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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情窦初开

 

段恪这一觉睡掉了大半个下午,傍晚时分才转醒。

意识昏昏沉沉,混沌的脑袋里一直循环着可耻又诱人的梦境。

明明身上高烧早退去了,仍感觉到一阵阵热意在周身流窜,把四肢都点燃。

他睁开眼,视野里朦胧,卧室窗帘半拉,漏进来半扇夕阳,细碎光影将整个房间涂上一层静谧、令人安心的滤镜。

过了几秒,才发现耳边有轻微的呼吸声,再低头,眼睛不禁睁大,整个人愣住。

怀中的季窈睡得正熟,柔软发丝有几缕黏在雪白的腮边,薄薄的眼皮泛着点粉红,睡得太香,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

呼出的绵密气息一丝丝往他手臂上扑,像春日枝头簌簌飘下的桃花瓣。

段恪那只手臂酥酥麻麻,立刻一点也不敢动弹,同时将呼吸放浅了。

目光则是趁着这份宁静,肆无忌惮地落在季窈没有防备的身上。

季窈穿着段恪睡前帮找的那件衣服,宽宽大大的衣摆被卷蹭到小腹上,露出来的肚皮,又软又白,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段恪控制不住咽了下口水,眼里都被莫名的热烧红了,视线在那块皮肤处很是留恋了一段时间。

他保持着姿势,直到僵硬,才开始扯着生病初愈的低哑嗓音,轻喊了句:“季窈,季窈?”

“嗯……”软乎乎的回应,像是孱弱又乖巧的猫咪呢喃。

段恪看到季窈上目线长而蜜的睫毛颤了颤,但是没睁开眼睛,只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使得衣摆被蹭得更靠上,露出半弧圆圆的雪乳,粉白一片。

呼吸在这瞬间凝滞,段恪的视线再次黏在了那白白的,即将溢出来的两团上。

季窈的胸部不像平常男生能长出来的,肉肉的,晕着粉——这是他上午窥见的秘密。

当时心底只是一个猜测,现在却随着季窈无意识的动作,验证了。

季窈的身体有个秘密。

意识到这点,段恪只觉得喉咙里干涩难忍,他就像是沙漠里渴久的旅人,喝不到水,喉口便不断分泌唾液。

但是人一旦身体忍耐到极限,就会失去理智,做出畜生行径。

脑海里浮现这个念头的一刻,他已将放在季窈腰侧的那只手伸了出去,摸进了那片衣摆里。

带着微热的皮肤白腻顺滑如丝绸,段恪不费什么力气,就摸到了一团小鼓包。

指腹碰到绵软的小红豆,刚捏住,季窈就哼哼出声。

这声音小小的,也不知是难耐还是舒服。

段恪眼眸幽暗了几分,屏息凝神,粗糙指节都发着抖,懊悔自己常打球手指太糙,又觉得是季窈身体太青涩,他只用下手指,嫩奶尖就敏感得翘起来,弱弱地顶着他的指骨。

待他再想揉捏捉弄两下,睡梦中的季窈呜咽出声,快要醒来。

段恪只来得及抽出手,脸上红晕未消,像个情窦初开毛头小子,事实上也是如此。

“还没退烧么?”季窈睡醒,毫无所觉地凑过来,抬起手背贴到段恪额头上,水润的眼睛眨了眨,嘟囔道:“退烧了呀。”

“怎么脸还红红的?”说话时细细的眉拧着,染上忧愁,很担心的样子。

“没事。”段恪声音沙沙的,心底唾弃自己是禽兽,对着这么单纯良善的季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产生邪念。

“那就好。”季窈闻言笑了笑,这才发觉两人搂着的姿势不太合适,脸上倏地涌起羞赧,腾地坐起来,连忙拉好衣服,规规矩矩地坐好。

只是他刚睡醒,完全是懒猫儿的状态,说坐其实也没坐得多端正,两条腿随意地盘着,小腿肚的白肉亮得晃眼。

“段恪,我饿了。”他嘀咕了声,抬眸看过来,软绵绵的一眼,段恪又有反应了。

几乎在一分钟内,下床,冲进浴室,关门,一气呵成。

“等我一会,马上就好。”声音淹没在浴室哗哗的流水里。

季窈揉了揉困乏双眼,找到藏在枕头下的小衣,慢悠悠系扣子。

但是刚穿好,又瞥了眼水雾弥漫的浴室,心里轻笑,又脱了下来,塞进枕头下。

连同段恪借给他的衣服,都被他塞到那,转而起身去拿烘干机里自己的衬衫和校服外套,换好。

然后坐在桌前继续写下午完成一半的竞赛卷,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计划。季窈叹了口气,起身收拾东西。

等段恪出来时,他已穿戴整齐,脸上挂着丝歉意,“我家里有事情,我先走啦。”

“晚饭我等下走路边买一份好了,你也要好好吃饭。”

说着抬起手抵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声音甜甜的:“你家里人不在家,你要是身体再不舒服,可以打电话给我哦。”

回到家,季正军倒在掉了皮的沙发上,身上酒气冲天,大骂:“你又滚哪鬼混去了?饭不做,饿死老子!”酒瓶子穿破空气,猛地砸在季窈脸上。

颧骨处火辣辣的疼,季窈冷着脸没说话,拎起酒瓶也砸了回去,又迅速走进小屋子里,锁上门。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却完全没心思吃东西,季窈盯着头顶上坏了一个的灯泡,失神地想。

孙逾的短信这时发过来,看到200的转账,季窈的心情才转好一丝,他领了钱,又转进学校收款的银行卡账号里。

逾期半天,他的书本费才交到位。

做完一切,孙逾的消息又发来:

孙逾:——窈窈,今天我爸打电话过来,我那恶心弟弟转学到这,走得急,你后来没冻着吧?

季窈没回复。

孙逾不死心,喋喋不休:——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啊,窈窈。

孙逾:——摸个手要收费,是不是你回个信息都要收费?

