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柳延舍断腿
沈漾在屋子里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一番,才穿好衣裙了出了门。
柳延得赶早已经出门了,柳延玉嘴里塞着饼子,站在院门边拿了农具正要下地,他一个人紧赶慢赶了这些天,荒地开了五六亩了,他算了算能在十月初前拿到一批种子下到地里,或许还能赶上秋收,所以出门得也早,柳延顺在灶膛里稍稍收拾了下,正要准备走,见沈漾从外面进来,唤道:“漾漾,起了啊?”
“昂。”沈漾出了门,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心里还挺高兴的,柳延得,柳延玉都出门了,柳延舍肯定更早地去镇上去了,可她才说完话,视线往桌子边看,和柳延舍幽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心里猛地咯噔了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慌里慌张地将视线转移了,然后莫名其妙地转了个身拔腿就跑了。
柳延顺见状,疑惑地朝着她后背喊了声,“漾漾,g嘛去?吃早饭啊?”
沈漾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在g嘛。
呃……
她下意识地回眸,不期然的,和柳延舍的视线再次相撞,他的眼睛极黑,密密麻麻地笼罩下来,压得她连说话都打结了,“哦…哦,那个三哥不是要去镇上了吗?我,我……我上次买的纸笔都忘记给他了。”
她说完便匆忙地跑回了屋子,跑得快了,跑到门槛那儿竟然差点绊倒。
丢人丢大发了!
沈漾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心脏剧烈乱跳,她一下将门关上,在屋子里站定了会,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是有多大~!
她没做什么坏事啊!
昨天半夜,她也不是有意要去看柳延舍粗喘着撸管的。
就是……就是那么巧的,碰上了啊!
她紧张个什么劲啊?
又根本没发生什么,她当时就捂着眼睛转身,回屋子里去了!
沈漾不断安抚自己,但却很怂地拿着纸笔不敢出屋,佯装着整理整理这个,又翻翻那个。
床尾放置了个梳妆台,有几个木头做的小玩意儿,还有一支柳延得送的发簪,她走过去,一pgu坐下,撑着脑袋西想八想的。
就在这时,屋口传来敲门声。
“谁啊?”
“我。”
是柳延舍!
沈漾站起身,暗暗给自己打气,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是……尴尬。
她将门打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像是yu盖弥彰似的说:“我一时忘记放哪里了,找了会,给你。”
柳延舍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从她手里接过纸笔,随后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前段时间都在忙家里的事,我忘了把那天你写的书信还给你,还有那张墨迹沾到了的画,我重新帮你画了下,你看一下。”
沈漾这才想起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赵清宁的信一直未回。
她没想到柳延舍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再看到他手里的画时,她惊叹了下。柳延舍到底是读书的,这画画得可b她画得好看多了,也正是她想给赵清宁表达的意思,她连忙朝着柳延舍道谢,“多谢啊。”
柳延舍“嗯”了声,没说什么,“我走了。”
沈漾见人要走,又连忙叫住他,“那个……你不是要去镇上,正巧,帮我把信捎出去。”
她说着,又慌忙回了屋子找信封。
柳延舍这才细细看了眼她的屋子,她这间屋子经过几兄弟的合力翻修后,同从前相b已经好了不少,地面是那种大块的青砖,是二哥专门学了自己烧的,墙面是大哥和四弟打了石块重新垒出来的,木床也是新打的,铺上月牙se的床单,看上去清爽温暖的,窗子边放了张高脚凳,上面放了木盆,装了新鲜的野花,只是站在屋口,都能闻到新丽的香味。
他们给沈漾修缮屋子的时候,他大多时候在外帮忙,严格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认真看这间屋子。
隔了会,沈漾走到他面前,将信封递给他,“麻烦了。”
柳延舍没再说什么,接过信,转身便走了出去。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眸看向沈漾,“昨晚……”
“昨晚是个意外。”沈漾b他更快地说出口。
柳延舍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点头应道:“嗯,这就好。”
语毕,便阔步离开了。
沈漾呆愣在原地,“……”
‘这就好’?
什么意思啊?!
……
既然柳延舍这么说,沈漾便没将这件事再放在心上。但没想到,才刚到中午,隔壁常春急匆匆地往她家院子里跑,大声喊道:“柳家大哥在家吗?柳延顺???”
