯,宽大的马甲贴不住肚子,差点翻到胸口上去。

林文钦看着想笑,随即又想自己这副身量在文渠远眼里是不是也不够看呢,这么一想就笑不出来了。他坐上吧台的高脚凳,随便点了杯鸡尾酒,心里盘算着要去健身房办个卡。

他以前没怎么沾过酒,或许是因为生活中缺少能够交心的朋友,独自喝闷酒又太无趣。鸡尾酒的味道比他尝过的啤酒丰富得多,但入口也要稍微适应两秒,后味从喉咙漫进鼻腔,才品出丝丝香甜。很快,他对这款酒爱不释口了,没几分钟就干掉一杯,果断追了法,所以少了情色意味。

不过文渠远还是勃起了,下腹麻酥酥的,唇舌仿佛电极,释放细小的电流,触发他全身上下的敏感神经,心跳也随之加快。

他反制住林文钦,舌尖稍稍强硬地抵了一下就削弱了对方的攻势,软滑的舌头被他含住用力地吸吮,林文钦立刻发出几声短促的惊喘。

林文钦无法控制口腔的开合,文渠远强势的深吻阻碍了他吞咽和吐息的动作。唾液源源不断地溢出嘴角,下巴不消一会儿就湿漉漉的,他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很邋遢,脏兮兮的。

他难耐地哼叫起来,在文渠远坚实的胸怀中不自觉地扭动身体,想贴得更紧,最好能融进文叔叔的肉体中去。

男人的大手覆上他的后背,随着亲吻的深入而缓缓向下游移,不知不觉间搭在了他的腰后,宽大的手掌盖住了大半段腰肢,不用怎么来回抚摸就能把它整个揉进手里。

几下揉捏让林文钦软成了泥,哼哼唧唧像是要哭,情不自禁又依依不舍地放开文渠远的嘴唇,细密急促的吻落在男人的颈窝、胸腹,然后是更加往下的私密处。

他抱着文渠远健壮的大腿,仰望、哀求道:“叔叔,都给我吃好不好?我会很努力的……”

往后的日子里,每当文渠远回想起林文钦跪在自己胯下的场景,都会想这是两人命运中的又一次抉择时刻。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允许林文钦用嘴为他拉下裤链的,又是用了多少力气克制,才没立刻就在那两片柔软的唇肉间冲撞的?

也许是原始欲望激发的恶劣,亦或在混乱中中断了理性的思考,无论如何,文渠远无法抹掉这个时刻的存在。

隔着内裤,他能感受到林文钦舌头的湿润,不断分泌的唾液很快濡湿了覆盖着龟头的布料。林文钦的小半张脸蛋藏在了那团隆起之下,像是被他骑在脸上。林文钦双眼半眯,眼睫颤动扇起一副痴滞的情态,他想,文钦原来是很骚的、这么沉沦于情欲的孩子。

他被这想法惊到,想把它从脑海中清理出去。可是林文钦埋在他胯间着迷地蹭、舔、吻他的阴茎,这是无法消除的三维现实。

文渠远觉得,林文钦总是在突破他的固有认知,好像在把青春期里无法得逞的叛逆伎俩在他身上变本加厉地玩个遍,试探温柔慈爱的文叔叔到底还有多少耐心。

他硬得发疼,很想使用暴力,将恬不知耻的林文钦掀翻在地,给予一番权威教训——早年离开军队后,这种暴力想法很少涌上心头。

文渠远甚至出现了某种幻觉,看见自己已经单手掐着林文钦的腰从后面操进去,文钦哭哭啼啼地喊着“文叔叔我错了”,而他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地在青年屁股里顶撞,硬邦邦的皮带扣甩在文钦的腿根,撞得那处嫩肉红肿起来。

真骚。文渠远任由林文钦舔吮阴囊,心里再次冒出这句充满不屑的评价。他自觉不该这样蔑视文钦,却也因此感到更刺激了。

林文钦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文渠远的阴茎越来越硬,龟头从内裤边探出来,怒气冲冲地朝他吐水,等他用嘴巴盛接怒火。

