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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把尿/帮洗小批

 

“窈窈,舌头伸出来。”

段恪的嗓音低沉,有股压迫感。有力的手臂将季窈搂得很紧,两条粗壮的大腿夹着季窈的两条腿,热情高涨的一大团紧紧埋进季窈的腿间。

虽然还隔着睡裤,季窈的大腿肉还是被烫得发颤,只觉得腿间黏糊湿透,浑身没力气动弹。

晕乎乎的脑子听到段恪的命令,就乖乖地伸出舌尖,和段恪的舌头接吻缠绵。

一股股情热从舌尖溢出到脖颈、胸口乃至下半身,都被刺激得酥麻。

这和他一开始打算的不太一样,段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得体、克制,他以为在床上,段恪会……会比较温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将他牢牢禁锢住。

想象中自己游刃有余地逗弄段恪,事实却是身体软成烂泥,任对方为所欲为,奶肉被吃得火辣辣的疼,奶头也被吃肿了,胀成樱桃般大小。

狼狈得他自己都不敢细看,只敢垂着眼睫,凭着本能伸舌头,簌簌发抖着让段恪咬耳垂、亲脖子。

“唔……段恪,轻、轻一点……”

他感觉顶在腿肉的那根跃跃欲试要往里捅,这么大一根,真捅进去,会把他捅坏的。

而且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就被破处——他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想到这,乱成线团的脑海恢复一丝清醒,季窈挣扎着伸出几根汗淋漓的雪白指尖,虚虚捂住段恪作恶的嘴巴,柔声求饶:“我,我不行了……呜呜呜……”

声音完全蔫巴,气喘不匀,季窈含着泪试图打断这场性事:“我要尿尿,你,你放开我。”

他说着就夹紧腿,挣扎了几下,转过头不去看段恪深谙的眼睛,憋红了脸要起身。

也不算撒谎吧,他真的要尿尿。

季窈在心里嘀咕,只是下一瞬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双腿腾空。

段恪一只手就搂住他的腰,将他抱起来往浴室走,季窈还未完全清醒,就听到段恪说:“窈窈,我帮你。”

“?”

“你的腿现在不方便。”

男高生边走边将季窈搂得死紧,两人像个连体婴儿般不分开一点距离。

季窈完全慌了,几次张嘴想发声都只能断续说出几个字,腾空的小腿下意识乱动,踢到段恪硬邦邦的大腿肌肉上,反而自己被撞疼了。

疼痛窜上来的同时,他心底升起一丝说不清的害怕,肩膀控制不住抖了抖。

段恪捕捉到他的反应,把他打横抱在怀里,低头温柔亲了亲,眼里浮现出一点笑意:“窈窈,怎么变笨了。”

季窈撇撇嘴,耳廓通红。

进了浴室,段恪也没有放下他的意思,季窈想靠左腿单腿站立,段恪却怎么也不允许,只说:“我帮你。”

季窈的睡裤被脱下,浴室的白炽灯照亮他雪白的下体,被淫水濡湿近乎透明的小内裤也被段恪脱下,男生的粗糙指节轻轻摩擦过季窈乳白色的臀肉上,带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颤栗。

医院单人病房的浴室不算大,段恪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抱着他挤在这,更显得拥挤。

“唔……”季窈平平的小腹微微鼓起,尿意一阵阵袭来。

“我,我自己来好不好?”他打着商量。

他今晚刚开始表现的很淫荡,很熟练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样坦荡的给别人看私密处,还是第一次。

再厚的脸皮都染上羞,季窈急得眼底溢出泪,催道:“你出去。”

嘴上这样说,但他全身上下软绵绵,勉强靠着眼前人来支撑,段恪刚退一步,他就像悬崖上的细细草叶,晃两下就要倒,两团肉乎乎的臀肉也跟着晃。

粉白阴茎勃起,高高翘着,段恪看得眼热,不由分说地将那根阴茎握在手里,轻轻摩挲。

季窈呼呼喘着气,而且刚刚动作间,右腿大幅度动了好几下,受伤的脚踝升出一丝丝疼,他便放弃,任由段恪抱着他。

像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段恪的两只大手托着季窈两侧大腿,下巴埋在季窈的颈窝处,大狗似的一个劲嗅闻。

季窈肩侧被激起一片痒意,可是小腹处的尿意却隐隐不见,憋得难受,却尿不出来。

他额头冒出汗,小阴茎也翘的更高,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紧张,怎么努力,小阴茎顶端也只溢出几滴透明水液。

季窈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无助地摸了摸尿不出来的小阴茎,正焦急时,耳边传来段恪的轻笑声。

“你怎么还笑啊?”季窈气鼓鼓。

晶莹泪珠从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滑落,季窈打了段恪几下,抱怨道:“都怪你,我尿不出来了。”语气娇娇的,转过头来抱怨时眼尾处还缀着颗圆溜溜的泪珠,段恪要被他可爱晕了。

心里想着,行动上便是直接舔走那滴泪珠,安慰道:“窈窈,我帮你摸摸。”

季窈还没完全懂摸摸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下身一痛,粉粉的阴茎头被段恪握住来回揉搓,小马眼处也被段恪的指腹抵住磨了磨。

又疼又爽的感觉蔓延开来,季窈说不出话来,转而漏出细细呻吟。

“抱紧我。”段恪出声。

季窈听话地抬起胳膊抓牢他手臂。段恪用一只手掌抚摸着季窈的小腹,另一只继续玩弄着他的阴茎。

很短的时间里,季窈就被他玩得头晕脑胀,下面的尿孔溢出淅淅沥沥的水液,淡淡的腥臊味弥漫到鼻尖。

季窈羞得抬不起头,胡乱伸出手捂住段恪的眼睛,不断念叨:“别看,你不要看……唔……”

