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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勾引别人的?

 

是夜,齐瑛一行人在郊外安营扎寨。

一个年轻士兵骂骂咧咧:“本来半个月的回城路,带了个娘们儿唧唧的病秧子,他娘的要走一个月!”

“小声点再怎么说也是云国的皇子,还是注意点好。”年纪较大的士兵不认同道。

“什么皇子不皇子,来了齐国,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样呢。”年轻士兵刚煮完一大锅野山珍汤,准备给太子送去,笑得极其猥琐。他年轻会来事儿,又是太子亲兵,年少得志,说话不知轻重。

突然,手上一痛,煮好的汤撒了一地,定睛一看,是颗小石子。

“他娘的,谁打你爷爷?!这可是给太子殿下的山珍汤,不要命了?!”

好家伙,竟然是那个病秧子!士兵先是心虚,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给太子摘的山珍汤被他弄翻了,眼睛一转,找太子去了。

“这人嘴太脏,让我出去收拾他!”景见贤气死,好歹是一国皇子,齐瑛竟然纵容属下胡乱编排,欺人太胜。

“见贤不必,长途跋涉,你辛苦了,我不在意这些。”云楼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休息,闻言出声制止:“你去好好休息吧,还有半个月的路程要走。”

“唉,走了这么久,殿下你受得住吗?我去找太子让他慢点。”怎么会不介意,不然为何打碎那锅汤水。但云楼不愿提及,善解人意的景见贤也就不说了。

“已经慢了许多,我还行。”云楼微微一笑。

在景见贤眼中却是强颜欢笑,看着云楼苍白虚弱的脸,着魔似的轻轻摸了摸。

白皙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像烫到手,景见贤猛地缩回手,逃一般的离开马车。走时不忘轻轻掀开车门,再关上,以免寒风吹进马车。

云楼看着景见贤,心中一叹。

寒风猛烈地灌进车中,云楼口鼻都被凉意浸透,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

来人却不怜香惜玉,将他从被窝里拉了出来,问道:“孤的汤是你弄洒的?”

“太子亲兵连锅汤也拿不稳,与我何关?”云楼刚咳完,也被这狗东西弄出了火气,呛声道。

“天这么黑,十几仗开外,八皇子能砸到我亲兵的手,眼力准头力量都不弱呢,你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齐瑛单腿跪在床上,纵身将人逼近车角。

病弱的美人只着单衣,被人从被窝里扯出,衣衫凌乱,领口散开的衣襟露出大片春光。

滑动诱人的喉结,漂亮的锁骨,因为咳嗽不断起伏的胸膛,胸前的粉樱也随之颤抖……

“你的亲兵满口污言秽语,我还教训不得了?”本想告诉原委,但这玩意儿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斥责他,他何必枉做好人?

齐瑛这时才发现两人的姿态是如何暧昧。特别是某人刚咳过,眼角还带着泪花,被人狠狠欺负过一样。

他没由来地生气起来,是不是每个进马车的人,都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是不是就是用这副样子勾引了云尧?

云楼还在生气,一只手却从衣摆下方探入,在他胸前抚弄,对着粉樱又揉又搓,不一会儿就把一边的粉樱揉的滴血似的通红。

云楼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忍不住地抖了抖。

奚楼在调整身体时,也加了一点敏感度,毕竟不能亏待自己。但是他现在是真的很烦这个太子。他不介意和人做点乐事,但是像齐瑛这种心里装着别人,还来骚扰他的,就是垃圾!

质子气得眼睛发红,按住那只作乱的手,斥道:“滚!”

太子何时被人这样下过脸面?他将质子的双手反剪在后,另一只手直接扯开本就散的差不多的衣襟,可怜的质子被迫挺着胸膛,身前毫无遮拦,任人玩赏。

齐瑛平时也是宽宏大量,胸有沟壑,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病弱质子的时候,却总是失控。

“摸一摸就硬了,还这么敏感,你被多少人玩过?”他其实不想说这种话,但一想到在云国如果有人看到过他这种情态,碰过他的胸前,甚至玩过那里……他就嫉妒的发疯。

“混蛋!”双手被制,下药和用针都不方便,质子脸都气红了,又委屈又耻辱,他用头狠狠地撞向齐瑛,两人具是一阵头晕目眩。

云楼趁齐瑛头晕之际,用力咬上齐瑛的脖子,瞬间口腔中都是铁锈味。

“唔,云楼,你放开!”齐瑛没想到云楼这么决绝,气得发昏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

上邪,他做了什么?像个色鬼一样欺负人!