孙逾:——[转账]——

季窈:——嗯,没冻着。

顺便收了转账,关了手机,取出做一半的卷子继续做起来。

摆脱困境唯一的道路就是读书,他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进入这样的家庭里,都是报应。

唯一逃脱泥泞的方式,就是高考后,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扔掉恶心的自己,恶心的过去。

绵绵细雨过去,便是湛蓝晴天。

青中的运动会耗时两天,要求高中低年级各班参加百分之五十,力求学生们学习之余,有着健康体魄。

季窈作为班长,统计名单时候,为作表率,给自己名字也加了进去。他不擅长50米极速跑,只得选长跑。

运动会期间不上课,教室寥寥几人,学生们都挤在操场上,或是聚在跳远的沙坑处,或是围观跳高同学的囧样,人群里嬉闹声不绝于耳。

其中,篮球场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欢呼声穿破天际,女生们来往聊天喝彩,男生们勾肩搭背给场上兄弟们递水。大家或站或席地而坐,猎猎秋风吹过耳畔,拂开青春的气息。

长跑要穿的简便些,旁边四、五班的竞争对手穿着整套的名牌运动装,脚上蹬着钉子鞋。季窈则穿着学校的校服短袖,下身穿到膝盖的黑色短裤,柔软面料碰到薄膝盖,脚上是刷得发白的鞋子。

还没正式开始,他吹了吹额前微长的头发,头顶太阳不小,他又抬手扇扇风。

孙逾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穿着球服,手臂肌肉明显,拧开瓶盖,递了瓶水过来。

季窈咕噜喝了两口,才舒服点,末了又嘟嘴吹了吹刘海。

“喏。”班里女生沈小小喊了声:“班长,给。”声音带笑。

季窈没客气,说了声谢谢,拿过细细的皮筋,把头发扎成小揪揪,白皙额头露出来,受了几缕冷风,舒服地眯了眯眼。

孙逾在一旁看着,又过来手贱捏住季窈下巴,推了下,调侃道:“妹妹真漂亮。”

碍于沈小小在旁边,季窈没翻白眼。

“你们感情真好哈哈。”沈小小倒是被逗笑,在旁边乐呵呵。

季窈笑着回她,才转头专门挑孙逾的痛处:“这么快就过来,篮球赛输了?”

果然,孙逾脸色不佳,季窈这才高兴些,眉眼挑起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段恪他妈的校队的,高三那群人都打不过他,我们班那几个又是纸老虎,书呆子。”孙逾说完,又邪邪地笑:“忘了,人家是你心上人,高兴了吧?”

说着看去乌压压的操场,离那么远,隐约能听见有人喊着段恪的名字,喊声里透着青春的悸动。

“追到了吗,窈窈?”孙逾凑近,贴到季窈耳边说话,“傍大款也不容易吧?要是追不到,可以看看我——”

“——谁说不容易,容易。”季窈笑笑。

眼看着800米要开始,他丢下两字:“不急”就走了。

整个世界清新,空气也清甜,季窈瘦瘦的,走到跑道起始点时乖乖站定,随着枪响,立刻跑了出去。

他细胳膊细腿,在男生组里体格不够看,但是跑起来姿势好看,一片暗色背景下,他尤为的白,尤为的亮眼,跑得也拼尽全力。

段恪下了球场,赶过来的时候听到有女生在讨论季窈,夸季窈好瘦好白,他心里认同的用时又有股酸酸情绪蔓延。

他以为季窈被欺负,人缘不好,可是,随着接触、去了解多了,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至少现在,无论男女,有很多双视线落在跑道里小小的身影上。

段恪抿抿唇,握着瓶水,走到跑道尽头。

有旁人的视线落过来,他浑不在乎,倒是褚俊不死心跟过来,声音里带着不甘:“我倒要看看你喜欢的人是谁?”

“今天要不知道个究竟,那我白挨你一顿揍了。”褚俊嘴上说话没门,虽然不是真揍,但那天把梁平他姐介绍给段恪,他喜提一个拉黑。

求了好几天,才求回好友席位。

两人少说也是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不至于因为这个抛弃友情吧,根据他褚神仙私下算的卦——段恪肯定有情况了!

一来大冰山这两天时不时发呆,发呆时又会笑,不正常;二来对方近来频频看手机,等信息,更是诡异。

“季窈,加油!”

人群里爆出一声呐喊,有几个人声跟着附和,这时众人发现,季窈竟跑进了前三。

临近终点,季窈全身发热,肌肤是熟了的红石榴色泽,气喘吁吁,奋力往前冲。

眼看着就要冲刺成功,忽地,不知从哪滚出来一瓶矿泉水,晃晃悠悠滚到三号跑道,等人群发出惊呼,季窈已摔倒在地,身体蜷成虾米,脸蛋一阵阵发白。

段恪身体比意识快,抢先冲了过去,奈何距离不近,只看到季窈被一高个男生背走,手里的水瓶被他捏得咔咔做响。

“怎么了?”褚俊还没反应过来。

愣了下,又疑惑地说:“是他吗?我想起来了,就是他那天来要你的——”

褚俊一句话未说完,就迎来段恪扔过来的一瓶水,以及令他欲哭为泪的话:“下场比赛你替我一下。”

“疼不疼,让我逮到是哪个孙子搞的,我——”

“唔……轻点。”季窈声音闷闷的,垂着头看肿起一大块的右脚踝。

孙逾唠叨的话停在嘴边,转而轻声安慰:“别怕。”说着拿了瓶云南白药往青紫肿胀处喷。

校医室内部一共三张床,此刻就他们两待在这,与外面的人声鼎沸相比,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空间莫名孤寂。

半晌,季窈抬起头,看看时间,“你不是还有羽毛球赛,快去。”

见孙逾眼里犹疑,季窈推了他一把,催促:“不疼的,你快去,你以后不是走体育的吗,你羽毛球打的好,这次的名次,体育部老师很看重。”

一番话说完,孙逾才走开,季窈松了撑直的脊背,低头瞧了瞧伤口,忍不住嗫嚅:“季窈啊,你是什么煞星吗?”

“倒霉事都让你撞到了。”

疼可以忍受,为这个花钱他舍不得,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舍不得也要舍得。

孙逾走了,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他这才倚靠着床头,抽噎出声,刚摔的时候脚踝发麻,疼痛感觉不明显。

现在这股痛感深入骨髓,估计伤到骨头了,喷剂又治不了骨折。季窈咬着唇,圆溜溜的泪珠一个劲地往下掉。

哭得耳边嗡嗡,连有人走进来都未发觉。

段恪定在一旁,胸口浓烈情绪转为震颤的疼,像是看到美丽的蝴蝶被折断了翅膀,又怜惜……又难过。

“季窈,”他凭着本能反应出声,弯下腰将床边的季窈拥进怀里,忍不住帮季窈抹去脸上的泪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段恪看了眼家里司机发来的消息。

“别怕。”

这是季窈今天第二次听到的别怕,前者他还能假装下坚强,而段恪说完,他却不想装下去,可能源于段恪之前的出手相助,也可能是段恪一直以来的温柔体贴,总之他回了声好。

去往医院的车上,季窈心想,他们两人可以许个磕磕绊绊组合,段恪发烧才好没一周,他又喜提受伤。

“你最近在忙竞赛?”段恪没话找话,帮他转移注意力。

季窈点点头,没掩饰,说:“嗯,有奖金。”

段恪:“那这次800米,你……”

季窈:“前三也有奖金,”

季窈笑笑,语气腼腆:“跑不过,我试试嘛,觉得拼尽全力也能得前三的,可惜……”后面话音逐渐消失。

季窈很缺钱。段恪在心里默默记下,抬手将车窗关好,防止呼呼的风将这个虚弱的病患吹感冒。

“还好,没骨折,但是从片子上看,骨头上有轻微痕迹,保守估计住院一周,要吊水半个月。”年逾五十的医生推了推眼镜。

季窈想了想,问道:“只吃药可以吗?时间长点没关系,医生。”住院还要吊水半个月,这是要他命。

陈医生还要劝说,就见眼前小男生的高个同伴低头和对方说了什么,再直起身,两人便答应了他的治疗方案。

季窈血管细,手背上多是紫色的血管,一针扎下去,细密的疼。

单人病房的环境好很多,安静又干净,他右手扎着针,身上还穿着今天的运动衣,短裤下的膝盖还沾着泥,狼狈又可怜。

段恪一言不发地去内侧卫生间接了热水,又拿来毛巾,拧半干,往季窈膝盖上轻轻擦拭。

“烫不烫?”