段恪怎么可能不看,尿液滴答滴答,流到季窈下面的粉色小批上,弄得馒头批湿漉漉的,两瓣小阴唇抖了抖。

段恪的喉结滚了又滚,再说话时声音哑哑的:“窈窈,我再帮你洗洗。”

不等季窈反应,段恪的手指就伸到他多出来的小批处,很是温柔地揉了揉。

淋浴头里放出热水,段恪就撩拨一捧温水,细致地帮季窈洗小批,从小巧的阴蒂到薄薄的阴唇,指尖轻轻地,像在触碰柔软的春水。

季窈全程将脑袋埋在段恪胸口,不敢去看,羞耻感如一团焰火,将他全身皮肤烧红,微弱的呻吟没在段恪沉沉的喘息里。

再回到床上,他害怕地躲进被窝里,两条腿紧紧夹着,找回一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灯光下,段恪上半身赤裸,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下半身的裤子半湿,鼓起一大团的形状更明显。

季窈害怕地咽了下口水,往床里面缩。没想到的是,段恪自顾自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季窈等得睡着了,也没把人等出来。

一夜,还算相安无事。

季窈醒来时,就感觉右腿脚踝处清凉清凉的,昨天那种火热肿涨感锐减。

“醒了?”段恪一边帮他涂药膏,一边温声说话。

季窈点点头,见对方挪动他小腿时,手臂肌肉绷紧,动作放得尤为轻的小心翼翼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傻乐什么?”段恪日常的平静脸也因为季窈的笑荡开笑意,凑过来宠溺地揉了揉季窈的头发,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一段,眼睛直直盯着季窈的眉眼。

季窈害羞地瞥过目光,不与他对视,胸腔里的心脏乱晃。

这就是上床吗?一夜间就将我和段恪的距离拉近了,段恪现在好温柔。季窈垂眸深思,没注意段恪捏着他头发丝玩。

窗外起风,风声钻进室内弄出轻微细响。

季窈回神,挑起甜甜的笑,直白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恪也似乎被他这么直接搞得怔愣一瞬,不过很快他就正襟危坐,收敛起逗弄赖床小猫的神色。

毕竟昨晚季窈迈出了第一步,现在这种确认关系的事,需要他来主动,他迈出剩下的九十九步。

段恪难得紧张地崩紧牙关,漆黑的双目折射出夺目光彩,表情真挚,说道:“窈窈,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说完段恪心底又涌出几分懊悔,这份告白实在简陋,没花、没礼物,就几句话,说的也普通。

不过,季窈却没介意,立刻坐起来,理了理还乱糟糟的头发,扣上领口的扣子,双手温顺搭在膝上,也很郑重回他:“好啊。”

声音甜甜的,像果蜜一般甜,甜到段恪的心里。

沉浸十几年的内心如被春风吹开,漾出甜蜜的波纹。

要是褚俊现在看到这位冰山发小的神情,一定大跌眼镜,咬碎牙齿,不敢相信:一直热衷于篮球网球各种运动和化学物理变态题目的不像正常人的段恪,原来陷入恋爱,也会是这种傻子样——咧开嘴笑得心花怒放。

查房医护的到来将室内凝滞的暧昧氛围消减几分。吃完早饭,段恪回家一趟,季窈则是吃着薯片吸着酸奶吊着水。

期间班主任和孙逾等人来看过他一趟,孙逾眼睛尖,一看季窈那样,等只剩两人时,就直接问了句:

“段恪操你了?”

季窈还没回,孙逾就脸色发黑,在病房到处乱转,末了说话夹枪带棒:“人家段校长的儿子就是有钱,上来就住单人病房。”

“你有钱,我也跟你。”季窈笑着回应。

孙逾神情一阵难看,过了几分钟,才说:“好,季窈,你还是很现实,说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没动心就好。”

班主任和其他同学先走,孙逾多待了没一小时也走了,临走前把全身上下剩的几百块钱给季窈,这次季窈没要。

孙逾气得丢下句:“行,真傍上大款了。”

实际上,除了每学期的书本费和一些额外的杂物费,季窈唯一的开销就是吃饭钱,他基本不买新衣服,平时校服来回换。

偶尔生病感冒,喝大量水撑两天也能活。

但是辛苦存的吃饭钱,季正军也能趁他上学翻箱倒柜给找出来,有时候还通过把他手机摔了来威胁。

更不用说,季窈想考个好大学,一个舒适安静的学习环境也是关键。

所以在腿好了出院后,他收下段恪转来的钱,打算申请住校,段恪听完提出可以帮季窈在校外租房子时,季窈心安理得地答应了。

新家的环境很不错。

不用担心睡梦中被撬开门锁,不用佝偻着身体趴在矮小的书桌上。有干净整洁的厨房,舒服的沙发,宽敞书桌和明亮的灯光。

透过窗外,可以看到高远深蓝的天空,天幕下是一簇簇蓬松葱郁如蘑菇的绿树,嘈杂人声远在天边,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气息和花香。

季窈身心舒畅,自从和段恪在一起后,好运总在光顾他,最起码学习之余,不用为生存问题烦恼了。

至于当依附他人的金丝雀、菟丝花,他自认比起要那点尊严,还是吃饱饭、有个好前程更重要。

运动会后,青中课程开始紧张,上午的自习课被换成主科目,晚上自习课,则会将参加竞赛的同学聚在一起,做专训。

季窈和段恪不在一个班,白天见面次数寥寥,但是晚上的竞赛训,倒是给了两人见面的机会。

坐在一块,一起认真听课,结束后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然后回去互相开着视频写作业。