他松开云楼的双手,改为搂抱,安抚式地拍着发着抖的质子。尽管脖子上还被人咬着,但他一时竟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痛。

“抱歉,你松开,我不碰你了,对不起。”

“滚!滚出去!”云楼气愤道,他嘴角还沾着鲜血,目色凶狠。

于是众人看到,太子齐瑛气冲冲地上了质子的马车,里面一阵争执,随后太子脖子带血灰溜溜地离开。

“啧啧啧,太激烈了太激烈了,也不知道这云国皇子,受不受得了。”

“太子离开的时候怎么脸色更不好了?”

“废话,这还不到一盏茶,太子他不太行啊!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嘘,这是你我能说的?”

……

第二天,云楼就病倒了。一方面是有点生气,另一方面,他觉得景见贤的布置要起作用了,得做点准备。

而昨天告状的新兵则是心惊胆战,因为他发现,汤洒的地方,还剩着些食材,被野鸡吃了一些,那野鸡死了!

这事,自然也就传到了齐瑛那里。

难堪的滋味他很久没感受到了,这次来势汹汹。他来到云楼马车边,却不敢上去,在车外徘徊。

云楼被车外的脚步声吵得心烦:“来道谢就不必了,离我远点就是谢礼。”

脚步声停了,云楼以为他走了,毕竟是太子,哪里做过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结果,过了一会儿,那声音还在:“你生病了?我让人来看看?”

“拜殿下所赐。”他冷漠答道,又补充道:“我自己就会医术,不劳费心。”

他想这次该走了吧。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这人还在!

“你是怎么知道锅里有毒的?”怕被嘲讽,太子卑微地加了句:“我的亲兵野外经验很丰富,很多毒物都知道。”

“想知道?”

“嗯。”

云楼挑眉,上钩了。他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锦囊从窗户递出去。

嘱咐道:“红色的锦囊,会告诉你原因。看完再看紫色的。”

“你这是?”

“太子大智,看了就明白。好了,我累了。”车马劳顿还吹了凉风,云楼是要好好休息,毕竟山雨欲来,戏台子已经搭好,他随时恭候唱戏的云翳。

云翳动手了。

通过原着剧情,云楼知道,云翳和各个国家主权者,都有点暧昧。那么景见贤留下的记号,十有八九是在针对自己,而对齐瑛影响不大,毕竟他要“统一”各国,还得靠他的追随者。

当然即便云翳有志气,准备将他和齐瑛一网打尽,他也有的是办法应对。

那么云翳绝不会在山谷动手,因为要留给齐瑛逃生的机会。否则峡谷里,前后一堵,都得死得透透的。

开阔的地方也不会,这样,也需要大量人手。齐国境内,先不说有没有这么多人,就算有,暴露这么多势力得不偿失,也没有必要。

如此一来,纵观整条路线。即将通过的岔路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一条路通向山顶悬崖,方便对自己进行追杀,一条路给齐瑛逃命。

云楼笑得意味深长,只是不知道这条给齐瑛的生路,是不是对方自作聪明的绝路呢。

喊杀声从岔路的山道上袭来,众多刀兵冲下山,硬生生将太子轻骑与质子的车队冲散。

但刀兵好像对质子毫无兴趣,直直地朝太子亲兵追去,不一会儿,两支队伍就失去了踪影。

“这……”景见贤知道这是云翳派的人马,见人都去追齐瑛了,他终于放下心来。“殿下,这应该是齐国内部争斗,我们从这条路走,远远避开吧?”