“不烫。”季窈摇摇头,反而段恪动作太温柔,让他的膝盖处酥麻一团,被碰到的地方连同小腿都在发颤。

处理完伤口,段恪又去趟超市,给他打来电话,问吃什么粥,喝什么酸奶,吃什么味道的薯片。

季窈一一回答,身上的痛好像也没那么明显了。

两人吃完饭,天气渐黑,季窈这才有机会正式和段恪说声:“谢谢。”

“不用。”段恪答道,又想起来到现在也没见到季窈家长,便提醒:“季窈,你要不要告诉下你父母?”

季窈闻言垂眸盯着黑黑的手机屏幕看,没吱声,段恪等了又等,才注意到季窈在默默掉小珍珠,心都快被哭化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将哭得惨兮兮的人搂到怀里,无师自通地,像哄小孩那样拍着季窈哭喘不停的后背,段恪头一次恨自己嘴笨,只会说:“别哭,别哭。”

季窈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段恪肩上,泪水无声晕湿段恪的衣服,说话带鼻音:“他们不会来的,段恪,你,你今晚陪陪我,好么?”

季窈软乎乎的呼吸融进段恪的脖颈处,身上的香气也往段恪鼻尖窜,他被段恪捧住半张脸,脸上泪水被抹去。

段恪的手指从他湿湿的眼角抹到红艳艳的嘴唇,又猝不及防,被季窈伸出来舔嘴唇的舌头碰到,手指上如有电流通过,激得他慌神答应下来。

他猜想季窈的父母可能在忙,忙碌于为生活奔波,毕竟季窈表现的很缺钱,那他多陪陪季窈好了。

如果说,这几日的情窦初开,反复挣扎,是段恪在确认自己的心意,那么现在,他很没有底线就答应,在心里暗自做出承诺,则是他对今后这段感情的畅想,及主动承担照顾伴侣的责任。

晚上九点,司机帮忙送来换洗衣物。

季窈吃了药,脚踝被包扎好,精神不错,段恪帮他把伤处用保鲜膜包了几层,把人抱到浴室门口才止步。

“你一个人可以吗?”段恪担心道,说完又想起季窈身上的秘密,自己先闭紧嘴巴,怕季窈难堪。

“嗯,我可以。”季窈靠在门边,左脚撑地慢慢挪进去。

镜子里映照出自己的苍白模样,憔悴又狼狈,季窈用冷水洗了把脸,心里举棋不定。

艰难洗完澡,注意到门缝漏进来的影子,知道段恪还等在门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几分心动,段恪很绅士,又无微不至。

而且,今天乃至后半个月的医药费,段恪帮他付了。

所以,季窈,这不就是你的目的所在吗?找个在生活、学业上能给你助力的男友,撑过高中,顺利考上大学,就彻底和这破烂的一切说拜拜。

有什么好犹豫的?

况且,你也不是一味索取,段恪喜欢你,像个妓女一样用身体来交易,用和他上床、做爱来弥补,不就好了?

布满一层水雾的镜子只照出季窈模糊的影子,他盯着镜子看了许久,心里的那个自己再三的反问,让他在思绪辗转间做下决定。

司机买来的新衣服是整套睡衣,季窈穿好后,胸前再遮掩不住,他也没费心思去遮掩,出去时,若无其事地任段恪搂抱到床上。

等段恪洗完澡,带着一身的水汽过来,季窈腾出一半位置。两人并肩睡到了一起。

不同于之前某一方意识昏沉,这次两人都很清醒。

“段恪,”季窈先打破宁静,他问道:“你知道吗?”

“什么?”段恪神经崩成一条直线,视线盯着天花板,不敢往旁边看。

奈何旁边人身上的香气如蛛丝般,一根根缠过来,将他的耳朵网住,再吐露诱人的话语:“你没发现么?”

“我的身体,”季窈嗓音柔柔的,说完见段恪没应声,他便转过身对着段恪,目光里闪烁着星星点点,语气天真又直白:“你要不要看?”

“季窈?”段恪太阳穴鼓鼓跳动,喉结不自觉滚动。

下一秒喉结就被一根细白手指抵住,柔软指腹调皮地上上下下摸着那个凸起,段恪忍耐着:“窈窈,别闹。”

季窈凑近,眼里荡漾着笑:“段恪,不男不女的身体,你好不好奇?不摸摸看吗?”

像春天草丛里的漂亮小蛇,在吐露艳红舌信,段恪被他三言两语挑断了神经。

动手不管不顾地把人搂进怀里,身下鼓胀的一大团很有活力,一下、一下顶着季窈的大腿根。

“唔……”季窈一面发出小声呻吟,一面主动抓住段恪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口,搭在圆圆软软的奶肉上。

“我想和你试试。”季窈道。

我想和你试试。

轻轻的声音在段恪耳边炸开,他脑袋还是懵的,身体却更快做出反应,将人搂得更紧,理智如断线风筝,快速飞远,段恪跟傻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等察觉到下唇有条湿热的软舌头,才迟迟回应。

肖想多日的季窈舌头也很软,很小,和那日梦里的一样,嘴巴也小,他的舌头刚挤进去,季窈就会紧张地发颤。

季窈软了身体,全身心依赖在段恪怀里,承受着段恪疾风暴雨似的亲吻。

段恪的舌头粗大,将他的牙齿、舌头、口腔上颚都舔遍,吮吸的力度也很大,吸得他舌尖阵阵发麻,股股酥麻电流从嘴巴窜上头颅,晕乎乎的。

“唔……”过了好一会儿,季窈才得以放松喘气。

白腻的耳尖被段恪叼住,轻轻地啃咬,留下一点红痕。

“别……容易被看到。”

“好。”

