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居心
风满回去后留心了一下松月生的信息,行业内有风满的朋友,告诉风满松月生是两月前刚与doris签约合作的,之前一直在国外,听说与doris创始人闻鹤植是好友,为了支持闻鹤植到中国发展才来的,松月生在国外的信息倒是很少,很神秘地突然出现,又在模特星探发掘到他之前签了约。
“现在想签他的模特经纪公司多了去了,那可是一块香饽饽,业内人士都知道他。”
风满还打听到doris的春夏大秀就在下个月,但这个品牌并不对外售卖大秀门票,实行的是邀请制,而每一季度的会员还有人数限制,这一季度的会员名额已经满了。
风满熟知圈内潜规则,挥手豪掷千金,利用人脉走了后门,顺利成为名额之外的会员,又经过多方斟旋,才拿到了那场秀的邀请函。
邀请函拿到手里的那一刻,风满感受到了久违的满足感。
他很久没有这样专心地追逐过什么东西了,比起那些一波波送上门来的年轻男孩,松月生显得尤为不同,得到他似乎尤其难,但这只会令风满更加斗志昂扬。
虽然也有一层原因因为风满实在约不到松月生,自那次婚礼告别后,松月生便回了法国,跟风满之间不仅隔着大西洋,还隔着七小时的时差,想要再见一面难上加难,风满才不得不在这一场秀上花费心思。
大秀当天,风满提前让人准备了花束,安排在结束后送过去。
那些穿着新款高定的模特们从风满面前走过,风满始终兴趣缺缺,是因为有明确的目标吗?期待着松月生走出来的那一刻,以至于其余的人都成了高潮前的铺垫。
音乐行至高潮时,松月生款款走出。
松月生穿的是doris春夏高定,白色绸缎面料斗篷西装,内衬是一件高领内搭,同色系面料的西装裤,皮鞋也是白色。相比之下很简单的一身,头顶戴着的帽子遮住松月生半张脸,只露出他的下巴和嘴唇,但就只是下巴和嘴唇,风满也认出了他。
风满注意到松月生虽身上穿得简单,配饰却一样没少:十根手指八只都戴着不同款式的戒指,西装外套上还松松扣着一枚玫瑰金的回形针,回形针上挂着doris的新品戒指。
风满这才拿起手机,跟随松月生拍摄了一条视频,将他留在了自己手机里。
观众席位没有灯光,全场灯光只在秀台上,松月生只露出三分之一的脸,气质和身形却都足够让人难忘,的确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走秀结束后松月生回到休息室,打开门入目便是一束巨大玫瑰,他蹙眉看向助理,助理咳嗽一声解释:“说是很重要的客户送来的,拒绝会很麻烦,所以就允许送到这里来了。”
松月生闭了闭眼,越过花束准备换衣服,这时门却被人敲了敲,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生是不喜欢我送的花吗?”
松月生身形一顿,回过头,和站在门口的风满对视。
很巧,风满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也是doris的高定成衣,和松月生这身白倒是相互映衬。
“风先生?”松月生将风满请进来,“您怎么会在这里?也不让人提前告诉我一声。”
风满看向站在一旁的助理,松月生示意助理先出去,助理会意,走时带上了门,风满走到松月生面前说:“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想着再约你见一次面,但总是不能如愿,正好有机会能看doris的秀,就想着过来支持你。没想到是我唐突了,功课没做好,礼物也不讨你喜欢。”
松月生说:“哪里的事。只是我工作习惯分得清楚,担心随意收受外人送的东西会节外生枝,所以很少收这些东西,风先生是我的朋友,不是外人。”
风满笑了:“我不是外人,你却连我的信息都不回。”
松月生把手机拿出来:“那个手机号是来中国工作的时候工作人员帮忙弄的,我还用不习惯,信息通常还是助理帮忙转达处理,不是故意的,风先生就原谅我吧。”
风满本意也不是要指责松月生,说:“我哪里会怪你,只是你不回我,我也会像今天这样送上门来,你嫌我烦就好。”
松月生抿唇拉风满在沙发上坐下,晃了晃手机:“那要不要给风先生留我常用的社交软件账号?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联系,也不怕忘记看消息了。”
风满自然愿意,看着松月生拿着自己手机下载他常用的社交软件,关注了彼此后,松月生问风满还有没有想要关注的人,风满说暂时先这样吧,就关注你一个人好了。
目的超额完成,风满心情愉悦,和松月生随意聊起天来:“我刚才就坐在下面看你,你在秀场上很独特,还记得我说的吗?你会令人过目难忘。今天看到你,证明这句话果然不错。”
松月生笑了笑说:“可我甚至没有露脸。”
“我仍旧能够认得出你。”风满看了眼旁边被冷落的花束,“不过,下一次换月季吧?或者其它颜色的玫瑰。”
“玫瑰也好月季也好,只要是风先生的心意,我都会收下。”松月生这句话说得巧妙,风满闻言立刻抬头看向他,但无法从松月生淡笑的脸上窥破他的真实想法。
风满顿了顿,问他:“结束之后还有安排吗?”