云楼仔细观察景见贤,他似乎并不知道云翳与自己的仇怨,不过,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还要再考验一番。

遂吩咐道:“见贤,你让人把这些药粉撒在我们待会儿经过的地方。”

“是。”虽然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殿下自幼研究医术,他对殿下还是很信任。

质子队伍都是一些普通的侍从和小官员,突逢刺杀,本来很是慌乱,却见八殿下处变不惊,甚至还能云淡风轻地处理后路,众人都稍微冷静下来,随即快速从另一条路离开。

至于太子齐瑛是死是活……他们巴不得齐瑛死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一盏茶的功夫,那些刀兵竟然去而复返,一路跟着他们追了过来!

而这条岔路的尽头居然是悬崖!

众人面如死灰,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哭了。

景见贤也一脸震惊:“你们不是刺杀齐瑛的吗?”

为首的刀兵显然认识景见贤,略带歉意地说着狠厉的话:“对不起了景公子,但主人说,除了八殿下,其余的人只要放下武器投诚,我们都欢迎。”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多数侍从官员本就没什么战斗力,以为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他们又不是八殿下的人,能不死当然还是活着好。

对方首领话音刚落,大多数已经连滚带爬跑去对面了。

剩下几个略一犹豫,也咬咬牙走了过去,如此还剩下景见贤和一个小侍从没有动。

云楼颇有些闲情逸致,坐在车辕上,望着他两:“你们怎么不过去?”

景见贤:“对不起,殿下,此事我有罪,我愿随殿下赴死。”他眼中是一种信仰碎裂的失望和绝望,晦暗无光。

云楼心中颇为感概,一心以为的白月光,结果是条毒蛇,还为此害了自己和他人性命,绝望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能陪他留下,也算是敢作敢当。

他又看向侍从:“你呢?”

侍从一脸迷茫又忐忑:“其实,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保护殿下。”

云楼扶额,真是又傻又诚实。

“可是,跟着我,你会死。”

侍从难过得快哭了出来:“我不想殿下死。”

行吧……就还挺可爱的。

云楼看向对面的背叛者们:“你们确定,这些人会放过你们?”

对面的人俱是一震,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几个人比较胆大,开口:“殿下对不住了,我们也不想死!”

甚至有人说道:“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背井离乡,到这里来!都是因为你!”

云楼定定地看着他们:“如果我们坚持一下,未必没有生机。”

“怎么可能!我们有几个有还手的能力?求求你了八殿下,放过我们吧!”

云楼沉默了,好像是接受了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

对方首领看戏看够了,咧嘴一笑,残忍嗜血:“八殿下做人真失败啊,几个衷心的人都没有,那么,送他们上路。”

投诚的人还没来得及庆幸,便见许许多多的头颅滚落在了地上,上面有庆幸,有惊恐,有还没反应过来的冷漠……

热血撒了一地,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身首异处。

侍从吓得发抖,景见贤脸色苍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云楼本就病弱,看不出反应,竟是最平静的那一个。

“主人说了,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首领哈哈大笑,颇为恶意地说:“八殿下好像并不吃惊啊?好歹护送了你一场,怎么也不提醒提醒你的侍从们呢,未免也太过冷血了?”

说完,首领自己先笑个不行。

[“说实话,男神这里是不是太冷血了,看人去送死?”

“圣母婊滚一边去,别人要他死好吧,这些人先背叛了男神!逻辑因果搞搞清楚好不好!”

“就是就是,别说男神不知道这个傻逼这么丧心病狂,就算知道了,他凭什么救这些背叛者!?”

“这么多人命,生死攸关,求生本能背叛也正常哦,可是奚楼冷眼旁观,还是很贱呢。”

“楼上你双标得贱不贱?噢,我可以让你去死,但你必须救我是吧?”

“我不管,我还是觉得奚楼能救不救很冷漠,哪怕是出言提醒一下。”

“笑死,你就知道那个变态要杀人了?还出言提醒。”

……

云楼看着首领目露不忍:“可惜了。”

首领:“一群没骨气的背叛者有什么好可惜的,八殿下你一会儿就去陪他们了,哈哈哈哈哈。”

“看在你们几个还是条汉子的份儿上,老子给你们留条全尸。”

云楼勾唇一笑:“我是说,可惜了,如果他们坚持一会儿,哪怕就挣扎着和你们对峙一会儿,就不用死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八殿下不会吓疯了吧。”首领嗤笑。

“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吗?”身后传来太子齐瑛的声音。

首领大惊回头,却见齐瑛和他的轻骑去而复返。

随即他又冷静下来:“怎么,太子舍不得八殿下,来英雄救美了?我能追杀你一次,就能追杀你第二次!”

