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签王」总会抽中「下下签」?第一章(4)
罗特亚克握住艾朵的左手手掌。
「握紧一点！」
「是、是！」
「紫苏，你看……」
「…………哇啊……」
「什麽情况啊？」
「罗亚，现在抱住艾朵，像刚刚她抱住你一样。」
「唔……？」
虽然满是疑惑，但罗特亚克还是照做，将艾朵的两只手臂环在自己腰际，自己也伸出双臂将艾朵拥在怀里。
看到这一幕，紫苏的眉头稍稍一皱，但注意力又回到了萤幕上。
「果然很神奇。」
「是阿……」
「你们到底在说什麽？」
紫藤再度将萤幕推到罗特亚克面前，「你看看能源槽的部分。」
罗特亚克紧紧盯着，突然瞪大眼睛。
艾朵的能源槽，正在发出能量反应，而且相当剧烈。
「被你抱住後的艾朵，简直像是被接上快速充电器……」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艾朵忽然睁开眼睛。
她的眼球快速的转动着，扫描线快速移动。
当聚焦在眼前的罗特亚克时，她抬起头来盯着他。
「……哥、哥？」
「艾朵，你醒啦？」
罗特亚克露出放心的表情，0了0艾朵的头。
「？」
艾朵侧着头，不明所以。
「唉……」
不知是不是终於放松的关系，紫藤和紫苏同时叹了口气。不愧是姊妹，两个人叹气的样子完全相同，罗特亚克想着。
「你们肚子饿了吧？快去吃饭吧，商店街那边有新的餐厅喔！」
紫藤露出疲惫的微笑，「脑袋快要烧坏了，让我休息一下……」
说完就趴倒在艾朵刚刚坐着的沙发上，像个si屍似的。
罗特亚克和紫苏互看了一眼，同时耸耸肩，带着艾朵走向店外。
「话说艾朵的型号i．d．l．e……难道是指可以生孕的机器人吗？」
「不知道……不过……大概……」
两个人的声音逐渐远去，紫藤的脑中回荡着罗特亚克刚才离开时说的话。
「idle…………等等，i．d．l．e────？」
紫藤如装了弹簧般忽地抬起头，但已经不见三人的身影了。
「对了……罗亚，你应该会参加这一次的展览会吧？」
紫苏用手指转着叉子，双眼直盯着嘴里塞满东西的罗特亚克。
「唔、唔嗯，唔唔唔唔嗯。」
他的眼前摆着一盘义大利面，还有炖菜、沙拉、烤马铃薯、饺子，还有一碗炒饭──这些是他平常午餐的三倍份量。
「……你还是先吞下去吧。」
「咕噜…………呼，其实我还很犹豫啊。」
罗特亚克向後靠着椅子，仰首看着天花板，彷佛看着毫无头绪的蓝图。
「还是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吗？」
「在那种废墟之中根本找不到什麽完整的零件……就算有也已经埋在土里好几年，用起来会让人不安啊。」
「唔，ch0u到签王也真不是盖的。」
「唉。」
为了让展览会更有看头，大会规定所有参加者必须ch0u签决定蒐集零件的地区，对於没有资金买零件的参加者──尤其是罗特亚克和紫苏这类学生群来说，到处搜寻二手零件是非常重要的资源来源。
「校正街」周边有很多废墟和垃圾场，对於这些充满创意与热情的发明家而言，可说是块宝山。
但其中也有分为好地方与「贫瘠之地」，b方说过去是研究中心的废墟，就能够找到很多有用的东西，仍然维持完好的建筑内部甚至可以找到全新的零件。
这些废墟多半是因为迁移、逃跑或搬到安全地区的人们留下来的，b方说「地下松柏城」便是其中一个例子，当初搬进去的人们八成都来自「校正街」周边的废墟。
唯独罗特亚克ch0u到的地区，是「战区」──也就是战争最惨烈的位置，被大肆破坏、轰炸过後的建筑，在这里取得的材料基本上没一个能用的，顶多就是用不完的废铁。
运气好的话可以发现武器，当然能不能使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加上常常会遇到像罗特亚克发现的屍骸，令人不寒而栗，就某方面而言，垃圾场可能还b较好一点。
「可是，你不是就在那边捡到艾朵了吗？」
「嗯……」罗特亚克低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艾朵。
「哥、哥？」
「是啊，多亏这家伙，我现在可是处境艰难。」
他的手刻意放在头上还没消去的瘀青部位，紫苏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问道：
「那麽，你不打算让艾朵参加吗？」
「艾朵？参加？」
罗特亚克沉默了会，双手抱x靠在椅背上，再度像刚才一样盯着天花板。
「可是艾朵仍然是个谜啊……」
让自己不熟悉的机器人上场b赛会发生的惨剧，已经多到可以拿来当茶余饭後的闲聊话题了。
更不用说像艾朵这种别说能力，连到底来自哪里都不知道的机器人了。
战争区、地下研究室、变态发明家──
罗特亚克不管怎麽想都只能把艾朵想像成战争时期待替we1anfu用的机器人，再加上艾朵的身躯……说服力更上一层楼了。
「罗亚？」
紫苏的声音把罗特亚克从沉思中拉回来。
「……总之在ga0清楚艾朵的底细之前，不能贸然让她上场，老实说我甚至不想让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持有这种怪异机器人，众人的反应不是非常讶异，就是开始闲言闲语起来。
「只能先让老师调查看看了，看姊姊的样子，她大概也愿意帮忙吧。」
「是啊。」
