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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后我觉醒了血脉 第96节

 

偏还有人没?有眼色,在窗边凑热闹的青年回头,对他笑道:“陈兄,陈稚不是?你妹妹么?为何不请她上来一聚?”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周围一众应和声。

这些与陈原交好的世?族子?弟从前自然是?瞧不上传闻中在乡野长大的陈稚,哪怕她是?陈家?家?主之女,也?不值得他们与之相交,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便是?她开罪了赵氏,如今赵氏也?轻易动她不得,甚至连萧氏和桓氏子?弟都入了钦天,若能与她交好,族中定也?是?乐见的。

听到众人起哄,陈原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冷笑道:“我可没?有那等福气做她的兄长!”

直到如今,哪怕旁人都已经忘了,他仍旧为姬瑶初入千秋学宫时所为耿耿于怀,只觉她折了自己颜面。

“可惜她未曾死在淮河之上,不过如她这等不敬尊长,狂悖无礼之辈,迟早横死街头,我只等着看她未来下场!”

听到这话,周围青年男女彼此对视一眼,却是?无人接话附和,室中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大门被猛地踹开,陈肆站在门外,脸上已经不见半点笑意:“阿稚将来如何,倒不必长兄烦忧。”

他方才错眼见到了陈原,于是?与姬瑶等人说?了声,特意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会听到陈原这番话。

见他出现在这里,陈原显然有些意外,想到自己方才一席话,他眼中闪过一瞬心虚,随即恼道:“谁教?你这样同长兄说?话的?!”

陈肆冷笑道:“那是?谁教?长兄在背后妄议族妹,恶意揣度?!”

他从前本是?颇为敬重这位长兄的,如今却不免觉得陈原身上,实在没?有多少值得自己敬重之处。

陈原被陈肆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只能乖乖听训的陈肆,也?学会出言反驳了。

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一旁同样出自陈氏的少年额上冒出些许汗,连忙起身打起了圆场:“四兄,长兄只是?多喝了两杯,一时失言,你不要当真才是?。”

陈肆冷眼看着陈原,一字一句道:“那便请长兄以后少饮水酒,别?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否则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原想要发作,却被身旁陈氏少年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陈肆离开,一张脸已是?青紫发红。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陈原气得浑身哆嗦,“他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陈氏少年满头大汗,他第一次知道这位长兄是?个这么拎不清的性子?。

怪不得最近有不少族老反对将他立为少主……

这大约也?是?陈原今日口不择言的诱因之一,他原本以为非自己莫属的陈家?少主之位,如今却有旁落的可能,众多族老属意的还是?让他看不顺眼的姬瑶。

对于这场陈氏族中兄弟的争端,雅室中青年男女俱都未开口插话,在陈肆离开后,众人也?先后站起身,各自找了理由?离开。

见此,陈原心头怒火烧得更旺,他拂袖将桌案上的杯盏碗碟尽数扫落在地,怒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从雅室朝向街巷的那扇雕花木窗向外望去?,只见衣衫褴褛的男人从前方行?来,鬓发散乱,身上恶臭引得沿街路人纷纷皱眉远离。

此处向来是?世?族权贵来往之地,少有贫家?子?会不识趣地跑来此处乞讨,碍贵人的眼。

男人像是?并未意识到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闻着从楼阁中传来的酒肉香气,咽了咽口水,这便要往里闯,却被门口仆役嫌恶地拦下去?路。

“我乃君上亲封的上卿,你们敢拦我?!”男人抓了把散乱鬓发,露出自己的脸来,嘶哑着声音呼喊,“还不快请我上座!”

仆役认出了他,顿时笑了:“还真是?李上卿啊。”

李幸挺起肚子?:“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叫你家?主人前来迎接!”

几名仆役闻言,彼此对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你真当自己还是?上卿?”

说?罢,一人抬脚踹在了李幸心口,他被酒色侵染的身体当然抵不住这一脚,当即便倒飞出去?,仰摔在地上,久久也?没?能爬起身来。

“我乃上卿,你们敢对我无礼!”李幸颤着手?指向几名仆役,“我一定要向君上状告你们,治你们的罪!”

这些微贱庶民?,如何敢对他无礼!

他要寻乐阳君,寻君上告状,到时那个敢将他扒光扔出甘泉楼的贱婢,一定会受到重惩!

直到现在,李幸还不知,当日下令将他扔出甘泉楼的,正是?他口中的乐阳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进不去?上卿府,往日奉他为主,极尽恭谨的仆婢好像一夜之间都不认识他了。上卿府都回不去?,便更不必说?乐阳君府和上虞王宫了。

无处可去?的李幸,裹着捡来的破布烂衫,游荡着来了自己之前常来宴饮之处,不过这一次,却不会有人陪着笑,恭敬地将他迎进门。

“李上卿,您上回来喝酒时,赏我的这一脚,今日恰好还了你。”仆役蹲身凑在李幸耳边,眼中难掩恶意。

李幸看着他,口中犹自喃喃念叨:“你敢这样冒犯我,我是?上卿,上卿,我要上告君上,治你的罪!”

仆役嗤笑一声,又踢了他一脚:“那小人就等着了。”

他真的以为,自己还会有翻身之日么?前日他在甘泉楼中,冒犯的可是?乐阳君!

除了李幸自己,如今淮都城中几乎无人不知此事。

看着这一幕,周围众多世?族子?弟神色戏谑,李幸得意时实在将淮都众多世?族得罪得不轻,如今他们自然都不介意看看他的笑话。

虽然知道他迟早有此下场,不过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这样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怎么敢妄自称自己做上卿?”有初至淮都,不明所以的人开口。

“他的确是?上卿。”身旁之人向他解释道,“还是?乐阳君亲自向君上举荐的上卿。”

“乐阳君?!那怎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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