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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人失意有人欢

 

正是烈日当空,一栋写字大楼前聚集着一群人。

每个神色焦急不耐,他们堵在这里。”

这话听得赵莱气急头昏,“你真以为我会遂你的意?”

那头的汪戌玉声音传来:“你不愿意也行,我到时可以把我侄子安排到公司去,虽然离开有一年了可我想公司其他人还是会卖我个面子。”

赵莱已经不想接话,敷衍两句挂断。汪戌玉摆明在威胁他,他到要看看汪戌玉的侄儿是个什么货色。

打过去的电话被急匆匆挂掉,汪戌玉心情不错,明显赵莱气的够呛。因为知道赵莱有时会和男的不清楚,可汪戌玉想到汪宙弘那外形就打消了顾虑,她还是了解赵莱对同性的口味是白嫩款的。

一路上司机能说的都给汪宙弘讲明了,两份工钱一起拿还是可观的。合同时间是两年,汪宙弘心里算一算只要自己每月省着些两年足够存好钱还给姑姑。

到了地点两人被管事领进大厅,汪宙弘草草把四周过了眼就收住眼睛,从大门外到里面的院子再到客厅整个住宅都是他以往住的地方无法比的,动作上未免有些局促。

隔了好一会赵莱才从二楼下来,他眼神不错,走下两步楼梯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

还以为那女人的侄子能是什么派头,原来就是个土货。

脚步声由远及近,汪宙弘抬头看向赵莱。没多的表情,头发有些乱,连衣服扣子都开着两颗,露出锁骨,整个人神态动作都透着随意慵懒,看人的眼神却并不温柔。汪宙弘感觉全身都被对面的男人带刺的眼神针对,不由双腿收得更紧,背部打直。明显自己的到来打扰了对方的休息。

“你……你好。”汪宙弘有些紧张,忙起身伸手。可赵莱直接无视他伸过来的手对一旁同来的司机老陈道:“合同呢?”

老陈也看出汪宙弘的窘迫,连忙拿出合同,悄悄扯住他的衣角,汪宙弘只得把手收回去。

赵莱一目十行浏览完合同,一句话不说利落地签字按手印。

合同总共两份,一份在赵莱这里,另一份却被老陈带到汪戌玉那里代为保管。

客厅只有两人时赵莱才多看了两眼汪宙弘,更加嫌弃起来。简直是黑熊成精,一副憨样,老女人明摆着和自己的关系不合,还把自家侄儿送过来。赵莱想到刚才老陈收走合同时的说辞,就觉得可笑。

亲情算个什么,这合同倒不如说是卖身契。

现在下午两点过,赵莱打算回房间继续补觉。上楼后才想起多了个人,居高临下地朝汪宙弘吩咐:“先把一楼环境熟悉下顺带收拾一遍,三个小时后准备好晚餐。这段时间不要上楼以及一楼的物品有什么缺失损坏一律从工钱扣除!”

合同都签了自然是要物尽其用,赵莱觉得这庄买卖亏了怎么也得补回一点。汪戌玉这么做不就是想要他吃瘪吗。显然那头熊并不知道自己被卖了还倒数钱,目前为止赢家只有汪戌玉一个。

只是以后应该不会无聊了,赵莱打着哈欠想到。

楼上没了动静,汪宙弘才松口气,只是他的行李都放在门旁边,雇主没有给他安排安放的地方就休息去了,他又不能上楼打搅。

显然那人不好接触,虽然对方不是姑姑亲生的可态度也太倨傲了。汪宙弘这才渐渐意识到汪戌玉和赵莱关系僵硬,自己可不就在夹缝中生存。

汪宙弘想到这点也只能叹气认命,还是把交代的工作先完成吧。

本以为赵莱交代的任务很轻松,汪宙弘却在,有些人哪怕没有爱也会在欲望支配下违反自己的灵魂本格,爱意不过是性的调味品、药引子,一如火上浇油,锦上添花。对这类人,‘性爱’合在一起是个沉重的话题。如果人人都追求灵肉合一那世上不会有那么多一夜情。

以前的赵莱,现在的汪宙弘便是这一类。因果循环,两个人反向发展。现在处在诡异的交叉点上。

心境迥异的两人感觉上同了步,再等等汪宙弘控制不住酸软的腿根真的会一屁股把赵莱坐废。

那肉根全身顶进,汪宙弘一哆嗦那蓄积的水浇了赵莱满头,丝丝温热似乎钻进顶部的小眼,撩拨起痒,刺激得赵莱腰部上抬,用龟头抵宫口将痒意压下。

“嗯呐……”

汪宙弘在刺激下到抽一口气,“给我轻点,不许乱动!”