段恪又转而去舔季窈白嫩的脖颈,舌尖滑过小小的喉结,鼻尖抵着那层薄薄的皮肤,恨不得将季窈全身上下都吸进自己身体里。

这样两人都可以牢牢不分开,这样季窈就属于自己了。

段恪这样想着,手指钻进季窈的领口里,摸到了软嫩的奶包。

“窈窈。”那日的回忆再次袭来,段恪咽了咽口水,那时只捏了下,季窈就身体瑟缩。

现在,段恪手上用了点力气,揉得两团乳肉颤颤,奶尖嫩生生翘起。

“好小。”段恪嗓音低沉,他张开手掌,拇指和中指伸直,正巧盖住了季窈左右的两颗乳尖。

“一只手就能盖住。”段恪咽了下口水。

“你,”季窈说话声断断续续,脸颊红透,乳尖处生出麻痒,声音娇软羞涩:“好痒……你帮我弄弄。”

他自己很少碰这里,只是穿衣服时候会碰到,碰到时感觉也不大。

而现在,段恪的手指像有魔力,轻轻蹭两下,捏揉两下,他的奶孔就会痒得出奇,带起胸口一阵麻感。

段恪闻言单手揉弄着他的奶包,另一只手解开季窈的上衣纽扣,在最后一颗纽扣分开时,再忍不住凑近,将奶肉含在嘴里舔吮。

“啊啊啊……啊啊……”

豆粒大小的奶尖被滚烫的舌头撩拨着,由粉红转为艳红。

段恪嘴唇狠狠嘬吸奶尖的同时,将奶肉团在一起,舌头左右横扫,像一把大刷子刷过奶孔,刺激得像要钻进里面。

季窈爽得胸口红了一片,下身私密处湿得一塌糊涂,淫水外溢,弄湿裤子,也弄湿了相贴着的段恪裤子。

“唔……好舒服……”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会反应这么大,下面的水汩汩流着,上面的乳尖被吸得红肿。

季窈眼里都蓄满了泪水。

“窈窈,舌头伸出来。”

段恪的嗓音低沉,有股压迫感。有力的手臂将季窈搂得很紧,两条粗壮的大腿夹着季窈的两条腿,热情高涨的一大团紧紧埋进季窈的腿间。

虽然还隔着睡裤,季窈的大腿肉还是被烫得发颤,只觉得腿间黏糊湿透,浑身没力气动弹。

晕乎乎的脑子听到段恪的命令,就乖乖地伸出舌尖,和段恪的舌头接吻缠绵。

一股股情热从舌尖溢出到脖颈、胸口乃至下半身,都被刺激得酥麻。

这和他一开始打算的不太一样,段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得体、克制,他以为在床上,段恪会……会比较温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将他牢牢禁锢住。

想象中自己游刃有余地逗弄段恪,事实却是身体软成烂泥,任对方为所欲为,奶肉被吃得火辣辣的疼,奶头也被吃肿了,胀成樱桃般大小。

狼狈得他自己都不敢细看,只敢垂着眼睫,凭着本能伸舌头,簌簌发抖着让段恪咬耳垂、亲脖子。

“唔……段恪,轻、轻一点……”

他感觉顶在腿肉的那根跃跃欲试要往里捅,这么大一根,真捅进去,会把他捅坏的。

而且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就被破处——他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想到这,乱成线团的脑海恢复一丝清醒,季窈挣扎着伸出几根汗淋漓的雪白指尖,虚虚捂住段恪作恶的嘴巴,柔声求饶:“我,我不行了……呜呜呜……”

声音完全蔫巴,气喘不匀,季窈含着泪试图打断这场性事:“我要尿尿,你,你放开我。”

他说着就夹紧腿,挣扎了几下,转过头不去看段恪深谙的眼睛,憋红了脸要起身。

也不算撒谎吧,他真的要尿尿。

季窈在心里嘀咕,只是下一瞬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双腿腾空。

段恪一只手就搂住他的腰,将他抱起来往浴室走,季窈还未完全清醒,就听到段恪说:“窈窈,我帮你。”

“?”

“你的腿现在不方便。”

男高生边走边将季窈搂得死紧,两人像个连体婴儿般不分开一点距离。

季窈完全慌了,几次张嘴想发声都只能断续说出几个字,腾空的小腿下意识乱动,踢到段恪硬邦邦的大腿肌肉上,反而自己被撞疼了。

疼痛窜上来的同时,他心底升起一丝说不清的害怕,肩膀控制不住抖了抖。

段恪捕捉到他的反应,把他打横抱在怀里,低头温柔亲了亲,眼里浮现出一点笑意:“窈窈,怎么变笨了。”

季窈撇撇嘴,耳廓通红。

进了浴室,段恪也没有放下他的意思,季窈想靠左腿单腿站立,段恪却怎么也不允许,只说:“我帮你。”

季窈的睡裤被脱下,浴室的白炽灯照亮他雪白的下体,被淫水濡湿近乎透明的小内裤也被段恪脱下,男生的粗糙指节轻轻摩擦过季窈乳白色的臀肉上,带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颤栗。

医院单人病房的浴室不算大,段恪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抱着他挤在这,更显得拥挤。

“唔……”季窈平平的小腹微微鼓起,尿意一阵阵袭来。

“我,我自己来好不好?”他打着商量。

他今晚刚开始表现的很淫荡,很熟练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样坦荡的给别人看私密处,还是第一次。

再厚的脸皮都染上羞,季窈急得眼底溢出泪,催道:“你出去。”

嘴上这样说,但他全身上下软绵绵,勉强靠着眼前人来支撑,段恪刚退一步,他就像悬崖上的细细草叶,晃两下就要倒,两团肉乎乎的臀肉也跟着晃。

粉白阴茎勃起,高高翘着,段恪看得眼热,不由分说地将那根阴茎握在手里,轻轻摩挲。

季窈呼呼喘着气,而且刚刚动作间,右腿大幅度动了好几下,受伤的脚踝升出一丝丝疼,他便放弃,任由段恪抱着他。

像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段恪的两只大手托着季窈两侧大腿,下巴埋在季窈的颈窝处,大狗似的一个劲嗅闻。

季窈肩侧被激起一片痒意,可是小腹处的尿意却隐隐不见,憋得难受,却尿不出来。

他额头冒出汗,小阴茎也翘的更高,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紧张,怎么努力,小阴茎顶端也只溢出几滴透明水液。

季窈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无助地摸了摸尿不出来的小阴茎,正焦急时,耳边传来段恪的轻笑声。

“你怎么还笑啊?”季窈气鼓鼓。

晶莹泪珠从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滑落,季窈打了段恪几下,抱怨道:“都怪你,我尿不出来了。”语气娇娇的,转过头来抱怨时眼尾处还缀着颗圆溜溜的泪珠,段恪要被他可爱晕了。

心里想着,行动上便是直接舔走那滴泪珠,安慰道:“窈窈,我帮你摸摸。”

季窈还没完全懂摸摸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下身一痛,粉粉的阴茎头被段恪握住来回揉搓,小马眼处也被段恪的指腹抵住磨了磨。