他凭借仅有的理智表现出懂事积极的样子,极力讨好文渠远,迷恋地轻嘬龟头,浅浅含在嘴里,用唾液把它浸得更湿更滑,这样文渠远就能更顺畅地操进他的喉咙。

吃进大半根后,林文钦终于迫使自己承认文渠远的阴茎并不美味。这就是一根阴茎,经过清洗后虽然洁净,却难免散发着性器本身特有的咸腥味,淡淡的,提醒他正在给文渠远口交,也微妙地加剧他的欲望。

林文钦只舔了几分钟就有些坚持不住。阴茎粗长,他总是没法全部裹住,要留根部一小截在外面,尽管手指可以提供辅助,他仍觉不足。文渠远抚摸他的后脑,像在安抚他,也像在鼓励他,于是他更渴望表现,费力地放松下颌,试图吞得更深。

喉头被硕大的龟头抵住,这感觉实在不好受。林文钦一阵阵干呕,唾液迅速分泌,堆积在口腔里,涌不出来,咽不下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颧骨都涨得发热发红,默默祈祷文渠远不要开灯,他不想被看见自己现在的丑态。

文渠远不舍得让初次尝试口交的林文钦体验深喉,阴茎挤进喉管的快感固然剧烈,但如果让文钦受伤便不好收场。他很快就撤了出去,摸到旁边小立柜上的纸巾盒,抽了几张面巾纸,给林文钦擦脸。

光线黯淡,他依旧能看到林文钦满下巴的黏稠口水,都是让他捅出来的,是他这位和蔼可亲的叔叔的杰作。少年在他腿间半跪半趴,看得出来在强忍哭泣的冲动。口交并不舒服,他当然不信林文钦能获得多少快感。

他把林文钦扶上来,哄劝道:“文钦,难受了就放弃吧。叔叔已经陪你荒唐过,你也知道了这种事情并不舒服,我们可以到此为止。”

可是林文钦怎么会再听话作罢,他越过了界线,尝到了禁果,哪里还可能轻易回头。他不再跟文渠远浪费口舌争辩伦理纲常,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这场偷情。

他牵起文渠远停留在他肩上的手,全心依恋地用脸颊蹭蹭温热的掌心。“文叔叔,文渠远,你清楚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没有一个字是在开玩笑。”

“现在你看到了,我面对你就是这么无耻的,不是什么乖孩子。为你变得淫荡一点,我其实很快乐,因为我就想让你操我。”

林文钦越说越激动,抛弃脸皮让他更为放肆而痛快地诉说自己大胆的情愫。他褪掉衣裤,赤身裸体地骑在文渠远的胯部,屁股前后摆动,去蹭那根半软的阴茎。

他湿得不行,文叔叔的腿根肯定被他流出来的水淋湿了,这种自省更使他动情。他有点后悔洗澡的时候耐心不足,没能给后面扩张充分,万一文叔叔嫌弃他操着麻烦怎么办?

“文钦——”文渠远刚张口就被吻住,堪堪度过不应期的性器又开始抬头。两瓣丰满紧致的臀肉湿乎乎地夹着他的阴茎,隐秘的小口不停地漏出水来,穴口黏腻潮热,仿佛很快就要把龟头啜吸进去。

文渠远非常清楚,只要他进入林文钦的身体,他们就再也回不去平常的日子。他还有太多疑问没有厘清,关于他是否喜欢文钦,是否足够爱他,以及他要纵容文钦到几时,若是被林锋驰撞破该如何是好……

越想越乱,这些问题就像疯长的藤蔓缠成一团,他想拆解,却无从下手,只好任它滚得更大。

“叔叔……”林文钦圈着他的脖颈,身体往上抬了抬,呼唤他的声音又轻又软,“我会让叔叔舒服,你别担心。”

十八岁的文钦,明明是个高瘦精壮的小伙子了,此刻在他怀里却还是一副撒娇的模样,这样地顺从和依赖着他。文渠远心口发颤——他还要怎么拒绝?