罗特亚克继续动起叉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炖菜。
「……你不会吃太多吗？」
「不知道为什麽，肚子非常饿，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难不成是被艾朵x1收能量吗？」
「哈哈，很有可能…………可能吧？」
「……………」
他们两人同时看向艾朵，艾朵只是静静歪着头。
「总、总之，我还是另外想想办法好了，不能让艾朵上场。」
「也是，我之後也会让梅子详细调查艾朵的资料。」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艾朵清澈的双眸浮现出「资料输入」的图示。
推开家门，随即传出一阵酒臭味。
罗特亚克和紫苏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面面相觑。
「不会吧……」
「有这麽早吗？」
不一会儿又听到一声怒吼。
「就是嘛！那种男人、那种男人……呜──！」
带着怒气的悲鸣。
「又来了吗……」
r0u着眉间，罗特亚克无奈的笑着，打开连接客厅的门。
「还有啊！隔壁研究室的那个……啊──欢迎回──来！」
注意到三人回来的塔奇雅，将喝到剩半罐的啤酒用力向上举，冒泡的啤酒洒了不少出来。
「哦──回来了啊！」
坐在塔奇雅对面的，是同样喝着酒的紫藤，但她似乎还没醉倒，只是有点脸红的微醺状态。
「姊姊！怎麽这种时间就在喝酒啦！店里呢？」
现在是尚未接近h昏的下午茶时光，但这两个不知是否该称为妙龄的nv子却与桌上成堆的啤酒作伴，正在抱怨着男人。
平时紫藤都会在店里待到晚餐时间，现在这个时间在这种地方喝得酩酊大醉并不是一个如此热ai工作的人会做的事。
──当然塔奇雅就另当别论了。
「唉──」紫藤将嘴巴折成「ㄟ」字形，满脸不耐烦地回答：
「有什──麽关系嘛！我、可是……嗝、店长──喔！想提早关店就关店啦！」
真是拿她没办法……紫苏今天皱眉的次数已经够多了。
「我还是去准备晚餐好了……老师和姊姊这副德x也不能做菜……蛋包应该充电完成了吧。」
紫苏把这两个毫无纪律的家伙抛在脑後，转身像厨房走去。
「呼……算了。」
罗特亚克耸耸肩，反正也难得能吃到紫苏的料理，机械天才同时对下厨也有一手，应该能吃到不错的菜se。
目前的麻烦，是眼前这两个八成会发酒疯的nv子。
「……我还是别管好了。艾朵，走吧。」
「嗯。」
「罗、亚──」
嗒的一声，一双手臂缠住了罗特亚克的颈部。
「唔、老、老师！不能、呼、x1了！」
「罗亚──不要走嘛──人家有话要跟你说啊……嗝！」
随後贴上来的身t让罗特亚克僵住了。
这个触感……
「老师！你又没穿衣服了对吧！」
「哪有，人家穿着白袍啊──」
「就说了那个只要穿着白袍一切就ok的逻辑是怎麽一回事啊。」
应该是白袍的绑带松了，塔奇雅敞开的x部就这麽贴在罗特亚克的背上。
「…………？」
艾朵盯着罗特亚克和塔奇雅，扫描线在她的瞳孔中跑来跑去。
大约过了几秒钟，艾朵转动着的眼睛停住了，她的眼睛浮现出「ok」。
罗特亚克突然有gu不祥的预感。
只见艾朵捏住穿着的洋装上的一条丝带，轻轻一拉──
为了让不会穿衣服的艾朵方便穿脱，我设计了一条可以快速固定、快速解开的丝带。
紫藤帮艾朵修改衣服时做的说明突然浮现在脑中。
艾朵身上穿的洋装，所有固定的绑带全部松脱，从艾朵的身t滑落。
「呀呼！不愧是我亲手改的衣服，果然厉害！」
始作俑者正在一旁大声欢呼。
「艾、艾朵？」
「…………」
艾朵不发一语，轻巧地走到罗特亚克身边。
「哥、哥。」
然後像是今早0身抱着他一样，紧紧的环住了罗特亚克的腰际，将脸埋在他的身上。
「噫…………！」
罗特亚克整个像是冰冻了一般，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吁吁──」紫藤在一旁吹着口哨，「要不要姊姊也加入啊？」
「拜托别再胡闹了！帮我阻止老师啊！还有艾朵，你不要学老师乱来啦！」
「唔……罗亚──」
「…………哥、哥。」
罗特亚克就这麽被压制住，任由三人喧闹。
──直到紫苏因为嫌太吵而拿着菜刀来到客厅为止。
被ga0得头昏脑胀的罗特亚克，瘫坐在沙发上。
「呼──舒畅多了──」
塔奇雅轻呼一口气，呈大字型倚靠着软垫。
「你玩太过头了吧，塔奇雅。」
「今天在研究室被同事闲言闲语，压力很大啊──对了艾朵，你可以穿上衣服了。」
「…………」
光着身子呆站在原地、盯着罗特亚克的艾朵，缓缓点头，将丢在地上的新买的洋装捡了起来，照着紫藤教的方式穿上。
「嗯，很好，艾朵果然学习得很快。」
「好了，既然压力抒发结束了，就来谈谈正事吧。」
塔奇雅转头看着罗特亚克，「罗亚。」
「……嗯？」
一脸疲惫的抬头，罗特亚克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回应。
但在见到塔奇雅调整坐姿，变成翘着脚，彷佛办公中的样子时，他也直起了身子。
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可以听到从厨房传来紫苏做菜的声音。
彷佛将这声音当作配乐似地，塔奇雅拿起啤酒啜了一口。
「罗亚，接下来的事情请你认真回答我们。」
塔奇雅说着，与紫藤对望了一眼。
「你是在哪里找到艾朵的？」