又疼又爽的感觉蔓延开来,季窈说不出话来,转而漏出细细呻吟。

“抱紧我。”段恪出声。

季窈听话地抬起胳膊抓牢他手臂。段恪用一只手掌抚摸着季窈的小腹,另一只继续玩弄着他的阴茎。

很短的时间里,季窈就被他玩得头晕脑胀,下面的尿孔溢出淅淅沥沥的水液,淡淡的腥臊味弥漫到鼻尖。

季窈羞得抬不起头,胡乱伸出手捂住段恪的眼睛,不断念叨:“别看,你不要看……唔……”

段恪怎么可能不看,尿液滴答滴答,流到季窈下面的粉色小批上,弄得馒头批湿漉漉的,两瓣小阴唇抖了抖。

段恪的喉结滚了又滚,再说话时声音哑哑的:“窈窈,我再帮你洗洗。”

不等季窈反应,段恪的手指就伸到他多出来的小批处,很是温柔地揉了揉。

淋浴头里放出热水,段恪就撩拨一捧温水,细致地帮季窈洗小批,从小巧的阴蒂到薄薄的阴唇,指尖轻轻地,像在触碰柔软的春水。

季窈全程将脑袋埋在段恪胸口,不敢去看,羞耻感如一团焰火,将他全身皮肤烧红,微弱的呻吟没在段恪沉沉的喘息里。

再回到床上,他害怕地躲进被窝里,两条腿紧紧夹着,找回一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灯光下,段恪上半身赤裸,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下半身的裤子半湿,鼓起一大团的形状更明显。

季窈害怕地咽了下口水,往床里面缩。没想到的是,段恪自顾自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季窈等得睡着了,也没把人等出来。

一夜,还算相安无事。

季窈醒来时,就感觉右腿脚踝处清凉清凉的,昨天那种火热肿涨感锐减。

“醒了?”段恪一边帮他涂药膏,一边温声说话。

季窈点点头,见对方挪动他小腿时,手臂肌肉绷紧,动作放得尤为轻的小心翼翼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傻乐什么?”段恪日常的平静脸也因为季窈的笑荡开笑意,凑过来宠溺地揉了揉季窈的头发,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一段,眼睛直直盯着季窈的眉眼。

季窈害羞地瞥过目光,不与他对视,胸腔里的心脏乱晃。

这就是上床吗?一夜间就将我和段恪的距离拉近了,段恪现在好温柔。季窈垂眸深思,没注意段恪捏着他头发丝玩。

窗外起风,风声钻进室内弄出轻微细响。

季窈回神,挑起甜甜的笑,直白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恪也似乎被他这么直接搞得怔愣一瞬,不过很快他就正襟危坐,收敛起逗弄赖床小猫的神色。

毕竟昨晚季窈迈出了第一步,现在这种确认关系的事,需要他来主动,他迈出剩下的九十九步。

段恪难得紧张地崩紧牙关,漆黑的双目折射出夺目光彩,表情真挚,说道:“窈窈,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说完段恪心底又涌出几分懊悔,这份告白实在简陋,没花、没礼物,就几句话,说的也普通。

不过,季窈却没介意,立刻坐起来,理了理还乱糟糟的头发,扣上领口的扣子,双手温顺搭在膝上,也很郑重回他:“好啊。”

声音甜甜的,像果蜜一般甜,甜到段恪的心里。

沉浸十几年的内心如被春风吹开,漾出甜蜜的波纹。

要是褚俊现在看到这位冰山发小的神情,一定大跌眼镜,咬碎牙齿,不敢相信:一直热衷于篮球网球各种运动和化学物理变态题目的不像正常人的段恪,原来陷入恋爱,也会是这种傻子样——咧开嘴笑得心花怒放。

查房医护的到来将室内凝滞的暧昧氛围消减几分。吃完早饭,段恪回家一趟,季窈则是吃着薯片吸着酸奶吊着水。

期间班主任和孙逾等人来看过他一趟,孙逾眼睛尖,一看季窈那样,等只剩两人时,就直接问了句:

“段恪操你了?”

季窈还没回,孙逾就脸色发黑,在病房到处乱转,末了说话夹枪带棒:“人家段校长的儿子就是有钱,上来就住单人病房。”

“你有钱,我也跟你。”季窈笑着回应。

孙逾神情一阵难看,过了几分钟,才说:“好,季窈,你还是很现实,说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没动心就好。”

班主任和其他同学先走,孙逾多待了没一小时也走了,临走前把全身上下剩的几百块钱给季窈,这次季窈没要。

孙逾气得丢下句:“行,真傍上大款了。”

实际上,除了每学期的书本费和一些额外的杂物费,季窈唯一的开销就是吃饭钱,他基本不买新衣服,平时校服来回换。

偶尔生病感冒,喝大量水撑两天也能活。

但是辛苦存的吃饭钱,季正军也能趁他上学翻箱倒柜给找出来,有时候还通过把他手机摔了来威胁。

更不用说,季窈想考个好大学,一个舒适安静的学习环境也是关键。

所以在腿好了出院后,他收下段恪转来的钱,打算申请住校,段恪听完提出可以帮季窈在校外租房子时,季窈心安理得地答应了。

新家的环境很不错。

不用担心睡梦中被撬开门锁,不用佝偻着身体趴在矮小的书桌上。有干净整洁的厨房,舒服的沙发,宽敞书桌和明亮的灯光。

透过窗外,可以看到高远深蓝的天空,天幕下是一簇簇蓬松葱郁如蘑菇的绿树,嘈杂人声远在天边,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气息和花香。

季窈身心舒畅,自从和段恪在一起后,好运总在光顾他,最起码学习之余,不用为生存问题烦恼了。

至于当依附他人的金丝雀、菟丝花,他自认比起要那点尊严,还是吃饱饭、有个好前程更重要。

运动会后,青中课程开始紧张,上午的自习课被换成主科目,晚上自习课,则会将参加竞赛的同学聚在一起,做专训。

季窈和段恪不在一个班,白天见面次数寥寥,但是晚上的竞赛训,倒是给了两人见面的机会。

坐在一块,一起认真听课,结束后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然后回去互相开着视频写作业。

这是季窈最理想的状态。

没什么事情干扰,终于可以专心学习,还有个有钱贴心的男友,处处对他周到。

按理说,一切都如海上航船,有条不紊地前行。

但是,随着季节由秋入冬,临近期末,竞赛和考学压力渐增,季窈心里觉得自己没紧张,然而,身体却隐隐出现不对劲。

他似乎一紧张,就尿不出来。

每次都要在厕所折腾好久,这副奇怪的身体进入青春期后越发饥渴不正常,非要拨弄几下才能顺利尿出来。

晚上睡觉时,小腿传来顿顿的痛,季窈每天认真吃钙片也没缓解几分。裹在被窝里,睁着眼睛,一边揉小腿一边说不出的烦。

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奶尖总是瘙痒难耐,下面只是轻碰几下内裤就湿透了。

一晚上换了两条内裤,季窈全身心都被这股来势汹汹的欲望折磨着,做题时思绪神游,往往一小时过去进度还停留在百分之十。

视频对面的段恪,倒是很专注,一张卷子刷完,抬头问他有没有不会的,又提醒他适当休息按时喝水。整个人表现得像个学习机器,克制、得体,冷冰冰。

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季窈心底涌出莫名委屈,咬着唇看段恪,默默吐槽:什么学神,其实是书呆子,大好时光做什么题。