这是季窈最理想的状态。

没什么事情干扰,终于可以专心学习,还有个有钱贴心的男友,处处对他周到。

按理说,一切都如海上航船,有条不紊地前行。

但是,随着季节由秋入冬,临近期末,竞赛和考学压力渐增,季窈心里觉得自己没紧张,然而,身体却隐隐出现不对劲。

他似乎一紧张,就尿不出来。

每次都要在厕所折腾好久,这副奇怪的身体进入青春期后越发饥渴不正常,非要拨弄几下才能顺利尿出来。

晚上睡觉时,小腿传来顿顿的痛,季窈每天认真吃钙片也没缓解几分。裹在被窝里,睁着眼睛,一边揉小腿一边说不出的烦。

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奶尖总是瘙痒难耐,下面只是轻碰几下内裤就湿透了。

一晚上换了两条内裤,季窈全身心都被这股来势汹汹的欲望折磨着,做题时思绪神游,往往一小时过去进度还停留在百分之十。

视频对面的段恪,倒是很专注,一张卷子刷完,抬头问他有没有不会的,又提醒他适当休息按时喝水。整个人表现得像个学习机器,克制、得体,冷冰冰。

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季窈心底涌出莫名委屈,咬着唇看段恪,默默吐槽:什么学神,其实是书呆子,大好时光做什么题。

他可不想做什么柏拉图情侣……想到这,季窈眨了眨眼睛,朝对面的段恪点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又拿起一颗沾着水珠的樱桃含进嘴里。

季窈脸小嘴巴小,启唇时一闪而过的贝齿和红舌,在亮亮的灯光下尤其勾人。

段恪握紧手中的笔。

季窈装作没看到,倾下身靠近手机去取对面桌角处的书本。

镜头里他越靠越近,睡衣领口半开,莹白锁骨处泛红,雪白的奶子若隐若现。

段恪呼吸一窒,匆匆别过视线,再转来就对上季窈的天真纯良的一张脸。

心底罪恶感飙升,忍得额头太阳穴直跳,腾地站起来要起身冲去浴室。

“别走。”季窈声音带着点冷。

“走了我就挂断。”

段恪脚步一顿,目光沉了几分,语气带着无奈:“窈窈,我……”

段恪深呼吸:“等你成年了好不好?”强忍着意志力说出这句话,段恪觉得下面要憋得坏掉了。

话音刚落,手机界面就突兀暗了下去。

季窈心里愤愤,又骂了句呆子!

有钱有势还体贴,段恪是最合适的人选,在一起后一切都顺心,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关键时刻不给力。

他脑子里明白段恪说的在理,但是双性人的身体天生淫荡的本性令他胸腔溢满委屈,想着想着,感觉小腹微涨,季窈起身去浴室,弄了好一会儿才尿出来。

身上冒出细汗,季窈又洗了一遍澡,从浴室出来时,和焦急进门的段恪视线撞个正着。

皮肤上还有未蒸发的水汽,季窈懒得穿睡衣,此刻露出一对圆鼓鼓的嫩奶,下身穿着小内裤,细腰翘臀,一览无余。

“你怎么来了?”季窈语气冷淡。

“窈窈……”

段恪的目光随着季窈的走近而移动,他脑子里理智砰地爆炸,一颗心脏也砰砰乱跳,觉得自己成了荷尔蒙的奴隶,像饿极了的狗,盯着眼前的美人就扑了上去。

“唔!”

胸口的奶子被大手一把握住,狠力揉搓,指头捻住嫩奶尖就是一摁,奶头上的阵阵瘙痒立刻被酥麻快感替代,季窈身体立刻就软了。

下一瞬就被段恪托着屁股抱了起来,细细的双腿被迫勾着段恪的腰,柔软的奶肉猝不及防碰到对方高挺的鼻梁。

季窈忍不住深呼吸,奶头被一口含住,段恪的唇舌热乎乎,用尽全身力气吃着奶子,湿漉漉的爽感在胸前散开,憋了多日,饿极了的大狗似乎将他的奶子当成甜品,奶头和奶晕一起被吸进嘴巴里,粗厚舌头来回撩拨。

半小时前掌握主权气鼓鼓的季窈被压着吃奶,气势完全弱了下来,只知道搂着段恪的脖子,嘴巴里呜呜叫唤:“呜呜呜……轻点……好舒服……”

刚换的小内裤再次湿答答,嫩批里流出的淫水顺着腿根往下落,又濡湿了段恪的衣服。

他被放到了沙发上,仰面挺胸露出诱人情态,湿透的内裤顺着大腿、小腿、细细的脚踝被扒落。

段恪掰开他的大腿根,就趴了下去,嘴巴直直亲上汩汩流水的骚穴,柔软下唇和湿滑的小阴唇接吻,舌头伸出来舔上骚阴蒂。

季窈平日最多摸两下玩玩刺激下,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刺激,阴蒂很快被吸出来,探出一点尖尖,小阴唇剧烈收缩吮吸,喷出汁水。

段恪再抬头,一张俊脸半湿,透明淫水顺着他眉骨、鼻梁、下颌线往下落,看得季窈身体又敏感地发抖。

“窈窈,我错了,”段恪的大手包住季窈的水批慢慢揉了揉,嘴里说着道歉的话:“我以为自己在忍,忘了你也很想要我。”

段恪说这句话时脸上浮现一层红晕,衬得他俊帅的脸上多了青涩,独属于少年人的真挚。

季窈吸了吸鼻子,眼底溢出一丝酸涩,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矫情,段恪只是说几句话他就想哭。