沈漾洗了手,从灶膛里走出来,看向常春,说:“常春哥,找我家大哥有事吗?”
常春见是柳家的那个共妻,忙道:“哦,是柳家婆娘啊,你……你知道柳大哥去哪儿了?赶紧告诉我,你家老三刚出村子就被马车撞了。”
老三?
沈漾忙问:“被马车撞了?严不严重?”
常春说:“嗯,很严重,我看到他腿上都是血。”
沈漾蹙着眉心,想了想道:“我先跟你过去看他,大哥在东家店里,麻烦你跑一趟,帮忙叫他,我先照顾柳延舍。”
常春觉得这方法行,连连点头,“好好好……”
……
……
沈漾见到柳延舍的时候,柳延舍疼得昏迷了。村子里条件差,村民们找来了走方医,只是走方医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伤,看着柳延舍那张惨白的脸,直摇头说这是没得救了。
沈漾穿过来的时候刚上大学没多久,成绩平平的她春招就进了个学院学护士,急救的知识学校教过一些,可她上高中只觉得学习累得要si,所以上了大学大多课都是浑水0鱼,简单来说,就是没认真学。
现在碰上这样的事,人也慌得不行。
她嘴里念念有词,“别急,别急,沈漾,你要镇定,镇定……哦,对对,先看伤势。”
她走到柳延舍腿边,看他那条腿已然断裂,皮开r0u绽,断骨都戳了出来,这伤就是放到现代也是非常严重,但巧在断口处十分平整。
有救!
肯定有救!
她跟走方医说,先止血。
走方医却劝她,这肯定治不了。
周遭围着的村民也万般可惜,议论纷纷。
“哎呀,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柳家老三来年都要春考了,如今成了这般……这大好前程真是……”
“谁说不是呢!”
“……”
你一言我一语的,沈漾听得烦躁不堪,怒吼一声,“都别说了!”然后沉了沉声,诚恳地道:“走方医,麻烦你帮我开一副止血药。”
走方医叹了一声,道:“我便给你开一副。”
沈漾听后,松了口气,又着急忙慌地让村里人一起把柳延舍抬回家。可周围大多是看的人,显少有动的人,也不知是谁动到了柳延舍的伤处,柳延舍幽幽转醒,恰恰听到是谁在说:“我说柳家婆娘,这人怕是废了,还是……”
沈漾清脆的声音在柳延舍耳边响起。
“胡说什么!我家老三养养就能好的,又不是治不好的伤,给我少废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
柳延顺柳延得和柳延玉赶到家里的时候,院子里站满了人。
有人跑到三兄弟面前说沈漾的不是,说沈漾实在泼妇,将他们好心关心柳延舍的人都赶到了门外。
柳延玉一听有人说自家婆娘的不是,当即黑了脸,毫不留情地怼了人家。
柳延顺跟柳延得沉着脸没说话,快步进了屋子,便见沈漾费力地在给柳延舍绑腿,而一旁的走方医惊异地伫立在一旁,柳延舍脸se惨白,额上都是汗,薄唇几乎咬出了血,此刻双眼紧闭,像是晕了过去。
“漾漾。”柳延得叫了一声。
“柳延得,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赶紧过来帮忙。”沈漾手上都是血迹。
柳延顺和柳延得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上手帮忙。
这里等于是没有医疗设备的,沈漾全靠脑子里仅存的一点货,她记得老师说过,古代如果碰上断腿断脚的,大部分是靠手工接骨,让病患自己长起来,有些运气好的能长起来,有些运气不好的也只能终身残疾。
沈漾知道,老师说的运气其实就是这断骨的切面是否平整。
她已经将断骨移位到了原来的位置,柳延舍是疼晕过去的,现在用几条木棍将断处稳固,用带子扎起来,后期便只能靠慢慢养了。
……
几人做完一切后,外头天都黑了。
柳延顺在灶膛里煮了些面疙瘩,几人沉默地待在灶膛里。
柳延玉打破了沉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以后三哥怎么办啊?”
