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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脚步声快速靠近小黑蛇,小黑蛇感觉双颊被压制,他吓得卷在那只手上。

「我抓到了,彩霞别怕。」这只鸟仙的声音与其他两只鸟仙不同,略略低沉。

「哥,丢远些!」

「子亥,当心。」

五彩鸟仙将他带出洞口,又走了几步,正想用力扯下时,发现小小的蛇身微微颤抖。

他蹲下身轻轻放下小黑蛇。「我知道刚刚是你吓走了大蛇,谢谢。但你若伤了我们,我照样不留情面。」

小黑蛇身躯被放下,大眼看着那五彩鸟仙,然後快速的在五彩鸟仙脚边转了几圈。

五彩鸟仙轻轻地笑了,小黑蛇很开心,那鸟仙的笑容是多麽的可爱。

後来五彩鸟仙发现,每一次打坐结束後,前方地上总会有小型鼠类的屍体。

「恶,这到底是谁的恶作剧。」一旁的红花揪着小脸。「这要给我知道是谁,我替哥哥灭了他。」

子亥但笑不语。

他的确是有点苦恼,毕竟他们并不是食鼠的鸟类。

他在一次静坐时,没有完全入定,观察着周遭的环境,细微的摩擦声响,让他双眼微开,想看看是谁。

那小黑蛇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立马张开眼,小黑蛇察觉後,仓皇逃跑,他追了上去。

追了一阵,子亥喊到。「你站住!」

小黑蛇很听话,没再爬行,但也不敢回头。

「以後别再送东西来了。」

这话听在小黑蛇耳里略有嫌弃的意思,他眼眶泛湿。

鸟与蛇果然是无法成为好朋友的吗?

「好。」小黑蛇落完这句,就滑行爬开。

小黑蛇很守信用,子亥打坐完的确也不见那些死物,不过他也没再见过小黑蛇。心里微微泛空。

他以为小黑蛇把他当朋友,结果不是吗?

而小黑蛇总是在他们打坐的时候在外头守着洞窟,时间差不多以後,又悄悄离去。

後来有几天,小黑蛇都没见到那三只鸟仙。

他以为三只鸟仙修得正果上天庭了,哭了好几天。

结果突然某日,三只鸟仙回来了,但声音低沉的那位颇为虚弱,小黑蛇着实焦急,却什麽也不能做。

「彩霞,不如快快把记忆还给哥哥,这样里头的修为也能帮哥哥一把。」

那只叫彩霞的五彩鸟仙抹去脸上的泪珠,点点头。

正要动作时,她们发现洞窟里满满都是蛇。

这是打算趁人之危。

红花徒手挥打蛇,结果被咬伤。「彩霞!你快将记忆给哥哥!」

彩霞正要动作,忽然洞窟壁上的群蛇跳下,埋住了子亥的身躯。彩霞要挥开,被红花阻止。「先逃!保护哥哥的记忆,我等等就带着哥哥去找你!」

彩霞摇着头,却听见红花又喊:「快!」

小黑蛇在群蛇入洞窟时就加入了战局,他用威吓,用咬阻挡了一些想接近虚弱五彩鸟的蛇群。

但突然群蛇跳下,他也被砸的晕乎。

他忽然看见大蛇,正在将五彩鸟的头缓缓吞入腹。

不可以!