多年后,他才迟迟领悟。

那是某个很糟糕的雨天里,他路过公交站台,看到撑着同一把伞在伞下相拥的学生情侣,男生低声说话哄着哭哭啼啼的女孩,哗哗的雨声都没那么刺耳难听了。

季窈耳机里正好播到: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啊如果不能够永远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一觉醒来,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漫天飞雪洋洋洒洒落下。这座城市彻底进入寒冷的冬季。

室内开足暖气,季窈睡得熟,全身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昨夜虽然没进入,但是段恪压着他又亲又舔,把他弄哭好几次。

再睁眼,眼角有些肿胀,刷牙时才发现眼皮红红一片,吃完饭敷了冰冰的眼膜才好些。

后天就是期末考,趁着周末休息日,再加上大雪下个不停,两人都没外出,窝在书桌前看书复习。

段恪坐在季窈对面,季窈刷完一张卷子,他就拿来看,在季窈不会的题目上写答题思路,或是将之前的错题和新出现的难题整理成几种题型,出新卷子让季窈系统练习。

理科的题目两人做了一上午,下午时候就一个靠在飘窗上看书,另一个坐在矮沙发上练英语听力,季窈把读到的好词好句摘下来让段恪记,傍晚时做完语文作业,还抽空一小时写了作文。

两人的文科对比理科成绩劣势明显,期末前苦下了一番功夫。等青中的期末考结束,段恪的分数比上一次提高了近二十分,年级大会上代表学生讲话。

季窈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之一,在大会后期一起上台领了证书和奖学金。大会结束,青中正式进入寒假假期。

放学后校园里洋溢着欢声笑语,当然,也掺杂着几分愁苦。

王远期末刻苦学习,瘦了十来斤,圆润的三下巴瘦成双下巴,也只从倒数第三拼到倒数第五,趴桌上摸着季窈的证书看了又看,大有掏钱买下来,改成自己名字,回家应付他爹的想法。

听到沈小小的轻笑声他才消停下来,转眼又嘈嘈:“我这破成绩,到时候高二选文选理啊?”

“文科我背不住,理科物理化我又不想成秃子。”

惹得周围几人哈哈笑,笑完也跟着唉声叹气。

王远语气哀伤,眉毛皱着,肉鼓鼓的脸颊挤着,很是滑稽,沈小小没忍住遮住嘴巴笑。

“你这正好不偏科,随便选一个得了。”孙逾道,说完笑笑:“要不和我一起学体育?”

王远立刻头摇成拨浪鼓,目光看到在低头看手机的季窈,吹了声口哨:“呦,班长,热恋期都不搭理咱们了。”贱兮兮的语气。

季窈顿了顿,再抬头勾了下嘴角敷衍,又低头看手机。

嬉笑声渐渐静下来,或多或少有探究的视线落在季窈身上,季窈谈恋爱周围人都有所察觉,但是和谁谈,还是个迷。

王远瞥了眼刚还挑着笑此刻冷脸的孙逾,再次摇摇头。

“季窈,假期里我不在s市,一起吃顿饭?”放学后,孙逾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拎着书包。

“不了。”季窈拒绝。

孙逾被他这冷冷模样刺痛,心里不是滋味:“我以为我们至少有点友情在的。”自行车把手被他握得死紧,运动会那天他要是多陪会季窈就好了。

谁能想到段恪他妈平时看着大冰山,沦陷得那么快,还搞趁虚而入这一套。以前还能和季窈做表面朋友,现在季窈恋爱了,倒还搞起为段恪守贞这一套。

孙逾心里不服气,语气发酸:“你别真爱上了?”

见季窈转头看他,孙逾憋了口气,胡乱道:“就算爱上了,你们也走不到最后,季窈,你别忘了你是怎样的人。”

“你爸欠的赌债没还,你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不是说过了段时间就不存在了。”

“段恪知道给二百就能摸你手吗?”孙逾越说越过分,余光瞥见季窈脸色苍白,他才住了嘴,自己心里也开始痛。

没想到的是,季窈收起手机,抬眸看他,似乎没被孙逾的话影响,说话声正常:

“跟你没关系,不用你提醒。”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季窈回到学校外的租房里,刚坐下收到段恪发来的消息,说是今晚父母在家不过来了,让他自己好好吃饭。

很温柔的一句话,却因为段恪不过来几个字,弄得季窈心烦意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有点难过。

孙逾的几句话再次在耳边回想,他烦躁地摔倒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反省这段时间的乐不思蜀,不要忘记一开始的目的。

然而,反省的效果甚微,吃完饭后,段恪打来电话,见不着面,两人聊了好久,久到季窈忘了对自己的长达一小时的告诫。

甚至在入睡前,迷迷糊糊想着:也许,高考后不需要和现在这一切断的那么干净。

也许……

和段恪一直恋爱下去也可以。

青中高一的寒假放得最久,不过伴随着的是数不清的卷子。

九门功课的作业,饶是他们两都写得够呛。

不过,两人还是在假期前几天快速刷完了卷子,简单题目抄答案,用充裕时间专门攻克难题,还对下学期课程做了预习。

年前的一周,段华泽决定一家今年去z市过春节,z市气候温暖如春,正是舒服时候。

段恪主动提出退出此次家庭旅游,留在s市认真学习,顺便给夫妻俩过二人世界的机会。

段华泽笑得合不拢嘴,深觉儿子很上道,沈女士则拧着眉,察觉出什么,不过没反对,深知一个道理——儿大不中留。

如此,整个假期,季窈不再是往年孤零零一个人,或是需要分神应付季正军这个赌鬼,而是过了个非常舒心、无忧无虑的假期,段恪陪在身边,两人磁场相合,心意相通。

学着其他情侣,偷偷来了几场约会,吃饭、看电影、游乐场,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娱乐项目,两人却不厌烦,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准备好了吗?”