柳延顺说:“常春撞见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跑了。”
沈漾看了眼大家,想了想说:“大家别太悲观了,柳延舍只要悉心照顾肯定能好起来的。只是,柳延舍现在这样,我觉得,成亲的事情可以先往后推一下。”
三兄弟的目光直直地朝着她扫来。
沈漾说的没错,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再办喜事……柳延舍可真别活了。
但是,三兄弟盼这一天也盼了好久,谁也不想将这事再往后推。
柳延得凝了凝眉心,“不若这样吧,成亲礼以后补办,待到说好的那日,我们一起简单的吃个饭,便按照先前说好的那样……”
说好的那样。
沈漾脸不觉红了红。
一月,三兄弟轮流十天陪她睡。
柳延顺看了眼沈漾,柳延玉高兴地说:“好啊,就照二哥说的办。”
柳延舍是痛醒的,他情绪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好在,一点点动静就惊醒了旁边的柳延顺他们。
柳延顺鞋子都没穿,下床点了灯。
柳延得双掌按住了柳延舍乱动的身t,急急唤道:“三弟,三弟,我们在。”
柳延舍撕心裂肺地大叫:“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二哥,你看看,我的腿还在不在?”
柳延得极力地安抚柳延舍,“在,在……在的,三弟,骨头已经接上了,你别太担心了,安心养伤,我们兄弟三个轮流照顾你。没事了,没事了……”
柳延舍听清柳延得的话,整个人才稍稍安下心来,只是那断骨之痛噬心一般,没一会儿就疼得他面se发白,额上冷汗涔涔。
睡在隔壁的沈漾听到了动静,踩着鞋子就进了他们这屋查看,关切询问:“怎么样?三哥要不要紧。”
“吵醒你了?”柳延顺看向睡眼惺忪的沈漾,低声问道。
沈漾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柳延舍怎么样了?”
“痛醒了。”柳延玉朝着沈漾看了眼,回道。
沈漾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秀眉微蹙,她知道这种疼痛在所难免,骨折需要一个恢复期,大概半个月后就会有所减轻。
她凝眉思索了一会儿,说:“大哥,等明天一早,你再去找走方医配上些止疼的药,给柳延舍灌下去。就这么g疼着也不是办法。”
柳延顺点头应道:“我也这么想。”
这一夜,柳家几人都没睡好,兄弟三个轮流照顾柳延舍,直到黎明时,几人累得才稍稍睡上一会儿。
这一天,柳延顺难得的起晚了。
沈漾倒是成了最早起床的那个,前些日子家里买了米面,她洗漱完,就抓了把米烧了锅浓稠的粥,盛在碗里等着凉,然后又活起了面粉团子,掐了门口的菜叶子,剁得细碎,狠狠心添了两只j蛋里头,没一会儿包子馅便散出清甜的香味。
她洗了手,便坐到灶口前生火。
没一会儿,柴火便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柳延顺走了进来,看到忙碌的沈漾,憨厚的脸上立即覆上一层歉意,“漾漾,我起晚了。”
沈漾听到柳延顺说话,忙道:“没事,大哥,我知道昨晚你们都累了。……柳延舍,他没事了吧?”