“运功试试?这次你怕是追杀不了了。”云楼一只手撑着下巴笑道:“这一招瞒天过海,瓮中捉鳖的连环计怎么样?”

“什么?!”首领大惊,随即和他的根班儿们,全部软啪啪地摔倒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首领不甘心。

景见贤恍然:“是那些药粉?”

云楼没有回答,却赞许地看了景见贤一眼,他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果断道:“太子天下先拿下他们再说?”

齐瑛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云楼,指挥亲卫,把失去战斗力的刀兵们全部拿下。

变故突起,倒地不起的首领挣扎着运转内功,刹那间扑向车辕上的云楼。

奚楼没想到,首领竟如此的敬业,他虽察觉到了首领的举动,但奈何自己身体实在废柴。只能吩咐小零用能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便随着首领一起掉下悬崖。

身后传来,几人撕心裂肺的呼唤。

“八殿下!”

“云楼!”

“质子!”

奚楼感叹这次确实是失算了,只希望他们能早点找到自己吧。这副身体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再缺个胳膊,少个腿,后面搞颜色都有心无力了。

他苦笑,早知道还不如用能量修复一下体质,这一波血亏。

***

云国。

云翳看到齐国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气得将信纸捏作一团。这个云楼竟然识破了他的计划,扮猪吃老虎是吧。

想起齐瑛,这个自己苦心经营多年,埋下的棋子就这么废了,说不定还要受到报复,云翳就觉得浑身更疼了。

云楼你该死!

处处与他作对,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云翳思考了一番,写信给苗国太子苗戈。

信中道,他愿意借道给苗国偷袭齐国,条件是要杀死云楼。

云翳的幕僚劝道:“殿下为了杀云翳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是否……”

云翳阴恻恻地道:“当然不,待苗戈杀了云翳,借道我国与齐国交战,我们再出手,轻则两国两败俱伤,重则……”

“重则,我们可趁机攻入苗国,一举多得。”

“殿下英明!”

***

幸好崖下有深潭,还有个快死的首领垫背,加上能量的保护,奚楼感觉身体倒不算很差,除了腿部却传来剧痛……

这具身体这些天透支了很多,他吃力地游向岸边,也不管别的便沉沉睡去。

至于用能量治疗或者修复一下受伤的腿什么的,奚楼表示那也太浪费了,反正是全息世界,人不死,能搞就行。

于是,很久没有感受感冒的奚楼,在全息世界里,体验了一把高烧昏迷不醒。

“真狼狈。”冷淡如金玉碰撞的男声响起。

来人袖口绣着银色祥云,他看着受伤昏迷的云楼端详了一阵,嫌弃似地把人弄到垫子上,拖着垫子的一个角,向前走去。

云楼是被疼醒的。

梦里似乎有人用鹅卵石大的硬币给他刮痧,刮个不停。

他说疼,别刮了,那人非不听,还更使劲了。

给他气醒了!

眼下他正躺在树边,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用多说,肯定是眼前面色冷峻的家伙所致。

“你对伤患有必要这么残忍?”

可惜对面生火烤鱼的公子,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云楼扶额:“给点水喝。”

“你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一壶水扔在云楼身边,伴随着的是冷脸公子似责备似打量的声音。

“齐瑛这条线,云翳已经废了。”云楼回敬。他艰难喝了一大口水,又把自己呛得面色微红。

一封信递到云楼眼前。

是云翳写给苗国太子的信。

云楼看完,挑挑眉:“有点本事。”

冷脸公子:“比你强点。”

云楼不为所动:“劳烦,找人把信送给齐瑛。”

冷脸公子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拿回信封:“还是你诡计多端。”

“比不上弟弟,智勇双全。”

“你还不跟我回去?”