“门票在口袋里吗?”段恪低头给季窈围好围巾,温声问道。

季窈闻言摸了摸口袋里塞好的门票,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节日里大街小巷都是人,空气里飘荡着食物香气,车载音乐放着近来很火的乐队“逆空飞行”的歌曲。

下了车,灯光没那么亮,季窈的手被段恪牢牢牵着,演唱会场地在市区,时间还算早,路边停着不少出租车,有乐队粉丝拿着灯牌。

季窈好奇地看着,冷风吹过来,打了个喷嚏。

段恪两只大手捂住他的耳朵,季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声音甜甜地倾诉内心:“好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听现场,”他眼尾湿漉漉的,眉梢沾着喜悦,瞳孔里映着段恪笔直修长的身形,腮边感受到男生温暖的指腹,说道:“谢谢你哦,带我来看。”

段恪笑了笑,揉搓了下季窈凉凉的脸颊,才说:“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看很多场,别冻感冒了。”

前几日褚俊喊段恪出来玩,提到有个不错的乐队要来s市演出,段恪没多想弄了两张票。

没想到季窈意外的高兴,相处时间久了,他发现,季窈虽总是待在家里表现得不爱与外界接触,但其实不然,季窈似乎很喜欢鲜活、有朝气的东西。

能够全身心沉浸、不去想世俗烦恼,与周围所有人一样,不是被世界舍弃的。

两人进了场,最上方的大屏幕放着演唱会前须知,逆空飞行主唱江空的声线低沉好听,在这偌大的场馆上空回荡。

当乐队几人在台上出现时,现场发出热烈欢呼声,随后贝斯的声音先起,紧接着吉他声和主唱的高歌。

会场灯光熄灭,只余台上那束光线,将歌手圈得闪闪发亮,音乐声行至高潮,全场跟着合唱:

[年轻的男女们尽情恋爱吧]

[管它明天还是以后]

[记住此刻饱满的爱意]

季窈感受到段恪握他的手越来越紧,他的目光上移,注意到前方、左右、和上方,星星点点的手机灯光,连成烂漫的星河。

耳边是人群跟着唱的激烈兴奋的歌声,还有段恪靠近的呼吸声。

季窈深陷其中,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道不清的情绪如奔涌河流漫过,情不自禁接受段恪的吻。

不同以往的湿吻,段恪轻轻地吻他,下嘴唇吻着季窈的上唇珠,在昏暗的灯光里,澎拜的歌声和人群里,很珍惜地亲吻他。

吻完才小声说道:“季窈,我喜欢你,想一直做你的男朋友。”

季窈脸倏地红了,和段恪靠得近的那只耳垂红成了石榴籽,说话吞吞吐吐:“怎么,怎么现在说这个?”

是啊,之前在医院不是告白过了。

段恪低声笑了下,季窈听得耳朵麻麻的。

过了十几秒,台上的歌曲临近尾声,他感觉脖颈处一圈凉凉的,听到段恪说:“这次正式点。”上次在医院,什么都没有,只干巴巴地说两句话,季窈却答应了,实在好哄。

但是段恪喜欢一个人,就认为,要给对方最好的,每个环节都不能马虎。

一曲结束,掌声响起,观众席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季窈这才看清段恪的眉眼,很帅很英俊的模样,剑眉星目,鼻高眼深,看过来的目光其实很深情,里面没了冰冷冷的气息,反而瞳孔簇着小火苗。

季窈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忽地羞愧,忙低头。

视野里闯进来一只金光闪闪的戒指形状的吊坠,季窈看不懂这是什么牌子,只反应过来是金子,吊坠个头还不小,很贵。

“现在送戒指有点早了,但我还是想送,不戴在手上,只戴在脖子上,好不好?”段恪的声音温柔。

可是在季窈听来,却似细细的刀钻进季窈的心里,将他的心切成两半,一半是心动的喜悦,一半是愧疚的酸楚。

季窈有些招架不住。

段恪仍目光灼灼地看他,等待他的答案。

若是之前,季窈肯定很快就会笑着回应段恪,他见惯了这种情形,可以毫不费力地抚慰对方,令对方心花怒放。

而一贯擅长应付这些的他,这次却怎么也不敢张开口——他承诺不了永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一首歌曲救了他,灯光再次熄灭,抒情苦涩的歌曲登场。

季窈狠狠咬了下嘴唇内侧,尝到血腥味,头脑清醒过来。

在黑暗里,他用主动勾住段恪的脖子,仰头亲对方的嘴巴的方式堵住说不出来的允诺。

柔软湿润的唇瓣相贴,段恪以为他的等待得到回应,便放松了崩直的脊背,伸长手臂将人抱个满怀。

演唱会结束,顺着汹涌的人潮散场,季窈脸蛋红扑扑,捏着段恪的衣角,乖乖地跟着对方走。

他围着暖和和的围巾,将脖子上的戒指捂得严严实实,微冷的戒指窝在心口,他的心绪仍难恢复平静。

两人走到门口,见前方有人流汇集,季窈好奇看了眼,就碰巧被会场外的记者撞见。

年轻的女记者被两人吸引住,高高瘦瘦的眉眼英俊,个子矮的那个则是唇红齿白,两人都很适合上镜。

她举着话筒过来采访:“两位小帅哥,能采访你们吗?想了解下观众们观演后的感受。”

段恪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季窈的身上。

女记者是个人精,立刻将话筒凑到季窈面前:“逆空飞行这次有演唱专辑新歌曲,请问哪首您的印象最深呢?”

话已至此,不适合季窈冷漠拒绝,他歪头想了想,说:“《男男女女们》。”

“‘年轻的男女们尽情恋爱吧’,这里很好听。”说完季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睫颤颤,在镜头下面若桃花。

段恪也轻轻勾了下嘴角。

女记者趁机将话筒递到段恪眼前:“帅哥,您呢?”