「这……」
罗特亚克双眼在塔奇雅和紫藤之间游移。
两人都轻轻微笑着，表情已经不是刚才醉醺醺的呆样，而是收起了胡闹，带点严肃感的笑容。
彷佛在一瞬间所有酒意全消似的。
罗特亚克轻叹口气，垂下了头。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老师你知道我ch0u中的材料蒐集区域吧？」
「嗯……我记得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废墟吧，以前是战区的那里。」
「没错，我就是在那里捡到艾朵的。」
「在地面上？」
「不，在地底……某间废弃的研究室。」
「研究室……吗。」
「不是什麽特别的地方呢。」
塔奇雅和紫藤眼神交流着，各自皱起了眉。
战区的防空洞多如牛毛，军事研究室也一样。
「啊，对了，里面还有一具屍骸。」
屍骸到处都是，没必要提吧，塔奇雅姑且还是问道，「怎麽样的屍骸？」
罗特亚克回想着那副屍骸的样子。
「穿着白袍……穿着像我一样的工作服和皮k。」
「还有呢？」
「……对了，旁边还有一个皱巴巴的香菸包，」罗特亚克拖起下巴，「……虽然很模糊，不过上面的图案好像跟我妈aich0u的香菸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塔奇雅露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一样的香菸！」她不顾身分形象直接把身子前倾，脸只差几公分就会贴上罗特亚克，「那个研究室在哪里？」
「唔……就、就算要我说在哪里……」
罗特亚克顺势将身t向後退，两人之间形成微妙的姿势。
「我也是突然摔下去的……根本就不清楚确切位置啊。」
「是吗……」
塔奇雅略显消沉的低下头，缩回身t。
「话说回来，」紫藤似乎想到了什麽，说道：「罗亚，艾朵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的吧？」
「嗯，」罗特亚克点头回应，「突然一丝不挂出现在被窝里，真是吓si我了……」
还有头上和脸上的肿包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去。
「你从那间研究室带回来的东西里面……有什麽特别奇怪的吗？」
要是罗特亚克从一开始就是将艾朵整个带回来，大概从昨天傍晚开始遇到紫苏就已经j犬不宁了。
「我只带回了一个四方形的金属盒……应该算是盒子吧？今早艾朵出现以後那个盒子就不见了。」
「那个盒子长怎样？」
罗特亚克想了一会，从一旁拿来纸笔，「我想想──大概就长这样，没有接缝，又像实心的一样，我都不知道该叫它盒子还是纯粹的金属块了。」
然後他又补上了细节。
「啊，对了，这里有一行字刻在上面……」
i?d?l?e
「然後下面刻着两个更小的字母r?c……这个应该是名字的缩写吧？」
「这是……签王骰子……吧？」
紫藤仔细看了看罗特亚克画出来的图，简短的问。
「──应该是吧，签王骰子…………」
两人再度对望了一眼，露出「这下事情更混乱了」的表情。
什麽是「签王骰子」？
面对罗特亚克丢来的这个问题，塔奇雅和紫藤面面相觑。
更何况对於「签王」这个词特别敏感，罗特亚克满是好奇的表情。
塔奇雅先是保持拿着啤酒罐、yu饮又止的动作，之後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叹了口气。
「签王骰子……是过去战争时期的产物，一种用来包装物品的机关容器。」
「包装容器？」
「就如同你形容的，它就是个盒子。」
「盒子？用来放什麽东西？密令？还是武器？」
「呃，这个吗……」
塔奇雅看向紫藤，把这个问题扔给她
「其实……」紫藤搔着脸颊，「并没有人实际使用过──至少就我们所知是没有。」
「啥？」
「没人会用，是因为签王骰子的功能……」
塔奇雅用无奈的表情说明。
「签王骰子」如同其名，是一种需要极端的运气才能使用的道具。
用高y度合金制成，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切割或留下痕迹，完全密封真空、防水防火、抗震耐冲击的设计，让放置在里面的物品毫无受损或变质，最适合用来保存重要物品。
它的开启方式，就是用掷骰子的方式，将其丢出落地，当外壳受到冲击时，骰子会判断是否开启。
但令人无奈的是，签王骰子判定的标准相当特殊。
骰子只是个六方t，上面没有任何文字，为了机密x，也不会做上记号；到底哪一面是哪一个数字？骰子的判定方向是某一面朝上、朝下，还是朝左右？这种问题恐怕连制造者本身都分不清楚。
而且「签王骰子」设计成只能有一次掷骰的机会，若没有打开，则内部的机关会将骰子锁si，里面的东西也永不见天日。
理论上能够打开「签王骰子」的机率是1／36，只有一次打开的机会。
「等等，你说判定标准不明？」
「嗯。」
「开启机率1／36？」
「嗯。」
「然後只能开启一次？」
「嗯。」
「那发明这种跟赌博玩具一样的垃圾有什麽用啊！」
罗特亚克时隔许久的吐槽。
虽然说有很多发明都是一时兴起造出来，没有实际用途的东西，但是战争时期相当注重实用x，所以通常产出来的，都是有所帮助的道具或武器，军方甚至会用枪抵着发明家的脖子，监视其制造出来的是废物还是工具。