柳延顺说:“昨晚几乎痛了一夜,早上才睡过去的。先让他们睡一会吧,我和你一起做早饭。”
沈漾秀眉微扬,点头应道:“好啊。”
热腾腾的包子出锅,柳延得跟柳延玉是闻着香味起床的,各自洗漱了便坐到了桌子前大快朵颐起来。
他们昨天忙碌了整整一日,没好好吃,早就饿得前x贴后背了。
沈漾见他们吃得香甜,便端起一碗小米粥外加两个包子往几兄弟的房间里走去。
柳延舍已经醒了,看到沈漾进来,蹙着眉峰说了句,“怎么是你。”
沈漾听着这话,心里莫名有些闷,暗暗叹息一声,道:“你大哥吃完早饭就出门了,你二哥和四弟忙碌了一宿,刚吃上饭,你若是愿意等会儿也行。”
柳延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抱歉,我只是觉得男nv有别,我……我不想。”
沈漾看着那张昔日里温润如玉的脸颊只一日便被病痛折磨得小了一圈的样子,没跟他置气,从床铺脚边拿了个靠枕站到柳延舍那头,说:“拿这个靠着些,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柳延舍痛了一夜,身上出了好几身汗,脸上也是有油腻腻的不舒服,闻到饭菜的香味并没有什么胃口,但躺得久了的确是想坐起来,翻个身也好,便听话地双手撑着床面,沈漾见状,连忙帮扶了一把,将靠枕放到了他身后。
她看了他一眼,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打盆热水,给你擦擦脸漱漱口,这样你能舒服点。”
柳延舍本想说不用了,可话到了嘴边也没说出口。他惯aig净,此刻穿的还是昨天沾血的衣裳,他的兄弟们又一个个的大老粗,根本没想过给他用热水擦擦,现下沈漾抛下个诱饵,他当即心动了。
“欸……等下。”
“怎么了?”沈漾听到他唤她,回眸看他。
柳延舍微抿了下毫无血se的薄唇,淡淡应了声,“……谢谢。”
沈漾没说什么,出了屋门便去灶膛打了热水,柳延得和柳延玉吃得差不多了,柳延玉得赶去地里,柳延得听沈漾说要帮柳延舍洗把脸,便连忙叫她放在那儿,这事儿怎能叫她来做呢?要做也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来做。
柳延得放下碗筷,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端过木盆,黢黑的视线粘腻地凝着她看了眼,转身就进了屋子。
柳延舍看到是自家二哥,疑惑地问了句,“怎么是你啊?”
“嗯?”
“哦,没事。”柳延舍摇了摇头,紧绷着的身t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后知后觉又发现自己在那儿胡乱紧张什么?
柳延得黑眸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便将布帕在水里打sh,r0ucu0了下,才将布帕拧g递给柳延舍。
柳延舍接过后,细细地擦了把脸,昨夜疼出了汗,脖颈里也是粘腻得难受,顺道将脖颈也擦了一遍,整个人也神情气爽了些,他将脏了的布帕递过去,“二哥,谢了。”
柳延得轻轻一笑,接过,“看你jg神b昨天好多了,喏,要喂吗?”
柳延舍看了眼粥,伸手便接来,“不用,我只是腿坏了,手又没坏。”
柳延得“嗯”了一声,“你慢慢吃,等会儿漾漾过来收碗,我得出工了,等中午的时候二哥给你带吃的。”
柳延舍点头应了一声好,没再多说。
柳延得看了他一眼,便先出了门。
柳延舍吃完就躺下了,果然没过一会儿,沈漾进了屋子叫了他一声,只是他心情实在不好就没答应,沈漾以为他睡着了便拿着碗出去了。
快要靠近晌午时,院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沈漾正在烧骨头汤,听到声音便从灶膛里探出身子朝着院门外看去,远远便见一nv俩男站在门口朝院里看过来。
两位男子长身玉立,显得那姑娘尤为娇小,三人穿着同样的月牙se长衫,这衣衫沈漾见过,柳延舍也有,应该是书斋里类似校服一类的衣服。
那姑娘见沈漾站在灶膛门口,忙道:“请问,是柳延舍家里吗?”
沈漾擦了擦微sh的手,从灶膛里走出来,眉眼含了笑意,“是,你们是……?”
站在姑娘旁边的男子说道:“哦,我们是柳延舍的同窗,我叫陈门德,这是林秀婉,他是朱裕。”
沈漾一听,连忙将院门打开,笑道:“哦哦,是你们啊。”
林秀婉开门见山,“我们听说柳延舍撞断了腿,故前来探望,他在家吧?”
沈漾见姑娘满面焦急和愁容,水润的眼睛里沾着泪花,心头一紧,不由得将姑娘细细打量了一番。
她有一张jg致的脸庞,皮肤白皙如雪,嘴唇娇nengyu滴,微微轻启便口吐兰花,墨发高束,衬得整个人柔美又不失英气。
看她这样紧张的模样,怕是对柳延舍有情谊吧。
也难怪,柳延舍会对她说,待她只会像待长嫂一般。
沈漾将院门打开,轻声说道:“是的,你们进屋吧,不过,柳延舍现下应该是在休息,不如你们稍稍等我一下,我去唤他一声?”