“处理了苗国和齐国再说。”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死。”冷脸公子听到云楼的称呼,烦闷地皱了皱眉:“既然如此,便不给你上药。”

“嗯。”

“保命药,吃了。”

“嗯。”云楼不像之前那样清冷,反而有些无奈和乖巧。

冷脸公子冷漠地抽走拖拽云楼的垫子,引来几声闷哼,虽然低沉,却勾人得很。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云楼。

清俊的身体显得有些瘦弱,发着烧的脸颊微红,双目还含着泪,一副十分想让人欺负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时辰后。

云楼被太子找到的时候,俨然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双腿都是血,还被水泡的发白发胀,看起来凄惨极了。

景见贤急忙上前想抱起可怜兮兮的云楼,没想到被太子抢走。

齐瑛抱着病美人,只觉得手上像抱着一团棉花,稍微一松手就会被风吹走。他低头看了看云楼,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被他腰间的玉佩吸引,那是一块镂空的凤牌。

他瞳孔骤缩,难道说当年在边境救过他的人,竟然不是云翳,而是云楼吗?

随行的轻骑里没有军医,齐瑛最开始以为来接的人是云翳,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伤患,于是无法,一行人只得前往城中寻找医馆。

还好附近城中大夫医术较为高明,云楼并无性命之忧。在双腿却暂时不能移动了,从高处摔下受伤颇多,能不能恢复也没有把握。

空气凝结。

众人情绪都比较低落。亲卫看向太子劝慰道:“殿下也休息一下吧,自从云殿下坠崖,您已经几天未曾合眼了。”齐瑛看着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云楼,心中的恐慌感才渐渐消失。

“都回去休息吧,孤再等一会儿。”

看着太子殿下不眠不休地去找一个质子,亲兵中,是有很多人不服气的。一人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恕我卑职多嘴,这云殿下不过是云国质子,您如此损耗身体实在是不值当。”

齐瑛看着不只是说话的人,其他人也多有不服。心道众人并不知云楼所作所为。

既然如此,他至少得为阿楼扫清一些障碍,让他在齐国的日子舒坦一些才行。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锦囊。

“这次我们能不损一兵一将,面对危机多亏阿楼足智多谋。”

阿楼,什么阿楼?太子您可真自来熟。

亲兵们一头雾水,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本来他们对于殿下折返回去救云国质子,就有些无法接受,太子殿下千金之躯,何必去救一个阶下囚。听完殿下此言俱是心头一震,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太子。

“阿楼发现暗中有人使用记号泄露我们的行踪,随后他打翻汤水是因为汤中有云国特产的毒叶。”说到这里,太子从士兵们的脸上一一扫过,顿了顿,说道:“也就是说我军之中有内奸。”

亲兵俱是一跪,纷纷表忠心:“我等忠于殿下绝无二心。”

太子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动作,谁是内奸他心知肚明。

“随后阿楼通过锦囊与我合作,以他作饵诱使追兵围杀他,他在逃跑沿路上布下迷药使追兵丧失战力,那我便反客为主将叛军夹击。”

副将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直说。”

“殿下,恕我冒犯,您如此相信云殿下,若是他与追兵里应外合,那又该怎么办?”

“若他当真与追兵是一伙的,便不会打翻那锅汤水,直接将我毒倒岂不是更好?其次,也不必告诉我会有追兵和记号,第二日里应外合将我们拿下,也不错。最后若是阿楼当真要与我作对,又何需追兵,下一副药也就是了。”

众人想起山崖上被药倒的追兵,丧失战斗力只能束手就擒的样子,不由打个寒战。

这位质子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啊,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冒犯过云楼的,更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还好云殿下,大人大量并未与他们计较。

众人看云楼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一个病弱的质子,而是一个智多近妖且富有手段的上位者。

看着众人用尊敬的眼神看着云楼,齐瑛也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人再怠慢了阿楼,本来第一印象就已经很不好,别让这些蠢蛋子再拖了后腿。

自作孽不可活。

“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告退,除了景见贤。

他看向旁边一直跟着,不离寸步的景见贤,不动声色地打听:“这位……如何称呼?”