松月生解开衣领两颗纽扣,露出细长脖颈,喉结随着他说话而上下滚动,哪怕不是在秀台上却仍旧性感,他站起来走到衣架旁,没接话,反问:“风先生有安排?”
“今晚有一场私人派对,在我的度假别墅”风满上前两步,看着松月生脱下外套,挂在一旁。
风满的眼睛微微睁大。
——那内衬竟然是半镂空的设计,没了外套的掩盖,镂空的衣服底下便隐约显现出松月生的身体轮廓来。
古人形容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便是如此,这种欲盖弥彰的模样比全裸暴露更加引人入胜,风满平时并不至于去幻想他人布料底下的身体,但此刻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黏在松月生腰上,脑海中已有了那美妙光景。
风满不得不迫使自己移开眼睛,喉结急促地滚动两下,才继续说:“还希望月生你赏脸。”
松月生将内搭也脱下来,他当模特习惯了,上半身赤条条裸露着,转过去从桌子上找东西,松月生的皮肤白皙干净,蝴蝶骨下有一颗痣。风满看着松月生漂亮的脊背——非常适合后入的脊背。风满在心底暗自感叹数次,便听到松月生干脆的答应下来。
“风先生是我的朋友,您开口了,我肯定会去。”
风满点头:“好,那我回去准备一下,稍晚一些”
松月生突然打断风满:“风先生。”
“嗯?”
“你能帮我把你手边桌子的卸妆棉递给我一下吗?”
风满应了一声,他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从风宜或者是他的情人家里都见过,他递过去,看到松月生正在摘首饰,没有空闲的手,便自然而然地抽出一张,贴在松月生额头。
松月生微微低头,让风满更好地使用卸妆棉。
风满却愣住了。
松月生等了会儿,便按住风满的手背,带着他的手按着湿巾慢慢往下擦。
擦得很细致、缓慢、认真。
松月生手指底下是风满的手,风满指腹透过卸妆棉,感受着松月生的骨相。
实话说,风满现在想要吻他。
松月生总有办法让风满束手无措,当他试探松月生底线,以为那已经是极限的时候,松月生又会退后一步,却不斩断两人的引线,像是故意引导着他,拉着他去往更深处,让他们更靠近一些,却又不能够完全靠近,总是隔着那一点的距离,让人心刺挠的痒。
松月生明亮的琥珀色眼眸、高挺的鼻梁、甚至是蝴蝶骨下的那颗痣,都成了引诱风满的蜜糖。
因为走秀而画的、稍显夸张的t台妆被卸掉一半,一边是浓丽的妆容,另一边是初见时淡薄俊美的模样,就像是两个人格的松月生在凝视着风满一样,风满抬手想要碰到松月生,松月生却好似无意一般,直起身躲开了。
嘟囔道:“好痒,我自己来就好。”
风满重重出了一口气,没有冒昧前进,退后一步:“那好,我晚些派人来接你。”
松月生点点头:“我也需要准备一下,那么晚点见,风先生。”
风满走后,助理立刻走,一边帮着松月生换上常服,一边用探究的眼神瞧他,松月生低头整理衣袖,问:“你有什么问题么?”