林秀婉他们极有教养,点头应好。
院外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柳延舍的注意。
他听到林秀婉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无措起来,见沈漾从屋外走进来,不等她说话便焦急说道:“你去告诉他们,我正在睡觉……我现在不想见他们。”
沈漾刚想说话,就听屋门口传来林秀婉的声音,“阿舍,我们已经听到你说话了,怎的一日不见,还学会撒谎了?”
陈门德附和道:“就是,柳延舍,我也听到了。”
柳延舍面se微凝,略显尴尬。
沈漾思索了下轻声道:“都听到了,要不就叫他们进来看看吧,也是你同窗的心意。”
柳延舍知道自己躲不过了,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看向沈漾说:“我想换件衣裳。”
沈漾顿了下,点头说好。
她在衣箱里找了件g净的短衫,递给柳延舍。
柳延舍看着短衫,眉峰紧紧地蹙在一起,因为昨天伤得突然,所以身上的长衫根本没来得及换,长衫被自己睡得皱巴巴的,有一些压到了pgu下面,他自己换衣服显然很不方便。
沈漾也看出了他的窘迫。
空气里弥漫着几分奇异。
沈漾商量的语气问:“那…那我先出去。”
柳延舍咬了咬牙,叫道:“等等。”
沈漾顿住脚步看着他,看他病态的脸颊上染上一层可疑的红晕,心底里莫名有些好笑,柳延舍这小表情,是娇羞了么?
沈漾有些无语,想她都看过了他两个哥哥和弟弟的身t了,他应该和他们长得没什么两样,她都没害羞,他害羞个什么劲啊?
他应该是想叫她帮忙的,可她就是不着急说破,等着他自己开口。
果然,他像是做了好久的思想准备,艰涩开口,“我……你帮我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时,那张苍白的脸已然红透。
啊啊啊!
怎么可以这样纯情啊!
所以之前那样对她说话都只是伪装吗?
沈漾压抑着胡乱跳动的心脏,“那……好吧。”
她靠近柳延舍,伸手帮他把腰间的系带松开,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他领子的位置,不小心蹭上他的皮肤,柳延舍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往旁边躲了躲。
沈漾眨着无辜的杏眼看他,“嗯?”
柳延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离得也不算近,可却很容易闻到她身上淡淡的t香,喉口g的要命,锋利的喉结无意识地上下吞咽,她将系带松开,单腿跪在床沿,帮他把衣服往下脱时,整个x部的位置几乎是贴到了他脸上,一gu馨香铺面而来,他愣怔之际,鼻尖一下蹭上了那两团柔软。
呃……
他慌乱地往后躲了躲,衣衫半敞,x腹一览无遗。
沈漾动作被打搅到,看着他问,“怎么了?”
“无事。”他脸颊骤然发烫,伸手从她手里抢过衣物,结巴地说:“我……我自己来。”
沈漾也发现自己玩得有些过火,顺势松了开来,两人拉开了些距离。她双眼恰恰看到柳延舍肌理分明的x腹,不是那种大块的肌r0u,但线条特别好,脱掉衣服后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文弱书生,反而很有力量感。
恰在这时,007在脑海里说话,【呜嗯,真没想到,这柳家男人各个都是优质男,连老三的身材都这么有看点。】
沈漾听到007的声音时就头皮发麻,因为007出现,下一秒就肯定会有任务出现。
果然,她才想着,007就道:【宿主,接受任务。】
【宿主的小嘴触碰柳延舍的x器,任务开始。】
沈漾忍不住彪了句c,【现在?ga0什么?林秀婉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发什么疯?】
007两手一摊,【任务已经开启了,宿主,赶紧完成任务吧,哈哈,不久的将来,你会感谢我的。】
沈漾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感谢什么?】
007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啧啧啧,柳家男人,一个都不能少。】
沈漾:【……】
沈漾无语问天,脑袋里疯狂搜罗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就听柳延舍低声唤她,“沈漾……”
“嗯?”