会在这种时期开发没有用处的道具，恐怕不是大闲人，就是不怕si的疯子……
等等，疯子──
「喂……难道发明签王骰子的人是……」
塔奇雅和紫藤同时点头。
「就是大发明家──罗特亚克?克里艾特。」
因为是当代的大发明家，跟先前做出来的众多伟大发明b起来，做出几个没什麽用的东西也还算可原谅范围内，就算是会被军队压制的时代也一样。
「使用这种签王骰子的人，也就只有身为发明者的他一个人了。」
「当时集各种机关容器大成的道具，就是签王骰子呢！在发现它没什麽用之前造成了不小的风波。」
两个nv人都拿着啤酒罐，一副事不关己地说着从历史文献上得来的资讯。
「不过克里艾特应该早就知道签王骰子不会被实际使用了吧？」
「那当然……咕噜，」塔奇雅大口喝了口啤酒，「噗哈！据说克里艾特发明签王骰子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的梦想。」
「梦想？什麽梦想？」
难道战时的大发明家，还有b打胜仗、世界和平之类的更重要的梦想？
「呵呵……」
塔奇雅先是往门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後露出浅笑。
「yu知後续如何，请待下回分晓罗！」
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喂……」
「真是的！都要吃饭了还喝什麽酒啊。」
罗特亚克还没说完，後面就传来清亮的嗓音。
穿着围裙，双手还带着油渍，一副居家nv孩打扮的紫苏，双手cha着腰，站在起居室门口。
「嗯……」
晚饭後，罗特亚克独自躺在屋顶上，手中把玩着小扳手。
他盯着不远处的废墟，那里是昨天还满头大汗、一身脏乱地找零件的地方。
不知道那个研究室如何了，他思考着，毕竟昨天从地下爬出来以後就没再注意过了。
「果然还是想再去看看……」
稍加整理就可以变成一间自己专属的研究室，做点防水、牵上电路，之後要拿来住都没问题。
或许作为被校正街赶出去之後的居所也不错。
「哟！在这边吹风会感冒的喔！」
一个身影走到他旁边。
紫苏换了一套简单的睡衣连身裙，头发有些sh润，大概是刚洗好澡吧，从下方照s上来的光线让她通红的肌肤格外明显。
「你这样站在我旁边，内k会曝光的喔。」
「量你也不敢看。」
「就算是身上没带着扳手槌子的情况也一样──扑哇！」
用穿着拖鞋的脚重重的踩了一下罗特亚克的大腿後，紫苏在罗特亚克旁边坐了下来。
「……在想什麽事情？」
「你怎麽知道？」
「我们都几年交情了，」紫苏将头发往後拨，「你这家伙每次有心事都会像这样躺在屋顶上发呆，我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
罗特亚克往旁边紫苏家的方向看，但现在的位置并不是面对紫苏的房间的方向。
「你该不会拿梅子或什麽机器来监视我吧？」
「任君想像罗。」
晚风吹过紫苏的脸颊，她随风飘舞的发丝掠过罗特亚克的鼻头，传来一gu洗发水和肥皂的香气。
「那麽，你在想什麽？」
罗特亚克露出「败给你了」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
「展览会的事、疯子大发明家的事、i?d?l?e，还有…………」
「艾朵的事，对吧。」
他轻轻点头。
「你还是不希望让艾朵参加展览会吗？」
「我总不能让一个连我都不知道怎麽c控的机器人上场啊。」
「……其实你是在害怕吧？」
「害怕什麽？」
「害怕艾朵被毁掉。」
「…………」
毕竟实质上是兵器对决，机t受损是一定的。
虽然艾朵是个机器人，但那跟人类没有两样的柔软肌肤大概不可能抵挡任何攻击吧，说不定刚上场就被一拳击碎了。
「罗亚。」
「嗯？」
「这一次的展览会……我要让梅子上场。」
「啥！？」
罗特亚克惊讶地坐起来，「可是……梅子不是你从小到大最重要的夥伴吗？」
「是啊。」
紫苏轻轻点头，往远处看去。
梅子是紫苏第一个亲手造出来的机器人，从紫苏还是个孩子时就陪伴她长大。经过众多的改造与增添功能，才让梅子从普通的玩具机器，变成现今的侦察机。
换句话说，梅子可以说是紫苏的成长证明，更是紫苏的「家人」。
这与小nv孩的泰迪熊不同，梅子是紫苏一手创造出来的，让梅子参加展览会，就像是母亲把孩子推上竞技场一样。
「喂……你是认真的吗？」
紫苏抬头看着夜空，彷佛看着孩子成长过程似的，那双炯亮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
「梅子已经改造完毕了，调整也做得差不多了……它是我的得意之作，不会被打败的。」
「可是……」
「罗亚，展览会的意义是什麽？」
「这……」
对军方、政府而言，展览会是军武的竞赛。
对机械师而言──则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罗特亚克吞了口口水，紫苏的意思不言而喻。
将自己全心全力创造出来的机器人，推上国际关注的舞台，证明自己的能力……
相较之下，什麽都做不了的罗特亚克只能乖乖闭上嘴巴。
紫苏叹了口气。
「总之，现在你的眼前摆着一个机器nv孩，你必须做的，就是找出c控她的方法。」
她握住罗亚的手，温热的感觉涌上手心。
这大概是罗特亚克见过紫苏最温柔的一次。
「既然是签王，就一定有只属於签王的优势，对吧！」