另一个帮忙挥舞的五彩鸟仙,只顾着她哥哥身上挥开又往上窜的群蛇,却没注意头上这只又黑又大的大蛇。

小黑蛇冲上前去对大蛇又打又咬,他一只刚破壳的小蛇哪敌得过大蛇,大蛇见他那麽不识趣,气得嘴大张,一个吸溜,把小黑蛇跟子亥给吸入腹後,迅速逃离现场。

红花一脸惊慌,追了上去,群蛇纷纷咬住她,甚至还捆着她的身躯,让她无法动弹。

「哥哥!」

在大蛇肚子里的小黑蛇趴在五彩鸟脸上哭着。

「…你在哭吗?」小蛇在他脸上颤抖得厉害,他也没力气做些什麽,只能微微发出气音。

小黑蛇哭得更凶了,但子亥看不见。

「让你哭了,对不住没能救你。」

小黑蛇摇头,是他没救他才对。

「死前我们也算有缘,我们就当一日的朋友吧…」

小黑蛇伸出细舌舔舔五彩鸟仙的眼。

後来五彩鸟仙没再说半句话,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

番外一完

「哥哥,这南方我熟,最近诸事繁多,南方就不劳您走一遭,我去吧。」

议事厅内,四方天主正议事着,这时没有颢天主,苍天主不是于煌,玄天主也不是舞墨。因为南宫朱雀有两位,所以西宫的事物都由南宫代理。

另外彼时天庭还没有那麽多神只可以代劳事务,很多劳动事物必须要由四方天主亲自处理。

比如说现在南方的旱灾,需与东宫联手处理下雨时机。

其他星宿则是要负责处理各国战火、天火等事宜。

凤亥犹豫了会儿,虽然很不想劳动花凰,不过他们刚到四方天,人手不足,也不好偏心。「好吧,北方由我来。」

他必须努力修练,成四方之首,这样花凰就可以不用做那麽多事了。

「那就麻烦两位仙尊了。」老苍天主捻捻胡须,继续讨论接下来的事项。

结束议事後,花凰便动身前往南方。她忽然想起哥哥的记忆在彩霞那,不知道彩霞现在在哪,这次去南方办事,顺道将彩霞找回来带回天庭好了。

在人间花了三年在各地控制旱灾与雨水,花凰跟东宫的人挥别,自己动身去山林里寻找彩霞。

她想应该是不会离他们以前生活的地方太远。

没想到还没找到彩霞,她先被化为人身的蛇魔给弄晕拖入洞窟。

而蛇魔更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个凡人小孩好奇地跟着她入洞窟

「这位姑娘怎麽了?」小孩张着大眼满是好奇。

蛇魔一脸烦躁,把小孩弄晕了丢在一旁。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麽简单得手的猎物,可不能被其他人打扰。

伸出舌头舔舔姑娘的脸颊,蛇魔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她凹凸有致的身躯。

凤亥处理完北方的事物,就带着张宿赶着去南方,到了南方听东宫的星宿说花凰跟他们分道扬镳,凤亥又在人间找了会儿花凰。

找到洞窟时,凤亥当场就跟蛇魔打了起来。

「张宿,带着花凰回南宫。」凤亥心里打算,之後再也不让花凰下凡。

说完,张宿就带着花凰离开。

跟蛇魔交手几招,蛇魔逃了,凤亥也不再追,走出洞窟打算离去,发现脚边一阵拉扯。

他低下头,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映入眼帘,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姑娘,我叫做小石子,你…你可否当我的媳妇?」他爹爹说,小石子已经长大,可以慢慢开始找媳妇了,要是遇到心仪的姑娘就问问,再过几年就可以提亲把人娶回家。

凤亥语塞。

这孩子把他当凡间女人…,还说要娶他?

凤亥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甩头走人。

早知道别让张宿那麽早走。

「小石子,还记得家住哪儿?」凤亥站着问,他倒也不是多冷血,只是世间事,他不想管顾,免得惹上不必要的缘分。

小石子的手还是捉着凤亥的衣摆不放,看着陌生的洞窟外,他回:「山下。也许我找得到路。」让未过门的媳妇见笑可不好,即便一片陌生,小石子还是硬着头皮说可能找得到。

凤亥见天色也不早,抱起孩子就往山下走。

小石子小脸的红晕只见扩大。

姑娘力气好大,他回去也要好好锻链锻链,以後也要把姑娘抱起来才是。

「姑娘有夫君了吗?」小石子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

小石子笑颜绽开,不屈不挠。「那姑娘您住哪儿?叫什麽名?我过几年去提亲。」

凤亥浅浅微笑。「你都不认识我,就这麽随意说要娶上门?」

小石子眼里都是热切。「刚刚姑娘打跑坏人,一定是好人。」这麽好的姑娘不娶就亏了。

凤亥又笑了,小石子的双手着迷地捧着他的脸。「姑娘你真漂亮。」

凤亥顿下脚步。「松手,我看不见路了。」虽然他并不需要看见。

「不松手。」小石子语气坚定。「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凤亥问:「真那麽想娶我?」