林文钦缓慢地坐下,文渠远的阴茎顿时被湿热的软肉热情包裹,所有无解的诘问顷刻消散殆尽,粗重的喘息如同汹涌的激浪,将他和林文钦一同卷进肉欲的深海。

也许是因为地发生。

或许这样想是不道德的,把文渠远自己的责任完全地摘了出去,但事实与此无甚差别,他们确实缺少爱情层面的连结,若说情感,可能目前来说也只有他身为长辈所怀有的仁慈和纵容。

文渠远近乎暴虐地握住林文钦的腰,另一只手钳制着年轻人紧绷的大腿,把腿根因汗液和淫水而变得滑腻的肌肉牢牢地攥在掌心,在临近高潮的时候咬上林文钦的乳头。

刚开始射精时,文渠远没能迅速反应过来,精液灌了一些进去后他才赶忙从林文钦身体里抽离。乳白的精液喷涌在林文钦的臀肉,蜿蜒着流下来。

林文钦还在他怀里缩着,腿根和腰都在轻微抽搐,呻吟声也发颤,像是羊羔在叫。文渠远把人掀起来一些,这才发现林文钦不知什么时候也射了,精液的痕迹乱七八糟的,蹭得两人衣服上都是。

年轻的身体还陷在高潮的余韵中无法自拔,林文钦抱着文渠远的手臂啜泣,身体的颤栗平息不了,大脑如波涛拍过,一阵阵地发懵。他觉得穴口好像有点合不上,像是被文渠远操漏了,骚浪的淫液汩汩流出,让文叔叔的大腿湿了又湿。

这种体验太过陌生,畅快和满足之余也难免惧怕。林文钦擦擦眼泪,缠着文渠远讨吻,小声示弱:“文叔叔,您亲亲我……里面被您操得好酸……”

文渠远无奈地亲了他两下,然后将少年按在怀里,轻拍后背以作安抚。

“文钦,别这么骚。”他没忍住还是说出了口。

林文钦非但没闹脾气,还变本加厉地往他身上贴,撒娇似的凑过来舔他的嘴唇和下巴,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雀跃:“叔叔,我好爱你。”

少年再次缠上来时,文渠远没有拒绝。

覆水难收,他跟林文钦逾越雷池一次,与铸下大错一百次没有任何区别。他抱起怀里食髓知味的年轻人进卧房,把对方放在床上的下一秒就遵从本能压了上去。

事已至此,两人都无需多言。林文钦敞开腿迎接文渠远高壮的身躯,连同双臂一起攀附在男人坚实的后背上,嘴巴也张开,舌头性急地吐出小半截,催促文渠远赶紧来吻他。

文渠远依然寡言,唯独严厉地要求林文钦不许大声呻吟,实在难受时可以咬他的胳膊和肩膀。这种命令有些故意为难林文钦的成分,后者觉得委屈,但为了给文渠远留下好印象,他努力照做。

第二次进入顺利得多,体位变换带来了新鲜的快感,文渠远的阴茎似乎比刚才又胀大了,更硬更热,次次直白地捣在深处的腺体上。

林文钦小腹酸涨,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尿,默默忍耐了一会儿后发现其实下腹涌上来的不是尿意,而是文渠远操得太用力,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体内的饱胀感。

他单手捂在小腹的位置,碰到自己勃起的东西却不想揉弄,趁身上文渠远动作的时候用敏感的顶端戳蹭男人坚硬的腹肌。

记忆里,他从小到大见到的文渠远都是与“硬朗”这个词紧紧捆绑着的。文渠远的身形利落挺拔,行动时永远携风带雨;他的个性也如此,说话向来掷地有声,从不拖泥带水,涉及商场和官场的周旋,更是得心应手,旁人都折服于他四两拨千斤的本事。

林文钦想,这样雷厉风行又铁板一块的文叔叔,恐怕所有的犹豫和温柔都给了他。

他见过文渠远在电话里冷声教训下属的样子,那么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几个字就能让电话对面和身边在场的人感受到他的威严。

可是文渠远从未这么对待过他,就连面对他无理而无耻的索要都没有真正发过脾气——之前无非是冷落几天,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文叔叔也可以有不开心生闷气的权利。

想到这些,林文钦感到更幸福了,不仅肉体得到充实,心里也涨涨的,满腹喜悦无处发泄,都化作情欲的催化剂,他更卖力地夹紧文渠远,被反复抽插搅出的骚水流个没完。一波波快感从尾椎处涌上,他的眼睛快要聚不了焦。