他可不想做什么柏拉图情侣……想到这,季窈眨了眨眼睛,朝对面的段恪点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又拿起一颗沾着水珠的樱桃含进嘴里。

季窈脸小嘴巴小,启唇时一闪而过的贝齿和红舌,在亮亮的灯光下尤其勾人。

段恪握紧手中的笔。

季窈装作没看到,倾下身靠近手机去取对面桌角处的书本。

镜头里他越靠越近,睡衣领口半开,莹白锁骨处泛红,雪白的奶子若隐若现。

段恪呼吸一窒,匆匆别过视线,再转来就对上季窈的天真纯良的一张脸。

心底罪恶感飙升,忍得额头太阳穴直跳,腾地站起来要起身冲去浴室。

“别走。”季窈声音带着点冷。

“走了我就挂断。”

段恪脚步一顿,目光沉了几分,语气带着无奈:“窈窈,我……”

段恪深呼吸:“等你成年了好不好?”强忍着意志力说出这句话,段恪觉得下面要憋得坏掉了。

话音刚落,手机界面就突兀暗了下去。

季窈心里愤愤,又骂了句呆子!

有钱有势还体贴,段恪是最合适的人选,在一起后一切都顺心,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关键时刻不给力。

他脑子里明白段恪说的在理,但是双性人的身体天生淫荡的本性令他胸腔溢满委屈,想着想着,感觉小腹微涨,季窈起身去浴室,弄了好一会儿才尿出来。

身上冒出细汗,季窈又洗了一遍澡,从浴室出来时,和焦急进门的段恪视线撞个正着。

皮肤上还有未蒸发的水汽,季窈懒得穿睡衣,此刻露出一对圆鼓鼓的嫩奶,下身穿着小内裤,细腰翘臀,一览无余。

“你怎么来了?”季窈语气冷淡。

“窈窈……”

段恪的目光随着季窈的走近而移动,他脑子里理智砰地爆炸,一颗心脏也砰砰乱跳,觉得自己成了荷尔蒙的奴隶,像饿极了的狗,盯着眼前的美人就扑了上去。

“唔!”

胸口的奶子被大手一把握住,狠力揉搓,指头捻住嫩奶尖就是一摁,奶头上的阵阵瘙痒立刻被酥麻快感替代,季窈身体立刻就软了。

下一瞬就被段恪托着屁股抱了起来,细细的双腿被迫勾着段恪的腰,柔软的奶肉猝不及防碰到对方高挺的鼻梁。

季窈忍不住深呼吸,奶头被一口含住,段恪的唇舌热乎乎,用尽全身力气吃着奶子,湿漉漉的爽感在胸前散开,憋了多日,饿极了的大狗似乎将他的奶子当成甜品,奶头和奶晕一起被吸进嘴巴里,粗厚舌头来回撩拨。

半小时前掌握主权气鼓鼓的季窈被压着吃奶,气势完全弱了下来,只知道搂着段恪的脖子,嘴巴里呜呜叫唤:“呜呜呜……轻点……好舒服……”

刚换的小内裤再次湿答答,嫩批里流出的淫水顺着腿根往下落,又濡湿了段恪的衣服。

他被放到了沙发上,仰面挺胸露出诱人情态,湿透的内裤顺着大腿、小腿、细细的脚踝被扒落。

段恪掰开他的大腿根,就趴了下去,嘴巴直直亲上汩汩流水的骚穴,柔软下唇和湿滑的小阴唇接吻,舌头伸出来舔上骚阴蒂。

季窈平日最多摸两下玩玩刺激下,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刺激,阴蒂很快被吸出来,探出一点尖尖,小阴唇剧烈收缩吮吸,喷出汁水。

段恪再抬头,一张俊脸半湿,透明淫水顺着他眉骨、鼻梁、下颌线往下落,看得季窈身体又敏感地发抖。

“窈窈,我错了,”段恪的大手包住季窈的水批慢慢揉了揉,嘴里说着道歉的话:“我以为自己在忍,忘了你也很想要我。”

段恪说这句话时脸上浮现一层红晕,衬得他俊帅的脸上多了青涩,独属于少年人的真挚。

季窈吸了吸鼻子,眼底溢出一丝酸涩,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矫情,段恪只是说几句话他就想哭。

多年后,他才迟迟领悟。

那是某个很糟糕的雨天里,他路过公交站台,看到撑着同一把伞在伞下相拥的学生情侣,男生低声说话哄着哭哭啼啼的女孩,哗哗的雨声都没那么刺耳难听了。

季窈耳机里正好播到: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啊如果不能够永远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一觉醒来,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漫天飞雪洋洋洒洒落下。这座城市彻底进入寒冷的冬季。

室内开足暖气,季窈睡得熟,全身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昨夜虽然没进入,但是段恪压着他又亲又舔,把他弄哭好几次。

再睁眼,眼角有些肿胀,刷牙时才发现眼皮红红一片,吃完饭敷了冰冰的眼膜才好些。

后天就是期末考,趁着周末休息日,再加上大雪下个不停,两人都没外出,窝在书桌前看书复习。

段恪坐在季窈对面,季窈刷完一张卷子,他就拿来看,在季窈不会的题目上写答题思路,或是将之前的错题和新出现的难题整理成几种题型,出新卷子让季窈系统练习。

理科的题目两人做了一上午,下午时候就一个靠在飘窗上看书,另一个坐在矮沙发上练英语听力,季窈把读到的好词好句摘下来让段恪记,傍晚时做完语文作业,还抽空一小时写了作文。

两人的文科对比理科成绩劣势明显,期末前苦下了一番功夫。等青中的期末考结束,段恪的分数比上一次提高了近二十分,年级大会上代表学生讲话。

季窈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之一,在大会后期一起上台领了证书和奖学金。大会结束,青中正式进入寒假假期。

放学后校园里洋溢着欢声笑语,当然,也掺杂着几分愁苦。

王远期末刻苦学习,瘦了十来斤,圆润的三下巴瘦成双下巴,也只从倒数第三拼到倒数第五,趴桌上摸着季窈的证书看了又看,大有掏钱买下来,改成自己名字,回家应付他爹的想法。

听到沈小小的轻笑声他才消停下来,转眼又嘈嘈:“我这破成绩,到时候高二选文选理啊?”