都能打开「签王骰子」了，那一定也有发现艾朵秘密的运气。
罗特亚克露出微笑，紫苏松开了手。
「反正展览会是采自由参加制，直到b赛宣告结束前都可以上场……」
紫苏0了0耳环，梅子不知从哪里飞到两人面前。
她站起身，又弯着腰盯着罗特亚克。
「唔？」
「啪」的一声，罗特亚克的额头被弹了一下。
「好痛！」
「哈哈，你这个有待努力签王。」
紫苏向後一跳，坐上梅子的上盖。
「要不要参加展览会，就由你自己决定吧，晚安罗。」
哔──哔噜──
梅子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电子音後，载着紫苏飞回家里。
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罗特亚克先是愣了会……
「……晚安。」
然後轻轻地笑着。
「──这麽早，你要去哪里啊？」
毫无朝气的声音让罗特亚克的背脊发凉。
现在是太yan还没出来的凌晨时分。
「呃、我去找零件……」
明显是被吵起来的塔奇雅，仅仅着单薄的白袍，下面是充满nv人味的蕾丝内衣，但她那张睡眠不足的表情却像是把所有事物当敌人似的。
还有被一个男人直gg盯着这副穿着也毫不在意这点很有她的个x。
但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塔奇雅的眼光相当锐利。
「带着这麽一大包行李？」
「因为要找b较重型的东西……」
「……我闻到清洁剂和润滑油的味道。」
果然瞒不住老师──亏自己还尽可能的轻手轻脚了。
「金属的声音可是b闹钟还有效喔。」
背着工具就别想掩过我的耳目，塔奇雅的意思相当明显。
罗特亚克一时之间想不到什麽好理由，只好脱口而出：「因为展览会快到了……」
塔奇雅挑起了一边眉毛，静静地盯着罗特亚克。
然後像是放弃似地叹了口气，转头向厨房的方向喊道：「蛋包，给我一杯咖啡……要放牛n。」
说完就走进起居室，过程中完全不看罗特亚克一眼。
呆站在原地的罗特亚克，过了一会後便重新提起背包，打开家门，他的脸上挂着笑容。
「要加牛n」──塔奇雅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这麽做。
不问任何原因、也不管任何过程，这是让一个发明家有所发挥最好的相处之道。
或许塔奇雅对罗特亚克终於有所动作而感到高兴吧。
罗特亚克刚踏出家门，清晨的冷风拂过脸颊，但对现在的他而言这是打起jg神的良药。
但他随後却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角。
低头一看，是艾朵。
她穿着塔奇雅给她的白袍，脚上穿着合脚的工作鞋，大概是塔奇雅为她订制的。
「哥、哥。」
「艾朵……」罗特亚克看着她一会，「你的衣服呢？」
艾朵看了看自己的白袍和鞋子，又抬头看着罗特亚克。
「衣……服？」
抓着白袍的手和毫无表情的脸让罗特亚克轻叹一口气。
看来是ga0不清楚到底哪种才是「衣服」。
「昨天那一件洋装去哪里了？」
「……老师、拿走……了。」
「老师」应该是指塔奇雅吧，罗特亚克掀开的白袍。
虽然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像是一个变态在掀小nv孩的衣服，但对当事人而言，这只是在察看机器人的内侧。
「很好……下面有穿。」
看见艾朵白袍下面还穿着t恤和短皮k，罗特亚克放心地垂下肩。
幸好塔奇雅没有继续着那无聊的白袍定义──至少没有乱套用到他人身上。
「那麽，艾朵你站在这里g嘛？」
「老师、说、站在这里。」
「然後？」
「抓住……哥、哥。」
啪沙，艾朵抓着衣角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不是只听我的命令吗？」
「唔？」
艾朵歪着头。
缺乏控制功能的艾朵，没有分辨主人和命令的能力……罗特亚克立刻想到这个问题。
那一开始叫自己「主人」到底又是为何？
「哥、哥。」
抓紧。
「…………唉。」
看来塔奇雅给了他两个选择。
留在家里。
带着艾朵一起走。
很明显的罗特亚克选择了後者。
「好吧，就一起去吧。」
「唔？」
罗特亚克牵起艾朵的手。
或许塔奇雅把艾朵的服装换成方便行动的白袍和t恤短k就是这个原因。
「哥、哥。」
「怎麽了，艾朵？」
「老师、有、讯息留言。」
艾朵的眼睛跑过扫描线，资料串停下後，艾朵用无机质的声音说道：
我不会告诉紫苏的。
看来是昨天晚上就录了，塔奇雅早就想到罗特亚克会做出行动。
「真是，斗不过她啊。」
罗特亚克喃喃自语。
「哥、哥。」
「嗯？」
牵着罗特亚克的小手，突然握紧起来。
「…………」
突然感觉自己身t的热量集中到手心，罗特亚克的表情僵住了。
「──艾朵。」
「是？」
「你该不会……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站在这里？」
「是。」
「没有待机状态？」
「待、机？」
「…………」
看来得先找间店买吃的，罗特亚克想着要在身t倒下前做完这件事。
「唔，接下来……」
嘴里嚼着三明治的罗特亚克，环视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得重新找起了吗……」