“文叔叔,再用力点,求求你……啊!好舒服……”林文钦小声地叫,哀求着亲亲文渠远的眼睛和额头,舔去他鬓边的汗珠,转而带着淡淡的咸味和他接吻。

文渠远太久没有感受过被欲望支配和掌控的滋味,不管怎么干都仿佛干不过瘾。

林文钦的大腿已被他掰着打开到极致,腿根肌肉因快感而紧绷,时而微微抽搐,两瓣圆圆的臀肉早就给撞得通红,交合处随便摸两下就是满手的水,肉穴也在更加饥渴地吞食粗硬的肉棍,一层层地绞紧包裹上来,噙住龟头吮吸不放。

少年的性器始终硬着,一直没有得到抚慰,文渠远想帮忙撸几下却遭到躲避,林文钦摇着头说不了太多话,只反复请求文叔叔多操操里面,把他操射就好。肉穴越夹越紧,痉挛的频率也随之增加,像是要把精液硬生生地榨个干净,文渠远极力自控忍过高潮前的舒爽,才得以继续顶弄。

“呜呜呜……文叔叔……慢、慢点,里面太酸呜呜……”林文钦好像有些崩溃,颤抖着双腿想要并拢,但被文渠远的大手压制,合了几次都没能合上。屁股里湿热得像要化了,淫水喷了好多回,他被干到高潮时直吐舌头、腰胯高高挺起的丑态也尽数给文渠远看在了眼里,随即被操得更狠。

“别发骚,”这次文渠远不想再压抑对林文钦施以言语侮辱的冲动,他发现这种程度的脏话会让对方更兴奋,并且他的确认为林文钦太浪,“里面酸么?刚才不是很喜欢?看你,喷得到处都是。”

“嗯、嗯……喜欢的,”林文钦捂着嘴含糊地附和,一双因频繁高潮而泛泪的眼睛痴迷又眷恋地注视他,“好爱叔叔,想、想发骚给您看,唔……操我……”

文渠远脊柱酸麻,低叹一声,无可奈何地给了林文钦一个短促的吻,稍作安抚。

“乖孩子,再忍一会儿就好。”

最终还是没忍心做得太过火,毕竟第二天还要走动。文渠远想收尾时,林文钦仍是一副没要够的样子,一手掰着大腿还想往鸡巴上坐,一手揉自己没那么鼓胀的奶尖,嘴里哼哼着不着调的荤话,言语颠倒,仔细听无非是要文叔叔继续操他。

文渠远被他里面又吸又夹,隐隐从愈发高涨的快感中感觉到一丝烦躁。林文钦似乎比他所了解的更缠人,甚至让他觉得有点无理取闹了。他粗喘着,拿捏好力度,不轻不重地给了林文钦一巴掌。

耳光落在左脸,少年怔住一瞬,紧接着绷着小腹射精了,后面绞得死紧,湿乎乎的穴肉频繁抽搐,从交合处喷出一小股水。

没过几秒,凭借最后一股意志力,文渠远及时抽出阴茎,射在林文钦的腹部。

两人的精液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林文钦看上去很喜欢这种淫乱风格的亲密表现,甚至用食指拈了些精液含进嘴里,还擅自咽了下去,对他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轻声道:“谢谢文叔叔。”

文渠远一时无言,他俯视林文钦,试图从那双朦胧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痛楚或懊悔,但最终只看到了爱慕和渴望。

很不幸地,他此刻还无法给予同等的回馈,因此只好轻描淡写地将其忽略,从性欲的疯狂里抽离出来回归理性,做回一个贴心的长辈,帮林文钦清洗并擦拭身体。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林文钦得赶在父亲醒来前回房,依依不舍地向文渠远讨了好几个吻,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过了十多分钟,可能是林文钦那边成功蒙混过关了,给文渠远发来信息:

“文叔叔,不许反悔。我想你。”

纵欲过后,肉体的疲惫如潮水袭来,文渠远却在看到这条短信后清醒至天光大亮。

林锋驰来叫门时已是日上三竿,文渠远一夜无眠且放纵半夜,此时头脑还算清醒,只是难免有些恍惚。两人对话,文渠远罕见地表现出轻微的迟滞,林锋驰笑骂他是上年纪了,容易睡傻。

罪魁祸首一路闷头跟在两位长辈身后,从酒店沉默到餐厅,又从餐厅沉默到附近的观光农田。

天冷,选择田园旅行的人不多,一行人稀稀拉拉,由本地的农民向导领着踩在田间小径,两旁的农作物都盖上了半透明的薄膜,毫无风光可言。向导干脆取消了劳作体验活动,带游客前往村子里的古宅。

