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把柏宜思扶上,床,帮他把伤口包好,兀自忙碌起来,柏宜思看见夏佐从一个水龙头接了一盆水,然后在盆上按了一个按钮,水就变热了。水端过来的时候,还冒着微微热气: “学长,外面露水重,你先洗漱一下吧。”还贴心的放上了一些点心和水。
柏宜思的眼神闪了闪。
这不仅仅是空间系铭文了,还有恒定的水系和火系法术——很难想象,有人会花费代价做出这样的帐篷,仅仅是为了巫师学徒的享受。
要知道,正式巫师就会法术“清洁术”了,完全不用配备这些凡人用的清洁用具。
柏宜思简单地擦洗一下了脸和手,他还想擦一下身体。这几天他没有帐篷遮挡,连简单的擦身体都没办法,他觉得自己身上可能都已经臭了。本来平常也能忍受,毕竟狩猎路上条件有限,大家都是这么过的,不过,来到了干净整洁的帐篷里,好像性格中那一点点龟毛的部分又复苏了,他觉得十分难以忍受,强烈地想擦一下。
但这毕竟是夏佐的帐篷,大家都是男人,好像因为裸露而让人家避开,太矫情了。可……
柏宜思还在纠结着,夏佐却聪明地看出来了: “学长想要整理一下吗?那我出去转转。”夏佐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对柏宜思是有企图的,柏宜思这么避嫌,是可以理解的。
在外面等待的时光格外的长,帐篷的隔音效果很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夏佐等的百无聊赖。
而在帐篷里洗漱的柏宜思,也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等他准备好一切,鼓起勇气叫夏佐的时候,却半天没人应答。无奈,他只好穿上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柏宜思已经换好了衣服,穿了一件睡衣,拄着拐杖出来了: “我好了。”说着不自觉嗔了夏佐一眼,美目流转,有点委屈的样子, “怎么叫你你不答应?”
不过柏宜思没有让夏佐解释的意思: “你进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夏佐明明是进自己的帐篷,却罕见的有一些拘谨。他的脸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变红,走路也很别扭,几乎要同手同脚。
看着那张大床,夏佐酝酿了半天,可惜有贼心无贼胆,最后只能视死如归般决断: “要不我还是出去睡吧。”反正自己这帐篷效果好,睡在周围不至于冻僵。
听了夏佐的话,柏宜思轻轻攥起拳头,泄露了他几分紧张: “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那怎么行。”这时候的夏佐又像个善解人意的谦谦君子了,完全看不出以前的他是如何嚣张又跋扈,全一副野蛮生长的模样。
——好像一条野狼,栓了链子,渐渐变成一只狼犬了。
推拉半天,最后,两人达成共识,柏宜思睡床,夏佐睡地铺,两人中间还煞有介事的隔了一道屏风。
熄灯,入睡。
和心上人同在一个空间睡觉,夏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过他发现柏宜思那边也窸窸窣窣小动静不断,好像在烦心什么事。担心自己打扰到柏宜思睡觉了,夏佐强迫自己一动不动,装作熟睡。
渐渐地,迷迷糊糊中,将睡未睡的夏佐闻到一丝清淡的特异味道,夹杂在暖烘烘的空气里。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夏佐蓦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