“文科我背不住,理科物理化我又不想成秃子。”

惹得周围几人哈哈笑,笑完也跟着唉声叹气。

王远语气哀伤,眉毛皱着,肉鼓鼓的脸颊挤着,很是滑稽,沈小小没忍住遮住嘴巴笑。

“你这正好不偏科,随便选一个得了。”孙逾道,说完笑笑:“要不和我一起学体育?”

王远立刻头摇成拨浪鼓,目光看到在低头看手机的季窈,吹了声口哨:“呦,班长,热恋期都不搭理咱们了。”贱兮兮的语气。

季窈顿了顿,再抬头勾了下嘴角敷衍,又低头看手机。

嬉笑声渐渐静下来,或多或少有探究的视线落在季窈身上,季窈谈恋爱周围人都有所察觉,但是和谁谈,还是个迷。

王远瞥了眼刚还挑着笑此刻冷脸的孙逾,再次摇摇头。

“季窈,假期里我不在s市,一起吃顿饭?”放学后,孙逾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拎着书包。

“不了。”季窈拒绝。

孙逾被他这冷冷模样刺痛,心里不是滋味:“我以为我们至少有点友情在的。”自行车把手被他握得死紧,运动会那天他要是多陪会季窈就好了。

谁能想到段恪他妈平时看着大冰山,沦陷得那么快,还搞趁虚而入这一套。以前还能和季窈做表面朋友,现在季窈恋爱了,倒还搞起为段恪守贞这一套。

孙逾心里不服气,语气发酸:“你别真爱上了?”

见季窈转头看他,孙逾憋了口气,胡乱道:“就算爱上了,你们也走不到最后,季窈,你别忘了你是怎样的人。”

“你爸欠的赌债没还,你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不是说过了段时间就不存在了。”

“段恪知道给二百就能摸你手吗?”孙逾越说越过分,余光瞥见季窈脸色苍白,他才住了嘴,自己心里也开始痛。

没想到的是,季窈收起手机,抬眸看他,似乎没被孙逾的话影响,说话声正常:

“跟你没关系,不用你提醒。”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季窈回到学校外的租房里,刚坐下收到段恪发来的消息,说是今晚父母在家不过来了,让他自己好好吃饭。

很温柔的一句话,却因为段恪不过来几个字,弄得季窈心烦意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有点难过。

孙逾的几句话再次在耳边回想,他烦躁地摔倒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反省这段时间的乐不思蜀,不要忘记一开始的目的。

然而,反省的效果甚微,吃完饭后,段恪打来电话,见不着面,两人聊了好久,久到季窈忘了对自己的长达一小时的告诫。

甚至在入睡前,迷迷糊糊想着:也许,高考后不需要和现在这一切断的那么干净。

也许……

和段恪一直恋爱下去也可以。

青中高一的寒假放得最久,不过伴随着的是数不清的卷子。

九门功课的作业,饶是他们两都写得够呛。

不过,两人还是在假期前几天快速刷完了卷子,简单题目抄答案,用充裕时间专门攻克难题,还对下学期课程做了预习。

年前的一周,段华泽决定一家今年去z市过春节,z市气候温暖如春,正是舒服时候。

段恪主动提出退出此次家庭旅游,留在s市认真学习,顺便给夫妻俩过二人世界的机会。

段华泽笑得合不拢嘴,深觉儿子很上道,沈女士则拧着眉,察觉出什么,不过没反对,深知一个道理——儿大不中留。

如此,整个假期,季窈不再是往年孤零零一个人,或是需要分神应付季正军这个赌鬼,而是过了个非常舒心、无忧无虑的假期,段恪陪在身边,两人磁场相合,心意相通。

学着其他情侣,偷偷来了几场约会,吃饭、看电影、游乐场,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娱乐项目,两人却不厌烦,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准备好了吗?”

“门票在口袋里吗?”段恪低头给季窈围好围巾,温声问道。

季窈闻言摸了摸口袋里塞好的门票,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节日里大街小巷都是人,空气里飘荡着食物香气,车载音乐放着近来很火的乐队“逆空飞行”的歌曲。

下了车,灯光没那么亮,季窈的手被段恪牢牢牵着,演唱会场地在市区,时间还算早,路边停着不少出租车,有乐队粉丝拿着灯牌。

季窈好奇地看着,冷风吹过来,打了个喷嚏。

段恪两只大手捂住他的耳朵,季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声音甜甜地倾诉内心:“好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听现场,”他眼尾湿漉漉的,眉梢沾着喜悦,瞳孔里映着段恪笔直修长的身形,腮边感受到男生温暖的指腹,说道:“谢谢你哦,带我来看。”

段恪笑了笑,揉搓了下季窈凉凉的脸颊,才说:“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看很多场,别冻感冒了。”

前几日褚俊喊段恪出来玩,提到有个不错的乐队要来s市演出,段恪没多想弄了两张票。

没想到季窈意外的高兴,相处时间久了,他发现,季窈虽总是待在家里表现得不爱与外界接触,但其实不然,季窈似乎很喜欢鲜活、有朝气的东西。

能够全身心沉浸、不去想世俗烦恼,与周围所有人一样,不是被世界舍弃的。

两人进了场,最上方的大屏幕放着演唱会前须知,逆空飞行主唱江空的声线低沉好听,在这偌大的场馆上空回荡。

当乐队几人在台上出现时,现场发出热烈欢呼声,随后贝斯的声音先起,紧接着吉他声和主唱的高歌。

会场灯光熄灭,只余台上那束光线,将歌手圈得闪闪发亮,音乐声行至高潮,全场跟着合唱:

[年轻的男女们尽情恋爱吧]

[管它明天还是以后]

[记住此刻饱满的爱意]

季窈感受到段恪握他的手越来越紧,他的目光上移,注意到前方、左右、和上方,星星点点的手机灯光,连成烂漫的星河。

耳边是人群跟着唱的激烈兴奋的歌声,还有段恪靠近的呼吸声。

季窈深陷其中,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道不清的情绪如奔涌河流漫过,情不自禁接受段恪的吻。

不同以往的湿吻,段恪轻轻地吻他,下嘴唇吻着季窈的上唇珠,在昏暗的灯光里,澎拜的歌声和人群里,很珍惜地亲吻他。

吻完才小声说道:“季窈,我喜欢你,想一直做你的男朋友。”

季窈脸倏地红了,和段恪靠得近的那只耳垂红成了石榴籽,说话吞吞吐吐:“怎么,怎么现在说这个?”