景见贤扯了扯嘴角,心道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平易近人,实则骨子里十分高傲,寥寥几人能入他眼,其他人不过都是符号罢了。

他表面上还是十足的恭敬:“在下景见贤,乃是户部尚书之子,是八殿下的伴读。”

“这么说来,你倒是很了解阿楼,你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吗?”齐英把玩着云楼腰间的玉佩,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来历在下并不知道,但这玉佩是八殿下从小都佩戴的,听闻与皇妃娘娘有关。”

齐瑛此刻便有九成的把握确定,当年救过自己的男孩确确实实是云楼了。好险好险,他差点失去他。

“景公子也去休息吧,这里有孤在。”

“抱歉殿下,我自小与云楼一起,我来照顾就行。太子您千金之躯要好好休息才是。”开玩笑,上次他才离开了一会儿,太子就把八殿下弄生病了,他怎么敢放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

看着景见贤一副要一直守在云楼身旁的样子,齐瑛心里很是不爽,青梅竹马了不起?

随出言:“景公子不准备解释一下记号的事情吗?”

景见贤刹那脸色苍白,绝望的闭上双眼。磕磕绊绊的解释道:“我并不知晓……”

“你并不知晓云翳想杀的人是云楼对吗?”齐瑛温和道:“所以你们想杀的人是孤?”

景见贤笔直跪下,他已经害过云楼一次不能再害一次。若是齐瑛怀疑上云楼,那么云楼在齐国的处境将更为艰难。

“太子殿下恕罪,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八殿下毫无相干!”

云楼就是在这个时候清醒的,他明显感觉下肢一阵钝痛,但使不上劲儿,控制不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躺了许久,又发过高烧,他声音嘶哑,略微无奈的说:“太子殿下莫要吓唬见贤了。”

“阿楼你醒了?”景见贤连忙给给云楼递水,但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云楼。

“你做记号的事我早就发现了。”看着景见贤瞬间苍白的脸颊,云楼也懒得逗他。

“在山崖之上,你准备与我同进退之时,那个做记号的见贤就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你还是我从小的伴读,对吧?”

景见贤却受不了这样的宽容,定定的看着云楼:“对不起,对不起殿下!”

眼见着景见贤悔恨得快要落泪,云楼揉了揉眉间,他现在可没力气安慰落泪小狗了。

于是语气温和道:“无碍,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景见贤听后迟疑地看着齐瑛,一万个不放心的眼神把齐瑛气笑了。

齐瑛刚想嘲讽两句,云楼安抚道:“没事,去吧。”

景见贤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出门的时候,不忘用身子堵住门缝,生怕殿下吹了风。

屋里只剩两个人,这下轮到齐瑛尴尬了。

“你的腿……”齐瑛犹豫不决。

云楼却善解人意:“最多不过是走不了,我这身体少走几步又有何区别?”

“孤定会护你周全。”齐瑛正色道。

“把我置身于此境地的不就是殿下吗?”云楼忍不住讥讽:“此时说这些又有何用?”

“你!孤……”

“行了,我累了,殿下也休息吧。”

齐瑛却不像景见贤那么好打发,他脱掉外裳,却翻身上了云楼的卧榻。病恹恹的质子刹时睁大了眼,因发烧而水润氤氲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

他艰涩地开口:“你,滚出去。”

齐瑛看着云楼抗拒的样子,心中不免一痛……

可是,阿楼生气的样子也好好看,想日。

他轻轻地抱着病中人,埋首在他颈间,闷闷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今天怕极了,看着云楼跌下崖,他真怕永远失去他,哪怕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云楼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人事不省,双腿模糊的云楼,更是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他知道自己完了。

然而受伤的云殿下并不信任太子,他使出并不太有力的手推拒着,动作不狠,却把自己弄的衣衫散乱,很是狼狈。

太子闭了闭眼,忍了又忍,咬牙切齿道:“别闹,你今天受了伤,好好休息。”

“那你出去。”发烧中的云楼声音清冷又隐约带着柔软的呜咽,实在让人很难把持得住。

齐瑛有些恼了,虽然他给云楼留下的第一印象确实不太好,但云楼真的抗拒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好心喂了狗。

他蓦地起身坐起,就想离开。

却不小心碰到一处挺立,原本躺得好好旁边的人轻震,将脸别到一边。

原来,是这样……

齐瑛火气顿消,将手放在了小云楼上。

云楼因为自己分身挺立,本就难言,只期待旁边的齐瑛赶紧离开。却没想到那人坐是坐起来了,下身却被人捉住。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在干什么?!”