柳延舍将压在pgu下面的衣服扯了扯,示意她过来帮忙。
沈漾看着男人,他的上半身光0着,被子盖着下半身,但因为拉扯衣物,那薄薄的被子下滑了许多,他顾着身后的衣衫,没在意到好看的人鱼线已经暴露在空气里,再往下一些,便是卷曲的耻毛。
沈漾脑袋里想着任务,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伸手帮他扯衣服,回复着007,【这任务太羞耻了,外面还站着人呢,还是算了吧,我下次任务哪怕加倍。】
她心里盘算着,可下一秒,也不知道是谁绊了她一下,还是扯的太用力,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竟是面朝柳延舍的裆部摔去,就隔着被子的面料,和他裆部来了个亲密接触。
007:【呼——宿主,我发现你好坏哦,果然是嘴里说不要身t却很诚实的nv人。】
沈漾一张小脸瞬间红得滴血,脸颊的位置明显感受到了一根软物。
柳延舍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身t顿时僵成了一块石头。
本就被她的t香g扰到,如今被她触碰到最敏感的位置,一张脸烧成了云霞,腿间那根物件随着她喷洒而出的气息不受控制地膨胀坚y起来!
c!
他竟然就y了。
沈漾当然也感受到了脸边被什么y邦邦的东西抵着,慌张地站起来,却是脚底踩空,人再次往他身上倒去,慌乱之间,被子被扯开,一根昂长坚y的物t赫然出现在脸前,她想要避让,红唇好巧不巧地亲在了柱身……
“嘶——”
“呜——”
两人俱是如遭雷击,定在当场。
柳延舍黑眸深不见底,很快反应过来,她的唇软得不可思议,吹拂的气息惹得那物什又痒又涨,竟是r0u眼所见的再次膨胀一圈,他舌尖抵了抵后牙槽,音se暗哑低沉:“你…你还要压到什么时候?”
007:【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沈漾骤然站起身,“抱…抱歉。”那根巨物随着她的动作来回弹跳,堪堪甩在她的脸颊上,疼得她黑亮的眼睛瞬间染了一层雾气。
柳延舍被她那模样看得脑中yu念翻飞,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太yanx突突突地跳,他的哥哥们和四弟就是被她这般g引的?
不知羞耻!
沈漾站好,手足无措地拿着他的衣物,隔了会儿才看到柳延舍用被子将自己的下半身遮住,又将短衫穿到身上。
空气如凝滞了一般。
柳延舍深x1了一口气,压了压那gu子蓬b0而发的yuwang,未看她一眼,朝外说:“你们进来吧。”
沈漾可不想呆在这屋子里了,见林秀婉他们进来,便找了个借口说,“我…我先出去了,灶膛正在烧火呢,等会儿他兄弟们就要回家吃饭了。”想了想,又道:“你们既然来了,便留下来吃午饭吧……”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柳延舍眸se深深地凝着那道b兔子跑得还快的身影,深邃的眼睛里法的吮咬,舌尖抵开她的唇舌,强势的攻略她的口腔,唇舌交缠发出se情的t1an吻声,沈漾都不敢吞咽口水,很快被搅得口水至唇边滑落下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好在柳延玉的动静有些大,将那声呜咽掩盖了。
沈漾摇着头往一边躲,柳延舍牙尖惩罚x地咬了咬她的舌头,才松了开来,黑而发亮的眸光凝着她,薄唇轻启,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低的:“小点声,你想被他听到?”
炙烫的气息在耳边飘散。
沈漾整个人都要炸了,脑袋里不可抑制地上演大哥对她说,“小点声,……我不进去。”她心口一紧,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觉手心里的巨物又涨大了一圈,又粗又烫,随着男人握着她的手上下撸动时,青筋乱跳,她手指几乎圈不住。
柳延玉翻箱倒柜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沈漾神经绷得si紧,又要注意柳延玉,又被柳延舍按着帮他撸管,这种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发现的刺激感激得她小腹发热,一gu热流淌了出来。
她的手心原来这么软……
难怪大哥二哥四弟他们……
柳延舍舒服得气息变粗。
柳延玉终于找到了东西,出去前朝着帘子里喊了一声,“三哥,需要帮忙吗?”
沈漾一听,想要松手,却被柳延舍更大力地抓握住,不准她逃离,她羞愤yi,张大了眼睛不满地瞪着柳延舍。
柳延舍的脸看不大出太多情绪,黑眸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势在必得。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