助理看着桌上那束花,又看着松月生:“刚刚那位先生,就是”
松月生垂眼笑了,摸上花束,随手挑了朵出来放在鼻尖嗅着:“是。”
助理是从国外一路跟着松月生来的,和他的关系算很亲近,闻言眉心蹙起,唇也抿紧。松月生挑眉,顺手使着花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有话直说。”
助理猛地抬头:“shawn!他虽然当下在你面前伏低做小,装着对你一心一意的样子,但前段时间还在同时和好几个人约会!他明明是个花心薄情的男人,也就那张脸还算不错,可绝不是靠得住的人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松月生的指尖点在花心,破开花瓣插到低,将整朵花都强行按开:“嗯我了解他做过的每件事。”
“那你还”
“你能解释无缘由的事情吗?”松月生笑,指腹间揉捏的花瓣被碾碎成泥,若有似无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这次他主动送上门来确实让我意外,我还以为需要更长的时间,但这样也好,我能够更快得到他。”
助理还是不太明白,但松月生让他不要多问,自己已经决定了。
助理叹气,既然是松月生要做的事,就让他去做好了。
风满两年前因工作原因搬到浦城,在朋友推荐下看中了一块东郊新开发的豪宅别墅,是为数不多的独栋配庭院款,回去之后便买了下来,虽离市中心较远,但胜在宽阔清净,风满到浦城工作时大多都会住在这边,他不在浦城时有专门的别墅管家打点清洁,一年花在这上面的钱也算不少。
将松月生接到已经是夜晚八点,从私人停车场进,等待在外的佣人给松月生打开门,引着他进入电梯。松月生环视一圈:“从这里也可以通向室内?”
佣人说:“这是别墅内部的直梯,风先生担心您从大门进去碰到其他人会不习惯,所以叮嘱我们从这里带您上去。”
“电梯上到三楼,是风先生的书房,先生在那里等您。”
松月生笑了笑说:“好,知道了。”
电梯抵达三层,门一打开松月生就看到风满站在走廊,原本正低头把玩火机,抬眼见到松月生,立刻收了火机迎上来:“来啦,就等你了。”
松月生跟在风满身边问:“我迟到了吗?”
“那倒没有,是我有些迫不及待了。”风满说得很自然,他松松揽过松月生的腰,“底下人比较多,但都是些熟悉的朋友,你跟在我身边就好,不会让你遇到不愉快的事的。”
有钱人的私人派对具体都会带一些什么性质,同是在圈子里混的人,松月生和风满心照不宣,既然都同意只身前来,那么平日的伪装尽可摘下,尽情沉浸欢乐就好。
松月生便顺着风满的力道贴在他身侧,乖乖听挂的表情:“那我就跟着风先生。”
风满很是受用。
派对从室内延伸至室外,室内灯光昏暗,酒水点心一应俱全,室外风满斥巨资挖了一个露天泳池,里头浸着好些男男女女,场面香艳暧昧。
风满带松月生认了几个人,在吧台前喝了两杯酒,酒精上头,有了些热意,松月生说热,风满便伸手去碰松月生领口,松月生躲也不躲,就这么让风满松了胸口三颗纽扣,甚至顺势扯了把衣领,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
风满目光专注,幽暗的光映在他眼底,明明是在调情,眼神却以假乱真的深情,像是整个眼里只看得进松月生一人。
“风先生?”松月生试探着叫他。
风满收回眼神,带着松月生去到圆形沙发坐。这边聚着的人多,很快便有一个精致的男生坐到风满身边,好奇地问风满:“这位是风总的朋友吗?”
风满接过男孩递来的酒杯,笑着打法男孩:“嗯,今天就不陪你们了,找别人玩去吧。”
男生露出了然的神色,敬了风满一杯酒后立刻离开,之后两人坐着的半小时内,接连不断地有人过来打招呼,风满打发完最后一个后,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凑到松月生耳边说:“都是来看你的,全被我挡回去了,。”
松月生拿起酒杯轻轻撞了风满的杯沿:“风先生这样护短,别人会以为我们之间关系不纯。”
风满笑起来,露出脸颊边浅浅的梨涡:“是我好心办坏事,污了我们月生的清白了?”
松月生把酒斟满,不急不慢道:“是我自愿来的,何来弄脏我一说?”
风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看着松月生把酒喝了,嘴唇被酒液浸得晶亮,风满顿觉口干舌燥,扯了扯领口,明明是想要慢慢诱松月生的,现在反倒一刻也不想等了。
松月生看到了,问:“热吗?”
“有点儿。”
“我刚刚看到外头有泳池。”松月生说。
风满看着松月生,脑中立刻有了松月生穿脱光了的样子,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遭,问:“一起去游一圈么?”
松月生却面露难色,似乎不想和那么多人泡在一池水里,顾左右而言他:“我可以在岸边等你。外头也比较凉快。”
风满假意妥协:“那好吧,我去换衣服。”
松月生在风满更衣间隙,独自去室外吧台坐了会儿,风满不在,方才一直旁观的人便主动贴上来搭讪,风满毫不掩饰对松月生的痴迷,大家现在都笃定松月生是风满的新情人,松月生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男孩们,问道:“你们都跟风满约过会?”