刚刚走到村口,林文钦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大腿根酸痛,屁股胀胀的,总觉得文渠远的阴茎还插在里面。他突然感到特别委屈,或者说涌起一阵想要撒娇耍赖的冲动,想跑到文渠远身边腻歪着,抱着文叔叔的胳膊,让他搂着走。

不过林文钦还是忍住了,毕竟前一晚硬要往人家鸡巴上骑的是他本人,文叔叔可能就是迁就他而已。他们尚未建立起感情层面的关系,因此他得乖一点,最好不要得了点颜色就开染坊。

文叔叔做爱时抱他抱得很紧,可他很怕文叔叔轻易地就踹了他。

林文钦在队尾心不在焉地走了一会儿后,盯着文渠远的背影出神片刻,随后掏出手机给对方发短信:

【好疼,都怪你。】

观察到文渠远并未察觉手机有动静,他赶紧补发了一则:

【说错了,都怪我!】

一直到众人进了古宅,文渠远都没有拿出手机看一眼。林文钦老老实实缩在队里,与文叔叔和父亲保持一定距离,时不时趁大家都没注意到,隔着衣服给自己揉揉腰和屁股。

向导操着浓重的土话口音,如痴如醉地讲解古宅的历史。说是这间宅子已有三四百年历史,民国时期被一个外乡富商买下,用作避世的住处,实则是与情人躲避动乱的私宅。情人的身份早已无从考证,富商年轻时做学徒,得到鳏夫师父的青睐,继承了绸缎庄,发了第一笔财,后来开酒楼,据说也插手矿上的生意,总之越来越富,欲望水涨船高,一生未婚,情人不断。

天下还算太平时,这间宅子通常只有情人长居,之后总打仗,富商就渐渐隐退,在这里歇下来,外面的生意一半分给子女,一半自己操持,留着养宅子的钱。因这富商钱多人善,周边的农户偶尔受他接济,所以他在当地传下来的口碑尚可。百年过去,改天换地,古宅不再是私宅,就跟着田园度假村的旅游业项目一齐发挥了小小的作用。

宅子不大,富商将前厅的前朝样貌保留下来,主人的卧房和书房改为西洋装饰,床头的台灯罩上挂了一层朦胧的白纱,林文钦看到它,顿时想起文渠远卧室里好像也有这种样式的灯,只是更符合现代工艺审美。

是初中那年被接去文渠远家小住时看到的。当时文渠远出去买菜了,他在仅做客过几次的房子里乱转,没头没脑地转到主卧里,观光一圈,也没想过能记一盏米黄色罩纱台灯记这么久。

文渠远回家后,问他认不认床,要不要和叔叔一起睡。他本想答应,却莫名认为那盏台灯太雅致,不是很有男子气概,于是表示要去睡客房。如今回忆此事,林文钦十分后悔,因为文渠远大概不会再主动发出这种善良的邀请了,想和文叔叔睡在一起,只能靠他的厚脸皮和耐操的屁股。

林文钦撇撇嘴,倚在墙根敲手机,在触屏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按了一通,给文渠远发过去。

【好疼!】

【叔叔怎么不看手机!】

【叔叔的钱够不够买这个宅子?我可以给您看家,不要工钱。】

【理理我。】

【真的很疼……叔叔、】

【但下次要做的话,也是没问题的!】

【。】

队首的文渠远仍在专注地听向导讲话,间或跟身旁的林父讨论几句,有说有笑的。他在人前向来是玉树临风,向导虽然是个大老粗,却也能看出来他气度不凡,格外乐意跟他交谈,在讲解之余还说了不少所谓的野史轶闻,引得一群游客都专心听他们讲话,没人理会在宣传牌旁边玩手机的无聊少年。

将近一个半小时过后,参观总算告一段落。众人往村口回,林文钦依然挂在队尾。这次文渠远终于有空理会手机,他在后面关注着男人的动作。

文渠远应该是先回了几条更重要的工作信息,隔了两三分钟才点开他的对话框,他从背后根本看不到对方是不是在打字。停了几秒,他手里的手机进来新信息,是那串熟悉的号码发来的,只有三个字:【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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