坐立位不适合孕期,汪宙弘扭动着臀部,让肉棍子将穴内每一处都照顾到位。不算激烈的晃动间他看着赵莱的手套,脑子里增加新的盘算,有些冒险。

他只做赵莱的赌徒。

一阵绞缩后,汪宙弘靠后瘫软在赵莱腿间,脱离中混合液大半滴落在横单上,一片狼藉。现在不是更换的时侯。一次排解不完他的情欲,雌穴充血肿胀得看不出原样,加重的肚皮使轻柔的操干比以往都有威力。

往后的穴口已经好久未吃肉了。涂抹在伤口的药膏在今晚发挥了它另一重作用。

不多时,消沉的病房内又响起“啪叽啪叽”的水声,不了解的人听去定会吓一跳,大晚上空荡的走廊怎么会有人穿着胶鞋来回踱步。汪宙弘丝毫不担心,尽头过去大半层都是空病房,就是内部的监控也被他屏蔽掉了。

“用力……没吃饭啊你…”

“对…就那……”

“啊…呵……”

后方没有孕胎的限制,过了初时的不适,快感加重,汪宙弘肆无忌惮,训狗一般命令赵莱,后穴来回套弄对方的性器。

一只欠套的败狗。

汪宙弘满足的同时心里感叹到。

这些日子以来,他吃的最满意一餐,可惜是病房餐最后一顿,以后要改成家庭制了。

余光一瞟,腿上那个刀眼提醒了他。被伤害后与其躲避,不如保持清醒的病态去争取。任何能从赵莱身上取悦他的,都必须拥有。一开始的愤怒,不甘,惊慌让汪宙弘拥有报复的快感,可惜时间一长赵莱就麻木了。

不争气的东西!汪宙弘又暗骂一句。现在仅剩一副皮囊能满足他。

也好。

那样还能听话。

心里又找补回来。

想着想着整个人压了上去,纯粹肚皮对着肚皮,脸对脸,在视线模糊前停下。汪宙弘仔细观摩这张脸,每一寸都得沐浴在他的目光中。

赵莱垂下眼,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笃定汪宙弘心思,又在心里重复喊叫‘我的’。五天前他闹着出院,把这人的手伤了。之前还后怕,现在看情形放下心来。

汪宙弘是他亲手养成的病,戏剧化被反套不得出路。他认命了,可如何投降却成了道难题。赵莱喉头滚动,打算吹枕边风,还没开口,另一层肚皮里的小脚丫给他小腹一脚,正在抗议受到的压迫。

动静还不小,汪宙弘起身捞起上衣,把凸起的肚子暴露在赵莱面前。还没足月,但份量不轻。赵莱第一次见此情形,荒谬感爬上心头:眼前男人肚子里的胎儿与他血脉相连。饶是早已知晓,亲眼目睹这一切还是带给他巨大的冲击。

“摸摸?”

赵莱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右手随即被松绑,被引导着把手放在刚才活动的位置。小胎儿很配合,这会换成手手隔着肚皮与赵莱击掌。

脆弱又坚韧,像漂浮在海浪中的水草。有种不合适的幸福感,他紧张地吞口水,舌尖有些发甜,却又替这生命悲哀。

“想回去吗?”

赵莱抬头看着汪宙弘,那神情不作假,他不知道具体去哪处,回望眼前鼓起的肚子,轻轻点头。

又过了一周,赵莱到了出院的日子。接他的是汪戌玉,那人没在,赵莱不动声色逡巡车辆四周,又迈大步伐进了车身。

出乎意料,他上了车后最终确定汪宙弘没有来。不清楚是否失落,赵莱靠窗脸始终向外,他不正眼去看汪戌玉,不自在和恐慌皆被他抛向窗外,倘若另一个人在……

思虑及此,他的手控制不住扣紧膝盖上的裤身,他对那人越发严重的依赖,荒唐得让他抗拒。他明白,汪宙弘趴下了他的伪装。

车内一片寂静,除了开头,汪戌玉再未正眼瞧过赵莱。不必要的刺激,能避就避吧。

对于两人的事,她也是一知半解,无论是继子还是侄子都不会和她交心。造成如今的局面是自己的原由,能做的是为他们兜底。

即便不去细看,汪戌玉也能感受到赵莱的变化。在她的印象中,赵莱是尖锐凌厉的少年,桀骜不恭的青年。现在的他安静的坐着,离得远远的,只剩那身刺被磨平后的疏离,仿佛又看到刚领回来的半大小孩。