男孩们交换眼神,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中一个点头承认:“风先生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在这里开趴,你是生面孔,是刚进圈子的新人吗?”
旁人问关于他的,他只搪塞不答,甚至装作不了解情况的样子:“我不知道风先生喜欢我,很明显吗?”
“他不喜欢你,怎么会带你来这里?”刚加入话题的男孩从泳池里出来,全身湿淋淋的,裹了条浴巾挤到松月生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我叫恺鹿,你真的好漂亮,不知道今晚风总是什么意思,如果有机会我想要跟你们一起。”
恺鹿开了头,那些伺机而动的男孩们便突然一拥而上,叽叽喳喳地围住松月生,甚至有人大胆询问:“你只做0吗?你这么好看,我还挺想要跟你玩一次的。”
松月生端坐其中,对于小鸟们的纠缠丝毫不见烦躁,反倒从容不迫,四平八稳地端着酒杯,一滴酒都没洒出来。捏着杯沿的手指骨节修长,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指骨上都套着一枚指骨戒,戒指是手的答应了。
刚开始风满尚能走两步,等到车开到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松月生抱着,重量全交给松月生了。松月生的手臂出奇有力,托着一个成年男性也不见吃力,他扶着风满上了车,风满只撑着看到松月生坐到他身边,便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风满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挂画,画上是浓酽层叠的海浪,此刻房间里的冷气穿过挂画来到床上两具交叠的身体,风满只觉得那画上的海浪汹涌地没出来,迅速填满整间房,潮水淹到他鼻端,带来窒息的威胁。风满甚至幻觉听到海浪的吼叫,海水推着他的身体上下起伏,震得他耳膜嗡鸣作响。
摆在床头的gopro刚才挣扎间被风满拍落在地毯,松月生停下来,撑起身体,性器从湿软的穴口拔出,松月生伸手把它捞回来,风满趴着,整个身体仿佛都要陷入床垫里,恨不得消失在床上,他没来得及喘几口气,便看到松月生给gopro装上了手握。
风满的腰重新被抬起。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骂了句脏话。
后穴再次被撑开。风满将脸深深埋入枕头里,但他想到这是松月生的枕头,鼻端充斥着松月生的味道,风满立刻移开,改为埋入自己的手臂间。
“松月生你现在停下,还还有商量的余地”风满几乎是咬碎了牙才说出这句话,“否则以后,你都别想混了”
松月生似乎笑了,他就着插在风满身体里的姿势,抬起风满的腿把他翻了回来,狰狞的性器在被插得软烂的后穴翻搅一圈,风满的身体突然绷紧,头脑一片空白,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往上一挣,死死揪住被单,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哈。”松月生的眼睛宛如猫科动物兴奋时那般,“你被插射了,风先生。”
风满的腿根有些抽搐,因为长期锻炼的缘故,他的身体很柔软,就算被松月生把腿呈一字型分开,也没有任何感觉——身体里的感觉更清晰些,后穴法,一个用力,性器还是滑了,没坐进去,反而往前一戳,沿着会阴线一路戳到囊袋去,风满眼睛倏然睁大,一下子倒在松月生胸前,全身都僵住了。
那原来是这么敏感的地方吗?刚才只是戳过去而已,竟立刻兴奋起来了
松月生接住风满手摸下去,在会阴处来回抚摸,那处的软肉又嫩又软,比起结实的肌肉,松月生也喜欢风满身上的这些隐秘娇嫩,反差的地方。
最后一次风满积攒了经验,确定塞进去半个头部后,才往下一坐,吞掉了大半。
可是这个体位
风满立刻后悔了,抬起身子要拔出来:“这样不行”
谁想松月生比他更快,按着风满的腰把他固定在性器上,风满感觉自己像是受刑一样,体内的东西将他贯穿,撑得他穴口强迫张开,又戳着他前列腺,又涨又酸,还有些难以言喻的爽。
松月生被风满夹得舒服,猛一挺腰,把剩下的大半也送了进去。
风满没吃东西,又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后才开始感觉头昏眼花,浑身酸软,松月生早有准备,嘴对嘴喂他喝葡萄糖,甜丝丝的,风满不喜欢被人掐着下巴,但此时此刻也毫无办法,喉结上下滚动,被迫咽下,分开时两人的嘴唇牵出血,风满喘息着,又瞪了松月生一眼。
松月生下唇被咬破,浑不在意地擦了擦,手指沾上点血星子,捏着风满后颈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把血抹到风满唇上。
“你真热辣,我的眼光不错,没有人能比你更性感。”松月生由衷地夸赞。
风满累得想死,闭上眼就要往后倒,被松月生一把捞过来,扔进浴室。
洗干净后,松月生点的餐也送到了,风满体力好,泡了个澡恢复一半,吃了东西恢复八成,趁松月生不注意溜回了自己房间。
松月生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就没多管风满,等他办完事回到酒店,风满已经checkout完毕,走得干干净净。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风满虽躺在舒适的头等舱,但辗转反侧,无法安心。
三天前飞向法国的航线就像是错位时空,与此刻他仓皇逃离的航班重合,风满不远万里给松月生送了个厚礼,抛物线式栽进松月生给他铺设的陷阱里,就是一个双重含义的丢人。
风满越想越气,他本就不是俯首听命的人,遇到这种事,绝不会善罢甘休,松月生一个浪扑过来把他扑倒在地,他定会掀个更大的浪扑回去。
堂堂一青年才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栽在一个小模特身上,凭什么?