虽然白天感觉风平浪静，但一到了夜晚却会有强烈的旋风，再加上未知的机械或自动武器等等，原本整理过的地方，只要一个晚上，就会面目全非。
因为这些还可以用的机械多半是靠着太yan能，所以夜晚消耗电力後，白天都会进入待机状态，还算安全。
麻烦的只有感应地雷，或者地洞这类不靠电力的机关陷阱。
罗特亚克四处寻找着研究室所在的地面位置。
「……好像是在这一带。」
唯一能当作地标的，只有大型建物或者废弃的坦克、机器人这种难以移动的东西了。
「啊，这台车好像有印象……应该就是这里吧。」
罗特亚克转过身去，看着周遭的地面，愣了一会。
「主、人？」
艾朵见罗特亚克僵在原地，晃了晃握着的手。
「嗯……嗯？没事，我只是发了一下呆。」
地面上满是昨天盖住研究室洞口的那种金属板。
洞口可以说是必定封住了，但要把所有金属板翻开可得花一番功夫。
他抬起头看天空，太yan也已经升起，不一会儿就会发出想把人烤熟的热气。
「…………」
这种时候还真的满希望自己的「签王」特x可以发挥作用──虽然是下下签。
罗特亚克深x1一口气。
「呼。」
反正一块一块翻开总有机会的。
他找了一块自己印象中位置最近的金属板，拿出铁撬。
「艾朵，你先离远一点。」
艾朵点点头，向後退了两步。
「一、二……唉！」
罗特亚克踏稳脚步，将金属板撬了起来。
随着啪的一声，金属板飞到半空中，掉到旁边。
「──没中奖吗。」
看了一下金属板下面，只是卡着一堆垃圾的土壤而已，看来不是洞口。
正当罗特亚克直起身子，突然觉得脚好像往下沉了一点，像是采到松软的沙子一般。
「嗯？」
他正想往下看，结果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陷进地面下。
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正在往下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
艾朵发现罗特亚克突然消失，走近洞口向里面看。
「唔……好痛！」
听见深处传来罗特亚克的声音，艾朵眨了眨眼。
「哥、哥……」
「啊，艾朵……我没事……呼……」
罗特亚克爬了起来，抬头看着掉下来的地方。
看来是昨天研究室的洞口没错。
「为什麽是被风沙盖起来啦！」
虽然说自己的「签王运」发挥了作用……而且是以下下签的方式。
「唉，」罗特亚克动了动身子，确认没有骨折或扭伤，「至少跟昨天一样没摔坏身子……」
就这方面确实运气不错，虽然有一半是因为他身t结实。
罗特亚克从原路爬回地面，「艾朵，我先下去，你跟着我一起下来。」
艾朵点点头，模仿着他的动作缓缓爬下土坡。
当踏到地板的时候，罗特亚克从背包里拿出露宿用的照明灯。
「好了，进去吧。」
他只祈祷着地下的研究室不要受到地面上一夜的混乱给糟蹋掉。
用照明灯四处探查，研究室内部似乎没有什麽问题。
还有那具屍骸，被罗特亚克踩断的腿骨还在旁边滚动着。
他选了一个位置，按了一下照明灯上的按钮，照明灯的外壳立刻往外弹开，其上附带小螺旋翼，可以让照明灯浮在半空中，变成如营火一样提供四周光线的灯泡，如一个迷你太yan一样。
这种照明灯叫做「恒星」，是居家还有旅行作为临时照明的必备道具。
而常常像这样到处呆在废墟的罗特亚克，相当擅长c控这种生存工具。
「好了，现在有光，可以开始整理了。」
罗特亚克的第一步，就是先造出一个自己的研究室。
既然眼前捡到一个废弃的研究室，当然要善加利用，而且因为过去是军队基地的关系，为了即时制作使用，所以还附带了铳床等等制作工具。
现在只缺少水电设备的管线配置了。
罗特亚克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才分出可以用的东西还有废弃物。
其中还找到一些可能用的到的零件，「果然仔细找找还是有的……」他相当享受这份寻宝的乐趣。
至於那具诡异的骸骨──不知是纯粹的害怕还是对si者的敬畏，罗特亚克决定不移动分毫。
当清洁工作完成後，接着拿出的是扳手、铁鎚、钳子还有螺丝起子等等常见的工具。
「接下来……是水和电……」
罗特亚克决定先从电源开始，只要有电源，就可以利用机器制水，而且目前主要饮用水还是来自他的大水壶，不要太常喝水的话可以撑上两天。
他背着工具和零件回到地面，在空旷的地方架起了一个像是风车般的建筑，并且在其上附加了许多太yan能板。
在无人居住的地区──也就是废墟或垃圾场，最好的发电方式就是太yan能与风力，利用白天毫无遮蔽的毒辣yan光、夜晚如同飓风的狂暴气旋，就可以达到相当可观的发电量，校正街在附近较为安全的废墟也广设了不少绿se发电设备，罗特亚克架设的就是其迷你版。
但发电设备必须有一定的耐久度，否则大概连一个晚上都撑不过去。
「呼，为了这个可是把我的积蓄给花完了……」
罗特亚克偶尔会接到塔奇雅给的助手工作，虽然要他当发明家相当困难，不过要做基本的技术活，罗特亚克自认不会输给其他人。
也因如此，他在架设备这方面可说是相当熟练。
「差不多就这样吧。」
把发电设备架设好之後，罗特亚克回到研究室，将能量电池与发电机连接起来。
虽然他试过将电线接到艾朵身上尝试充电，但艾朵似乎没有任何充能反应，倒是很好奇地把玩着电线的接头。
「不会充电……也不会导电是吗……」
罗特亚克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在观察艾朵的各种反应，并且记录在随身的仪器上，试着找出艾朵的秘密，这也是他的另一个目标。