作乱的手对着小云楼揉弄起来,一会儿擦过顶端的小孔,轻轻刮弄,一会儿抚摸根部的囊袋。

齐瑛声音暗哑:“很难受吧?别动,我帮你。”

灼热的呼吸声扫过云楼的颈肩,他敏感地瑟缩了一下:“不,不用,我……”

“嗯,你什么?”齐瑛附身把人堵在床角,薄红浮上云楼的面颊。

“不用你帮,你,你出去。”齐瑛技术很好,把不怎么纾解欲望的云殿下弄得双目湿润,呼吸急促。

云楼外表清俊,虽然面色潮红,但丝毫没有小倌之流的媚态。

正是这种拒人千里,又清冷感觉,让人更想欺负他了。

齐瑛:“阿楼,你这生涩的样子,真的会自己弄吗?”

他说罢狠狠地捏了一把蘑菇头,换来云楼的闷哼。他趁机半搂过云楼,看着发烧虚弱无力,又浑身染满情欲摊在怀里的人,齐瑛下面硬得发痛。

不行,现在还太早,你会吓到他的。齐瑛告诫自己要忍耐,才能获取最美好的果实。

如是想着,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怀中人儿的呼吸渐渐加重,也不再说那些“出去”“放手”扫兴话,压抑的低喘也格外好听。

突然,怀中的身体突然僵住,齐瑛手中一片温暖濡湿。

齐瑛,拿出丝绢擦手,轻声说:“阿楼,你好快。”

“混蛋。”云楼不是不懂情事的小公子,他清楚的知道齐瑛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

银针在他指尖蠢蠢欲动。

却听那个作乱的人说:“阿楼,好好休息。”说完搂着他睡了。

[“齐瑛,你是真的不行!”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说睡觉?!”

“魔尊在世!抱拳”

最近云楼日子过得十分惬意,除了“不行”的太子,对自己满脸欲望,又不敢下手。

呵,傻狗。

云翳给苗国太子写信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而云楼却渐渐警惕,苗国动手也就这两天。

“什么鬼东西!”车队正经过一片竹林,士兵转头正正看见一条绿油油的尖头蛇,对着他吐信子,吓得他当场就想拔剑。

队长按住了他的剑柄:“别动手,我们轻轻离开。”

车队有条不紊地前进,士兵们默默离开,尖头绿蛇只是吐着信子,好似在示警,并不攻击。

说起来,蛇好像更怕人呢。

有惊无险,这条蛇似乎只是一个意外。

插曲也没有影响到马车里的两人。

嗯是的,两个人,景见贤已经被赶到马车外去了。

“太子殿下,您很闲?”清俊公子,品茶自斟,也不管旁边的太子上马车半天未曾喝过一口水。

自从上次被“帮忙”后,云楼就没给过齐瑛好脸色,光撩不灭火,要不是有直播,担心被发现,他都有下药的冲动了。

“还不错,回到齐都,便没有如今的惬意了。”齐瑛看着书,只是书页一动未动,云楼也懒得拆穿他。

忽然,林间吹过一阵风,吹起马车车帘,车外的绿竹郁郁葱葱,撞进云楼眼中,像某种信号,车外众人突然一阵惊慌。

“蛇!蛇!好多蛇!”

“警戒!莫要慌张!保护太子殿下,云殿下。”

“啊,我被咬了。”

马车外乱成一片,呼声喊声此起彼伏。

齐瑛拿起佩剑,掀开车帘,顿了顿,又扔回一个药包:“放在身边,别出去,有事叫我。”

竹子上盘踞着许多尖头青蛇,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地上密密的落叶之中,也是沙沙作响,不用想,也是蛇在行动。

它们成合围之势,渐渐靠近众人。

齐瑛面色肃然,站在车辕上看着车外一群一群的蛇,眉头紧锁。

按理说此地不会有如此多的蛇,并且还都带有剧毒!

是谁设的局?二弟?还是,冲着阿楼来的……

“殿下,您没事吧?”景见贤挤开齐瑛,冲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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