风满一落地就联系了先前在风宜婚礼后约的那个小网红,小网红刚在风满安排下进了一档选秀节目,一只脚踏进娱乐圈,正是需要人脉的时候,正愁最近风满都没搭理自己,一接到风满电话就表现得热情洋溢,言语之间都是对他的想念。
“就明天上午吧,”风满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身上的吻痕,烦得要死,松月生绝对属狗的,咬得到处都是,当标记地盘呢?风满越想越不爽,对那头说,“秘书会联系你,你直接到我这里来。”
“好的,那到时候见,风总。”小网红的嗓音不像他本人那么甜腻,清爽得像薄荷糖,这样的声音撒娇起来就格外称心,听着像是依附者对上位者本能的依赖,不需要担心被算计,因为他没有能力反抗,所以言听计从。
风满这才感觉心落到了实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法,完全忘记如何呼吸才对,最后还是松月生亲上来给他渡气,他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频率。
“够够了,回,回床上去。”
“这是影音室,哪里有床?”松月生的声音因为情欲变得低沉性感,他咬着风满下唇,声音含糊地命令他,“乖乖站着。”
“你先,放我下来。”
松月生应了一句,终于松开风满,性器从后穴滑出,风满在双腿接触到地面上时,突然使不上力气,跪坐下去,松月生似乎没想到风满会这样,没来得及拉住他,好在地毯柔软,风满跪在松月生腿间,身上都是松月生弄出来的痕迹,表情也不像平日那样桀骜,他刚才竟然摔了?被操得腿软??
风满因为屡屡在松月生面前丢脸而微微怔愣。
松月生也蹲下去,拉着风满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一边亲他,一边扶着他坐到自己腿上。
松月生跪在门边,风满则坐在他身上,松月生的性器在风满臀缝滑了两下,径直操了进去。
风满喘了一声,这个体位猛地顶到他的前列腺,原本就敏感至极的身体突然往后一弹!
风满的后脑一下磕到门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松月生立刻逼上来,将风满夹在门和自己之间,风满垂在地上的腿绷直,身体被弯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甚至能够看到自己小腹被顶出的形状。
松月生猛顶了几十下,最后射到风满体内。
风满颤抖两下,闭着眼捱过绝顶的高潮,手垂下去,被松月生握住了,递到唇边亲吻。
片刻后。
“还好吗?”松月生问。
风满却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了。
最后是松月生抱着风满回了房间,一起洗了澡,又缠着风满在床上侧身后入了一回,才总算放过他。
风满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时间在和松月生的性爱里毫无存在感,风满庆幸好在不是在最开始遇到松月生,否则自己先被他操过,今后能不能操别人都还未可知。
松月生安安静静躺在风满枕边,风满看了眼时间,早晨九点。
他下身酸得不像话,像是跑步过后没有及时拉伸的那种酸胀,他又想起昨晚松月生时如何摆弄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弯折得像只玩偶,风满看着那张漂亮的睡颜,在心底暗骂一句,才撑着腰慢慢站起来。
松月生估计也折腾累了,风满冲了澡出来还没醒,直到风满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系领带时,松月生才全裸着下床,揉着眼走到风满身后抱住他:“你要去哪?”