……

安排给赵莱的住处是全新的,不带之前任何旧物。汪戌玉领着赵莱进去,把住家管理都吩咐妥当,有什么事及时通知她。

公司那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汪戌玉没多停留,急着离开。

这段时间对汪戌玉是多事之秋,公司那边她重出江湖忙得焦头烂额,这边还要安排好赵莱和汪宙弘,没有一处省心。

“那个…他…”

赵莱叫住已在玄关的汪戌玉,他想问的不言而喻。

汪戌玉放慢脚步,脸色肃然。“几天前他那处有些见血,需要静养。”说罢人就开门而去,也没透露汪宙弘具体位置。

徒留赵莱在原处,定定看住关上的门。

赵莱其实还想问上一句“他会死吗?”毕竟生他的人差点没了命,为此他从出生就背负一份天然的恨。

也好,真让汪戌玉听去了,只怕以为他在诅咒汪宙弘。

脱离医院那个地方,本该轻松一些的,可整个空荡的房间并不能让他舒心,像是缺口没有弥补。

舒缓的音乐播至尾声,汪宙弘按下关闭键。他半卧位靠着床头,还是不够。音乐不能转移他多余的精力,消去多余的渴求。下边的痒意在催促他,不得不用手指在外部按摩,那凸出的肚皮在此刻格外碍眼,有它阻挡,那手指也不太能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汪宙弘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清理掉指尖上的黏稠。像个干坏事的孩子扫好尾巴后安静等待家长的归来。

他通过进门上楼的动静,一步一步计算着汪戌玉的距离。尽可能拿厚点的被子掩盖腹部,虽然不起大用,那更搔痒难耐的欲望更不会让对方知道。

恐怕只有赵莱能让他完全放开。

门把手一转动,汪戌玉缓步进入,照常询问医生查看情况,接下来又是劝说汪宙弘住院无果。

往常加上几句关心的话语做结尾,汪戌玉自会离开。今天她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疲惫的眼向汪宙弘的肚子瞧去,平日她是不敢细看的,多看几眼更会加深她的自责。当初不是她糊涂把汪宙弘往赵莱身边引,一切都不会发生。再往深处追根溯源,当初领回赵莱,放低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不去和那个可恨的男人拉扯,好好教养还是小孩的赵莱,会不会一切都能改变。

她无法得到答案,只能尽可能弥补。对眼下的两个小辈,她自觉所欠弥多。

“我今天去接他回来,情况挺稳的。”

许是多日不见对方的消息,汪宙弘下意识扣住肚子,像是有感应一般,隔着一层那胎儿往手掌盖住的地方顶顶,刺激得汪宙弘夹紧眉头。

汪戌玉以为他不想听。“姑姑不会有隐瞒,你只安心养身为好”许是为减少刺激,汪戌玉再没多话,起身离开。

合拢的房门将那苍老几分的背影掩去,汪宙弘知道汪戌玉刚才误读了他的情绪,可他懒得解释。似乎多提赵莱几句,下半身好不容易退却的热意又会升起。不是没想过找其他人,可能接受他身体的多半是变态,赵莱可不就是那个变态。为避免节外生枝,酿成难以预计的后果,从成本多方考虑汪宙弘又打消这个念头。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静待瓜熟蒂落。

时间就这样在一日日的等待中流逝。汪宙弘提前半月进入医院,到了瓜落那天,他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恍惚中全是在老家度过的时光。总觉得苦苦的童年、少年竟品出丝丝甜味,那些参杂的不好全都消散。偏偏赵莱那张脸来回闪现,仿佛是根分割线,全没了之前的自在,他在挣扎里又想着,赵莱以后会随他拿捏,心口不觉轻快,身下一松,那断断续续猫儿般号叫的散音贯穿耳膜……

好吵!

汪宙弘得了个女孩。迷迷糊糊进入人生下一个阶段,拥有一个新身份,对许多人来说开头难以适应。

那个孩子除了月嫂喂食换尿片外,就由汪戌玉照看更多。出于隐私,请来的月嫂一直在另外的房间照料婴儿,从未见过汪宙弘,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孩子的生母是什么样的。

出月子后的一个下午,汪宙弘洗净身上的汗味,总算能下楼透透气。三天前月嫂就满期离开了,现在孩子的吃喝拉撒都有汪戌玉亲力亲为,汪宙弘看在眼里,最是清楚汪戌玉对这个奶娃娃满心满眼的疼爱。

此时汪戌玉正坐在露天长椅上,怀里是正在叼着奶瓶的小婴儿。下楼的脚步声促使她回头,随后招呼汪宙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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