“我也是。”段恪声音冷冷的,彷佛刚刚的笑是旁人的错觉。

女记者:“是啊,尽情恋爱吧,趁着大好时光。”

说完八卦道:“两位还在读书吗?”

季窈点了点头:“读高中。”

女记者闻言:“可惜了,不能早恋,不过——咱们顺便聊聊对今后另一半的期许吧?”

女记者看到季窈的手指被冻红,忍不住抖了抖,段恪从口袋里取出手套。

镜头前,季窈没接,认真想了想,回答问题:“希望好人有好报,他能找到真心爱他的人。”

女记者:“哈哈,小帅哥的想法很特别哈,你的另一半,那真心爱他的人——不就是对你自己的要求咯。”

季窈笑了笑,只点点头。

段恪:“我希望能永远陪伴他,他快快乐乐就好。”

女记者了然一笑,冲两人递去友好目光:“哎呀,看来两位今后都是好伴侣,对另一半的期许近乎没有,倒是对自己提了高要求。”

女记者:“那么,在采访的最后,就希望两位能够心想事成,谢谢你们。”

这段采访视频在网络上爆火,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着高热度。

学校里的众人将目光从校草段恪身上转移几分,挪到了季窈身上。季窈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抽屉里时常塞着情书、零食饮料与玩偶。

这其中,有女生送的,也有很多是男生送的。青中学风严谨,但是早恋抓得不严,青春期的爱恋如同缤纷的春雨,将跃跃欲试的萌芽催熟。

然而,这份万众瞩目是把双刃剑,将视野中心的季窈镀上一层美好的滤镜,为他送去数不尽爱意的同时,不合时宜的窥视乐此不疲地挖掘些他的隐秘。

“哎,听说了吗?那位没表面上那么单纯的,都是装的!”

“真的假的?不会吧?”

“没骗你,貌似他私生活很混乱……你懂的,男女不忌。”

“靠,那么说我也有机会喽?”寸头男闻言眼前一亮。

八卦的人眼里瞬间露出厌恶:“滚滚滚,死同性恋。”

“同性恋怎么了?季窈这么漂亮,你敢说,你踏马晚上做梦不会——”

——砰——

一枚篮球擦着寸头男腮帮子飞过,落在地上发出咚的巨响。

“手滑了。”段恪冷声道。

一旁的褚俊连忙打圆场:“没事吧同学,我哥们没注意,来来,为表歉意我请客。”

…………

“一群哈比天天没事干,在这胡说八道。”褚俊带回来几瓶水,丢给段恪一瓶,捡起篮球,吐槽道:“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恪儿,你可别多想。”

“没,”段恪喝了水,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半晌,说道:“这谣言传多久了?”

褚俊连忙道:“也就这两天,听说高三一个傻逼,体育课拦季窈,季窈没理,这些话从他那传来的。”

“你才从省里比赛回来,不知道也正常,别气了。”褚俊安慰道。

段恪眉心跳了跳,良久,才回道:“我打算和季窈公开。”

“我靠,你别啊,”褚俊听罢急道:“那你爸迟早知道,你家家风开放,管的不严,不代表就能接受你和一个男的……”

“你竟然和一个男的恋爱?长本事了,和你那死去的妈一样贱,是男的就勾引!”季正军歇斯底里道。

小半年没见,他老了近二十岁,头顶密密匝匝的白头发,脸颊瘦到干瘪,将季窈围在一个小巷子里。

“你又发什么疯。”季窈往出口走。

“你这死小孩,要不是看到视频,老子都不知道你在外面丢老子的脸,你他妈身上没一点老子的样,都遗传你妈!”季正军手里握着手机,大着嗓门。

他生意失败,去年和大老板谈好的工程,人家半路跑了,欠了大几十万,回到家唯一儿子跑了。

本来没想找这赔钱货,但是网上看到一个视频,两男生听演唱会出来接受采访。

演唱会!这东西是曾经大老板的女儿会去听的,一次就要花大几百!这大几百够他买多少瓶酒!

他混浊的眼珠转了转,十分笃定:季窈身上有钱,肯定有钱,要么就是旁边那男生有钱,他来学校门口蹲了好几天,果然被他蹲到了,这赔钱货,还勾住了有钱人家的小孩。

季正军想到这,神经质地一笑,刚才斥责的态度刹那间变了,转而说道:“小窈,宝贝儿子,乖乖,你告诉爸爸,你那男朋友家里做什么的?”

话音落下,季窈脚步一顿,季正军眼里瞬间冒精光,语气和蔼,夸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宝贝儿子,窈窈也看不得爸爸倒霉吧,你男朋友有钱,我现在在外面欠了——”

“——别想了,不可能。”季窈打断,冷眼看过来,像在看长满脓包浑身即将腐烂的癞蛤蟆。

“欠的不多,你让他帮帮爸爸,你们那天坐的车一看不便宜,我这个未来老丈人,这点钱不帮?”季正军仍说着,见季窈冷漠至极,不为所动,嗓音猛地一变:“你答不答应?”

不等季窈回答,就冲上来死死拽住季窈的领口,哗啦一下撕开季窈的衣服,露出大半胸口,季正军还不解气,扇了季窈几个巴掌。

“滚……你疯了……”季窈剧烈挣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可能给你钱,你都拿去赌了,你去死吧,你趁早死了。”

季正军手上力度越来越大,季窈狠狠道:“有本事……你杀了我,都别活!”

“杀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咔嚓声响起,季正军连拍多张,“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同学知道吗?你那男朋友要不要脸,他家里知不知道他谈了怪物?”