“我去风宜那儿一趟,跟她谈谈两个孩子怎么安置。”风满夹好领带夹,说,“醒了就去工作吧,别一天到晚在我家里赖着。”
“你回到家的时候跟我说。”
“再说吧,走了。”风满挣开松月生怀抱,往房门走,走了两步回头,松月生正靠着镜子看自己,镜子里和镜子外的两个松月生都好看得不像话。
风满收回眼神,避免昨晚的情景再现,长腿三两步迈出去,房门一关,将“狐狸精”关在了门里。
风宜住的小区离风满家四十分钟车程,风满提前跟风宜打了招呼,风宜支开乔伊斯,两兄妹在家里见面。
风宜打开门,身后便飘出食物的香气,风满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风宜把风满请进去:“你是我哥,我还能不知道你?你可不能忘记吃饭了,对身体不好,上次就进医院了”
“知道知道,”风满坐到桌前,风宜给他倒了杯热牛奶,风满喝了一口,“都是我不好,让你蜜月中断,哥给你补偿好的,我朋友那边有个私人海岛,你过段时间和乔伊斯一起去玩几天。”
“先别说这个了。”风宜坐下来,“先说说你和哥的事吧,我这几天光是想着就要担心死了。”
风满沉默下来。
他握着玻璃杯,里头的牛奶是热的,暖着他的手心,风满沉默片刻,说:“我已经将股权全部卖出,风成最大的股东已经不是我了,风庆股东会会做出处理决定。”
风宜睁大眼睛看向风满,她聪慧,立刻听出了风满话里的意思:“哥你是说,你不管风庆了吗?”
“我管不了,小宜,我都自顾不暇了,况且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我不是神,怎么为他兜底?我那天在家里不当场把他打死已经很克制了。”风满看着桌上的精致早点,却一点胃口也无,他预料到风宜会这么问,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松月生买下了风成,我的所有股份全部转入他名下,他决定起诉风庆。”
风宜的身体晃了两下。
“会会怎么样?”
风满深吸一口气,如实告诉她:“我不知道。”
风宜慌了,拉住风满的手:“哥,你得想想办法,茜茜和权权还那么小,他们怎么办?他们的妈妈不要他们,不能连爸爸也没有啊,对孩子以后的成长影响会很大的”
“小宜,这话你应该问风庆,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过孩子们吗?”风满喉间干涩,吞咽都困难,“我自认为我已经在他们的成长中尽了伯父应该尽的所有责任。”
风宜沉默下去。
“我会跟弟妹沟通,看看她的想法,如果他愿意抚养两个孩子,我每月会打给她一笔钱,让她改善生活。两个孩子不愿意分开,还是养在一起比较好。”
风宜的眼眶慢慢红了,但她知道风满的性子,事到如今风满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无权指责他,风满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风宜擦了擦眼角,说:“好,我和哥说一声,明天把孩子先接到我这里来。”
“我会给风庆请个好点的律师,争取让他早日出来,希望他吃点教训,出来后不要再赌博了。”风满不想再看到风宜这个样子,他站起来,“好了,有事我会再找你,我先走了。”
“等会儿,哥,我之前在乔伊斯家酒窖里拿了一瓶红酒,你拿回去。”风宜站起来走进厨房,风满也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一圈,看到风宜放在桌上的合照。
风宜结婚后搬了新家,这张合照还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风满母亲最后一个生日时,给他们兄妹三人拍的合照。
从风宜家出来后,风满没急着走,站在楼梯口抽了支烟,等身上烟味散些,他提着红酒去了之前常去的私人会所。
这家会所的老板是风满的狐朋狗友之一,但跟普通的狐朋狗友要好些,说得上一两句话。上一次到风满家给他出馊主意的那个,罗究。
罗究是富商私生子,纨绔放荡,靠着他爹给他买的信托金过活,听他说因为自己不争不抢,没被正房针对,乐得自在地龟缩在杭城一角过着糜烂的生活。
他在朋友组的局上认识风满之后,便邀请风满来自己开的私人会所玩了几次,一来二去两人便不知怎地就成了说得上话的朋友。
风满创业以来重心都在工作上,因为知道自己的取向,为了不让家人担心,风满没有和人认真交往过,直到母亲突然去世,风满大受刺激,出柜后又和父亲几乎决裂,他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不需要再顾忌那么多,在罗究的引导下跨入这个世界,欲望是他暂时逃避痛苦的方式,只有沉溺于灯红酒绿之中时,风满才会暂时不用去考虑其它的东西。
但欲望沾上之后便很难戒掉,风满形成了一种惯性。
他越是苦闷,就越想要纵欲。也就是因为他的松懈,才让他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套房的门被人推开,罗究走进来,坐到风满对面的长沙发上,让服务员再拿一只高脚杯过来,他拿起风满带来的酒看了眼,评价:“这酒不错。”
他只穿着一件烫金边的浴袍,腰带也是烫金的,又土又奢侈,是一贯的暴发户风格,罗究倒了酒,装模做样啜饮一口,问风满:“怎么这次一个人来?要不要我叫几个年轻的”
“不用。”
罗究露出了然的神色:“啊,忘记了,风满现在不一样了,你身边那个不好伺候吧?”他抿了口红酒,摸了根烟含在嘴里,身边有人上前来给他点烟,罗究声音含糊地问风满:“还没玩腻呢?都快四个月了。”
见风满不说话,罗究蹙眉:“不是吧,你跟他玩真的?”