艾朵的纪录处理完後，罗特亚克开始在靠土坡的地方搭起帐篷。
研究室本身相当宽敞，在里面一点的地方似乎有休息室，但因为坍方而无法使用，罗特亚克打算之後再来想办法处理休息室的部分。
他取出三个手掌大小的盒子，按下其上的按钮，盒子立刻扩展开来，变成帐篷与小冰箱、还有一个炉具。
虽然有更方便的工具，像是可以将空气和水合成食物的机器，但罗特亚克坚持使用传统的东西，其一是因为合成出来的食物不怎麽好吃，其二是他喜欢这种凡事靠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是对「签王」命运的一种抵抗。
「接下来……」
他钻进帐篷，要艾朵在研究室内随意逛逛，艾朵轻轻点头後便开始东张西望。
罗特亚克耸耸肩，直接躺了下来。
反正要等蓄电池充电，就先睡一觉吧。
看着艾朵像个小狗似地东张西望的景象，罗特亚克缓缓闭上眼睛。
低沉的嗡嗡声让罗特亚克睁开眼睛。
「嗯……？哇啊！」
眼前被一片金属se遮档，罗特亚克下意识的弹起身子。
距离一拉开後，发现金属se来源是一台浮游机，大约bang球大小的机t正面有像是镜头的感应器。
「唉、唉？这……应该不是我带来东西……」
冷静下来後，罗特亚克才注意到离自己几公尺的地方，艾朵坐在地上，微微低着头。
在她旁边，一个身型和紫苏差不多的身影盘腿而坐，正仔细盯着放在腿上的电脑，从外观来看，是相当旧款，已经被淘汰掉的的机型。
而那台电脑，延伸出一条像是听诊器的x1盘，牢牢的接在艾朵的後颈上……
「喂！你在做什……」
喀擦一声，一个y物抵在罗特亚克的额头上，冰冷的触感让罗特亚克立刻定住不动。
「唉呀唉呀，这位小哥你先别这麽紧张。」那人头也不抬的，就这麽盯着萤幕缓缓开口，悠哉的语气彷佛把现场当自己家似的。
「看来你很清楚抵在你额头上的东西很危险呢。」
从声音上分不清是男是nv，但相当年轻，从身型和紫苏相近这点来判断，对方的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你是谁？你想对艾朵做什麽！」
罗特亚克勉强挤出声音，额头上的东西轻轻颤抖了一下。以这大小的浮游机而言，多半是电磁枪或者雷s枪，杀伤力虽不大，但要g掉一个人倒不成问题。
况且罗特亚克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说不定单单浮游机就配有爆裂物，这让他无法轻举妄动。
「嗯，看来小哥你还是挺明理的呢。」
对方终於转头面向罗特亚克，他的头上带着一张脏兮兮的、儿童节目上出现的假面英雄之类的面具，破烂的外套下穿着同样破旧的衣服，彷佛住在废墟中的流浪汉似的……
等等──废墟？
「你到底是谁？你难道住在这废墟里吗？」
对方听到後像是有些讶异一般的将手抵在下巴上，「嗯……是因为这面具的关系吗？我前几天在附近找到的，我很中意它呢！」他频频点头，身後及腰的浅褐se长发跟着摆动。
罗特亚克从对方身上感觉到和塔奇雅类似的气场，大概是落落大方的表现和悠哉的态度给他这种错觉，要不是外表不像，否则罗特亚克可能会以为是塔奇雅戴着面具跑来恶作剧。
面对这个分不清是男是nv，又ga0不懂目的为何的人，罗特亚克在心里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摆脱这个局面。
「不用那麽紧张，我没打算对她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只是──」面具人又将目光移回电脑上，这次他压低身子紧盯萤幕，语气带点严谨：「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刚说完，电脑发出响亮的哔声，面具人的姿势又回复原本悠哉的样子。
「嘿──不愧是集大成的作品啊，和我们那时b起来厉害多了！」
对方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边将仪器从艾朵身上拆下，接着再度抬起头面向罗特亚克。
那副反应简直就像是在说「看吧，我什麽都没做对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刚叫她艾朵……是吗。」
「……你想说什麽？」
「啊，不是，这名字不错。」面具人耸耸肩，收起电脑缓缓站了起来，「可以了，t1，解除警戒模式。」
听到命令後，抵住罗特亚克额头的金属物收了回去，浮游机缓缓飞回面具人的身旁。
「啊──它是不是很可ai的，你看，这张贴纸是我的珍藏喔！」
这次面具人像紫藤一样指着浮游机身上贴着的星形贴纸，一边「可ai可ai」的喊着。
「──你到底是谁？有什麽目的？」
被罗特亚克这麽一问，面具人只是咕哝了一句「嘁，不用这麽凶嘛。」然後清了清喉咙。
「咳咳，那麽容本人自我介绍。如你所猜测，我是住在这废墟的──算是居民吧，你可以叫我k1。」
「啥？」
「嗯？你没听清楚吗？那本人再说一次，我叫k1──、k、1，然後这是我的浮游机t1和t2。」
说完，从自称k1的面具人的电脑包中又飞出一台浮游机，同样上面带有贴纸，这次是ai心形状的。
但罗特亚克只关心一点：「等等，那个像是机械产品一样的名字是……啥……？」