“你不给我钱,我就把照片全贴出去,你妈喜欢做妓女,你也要努努力,做个像他一样万人骑的——”

季窈奋力踹出去一脚,季正军声音戛然而止,等季窈快跑出巷口,听到男人的痛吼声:

“六十万,给我六十万,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再不打扰你。”

浴室的水声哗哗,好一阵才停,季窈擦干身上的水,拿起向沈小小借的化妆品往发紫的脸颊上涂,效果还不错,勉强看不出印迹。

等出浴室,段恪的电话在这时打来,季窈将手机镜头往脖颈照,避过脸颊,接通。

“窈窈,我今天家里有事,先不过去了,你别熬夜,好好睡觉。”

季窈谨慎地看向视频,才发现段恪的镜头里拍的是卷子习题,用不同颜色标注好的,他嗯了一声回应。

段恪又絮絮叨叨叮嘱几句,两人才挂了电话,段恪那边有些忙,全程没出镜,季窈也“逃过一劫”,挂断电话才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从前可以在段恪面前大大方方展示自己身上经受的苦难,以此博得段恪的同情,现在……他却不愿意了……

“恪儿,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帮你瞒着,”褚俊边撕绷带边坦言:“你这伤是个人能看出是打架啊,打篮球能摔成这样,谁信?!”

他脸上冒出担忧,察觉发小状态不对劲,便没再说下去,只老老实实帮包扎。

段恪的伤说严重也没到那程度,毕竟高三那孙子更惨,但是伤的地方有点突兀——右手虎口,伤口深,一时半会不好写字。

想到这,褚俊调侃:“得,学霸这段时间不能学习,正好给我等学渣一个超越机会。”

他语气吊儿郎当,缓和了凝滞气氛。

段恪笑了笑,没说话。

褚俊见了,心里啧啧称奇,嘴上没忍住:“真这么喜欢呐?”

都高中生了,还是年级第一,还跟小屁孩一样不顾后果为爱出头。

最关键,偷偷摸摸打架,还不敢让对方知道,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发小在恋爱里拿的剧本还挺波折。

果然,再顺风顺水的人生,半路上也会冒出几颗石头疙瘩,隔应你一下。

前面说话段恪回的敷衍,这次问话段恪却是回应了,露出在情爱风流的褚俊看来很是愚蠢的笑,段恪语气认真,强调道:

“很喜欢。”

褚俊手上一顿,爽快一笑:“行,那我从现在开始攒钱,毕业后给你两包个巨大红包。”

高一的下学期,离毕业时间还很远。

学生们学习之余,偷偷摸鱼,恋爱的恋爱,打游戏的打游戏,看的看。

觉得那个所谓的时间点遥遥无期,可以在这个快乐舒适的梦里尽情享受。

在文理分班前的一周,是段恪的生日,段家在省外、国外的亲朋好友回来参加他的生日宴。学校里很多同学也去凑热闹,季窈混在其中。

段华泽将宴会选在市中心豪华酒店,虽只是儿子的一个生日,却办得尤为隆重。酒店门口豪车云集,香风习习。

前来赴宴的大多是光鲜亮丽的打扮,学校里的学生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沈女士招待很周到,学生们用完餐,又让人带去商场、乐园玩了一趟。

结束后,个个都春风满面,连连赞叹这趟来的值,段校长好有钱。

季窈也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虽然段校长沉迷科研,看似清贫,但大家有所不知,段恪的母亲,沈女士是个很有才能的企业家,a省90%高楼大夏里的安全系统装置都来自其底下公司。

这样一来,段恪比想象中的有钱。季窈意识到这点,心里的不安减少几丝。

手机上收到段恪发来的短信,提到晚点才能回,季窈温柔回应:好。

末了,特地发了只戴着毛线帽的兔子点头表情包。

发完删掉这回信空隙里收到的十几条短信,才关掉手机。

季正军催的紧,俨然不顾任何父子情份,成了只咬人的狗,追着季窈疯咬。季窈一直以来表现的浑不在意,但是现在,他变得无法忍受,尤其在看到段恪有这么优秀的家世背景,而自己,连路边的一滩烂泥都不如。

这滩烂泥努力挣扎着,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一脚踩扁的命运。

季窈垂眸,往装着清水的杯子里放了颗药丸,白色药丸在水里融化,分散,再到消失不见。季窈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去浴室里洗了好一会儿澡,出来穿着件宽大白衬衫——段恪衣柜里的,还仔仔细细吹干头发,剪了指甲,甚至在床头摆好安全套,润滑油。

晚上十一点半。

段恪在宴会上是西装革履打扮,头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面目俊秀,年轻,身材好,将一身西装穿的极好,周身散发着一股矜贵气质。

季窈打开门,见到他略微醉酒的样子——眼皮泛红,领带松松散着,领口上方的喉结很红,季窈将他搀扶进门。

见他难耐地抬手搓了搓凸起的喉结,那块皮肤染上红,莫名的性感。

季窈偏了偏头,转身去拿桌上那杯清水:嘴里道:“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来喝口水。”

段恪接过杯子,一饮而下。

季窈心口一松,抬眸看他,两人视线相触,像是有无形的电流相撞。

季窈被搂在怀里时候,还在纳闷:是个人体质不一样么?他那么快就有反应了?