风满这才说:“怎么可能?”
罗究松了口气,挥手让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的小男孩到风满身边去,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对风满说:“我有个朋友在那个圈子里有点人脉,那天组局想起来就问了他一嘴,他说,松月生他祖父在法国地位不一般,他们家的事保密做得很好,但他听说过松月生前几年有个公开的未婚妻,好像是青梅竹马,真不真我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调查一下,免得惹出事情来。”
罗究把抽完的烟递给跪在沙发边的男人:“玩一玩,从太子爷身上挖点好处可以,玩儿真的,对方可不是普普通通有钱人,保不准玩得你连渣都不剩。”
风满的手被身边的男孩抬起来,放到自己腰上,男孩似乎感觉风满的手臂很僵硬,便一寸寸地给他按摩,他把风满的袖子往上拉了些,却发现风满手腕内侧有两三点青红的痕迹,像是被人嘬吻出来的,印在两根突起的肌腱上,十足惹眼。
风满自己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喉结上下滚动,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干:“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他妈刚知道不就把你叫来了,这段时间打你电话又不接,还想问能不能帮点忙的,看来是没我插手的份呗。”罗究勾勾手指让男孩靠过来,“听说你还住院了,身体没事吧?”
罗究的意思风满心领了,但他实在无法向罗究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朋友”关系开口,总觉得不合适。
风满避而不谈,说:“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在这跟你喝酒吗?把你这边最好的酒拿上来。”
风满最后喝得烂醉,陪酒的男孩很热情,本该是风满喜欢的类型,但风满却打不起兴趣,只闷头喝酒,最后男孩委委屈屈地被罗究叫过去伺候,罗究被两个人伺候着,渐渐得了趣,他只当风满忌惮松月生,并没有强求他,最后对面喘起来的时候风满早就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最后好像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连是谁打来的都不知道。
松月生推门而入的时候,罗究正坐在风满身边给他擦脸,见来的人是松月生,脸色微微一变,立刻站起来拢好浴袍:“松总,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松月生淡淡说了句“不必”,便径直朝风满走来,罗究挪到一边,看着松月生把风满抱起来,拍拍他的背,低声叫他名字。
风满自然是没有回应的,松月生看他难受,便抱着他,一下一下地给他拍着背,罗究见状,立刻让人拿杯蜂蜜水上来。
蜂蜜水很快送来,罗究拿着杯子凑上去,正准备亲自伺候,松月生却自然地将杯子接过来,捏着风满下颌哄他喝,风满没反应,松月生沉吟片刻,便直接含了一口,嘴对嘴喂给风满,罗究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松月生的手掌轻轻包住风满脖颈,确认风满吞咽下去之后,再反复一轮,直到风满喝完,又给他擦了擦嘴。其耐心之足,根本不像是罗究理解的那种炮友关系。
若不是罗究听风满说两人只是床伴,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误会他俩已经确定关系。
松月生轻轻捏着风满手指,在他虎口处按压,等风满脸色缓和一些,才看向周围。
桌上摆着一堆空酒瓶,罗究也不知道风满竟然喝了这么多,他只顾着和那俩男孩玩儿3p,结束了才发现桌上早已一片狼藉,自己的好酒全被风满给糟蹋了。
风满被松月生扶起来,松月生路过罗究,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
罗究立刻举起手自证清白:“不是我逼他的啊,是他心情不好自己喝的,我拉都拉不住。”
出人意料地,松月生竟然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罗究以为自己幻听:这是从太子爷嘴里出来的话吗?!松月生竟然这么好说话?!罗究愣了两秒,才连忙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松月生朝他点点头,这才半搂半抱着风满离开。
松月生离开一会儿后,见罗究还站着,躺在沙发上的男孩从背后抱住罗究,手从他敞开的浴衣伸进去,问:“您在想什么?”