小石子坚定地点头,怕凤亥不信,还加重了语气:「想。」

「那,你从今以後开始拜朱雀,若是能有个庙更好。」这样他就能拥有功德值,修为也会提升得比较快。

小石子偏过头。「朱雀庙?」

「对,南宫朱雀炎天主。记住了?」

「南宫朱雀炎天主…」小石子复诵一遍。「记住了。我盖了庙就能娶你了吗?」

「你盖了庙,我会来找你。」凤亥不正面回答。他一介仙尊,不好跟凡人谈什麽情啊爱的。

小石子笑开了。「拉勾勾。」伸出小小的右手。

凤亥也伸出左手小拇指,与他拉了勾。

下山後,凤亥在小石子的家宅几哩远处放下小石子,让小石子自己走回家。

那天小石子紧紧抓着他的衣摆不断重复说着。「你要记得不能反悔,我盖了庙你来找我,我会娶你的!」

「快回去吧。」

「我等你!」小石子走远後依旧喊着。

目送小孩离去,凤亥回到天庭。

那天的事也就当是与孩子说的玩笑话。

乍到天庭的两兄妹依然忙碌,没闲暇时间分神其他事。

直到三天後花凰冲进寝宫抓着他喊。「哥哥!怎麽回事?我身上怎麽会有功德值?」

凤亥感觉了一下身上少许的功德值,浅浅一笑。这孩子还真把话听进去了。

不过事务太繁忙,他只派翼宿探探南方拜朱雀的状况。

那日小石子回家去後,努力赚钱,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有自己的私房钱,请人刻了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南宫朱雀炎天主。日日上香。

又花了两年的光景,将南宫朱雀炎天主刻了一尊神像在家中祖先牌位旁供俸。

别人来做客都问他拜的是什麽?管什麽的?

小石子想了想那日际遇,那人手上有火,便说:「掌火的,保佑家中不出火灾。」

是的,长大的小石子想想也许那时候自己是遇上了仙人。毕竟手中突然有火这事不太像是凡人所为。也释怀为何当初姑娘不正面答应他的求婚,更觉得也许此生两人都不会再相见了吧。

小石子的话村里没人信,倒是一个要去县城当伙夫的信了。

伙夫每日上工前便会祭拜,久了也成了一种习惯。

一次,隔壁民宅失火,结果没烧到他们酒楼,伙夫乐得,说是他日日祭拜朱雀,得到保佑。

这一传十,许多人也渐渐开始拜起朱雀来。那时候是小石子十八岁的时候。

县城一位进士听了,摇头说朱雀哪是什麽掌火神,是掌管星宿的辟邪神,这让拜的人又更多了。

小石子十九岁时,见县城风风火火拜起朱雀,他便找了庙,问问能不能让庙里给朱雀一个坛位?

他钱不够盖庙,起个坛总可以吧?

此事很顺利,渐渐一些新盖的庙,都会另外放一个朱雀坛供人参拜。

小石子很开心,但盖庙的事情他依旧悬在心上。

他终生未娶,直到五十八岁时,攒够了钱,把毕生积蓄都拿去盖朱雀庙了,一年後,朱雀庙完工时,他只进去过一次,人就卧病在床。

凤亥终於忙完北方,马不停蹄地又要往南方去。

途中忽地感觉到体内涌进大量功德值,他才突然想起几天前那个小石子。

他一直想抽空去见见小石子,但真的忙得抽不开身。自从不让花凰跑外务,几乎都是他南北跑,花凰负责议事厅议事,两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这麽大量的功德值,小石子这是建庙了?

循着功德前去,诺大崭新的庙宇伫立在他的眼前。

他向人们打听是谁盖的,盖的人又在哪,才知道小石子花了一生心血只为了打造这座庙。

而且终生未娶…

等了这麽多年等不到,又为何这麽傻呢?

凤亥苦笑。

他找到了石家,通报说是石老爷的老朋友,想见见他,很轻松就进了院落。

石家算是个大宅院,小石子有八个兄弟姊妹,小石子排行,就被凤亥给送了出去,而且里头还设下了屏障,再无仙人能出入。

「哥哥?」

只见里头传来。「朱雀大人您还是先回天庭忙吧。我与夫君还有要事。」

不,哥哥,有星宿在她不忙啊!

岩朗闻言一惊。「夫君?」

只见凤亥一笑,岩朗却觉得这笑有些不怀好意。「夫君不是说要娶我,那我便是夫君的娘子,从今尔後夫君可要记得改口。」

岩朗不知道该答什麽,只好应声点头。

「那是不是该在夫君替我建造的新屋里洞房?」

岩朗傻愣在当下。

他不明白。

凤亥松开红缎带与手腕,抬手指着朱雀神龛桌下。

……?