机械产品……k1……机器人……
「难道，你是……」
「唉呀呀，看来小哥也是对机械有所造诣的人呢。」
面具人k1将脸上的面具掀起──
「本人再说一次，我是k1，如你所见是机器人，请多指教。」
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其上划过无数条扫描线和讯息。
美人。
这是k1给人的第一印象，撇开无瞳孔的双眸不谈，清秀的五官，柔顺飘逸的长发，纤细的身材，还有虽然带着尘土但可以瞥见底下洁白的肌肤──k1可说是具备作为美人的诸多要素。
然而……
「嗯？啊──本人的机身是人类男x的构造，所以不需要太过拘束。」
k1用柔和带点磁x的声音说道，但就是这声音让人对他的x别更混淆。
虽然就机器而言，并没有男nv之分，可是像艾朵和k1这种与人类外型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形机器人，就多少牵扯到人类价值观问题。
「更何况，艾朵又拥有怀孕机能……」罗特亚克在心里想着。
「看来你还是无法接受呢……要不我脱给你看？」
「不了，我只是因为你的外表而疑惑而已。」
「是吗……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本人最初被制造出来的原因……」边说着，k1将视线移向仍然处於毫无反应状态的艾朵，「大概和这小nv孩一样。」
「…………」
和艾朵一样的理由──那八成只有两个：
作为战争用的兵器。
或者……
「嗯，和你想的一样，本人是作为助理机器人兼资料库而被创造出来的，但同时……」
「你也拥有生育机能，是吗？」
虽然艾朵大概无法说明自己的功能，但k1可不同，看样子他似乎拥有与人类相近的ai智慧。
听到罗特亚克如此说道，k1眯起眼睛，微微低头露出苦笑。
「如你所说，本人拥有储存人类所谓jgzi的机能，且拥有人类生殖器官，详细使用过程想必不需多做说明。」
k1的语气相当平淡，或许他是战争初期生产出来的後勤用机器人。
「可是，过去能做出你们这种机器人的人──该不会是……」
「这方面请任君想像罗。」k1抬起头，表情回复到一开始令人费解的微笑。
虽然他如此说，但罗特亚克心底想的多半是正确答案。
「就算是在战争时期，但人工受孕之类的科技早就相当成熟了不是吗？」
「嘿嘿，小哥你看来年纪还未到呢。」
k1意味深长的说：「人类就是这麽奇特的生物，就算可以简单的利用人工受孕来解决生育率问题──」
但人类就是摆脱不了享受那过程的慾望。
「…………」
战争时期男x多半受到徵召前往战场，就连负责内部工作的科学家也不例外，就连大发明家罗特亚克．克里艾特，也是在前线做着负责开发和维护新型武器的工作。
所以留在安全区域的人们──其中多半是nvx──在那方面的生活通常不会得到满足，这在那时期是家常便饭。
尤其像k1这样外表男nv不分的机器人，大概连人类男x也……
「……你觉得我们很可怜吗？」
k1的表情让罗特亚克噤口不语，但k1却淡淡的说：
「这是我们的义务，作为机器人，我们被创造出来本身就是为了某些目的。」
接着k1稍微笑了笑。
「能够达到这些目的、能够让我们的创造者和使用者满意，本人感到相当满足。」
虽然k1并没有明说，但罗特亚克现在的表情肯定不是没事的样子。
「嗯────」k1看着罗特亚克深思了会，「我还没请教小哥的名字呢。」
「罗──我叫罗亚。」
「罗亚小哥是吗，这名字倒还不错。」k1轻轻颔首，「那小哥为何会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像是要在这里紮营长住的样子？」
「啊，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觉得这研究室的状况不错，又有残存的设备，就……」
k1的眼睛似乎快速的扫过了读取条，「想不到小哥能找到这里，本人在这废墟已经生活将近半个世纪以上，却还是找不到这间研究室呢。」
「你说……找不到？」
k1从喉部发出轻微的电子音，大概是在叹气，接着他轻轻转头，看着被罗特亚克采断腿骨的那具骸骨。
一阵哔声传入耳中，罗特亚克意识到k1正在扫描骸骨，过了一会，当k1发出喀擦一声之後，他低头自言自语道：
「gps定位……无异常，地点记录──罗特亚克．克里艾特的实验室。罗特亚克．克里艾特本人──」
他停顿了几秒钟，「──已无生命迹象，已确认其屍骸。」
短短几句的资料记录，罗特亚克便明白k1想表达的意思。
随後k1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先是向罗特亚克的方向看了一会，然後默默的轻轻抚0艾朵的头。
「小哥──如果是你的话……」
「嗯？」
「小哥你能够……ai上机器人吗……？」
「啥？」
「不，请当本人没说。」k1轻轻摇头，「那麽，回归正题。」
小小的哔声从艾朵身上发出，随後艾朵缓缓抬起头，四处张望着，在看到罗特亚克後便起身小跑到罗特亚克旁边，用双手环住罗特亚克的手臂。
「哥……哥？」
k1看着这样的艾朵，露出满足的神情。
「回归正题，小哥在这实验室想做些什麽呢？」
他把玩着中意的面具，脸上的表情已经回到最初悠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