罗究笑了笑,和男孩一起倒在沙发上,半真半假地说了句:“风满遇上这种人,可真是出大事了啊”
松月生手撑着头靠在车窗边,凝视醉倒在身边不省人事的风满。
他已经让司机挑环城高速走,但下了收费站驶入国道,路况变差,车辆仍旧避免不了颠簸,风满蹙眉,身体突然难受地扭动起来,松月生立刻让司机靠边停下,扶着风满下车,风满浑身发软,重量全在松月生身上,一走到树下立刻撕心裂肺地吐出来。
松月生托着风满,眉心拧起,另一只手在他后背抚摸,给他顺气,直到风满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松月生才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巾,给风满擦干净,擦着擦着,指尖却好像被打湿,松月生收回手,看到指尖悬着两滴水珠。
“风满,”松月生把风满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你哭了?为什么?是不是和风宜吵架了?”
风满闭着眼,眼尾发红,眼皮也红,松月生的指腹从他眼尾扫过,果不其然摸到些湿润,他确定风满是哭了,但很短暂,只刚刚好落了两滴在他手上。
就算在床上被操得再狠,操到他眼眶发红,意识恍惚,风满都没有对着自己哭过,风成出了这么大的事,风满都撑下来了,现在是因为什么松月生把风满重新扶回车上,在重新行驶的车上拿着湿巾一点点擦干净风满手指,他不明白风满为什么始终不肯向自己示弱,在性爱中沉醉,却又在清醒后抽离,始终跟松月生保持恒定的距离,但却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掩饰地展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真让人嫉妒。”松月生轻轻将唇印在风满手指尖。
明明依靠自己就好了。
实在让人放不下心。
一小时后,车停在景帝小区某栋楼下,松月生带着风满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电梯直抵33层,二十秒后电梯停下,风满恍惚间闻到了舒缓的薰衣草香味,身体也好像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刚刚吐完,理智回来了些许,但仍旧不敌酒精,风满试着抬起手,但很快就软倒回床上。
就这样呆呆躺了几分钟,松月生拿着睡衣进来,给风满脱掉衣服,风满乖乖被他摆弄,直到脱到裤子,风满才迷迷糊糊地按住了松月生的手:“干吗?”
松月生笑着亲了亲风满额角:“给你换掉脏衣服。”
“你是谁?”
松月生按住腰带,轻轻一勾,咔哒一声,腰带弹开,松月生拉着搭扣把风满腰带抽出来:“你不记得我了吗?”
风满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说:“你凑过来。”
松月生笑了,没有动,拉下风满裤子扔到地上,然后把他的内裤也脱了下来,给全裸的风满套上睡袍,底下光着,什么都没给他穿,松月生抱着风满说:“好了,想说什么?”
风满早已在被摆弄的过程中沉沉睡去。
松月生确定风满睡着后,将助眠熏香摆到了床边,摸了摸风满的脸,这才从地上捡起风满的脏衣服,走向门外。
600平的平层,本该是一梯二户,却被松月生挥手买下一层,打通成一户,因为刚装修完毕,很多东西还没置办好,家里显得很空。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松月生终于出来,揶揄道:“松总好快啊。”
松月生走过去,从风满外套里掏出他的手机,放到男人面前。
男人取出风满话卡,捏在指尖,对松月生说:“他都算是卖身给你了,你确定还要大费周章监听他么?”
“他总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伤。”松月生把风满外套平整地搭在沙发椅背,双手交叠靠在沙发上,催促道:“不要啰嗦,动作快点。”
男人将风满话卡插到专用的机器上,在那上面动了些手脚,连接了松月生的平板。
“好了,”男人将平板递给松月生,“之后这张话卡的通话、短信记录以及定位都会传到你的平板上。”
松月生点点头,随即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那么多瓶洋酒下肚可不是开玩笑的,风满醒来时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迷迷糊糊想要撑起身体,却只是徒劳地倒回床上。
身边传来脚步声,风满还未扭头看是谁,就被人抱住,风满的鼻端嗅到熟悉的香水味道,便知道是松月生。
“你怎么在?”风满按着太阳穴,他记得自己在跟罗究喝酒,喝多了,之后的事儿记不太清,只知道很难受,松月生怎么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