***

岩朗没有想到所谓的新屋是他前世盖的庙宇,而更荒谬的是,他竟与凤亥在神龛前洞房,即便隐身,这来来去去的凡人…

凤亥从一开始就不容他反抗,不论他怎麽劝说,怎麽央求,凤亥总是笑着而坚定的达成目的。

那笑容是有些冷的。

他双手无力地攀着凤亥的肩,衣衫不整,双脚打开跪在凤亥身侧,腰间被凤亥紧紧扣着不能动弹,摆荡的速度只能配合着扣住他的那双手的主人。

没有多余的前戏,凤亥的进入有些突然,灌满体内的是凤亥不知何时已经转换成水土的法力,忽然的法力涌上,龙属的慾望随之攀升,到达顶点时,他眼光血红,瞬间体内的法力又一下被抽走,他只能瘫软下来,然後又被注入法力。

就这麽来回几次,岩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这样人来人往的环境,凤亥在他体内的热度,再加上这样的法力冲击根本是酷刑。

「神君…不要了…求你停下…」

「夫君又忘了称呼了。」凤亥的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岩朗被那冷冻得心有点痛。

「娘子…」法力又疯狂涌入,盈满岩朗体内,慾望充斥,想扭动的腰又被扣住,理智通常在这时候会全失。「娘子…拜托你动…凤亥…呜呜呜…插我拜托…拜托…」

体内法力被抽乾时,岩朗又会因为刚刚失去理智的自己而感到羞愧。「求您停下…神…娘子…求您…」

凤亥从头到尾除了那双掌握岩朗腰部节奏的手,全身冷冷地看着岩朗一次次崩溃与求饶。「你也是这麽求着那蛟魔?」凤亥双手的动作与法力没有停下,再一次让岩朗双目炙红并失去心神。

岩朗伸着舌头想渴求凤亥的唇,法力抽乾後他又只能瘫软在凤亥的颈窝里。「没有…」

原来凤亥很生气,岩朗明白後,就随凤亥折磨自己。

是自己不对在先,他也没什麽好辩解,毕竟自己的确也曾想伤害凤亥过。

既然凤亥气没消,那他也任由自己的慾望支配自己,啃咬着凤亥美丽的肌肤。

只见凤亥微微叹息,脸上冷淡刺骨的笑容也不再,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奈。「夫君,以後可别让我找了,有什麽不明白的,问我便是。」凤亥换了姿势,让岩朗平躺在身下。

岩朗深情地与他对望,伸手碰了碰凤亥的脸颊。「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伤害你。」

凤亥将鼻尖靠近了他,他们肌肤相贴。「你伤不了我的,别忘了那是我的乐趣。」凤亥今日特别多话,他想把话都明白说给岩朗听。免得这傻龙又自作主张想一堆无用之事。

岩朗接下与他对碰的唇,缠绵许久。「这回不是让你气得如此?」如此虐待他。

凤亥的唇游移至岩朗的耳廓,下身温柔摆动,惹得身下人娇喘连连。「是很气…」天籁嗓音带着气音勾着人心,似乎有种魔力搔着慾望中心。「但看你哭成这样也挺有趣…」

「嗯…啊…」听觉视觉与触觉的享受交织成一波又一波的淫慾,胀满的快感让岩朗脑袋像是灌了水一般,无法做其他反应,只能被凤亥领着高潮。

他有些後怕的想,不会以後双修凤亥都会这样玩吧…他可吃不消…这样只会让他花更多时间修行而已。

***

事实证明,双修对岩朗帮助并不大。

可凤亥也不让他独自苦修,他只好花更多时间静坐。

午後南国,暖阳斜倚,岩朗巡了一遍庭园的花草,眼神不自觉飘向窗边恣意坐卧看佛经的鸟仙。

那耀眼的容貌让岩朗目不转睛。

心里却在苦恼,他发现鸟仙的慾望挺淡薄的。那次双修後,凤亥就不曾再提,倒是自己心心念念,而且每多一日,他对凤亥的爱就多一分,他的慾望就多一层。

他为何生来是龙呢?

要不考虑重新投胎吧?

远处的凤亥微微抬眼看着表情变换的岩朗。

思忖着那地龙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没用的了。

日暮晚凉,岩朗望着凤亥的眼神却炽热,却只能无奈回屋。

凤亥依旧读着佛经,这状态有时可以持续几日。

岩朗走到平时静坐的地方,还没坐下就听见身後传来悦耳的嗓音。「夫君若是想双修就说一声。」

岩朗身形一顿,转头走到凤亥的卧榻,双手撑在凤亥两侧。「有时候,挺怀念寡言的你。」红着脸奉上自己的唇与之交融。

凤亥唇角微微一勾,手轻松扯下岩朗的衣带,将人圈进怀里。「叫娘子。」

多慾的龙也挺好玩的。

够让他玩生生世世。

【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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