是啊,之前在医院不是告白过了。

段恪低声笑了下,季窈听得耳朵麻麻的。

过了十几秒,台上的歌曲临近尾声,他感觉脖颈处一圈凉凉的,听到段恪说:“这次正式点。”上次在医院,什么都没有,只干巴巴地说两句话,季窈却答应了,实在好哄。

但是段恪喜欢一个人,就认为,要给对方最好的,每个环节都不能马虎。

一曲结束,掌声响起,观众席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季窈这才看清段恪的眉眼,很帅很英俊的模样,剑眉星目,鼻高眼深,看过来的目光其实很深情,里面没了冰冷冷的气息,反而瞳孔簇着小火苗。

季窈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忽地羞愧,忙低头。

视野里闯进来一只金光闪闪的戒指形状的吊坠,季窈看不懂这是什么牌子,只反应过来是金子,吊坠个头还不小,很贵。

“现在送戒指有点早了,但我还是想送,不戴在手上,只戴在脖子上,好不好?”段恪的声音温柔。

可是在季窈听来,却似细细的刀钻进季窈的心里,将他的心切成两半,一半是心动的喜悦,一半是愧疚的酸楚。

季窈有些招架不住。

段恪仍目光灼灼地看他,等待他的答案。

若是之前,季窈肯定很快就会笑着回应段恪,他见惯了这种情形,可以毫不费力地抚慰对方,令对方心花怒放。

而一贯擅长应付这些的他,这次却怎么也不敢张开口——他承诺不了永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一首歌曲救了他,灯光再次熄灭,抒情苦涩的歌曲登场。

季窈狠狠咬了下嘴唇内侧,尝到血腥味,头脑清醒过来。

在黑暗里,他用主动勾住段恪的脖子,仰头亲对方的嘴巴的方式堵住说不出来的允诺。

柔软湿润的唇瓣相贴,段恪以为他的等待得到回应,便放松了崩直的脊背,伸长手臂将人抱个满怀。

演唱会结束,顺着汹涌的人潮散场,季窈脸蛋红扑扑,捏着段恪的衣角,乖乖地跟着对方走。

他围着暖和和的围巾,将脖子上的戒指捂得严严实实,微冷的戒指窝在心口,他的心绪仍难恢复平静。

两人走到门口,见前方有人流汇集,季窈好奇看了眼,就碰巧被会场外的记者撞见。

年轻的女记者被两人吸引住,高高瘦瘦的眉眼英俊,个子矮的那个则是唇红齿白,两人都很适合上镜。

她举着话筒过来采访:“两位小帅哥,能采访你们吗?想了解下观众们观演后的感受。”

段恪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季窈的身上。

女记者是个人精,立刻将话筒凑到季窈面前:“逆空飞行这次有演唱专辑新歌曲,请问哪首您的印象最深呢?”

话已至此,不适合季窈冷漠拒绝,他歪头想了想,说:“《男男女女们》。”

“‘年轻的男女们尽情恋爱吧’,这里很好听。”说完季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睫颤颤,在镜头下面若桃花。

段恪也轻轻勾了下嘴角。

女记者趁机将话筒递到段恪眼前:“帅哥,您呢?”

“我也是。”段恪声音冷冷的,彷佛刚刚的笑是旁人的错觉。

女记者:“是啊,尽情恋爱吧,趁着大好时光。”

说完八卦道:“两位还在读书吗?”

季窈点了点头:“读高中。”

女记者闻言:“可惜了,不能早恋,不过——咱们顺便聊聊对今后另一半的期许吧?”

女记者看到季窈的手指被冻红,忍不住抖了抖,段恪从口袋里取出手套。

镜头前,季窈没接,认真想了想,回答问题:“希望好人有好报,他能找到真心爱他的人。”

女记者:“哈哈,小帅哥的想法很特别哈,你的另一半,那真心爱他的人——不就是对你自己的要求咯。”

季窈笑了笑,只点点头。

段恪:“我希望能永远陪伴他,他快快乐乐就好。”

女记者了然一笑,冲两人递去友好目光:“哎呀,看来两位今后都是好伴侣,对另一半的期许近乎没有,倒是对自己提了高要求。”

女记者:“那么,在采访的最后,就希望两位能够心想事成,谢谢你们。”

这段采访视频在网络上爆火,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着高热度。

学校里的众人将目光从校草段恪身上转移几分,挪到了季窈身上。季窈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抽屉里时常塞着情书、零食饮料与玩偶。

这其中,有女生送的,也有很多是男生送的。青中学风严谨,但是早恋抓得不严,青春期的爱恋如同缤纷的春雨,将跃跃欲试的萌芽催熟。

然而,这份万众瞩目是把双刃剑,将视野中心的季窈镀上一层美好的滤镜,为他送去数不尽爱意的同时,不合时宜的窥视乐此不疲地挖掘些他的隐秘。

“哎,听说了吗?那位没表面上那么单纯的,都是装的!”

“真的假的?不会吧?”

“没骗你,貌似他私生活很混乱……你懂的,男女不忌。”

“靠,那么说我也有机会喽?”寸头男闻言眼前一亮。

八卦的人眼里瞬间露出厌恶:“滚滚滚,死同性恋。”

“同性恋怎么了?季窈这么漂亮,你敢说,你踏马晚上做梦不会——”

——砰——

一枚篮球擦着寸头男腮帮子飞过,落在地上发出咚的巨响。

“手滑了。”段恪冷声道。

一旁的褚俊连忙打圆场:“没事吧同学,我哥们没注意,来来,为表歉意我请客。”

…………

“一群哈比天天没事干,在这胡说八道。”褚俊带回来几瓶水,丢给段恪一瓶,捡起篮球,吐槽道:“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恪儿,你可别多想。”

“没,”段恪喝了水,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半晌,说道:“这谣言传多久了?”

褚俊连忙道:“也就这两天,听说高三一个傻逼,体育课拦季窈,季窈没理,这些话从他那传来的。”

“你才从省里比赛回来,不知道也正常,别气了。”褚俊安慰道。

段恪眉心跳了跳,良久,才回道:“我打算和季窈公开。”

“我靠,你别啊,”褚俊听罢急道:“那你爸迟早知道,你家家风开放,管的不严,不代表就能接受你和一个男的……”

“你竟然和一个男的恋爱?长本事了,和你那死去的妈一样贱,是男的就勾引!”季正军歇斯底里道。

小半年没见,他老了近二十岁,头顶密密匝匝的白头发,脸颊瘦到干瘪,将季窈围在一个小巷子里。

“你又发什么疯。”季窈往出口走。

“你这死小孩,要不是看到视频,老子都不知道你在外面丢老子的脸,你他妈身上没一点老子的样,都遗传你妈!”季正军手里握着手机,大着嗓门。

他生意失败,去年和大老板谈好的工程,人家半路跑了,欠了大几十万,回到家唯一儿子跑了。

本来没想找这赔钱货,但是网上看到一个视频,两男生听演唱会出来接受采访。

演唱会!这东西是曾经大老板的女儿会去听的,一次就要花大几百!这大几百够他买多少瓶酒!

他混浊的眼珠转了转,十分笃定:季窈身上有钱,肯定有钱,要么就是旁边那男生有钱,他来学校门口蹲了好几天,果然被他蹲到了,这赔钱货,还勾住了有钱人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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