不等他思考,段恪就埋在他颈窝处念叨好香,紧接着压着季窈亲吻,带着点甜酒味的舌头钻进季窈的口腔。

甜腻味道混着湿漉漉的舌头将季窈的全部包裹,段恪意识迷蒙间,很喜欢吃季窈的舌尖。

光用舌头撩拨不够,会用牙齿咬,舌头叠着季窈的舌头舔,总之很色情的舔法,季窈被他亲得气喘不匀。

又觉得身体里的热意如涨潮海浪,一波一波涌来,喉咙口又热又渴,情不自禁和段恪交换着涎水。

不算小的亲吻水声在房间里响起,两人亲得难舍难分,等段恪放开他,季窈才有机会说:“男朋友,生日快乐。”

他从来都直接叫段恪的名字,叫男朋友是第一次,所以段恪听到,反应很是激烈,扯掉束缚脖颈的领带和累赘的西装外套,大手卷起季窈的衬衫下摆。

“窈窈,你好香。”指头抚摸着季窈白白的肚皮,慢慢上滑,摸到一对嫩奶,奶尖被他捏住不留情地搓几下,搓得两颗红豆粒肉嘟嘟地发颤。

“呜呜呜…我,”季窈努力在快感中说话:“我还没送你礼物。”

说罢季窈拉着段恪的手,放在自己下面湿漉漉的嫩批处,说:“送给你……送给你用,好不好?”

明明脸颊粉红,模样清纯,但是他大张着腿,泥泞湿漉的下身却淫荡至极!

那语气,那神态,心甘情愿做男人的飞机杯!

催情药与酒精一起发作,热汗顺着段恪的手臂肌肉往下流,他下面的阴茎将西装裤顶起硬硬的一大团。

行为先于理智。他猛地抱住季窈的屁股,手劲大得出奇,季窈浑身一疼,下一秒湿淋淋的小批就被段恪嘴巴整个包住,探出热舌紧紧含住穴口,舌尖又控制不住往里伸。

狭窄的甬道初被舌头进入,季窈就全身一颤,下身痉挛,但是药物的催发胜过被破处的恐慌,四肢百骸再次软了下去。

任由段恪的舌头模拟成性器样子,来回往里抽插,小阴唇被吃得充血,嘟嘟地贴着肉舌,透明淫水被吸走,又被吞下。

季窈觉得自己下面不受控制,开始疯狂收缩、吮吸,迎合,在极力渴望男人鸡巴的进入,红阴蒂一阵阵发热,连后面屁股缝都湿透了。

“窈窈,宝宝……”段恪在叫他,“宝宝好多水……”

季窈眼前糊着层水膜,看不真切,耳朵却很敏锐,听到解皮带扣的声音。

接着有热烫的东西倏地弹到他的下体,烫得他双腿猛地抽搐,安全套的袋子落在地上,轻微的响声过后,他的批里被插进了一根手指。

“唔………”季窈溢出呻吟,夹着那根手指的嫩批发着抖,再增加到第三根时,里面涌出剧烈的瘙痒。

“快,快点……”他催促道。

鬓角的细汗被段恪抹去,双腮被捏住,季窈被迫和段恪对视,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直到下面小批被段恪的那根破开,直直贯入,季窈发出猫儿似的媚叫,体内有催情药的存在,倒不怎么疼,只是还有血丝流出来。

“啊……啊啊啊……”季窈叫的断断续续。

体内的火热激烈地跳了跳,迅速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狠狠插入又抽回,季窈全身上下都泡在快感里,身体窜过阵阵电流,爽得不再压抑叫声。

“窈窈,你里面好舒服。”段恪挺着苦闷多日的阴茎往里送,大手摸着季窈的小腹,那里有凸起,每肏一下,小腹就颤。

季窈恍惚间都能感受到体内阴茎表面的青筋,摩擦过内壁,一次次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酥感。

段恪压着他肏了一会儿,又把他抱在怀里,边摸他软绵绵的奶子边肏,两人唇舌交缠,随着每次的深入,都禁不住漏出舒服的声音。

最后季窈趴在床上,翘着白屁股,任粗大阴茎从后面撞入,疾风暴雨般的抽插后,是一股股热烫精液。

段恪抽出来,扯了安全套扔掉,满满的发出不小的声音。季窈的批口微微红肿,段恪边揉边挺着阴茎,蹭着季窈的屁股又磨了好一会儿,埋在季窈大腿根再一次射了出来。

大量精液打在季窈的阴茎上,冲击得那根粉白一颤一颤,不仅跟着射了精,还射出了淋漓尿液。

季窈呜咽出声,蜷缩身体爬进段恪怀里,很慌张似地要段恪亲亲,完全跟随着本能的反应,抱着段恪的腰,摇着屁股往段恪炽热的阴茎上坐。

天空泛起鱼肚白,沙发和床上粘腻不堪,更不用说皱巴巴的西装和衬衫了。

季窈雪白的皮肤上留了很多红痕,人已累得睡了过去,段恪抱他去洗澡,再出来时,外面天光大亮。

他酒醒大半,体内热潮也消散干净,直觉是昨晚喝了不干净的,但是宴会上太过杂乱,未想起是递过来的哪杯酒。

帮季窈捡起掉落的手机时,手机屏幕亮起,不小心点了下就跳进某软件,季窈购物车里放了很多价格不便宜的东西,其中金制的饰品最多。

段恪精神不错,耐着性子一一对照着加进购物车,又下了单。放下手机,想了想,又从扔在地上的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张卡,塞进季窈的手机壳里。

他时常觉得季窈是只小猫,需要他照顾,需要他投喂,但他竟忘了季窈是只漂亮的小猫——漂亮小猫喜欢漂亮的饰品装扮自己。

他很乐意为漂亮宝贝提供打扮资金。

“签了这个合同,拿了钱就滚。”季窈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季正军还想再说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再抬头,视野里光头男身旁还站着几个拿着棍子的小弟,笑呵呵看他,“愣着干什么?签啊。”

季正军在季窈面前横,在外人面前可半个屁都不敢放,连忙腆着笑脸答应,抓住笔就要签。签完字,钱还没到账,就被黑布袋兜走罩住,被几人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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